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没有诗也没有远方
“我……”赵步羁沉默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辩解什么。
原本有些喧闹的环境顿时安静了起来，讨论的火热的夏若虚和李天起这才注意到这个瘦高的伙子。
严肃，沉默，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但是面对批评，他却应付的如同孩子那般不知所措，还有更加沉默。
夏若虚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挑了挑眉毛，却又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李天起看出了什么，走到前面做了个和事佬说道：“白大哥莫要生气，想必这位兄弟或许也不是故意的。”
“这不是故不故意的问题。”白猎看向赵步羁说道：“每一把灵兵如果没有得到它自己的准许，无缘无故的触碰它，先不说可能会导致灵性受损，甚至可能会伤到你自己，我想这应该是每一个学徒都该知道的事情，你应该没忘吧。”
“……”赵步羁沉默的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隐隐对视的，最终还是一旁的刘小妹鼓足勇气开口道：“这，是，是我，想要看看这把斧头。”
“是这样？”白猎皱着眉头看向赵步羁，想要从赵步羁的脸上看出些许什么东西，可最终只有低着头的沉默。
白猎皱了皱眉头，随后深深的充满忌惮的看了一眼那柄被孤零零悬挂着的斧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回过头去。
赵步羁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而夏若虚等人则是有些疑惑的跟在白猎后面向着猎哨高处走去。
……
猎哨是骨质建筑。
嗯，这么说或许很是奇怪，但是这里的每一个‘石砖’都是用晶莹剔透的白骨石混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制作而成的。
而白骨石则生产在巨石镇西门外的采石场里面，附近零零散散建造了几个村落，张王白三个姓氏混杂居住在一起。
运用这种洁白如玉的石砖来进行房屋搭建，最大的风格特点就是亮，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光芒总是在眷顾着这座建筑。
当然，这种白的亮眼的建筑，也算是这片大地独有的特色了。
夏若虚低着头强忍着无法忍受的白光一边四处里打探着这个未知的，类似学校的地方……
好吧，夏若虚承认可能是因为上辈子他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学校里渡过的，但是这个地方确是在某种意义上和学校上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尤其是电影中那些古老的修道院，广阔的场所上被一个长廊分为二，前面是空旷的用来操练的操场和驯养马匹还有战兽的笼子，而后面则是一座小塔还有围成的三四层，圆形却又中空的宿舍楼。
长廊的右侧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而左侧则是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有几个身体丰腴的大妈们进进出出。
小塔就在走廊出来的右侧，里面传来阵阵嬉笑的声音，里面几个老猎人坐在塔里抽烟。
塔的旁边，或者说整个中空圆柱形的建筑里面时不时有人抬头看向下面这群陌生的人，但是当看到白猎的身影的时候又立刻淡去了目光。
整个猎哨估计有一两百人进行维持，而通过简单的人数也不难猜测他们背后名为巨石镇的势力。
一路上李天起很贴心的给自己介绍了一下关于巨石镇的基本常识。
这让夏若虚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最基本的认识。
不过就是对于李天起过于热情的行为，夏若虚表示了一百二十分的不解。
一开始以为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只是对凤秋雨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接触下来，夏若虚倒是觉得这人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个想法让夏若虚不由的感觉菊花一紧，但是另一方面，有不得不说两人的的确确有着不少的共同话题。
“夏兄弟，了解儒家吗？”
“儒家？”
夏若虚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些东西，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孔子的儒家吗？”
“唔，孔圣虽然开创了儒家，但是我们并不是那一脉的传人。”李天起挑了挑眉毛随后又问道：“夏兄弟很了解儒家？”
“略有耳闻。”夏若虚打了一个哈哈，心里却是莫名的杂乱了起来。
“哦。”李天起没有多问，而是顺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了下去：“敢问夏兄弟觉得我儒家怎样？”
怎样？我小学一二年级背三字经，四五级背论语，你知道你们儒家让一个小学生的心理遭受了多大的伤害吗？我那时候十点多才能睡觉啊!十点多！
夏若虚一边心里默默吐槽一边笑着开口道：“儒家，以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下佩服。”
李天起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他回过头瞅了一眼夏若虚，随后古怪的笑了笑。
这一笑，夏若虚心里咯噔一声，也随之一笑。
……
王幽薇用余光好奇的瞟向身边沉默的凤秋雨。
她有一种感觉，这两个新朋友之间，这个女人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另外一个男人。
尽管那个男人作为领头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能让这个女人如此依恋，但是这绝对无关于力量或者权力。
难道是爱情？
王幽薇将这个可笑而不成熟的想法驱赶出脑海，却又无法阻挡自己开始的胡思乱想。
凤秋雨一直盯着夏若虚的眼睛突然离开，王薇幽像是心有灵犀的看了过去，那是一头体格粗壮的大狗。
和狼不一样，没有狼和狐狸那么长的嘴，而是处于狼和狮子的中间。
它的身上被安置着一种特别的骑鞍，周围有几个十几岁大的少年，在合力压制着这头大狗，并打算骑上去。
不远处一个背着一种长的过分的武器的男人则是笑嘻嘻的看着几个少年合力压制这条大狗，甚至有几个的手皮已经被大狗的利爪血淋淋的撕了下来，鲜血流的偏地都是。
“真是恶劣。”王薇幽皱了皱眉头，灵木宗作为墨家三大宗门之一，向来强调宗门团结，尊小爱幼。（简称护犊子）
