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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田伯光

    平心而论,丛不弃的剑法不差。

    无论是这一剑本身的奇巧处还是这一剑展现出来的力量,在林平之所遇到的对手中,都算是不错的了。

    林平之没见过余沧海的青城派剑法,但凭他对余沧海武功的推断,便是有剑在手,也不会比丛不弃高多少。昆仑神剑灵风子的剑法,也大概在这一水平的样子。

    毕竟是华山派剑宗和岳不群同辈的好手,剑宗又是尤其注重擅长剑法,自然不差。

    但可惜,他的对手是林平之,是半本葵花宝典走天下的林平之。

    林平之没有抽出宝剑,只是手中捏了一枚银针。

    丛不弃见林平之不闪不避也不抽剑招架,还道林平之是吓傻了,心道:“你这小子轻功不错,说话口气也不小,谁知道真动手却这么不中用,我第一招出手你就楞了。”

    “此刻众多五岳剑派的高手在场,我要是一剑将你这毛头小子杀了,倒显得我以大欺小,也没什么光彩的。我便在你脸上划下几道来,让你今后出门见不得人。”

    丛不弃为人小气恶毒,先前不喜林平之口出狂言,这会剑尖上挑,打定了主意要在林平之脸上留痕。

    林平之看他剑势,知道他用意,心里也不禁觉得这人实在歹毒。

    但林平之自然不会被他划中,手中银针迎上了对方长剑。

    场上诸人眼力都高,开始见林平之不闪不避,也都心里奇怪,大都便和丛不弃一般,以为林平之临阵怯场,呆立不动。

    待到此时见到林平之想以手中银针架上丛不弃的长剑,场上众人又不禁诧异的“啧”了一声,心道:“这小子莫不是疯了不成?任你轻功多高,招式多巧,可终究只是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少年人,功力能有多深?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又有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除非你功力十倍于对手,否则哪有你用针而能硬憾别人长剑的道理?”

    他们于是都认定了这一剑之后胜负即会分出。

    可没想到一合之交下,针剑碰撞,林平之表情丝毫不变,丛不弃脸上露出了及其奇怪的神色。

    原来丛不弃长剑刚想在林平之脸上留下几道剑痕,但剑在半途,却被林平之手上银针架开。他只感觉一阵精纯内力顺着银针传入自己手中长剑,又蔓延到手腕乃至肺腑,只觉得全身一时不舒服,竟似受了些内伤。

    不禁大骇:这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怎么竟似身怀几十年的内力?且这内力精深纯正,显然是名门正派的内功。

    林平之心里也暗暗欣喜,他先前只精通辟邪剑法,以剑法来催动葵花宝典心法,近些时日才起意学东方不败一般用针,虽然葵花宝典也有招式,但毕竟还是要现学,比起自小学熟了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来说自然不可同日耳语。

    好在一会百会,此刻将少林罗汉功内力灌于银针之中,威力也自不俗。

    他微微笑道:“丛先生,我剑法有些忘记了,只能用随身带着的针来和你对敌。请赐教。”

    丛不弃听林平之这么说,还道他是有意讥讽,顿时恼羞成怒,大喝道:“小子目中无人,吃我一剑!”

    林平之当然不会吃他这一剑,事实上他刚才说完一句话时便已持针出招,所以丛不弃喊着让林平之吃一剑的时候,林平之的银针已经快刺到他身上。

    丛不弃没想到林平之竟然这么个快法,忙停了要攻向林平之的这一剑,改作守势。

    但林平之身法何其之快,若要分出胜负,林平之心狠一点,这一针便可以刺入丛不弃身上要穴,立时重创对方。

    但林平之不想这么做,一是因为对方好手太多,收拾丛不弃容易,可是要是重伤了丛不易,难免遭受眼前众多高手的报复。林平之现在身怀凌波微步轻功自然无惧他们,不过却没法分心照拂田伯光。

    第二也是因为林平之刚开始习练针法,存着些好玩的心思。丛不弃又算是还不错的对手,可以拿他试试手。

    所以林平之这一针便手下留情,只在丛不弃右臂上轻点一下,便即撤回。

    丛不弃感到手臂一阵剧痛,心里本是生出寒意,但马上他发觉这一下力道不强,没什么要紧的。

    他不知道是林平之有意留手,还道是林平之是被自己剑招逼退的,狰狞笑道:“小子,再看爷爷我的这一剑!”

