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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好一张巧嘴

    晌午刚过,随着一通响亮入耳的鸣冤击鼓声传来,清冷的海康县县衙渐渐热闹了起来,衙役们尚未出动,四处就围满了看热闹的附近百姓。

    击鼓声在县衙门前响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便见一群慵懒的衙役无精打采的奔了出来,将鸣冤鼓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时,从衙中走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身形瘦高的山羊须男子,他漫不经心的环顾众人,先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也不去看击鼓鸣冤之人,置若罔闻的自顾自问道:“何方刁民,大清早的敢在此鸣冤击鼓,扰本官清梦?”

    随后,便有衙役前去恭敬的禀报道:“回主簿大人,是孙家的柳氏母女。”

    “这不是自投罗网嘛,给本官拿下。”

    谭邈神情甚是悠哉的大手一挥,便见几名衙役奔向孙柳氏母女。

    “且慢。”

    楚南栀看得气愤,此人不过区区九品主簿,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可见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

    而听说是主簿谭邈,楚南栀不假思索的径直走了过去。

    谭邈眼眉轻挑,紧紧视向楚南栀,咧嘴歪笑道:“你这妇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楚南栀也不直面他的问题,开始直抒胸臆:“大人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啦,不问来路便污人为刁民,既知有鸣冤击鼓者,不问缘由就要开口拿人,如此当机立断,不知是县令大人授意还是当今天子所赋予的权柄?”

    “好一张巧嘴。”

    听到这话,谭邈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不敢再大意,细细的端视着面前的美妇人,谨言道:“不知这位娘子何方神圣,来我县衙又所谓何事?”

    “民妇此来只为一事。”

    楚南栀答道:“那便是为狱中的人犯孙伍吉申述。”

    “孙伍吉?”

    谭邈听得一愣,眉梢轻颤着挤出一抹淡笑:“娘子莫要说笑,早已结案的事情,郡里复核的文书这几日都快送回来了,你可别跟着那对母女来添乱,否则本官便以扰乱公堂拿你问罪。”

    见他神情渐转严肃,孙里正连忙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解释道:“主簿大人,伍吉的案子还未到行刑的日子,在此期间我们完全可以找讼师替伍吉再申述的呀。”

    说着,他缓缓视向楚南栀,继续道:“这位是芦堰港替县衙查清税银案和赵府杀人案的楚娘子,正是我们今日为伍吉新请的讼师。”

    “楚娘子?”

    谭邈听到这个名头,吓得心头一凛,立时肃然起敬,可想到她的来意转瞬间又转为严肃的嘴脸,镇定自若的回道:“即便是陛下亲临,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也无再重审的必要,你们别再多做这些徒劳的挣扎了。”

    “没想到人命关天的事情在主簿大人的嘴里竟然如此云淡风轻,说成是徒劳的挣扎,可笑可笑。”

    楚南栀忍不住冷笑了声:“身为一方父母官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民妇倒是想问问,在大人心中信仰的该是什么?”

    “你休要信口雌黄。”

    谭邈轻瞪着双眼,厉声道:“楚氏,本官知道你并非等闲之人,可方才本官也说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替罪人喊冤也该有个依据,难不成我堂堂一县的衙门任凭尔等肆意乱闯?”

    “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

    楚南栀一语中的,谭邈当场愣住。

    片刻后,他又收回神来,平心静气的辩解道:“虽说没人亲眼所见,可当日罪人与县丞发生争执不假,罪人及家小都亲口承认,次日朱县丞便失踪,之后尸体也是在罪人屋后的鱼池底下打捞上来,难不成这一切竟只是巧合?”

    “可若真就这般巧合呢?”

    楚南栀立时反问回去:“莫非大人就要将这巧合当作铁证?”

    “这......”

    谭邈有些犯难的眯住双眸,眼神恍惚不定的瞥向孙柳氏母女,随后气定神闲的回道:“衙役们在犯妇家中搜出作案利器,与朱县丞脖颈上的伤口十分吻合,有杀人动机,又有物证,罪人也亲口供认,自不会有假。”

    “可民妇却听说有人胁迫孙伍吉家人,他不得不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那杀鱼的刀具恐怕这十里八村都大同小异,并不一定就只有他家才能有吧?”

    楚南栀意有所指的辩道。

    “楚娘子,你这威胁一说从何说起?”

    谭邈愤怒的视向孙柳氏母女,厉声道:“这对母女意欲袒护孙伍吉谋害朝廷命官的事实,拿她们母女问罪是县令大人以及本官不可推卸的责任,何来的威胁。”

    “既然不是威胁,那咱们就提人犯到县令大人面前公堂对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楚南栀扬了扬眉,气势逼人的直视向他。

    今日只要能够让孙伍吉亲口翻供,再咬定无人证的事实,那便能赢来重审的机会。

    谭邈干笑了声,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

    这妇人的名声他可是早有耳闻,若是让她推翻了案子,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言论不就也跟着推翻了,毁了自己的名声事小,连累县令大人事大。

    不容置喙,他目光凶狠的瞪向周围正要帮腔的人,而后义正言辞的推拒道:“公堂并非儿戏,岂容你说对质就对质,楚娘子,你既非朝廷命官,也非本县中人,仅凭几句道听途说,就敢来质疑已经结案的事实,既无证人又无证物,如此这般岂不是对本官和县令大人的大不敬。”

    “大人言重了,民妇并无对各位大人不敬,民妇虽并非本县中人,可律法中也并没有规定本县之人触犯律法就不能聘请外地的讼师,此案疑点颇多,民妇既然身为罪人的讼师,自然就有替罪人申辩的责任。”

    楚南栀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让谭邈再无法反驳。

    的确,大禾帝国的律法明文规定,只要罪犯在断头前喊冤就有重审重判的可能。

    反复斟酌之后,他只得妥协道:“既然楚娘子执意如此,那便请吧。”

    话音刚落,他又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提醒道:“不过楚娘子也别怪本官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如若今日你要是翻不出个浪来,休怪本官与县令大人不轻饶你。”

    “大人请。”

    楚南栀似笑非笑的答了声,大义凛然的迈向公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