自然看不惯这种戏弄下一代的训练方法，毕竟这几个小子就算骑上去，也会被这种有灵气的生灵所记恨。
“它在愤怒。”凤秋雨小声的皱着眉头对着走在身后的夏若虚如此说道。
而夏若虚的眼神也才注意到在操场一角的战斗。（没办法，耀眼的强光和喋喋不休的李天起已经吸引了夏若虚太多的注意力，加上整个营地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凤秋雨提醒，夏若虚也不会看到，毕竟这个场地还有赵步羁拉着两对人马训练和大声谈天论地的老猎人，自己的身边也不只有李天起在说话，旁边的刘震古扮黑脸刘霆韵扮白脸教训着自家小妹，白猎和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小身影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这是？”夏若虚好奇的问道。
“这似乎是从雪界那边拉过来的大狗，之前还在我们宗门卖过，没有人买便一直拖着没有想到竟然被白家买了下来。这条狗是条好狗，但是水土不服，加上之前就受了不少的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天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若是放它回去到这片林子里，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夏若虚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着凤秋雨小声的说道：“我们救不了它。”
凤秋雨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对着夏若虚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夏若虚一时间摸不清楚凤秋雨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在背上的长枪。
……
太阳依旧撒着金色的光辉，但是不再刺眼的阳光却是诉说着虚弱。
白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大的过分的阳台上，喝着小茶，看着远处白家的子嗣们在家族长辈的领导下，熟悉着武器和账本。
家族文化充斥着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路，地主也好，骑士也好，无非是换个名字的统治不同家族的一个领导者。
很多人认为人是群体的最小单位，但其实不是的，人并不能够被称之为集体，它是个体，如果你建立两个群，人，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归类到集体这个集合里面的，只有家才是，一个个家庭才是构成一个更大集体的基本单位。
而这也是家族文化遍布世界，甚至宇宙的根本原因之一。
那么如何经营好一个家庭，或者说如何让一个家庭稳固并且让它们处于合适的位置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关注的问题。
这两者的关系就像是城堡和它的建筑材料一样。
想要建成什么样的城堡，你就得确保什么样的材料出现在什么样的位置，并且是以家，甚至家族为单位，而不是人。
这门古老的艺术，蚕食了一个个雄心壮志，熄灭了一个个伟大理想。
让愚者得意，智者黯然。
让勇者得胜，懦者失去。
而经历了一切之后，艰难搭建完自己的梦中堡垒之后。
一切还能剩下什么呢？
不满？
得意？
或者是惆怅？
对于白老爷子而言是无奈。
岁末将暮。
“家主。”一声轻轻的家主让原本被阳光照射的有些昏昏欲睡的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睛，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慢慢放松下来。
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冷茶自有的回甘，让越老越干涩的嘴唇欣喜若狂。
下意识的将干枯的嘴皮用舌头压了压，白老爷子不慌不忙的问道：“什么时间了？”
“已经快要晚饭了。”
老管家的声音有些细长，老爷子年轻时总觉的别扭，老了却又觉得听到这声音多多少少心里踏实。
“那俩毛孩子呢？”
“大少爷还在商管里检查着账目，二少爷听说下午就已经回来了，几家少爷都安然无恙。”
“嚯。”白老爷子笑着放下茶杯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二毛娃带回的得死一个呢。”
老管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白老爷子看了一会夕阳，金色的光辉在洁白的骨山上反射出多种颜色的光线，五彩缤纷的颜色就像是光影的魔术一样时隐时现。
“老李你变了。”白老爷子说完，也不管李管家有没有说什么，又或许是他知道老李不会说什么，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烟枪，身后的李管家的手上立刻燃起一团火焰，小心的按在了烟斗里。
老爷子一边耸着眉毛一边悠闲的说道：“当初你试新药罐子试出事来了，我背着你，老斧头和他们的人在前面驱赶兽潮。”吐完气，白老爷子便也不说了，急急忙忙的又吸了一口，生怕火烧不好，等到火透了，才又吐着气，看着老李用手指熟练无比的帮忙按压着烟丝。
“你那时候全身上下都在烧着啊，啊哟，烫的我啊，大白那时候啊，因为保护我两，肚子上皮被抓开了一大片，心疼的啊，当年我带着它去追那只大鸟，它掉到噬骨蛛的穴里都没伤成这样。”
老爷子慢慢的吐出了气，眼神有些飘忽的时候又缓缓的抽了一口。
“那时候以为保住你就没错了，结果那群神女，神色奇怪的从她们的铁盒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表情。”
老爷子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吸着烟就笑了起来，大片的烟丝席卷肺部，又换回来猛烈的咳嗽。
“咳咳……哎呦，那时候我还以为你都回不来了，看那群女人想把你吃了的表情，我当时啊，又羡慕，又好笑，唉。”
李管家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拍打着白老爷子的背部，一阵阵温暖从自己的掌心向着白老爷子的身体四处钻了过去。
“老李啊，你说为啥我老成了这样子，那群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啊？”
“因为她们是神。”老李轻轻的开口，而白老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逐渐的挺直了腰背。
“老李，我想。”
“家主！”老李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而白老爷子却是似乎怂了一样，缩了缩脑袋。
最终，半响，蹦出了一句。
“老李，你变了。”