    “啊哟!”

    他话还没说完,又中林平之一针,再不敢分神说话,举剑护住周身,守了个“滴水不漏”,想让林平之无机可趁。

    但丛不弃剑招挥舞或许真的滴水不漏,却守不住林平之比水还难以预测的针法。

    在场高手看到林平之手上捏着一枚几乎看不见的细针,以极快的身法绕着丛不弃游走。

    “啊哟”之声不绝。

    丛不弃不知道叫唤了多少句,只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被针扎过了一遍,待要出剑还击,却连林平之的人都瞧不清了。

    封不平、陆柏、丁勉等人都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可是以他们的眼光见识,竟也从来没见过有这种比武场景——一人拿着针变着法子的扎另外一人。

    最后嵩山派丁勉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丛师兄,你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这便罢战了吧。”

    丛不弃被林平之这般羞辱,如何肯就这么罢手?可是他急的满头大汗,也还是没法子抵挡住林平之的针刺攻击,更不要说复仇反击了。

    但要说就这么在所有高手面前向林平之认输,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时间丛不弃只能继续勉力支撑。

    封不平一向和自己这师弟交好,知道他心意,只得又劝林平之道:“公子武功了得,我师弟他不是你的对手,还请你手下留情,罢手休战。”

    林平之本也只是戏弄丛不弃,这时候也玩够了,当下后跃几步,负手而立。

    当然这下比还是要装的,林平之笑道:“丛先生这身横练功夫当真了得,在下刚才连刺你七十九针,却一针都没刺进去,就算和先生打了个平手吧。”

    七十九针是他随意杜撰的,但丛不弃身上被扎的口子可能还不止这个数。若是一针两针,以丛不弃的内功定力自然不妨,可将近百针的伤口,直如被马蜂窝里的无数马蜂刺了一遍,那种痛感便是定力再强也难以抵受。

    何况丛不弃此刻心中的屈辱感,就更加难以形容了。他扔掉长剑,用手捂住脸,朝旁边掠走。

    封不平不去理这个师弟,看向林平之道:“公子,在下比我这位师弟剑法也高明不了多少,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还是想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他刚才对林平之态度轻蔑,更兼恼怒林平之施飞针暗算,此刻态度好了许多。能者为尊,林平之显现出的武功赢得了这位剑手的尊敬。

    林平之听封不平说的客气,也不再出言讽刺,道:“好说。刚才在下也见识了封先生的剑法,着实精妙无比,还请赐教。”

    银针仍在手上,针尖还带着些鲜血,是刚才丛不弃身上的。

    封不平执剑在手,微微抬起,指向林平之。

    他手中有汗,身上也有汗。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该怎么破解林平之刚才施展出的极快的身法。

    田伯光的刀已经算很快了,连续几十招刀法不间断的接连砍出,不光快,而且连贯。

    但封不平面对田伯光的快刀时,觉得游刃有余,其实尚有余力。

    封不平又回想了一遍林平之刚才的身法,这是和田伯光的快刀完全不同的快法,田伯光的快刀只是将刀法用很快的速度使出来,还有迹可循。

    可是刚才这位少年的身法却好像鬼魅一般,不光快,还诡异难以捉摸。

    这身法简直不是凡人该有的。

    封不平满头大汗,但是他也没有想要认输,他有作为一名剑手的骄傲。

    为了报当年华山派气宗之仇,这些年他蛰伏练剑,大有所成,所以才答应了左冷禅的提议,要回华山夺掌门人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的剑法有资格当华山剑派的掌门人,甚至有资格当五岳剑派的盟主。

    眼前这少年武功再诡异,他也无惧,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剑法绝对不会弱!

    林平之看封不平额头冒汗,眼神里却闪着自信坚毅的光芒,也大概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林平之说道:“封先生,请出招。”

    封不平镇定下来,紧紧握住了剑柄,即将刺出这一剑。

    但这时候嵩山派的陆柏和丁勉走了过来,道:“且慢!”

    封不平疑惑看向他们。

    林平之道:“哦?二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柏说道:“公子不光轻功绝妙,刚才用银针对敌丛先生也是妙不可言,更难能可贵的是公子刚才手下留情,没有得势不饶人,伤了丛先生。”

    “我们五岳剑派也不是不讲理的,虽然公子说和丛先生都是平手,但我们都知道是你赢了。丛先生是华山派剑宗的高手,公子赢了他,这事传到江湖上,已经可以算是轰动的事情了。”

    林平之道:“嗯,所以呢?”

    陆柏道:“今天就到这吧,封先生就不和公子比了。”

    封不平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道:“陆...陆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柏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不惯华山派岳掌门的作为,拿了我们左盟主的五岳令旗,奉左盟主之命,让封先生你做华山派的新任掌门。”

    “这位公子武功高强,又懂江湖规矩,我们没必要和他伤了和气。丛先生既然输给了这位公子,便算是代表我们这些人和公子切磋输了一阵,我们这些人本就比公子虚长了些岁数,要是还车轮战占这个现成便宜,便不太合适了...”

    林平之打断他道:“那关于这位田伯光田兄...不知道各位是不是遵守约定放过了他?”

    丁勉这时候说道:“刚才我们确是答应了公子你,此刻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封不平脸上表情复杂,几次想提出要和林平之比这一场,但终究没有信心一定能赢林平之,所以只是垂头不语。

    泰山、衡山派的几名好手心里也是雪亮,知道嵩山派两位之所以打断封不平和这位少年的比试,肯定不是因为顾忌到车轮战不想占现成便宜,而是认定了封不平断然不是这少年的对手,到时候折剑在这少年手上,于声名大大有损。

    但看破不说破,他们只是随声附和道:“封师兄剑法高强,却未必要用在这小子身上,到时候做了华山派掌门,让门下弟子和这小子切磋切磋,也就是了。”

    “至于这田伯光,如陆师兄所说,咱们这趟来,本就不是为了田伯光来的,既然这位少年出头,咱们刚才又是说好了的,那也没必要食言。”

    林平之淡淡道:“各位前辈这么守信可真太好了。封前辈,咱们后会有期,他日有机会再领教你的剑法。”

    封不平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众人也相继离去。

    田伯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没想到半路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公子,把自己救下了。

    他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林平之道:“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

    田伯光动容道:“原来便是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戏弄于鼓掌之间的林平之林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先前听说林公子你的事迹,总还道旁人夸口,将你传的神乎其神。”

    “刚才一见,才知道林公子你比传闻中可还要厉害多了,不光武功如此了得,胆色也是远超同辈。嘿,要是其他年轻人看到这些高手,想必腿都软了,更别谈如林公子你这般谈笑风生镇定自若了。”

    林平之听人夸奖听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

    田伯光又道:“林公子,刚才你就不怕他们这群人真的不要脸乃至群起而攻你吗?你武功虽高,但未必能敌的过他们多人联手。”

    林平之笑道:“说不怕那就是假的,但我自保总是没问题的,就是可能会扔下田兄你不管了哈哈。”

    田伯光咋舌道:“林公子说的好耿直。”

    林平之正色问道:“田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又被五岳剑派的这许多高手追杀?”

    田伯光迟疑片刻,看了看林平之,咬牙道:“我要是不和林公子你说实情,那是瞧不起你了。林公子,不瞒你说,我这趟来,是得到一个消息,说华山派的令狐少侠被十余名好手围困在太乙山上。”

    “我武功虽然不济,但和令狐少侠也算有点交情,所以听到他遇险,便也想着要过来助他一臂之力。再者,哎,我也不怕林公子你笑话,我新近拜了一个师傅,是恒山派的一名小尼姑,叫仪琳。这小娘们...嘿,这小师傅对令狐公子有些情意,也想要救他脱困。”

    “当然我田伯光也不是什么善类,单就令狐冲的交情和仪琳小师傅的缘故,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过来飞蛾扑火,这事也太傻了。坏只坏在仪琳小师傅有个大和尚老爹,武功十分高强,他着我一定要救出令狐冲——华山派掌门尚且和令狐冲一起被困在太乙山上,就凭我这点微末武功,又如何能成。”

    田伯光说到这又叹口气,眼望林平之。他以为自己说的事情内容极多,林平之听一遍之后必然有许多问题要问。

    但他说的这些林平之其实全都知道,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更清楚。

    林平之笑道:“田兄也是耿直之人,看来也确是没把我当外人,没有隐瞒。便连不戒大师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田伯光道:“林公子你怎么知道仪琳小师傅她老爹的法号叫不戒?”

    林平之淡淡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不知道田兄你有没有去过太乙山?又是如何被五岳派高手截上的?”

    田伯光吐出一口浓痰,道:“也是流年不利,自打上半年遇上仪琳小师傅之后,我这一向潇洒自在的‘万里独行’田伯光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被不戒大师找上,给我点了死穴,非要让我上华山去找令狐冲来见仪琳小师傅...”

    接着田伯光讲述了他去华山派找令狐冲的情形,大致和原剧情差不多,只是令狐冲没有在思过崖上,也就没有学到独孤九剑打跑田伯光,但他坚持不愿去见仪琳,田伯光也无法,后来岳不群夫妇回到华山派,田伯光也只能先走了。

    田伯光又道:“...前几日,不戒大师又找上我,说是他知道了令狐冲的下落,是和岳掌门夫妇一起被围困在了太乙山中。”

    “不戒大师说我轻功了得,让我全速先到这边,他则带着仪琳小师傅慢慢往这边赶路。他还说,倘若令狐冲少了一根汗毛,我也不用活着了。”

    林平之见田伯光说这话时有些委屈,忍不住笑道:“如田兄你所说,此刻华山派掌门岳先生尚且被困,你又能有什么法子护得令狐冲的安全?要是不戒大师现在到那,以他的武功,配合岳掌门夫妇,三人一起可能敌得过那十五名好手...但他又肯定不愿扔下仪琳小师傅一个人独自全速赶路。”

    田伯光见林平之说到点子上了,点点头道:“林公子,你果然是明白人,我只约莫说到了这个意思,你便懂了。”

    “性命攸关,我虽然知道我去了太乙山也无济于事,但总归不能就在原地等死,所以也加紧赶路。但也真是倒霉到家了,昨夜我眼看要到目的地,稍松一口气,却撞上了林平之你刚所见的五岳剑派的人。”

    “所幸他们似乎不认识我,我于是假装成寻常过路的旅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本来我若是就这么过去了,那么也就无事。怪就只怪当时他们在闲聊,也没有顾忌我这个过路人,话语中隐约‘华山派’、‘岳不群’等字眼,我心里一震,莫非这些人也是为华山派而来?”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是五岳剑派的人,但也看出了他们应当是大门派里的前辈高手。我心里既然好奇,也就停了下来,在附近偷偷监视他们,偷听他们对话...”

    林平之道:“田兄你这胆子可有些大了,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田伯光道:“可不是嘛,但我当时好奇心作祟,又想着我轻功高明,又常年有...咳咳...常年有偷窥女人的经验,应当能不被他们发现。”

    “我于是借着附近树木遮挡,偷听他们聊天,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听着,所以听到的也不完整。”

    “这么偷听了半晚,直到他们睡觉,我也在旁边睡着了,也大概知道他们的来意了...”

    林平之见田伯光说到他们来意时语带含糊,知道他不想和自己明说,也不以为意,毕竟田伯光绝想不到林平之也是为令狐冲而来的。

    田伯光继续说道:“第二天一早,我想着我也大概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也没必要再偷听下去,徒增危险,便想着先赶路去太乙山再说。”

    “谁知道我施展轻功时,却被泰山派一位高手看见了,他可能是从我的轻功看出了我的来历,大声喊道:‘前面那人你是不是淫贼田伯光?’我急忙应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是田伯光?’”

    “林公子,你别笑我胆小不敢认,我也不是怕这位泰山派的高手,嘿,他们泰山派剑法不过尔尔,当日我和令狐冲、仪琳小师傅三人在一家酒店时,我还打伤过一位泰山派天字辈的高手。但我昨天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这一行人中,有华山派剑宗高手,有嵩山派十三太保...一个个拎出来武功都不下于我甚至胜我一筹。”

    林平之接口道:“田兄明知道这许多高手可怕仍敢在旁偷听,这份胆量我便自愧不如。男子汉能屈能伸,暂时认怂,那也没什么。”

    田伯光道:“正是如此,我当时也如林公子这般想,这些王八蛋人多,我便暂时示弱。但我否认我是田伯光,他又如何肯信,他大声喊道:‘淫贼田伯光,还不束手就擒!’嘿,这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大声喊将出来,好让其他人听见。”

    “我见他大喊出来,怕被他们这许多高手围攻,所以施展轻功想立即跑路,可谁知道我前面正好是嵩山派的陆柏,他口中喝道:‘留下吧!’手中大嵩阳手掌力吐露,举掌向我攻来。我被他掌风笼罩,躲闪不及,只能举刀招架。”

    林平之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