白老子悠悠的站了起来，嘴里的烟斗也索然无味，最终扔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那个跺一跺脚，整个巨石镇都会震一下的白老爷子又再次回来。
他一口气把剩下的茶水喝完最终咂咂嘴说了一句：“没味。”
转身向着逐渐热闹起来的主厅走去。
他的身后原本还撒下几丝光线的夕阳，突兀的暗了下来。
而原本人声鼎沸的屋子，也随着一声声悠扬的钟声响起，变得逐渐安静了下来。
人们安静却又吵闹的向着这座特殊设计的食堂走来。
脚步声成为了这个即将被盖上阴影的白家大院最后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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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一篇番外作为夏若虚的伏笔的，结果玩游戏上头了，虽然后面写有点晚，但是，但是还是后面写吧，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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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虚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挑了挑眉毛，却又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李天起看出了什么，走到前面做了个和事佬说道：“白大哥莫要生气，想必这位兄弟或许也不是故意的。”
“这不是故不故意的问题。”白猎看向赵步羁说道：“每一把灵兵如果没有得到它自己的准许，无缘无故的触碰它，先不说可能会导致灵性受损，甚至可能会伤到你自己，我想这应该是每一个学徒都该知道的事情，你应该没忘吧。”
“……”赵步羁沉默的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隐隐对视的，最终还是一旁的刘小妹鼓足勇气开口道：“这，是，是我，想要看看这把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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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猎皱了皱眉头，随后深深的充满忌惮的看了一眼那柄被孤零零悬挂着的斧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回过头去。
赵步羁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而夏若虚等人则是有些疑惑的跟在白猎后面向着猎哨高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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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骨石则生产在巨石镇西门外的采石场里面，附近零零散散建造了几个村落，张王白三个姓氏混杂居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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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的右侧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而左侧则是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有几个身体丰腴的大妈们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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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弟，了解儒家吗？”
“儒家？”
夏若虚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些东西，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孔子的儒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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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耳闻。”夏若虚打了一个哈哈，心里却是莫名的杂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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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秋雨一直盯着夏若虚的眼睛突然离开，王薇幽像是心有灵犀的看了过去，那是一头体格粗壮的大狗。
和狼不一样，没有狼和狐狸那么长的嘴，而是处于狼和狮子的中间。
它的身上被安置着一种特别的骑鞍，周围有几个十几岁大的少年，在合力压制着这头大狗，并打算骑上去。
不远处一个背着一种长的过分的武器的男人则是笑嘻嘻的看着几个少年合力压制这条大狗，甚至有几个的手皮已经被大狗的利爪血淋淋的撕了下来，鲜血流的偏地都是。
“真是恶劣。”王薇幽皱了皱眉头，灵木宗作为墨家三大宗门之一，向来强调宗门团结，尊小爱幼。（简称护犊子）
自然看不惯这种戏弄下一代的训练方法，毕竟这几个小子就算骑上去，也会被这种有灵气的生灵所记恨。
“它在愤怒。”凤秋雨小声的皱着眉头对着走在身后的夏若虚如此说道。
而夏若虚的眼神也才注意到在操场一角的战斗。（没办法，耀眼的强光和喋喋不休的李天起已经吸引了夏若虚太多的注意力，加上整个营地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凤秋雨提醒，夏若虚也不会看到，毕竟这个场地还有赵步羁拉着两对人马训练和大声谈天论地的老猎人，自己的身边也不只有李天起在说话，旁边的刘震古扮黑脸刘霆韵扮白脸教训着自家小妹，白猎和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小身影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这是？”夏若虚好奇的问道。
“这似乎是从雪界那边拉过来的大狗，之前还在我们宗门卖过，没有人买便一直拖着没有想到竟然被白家买了下来。这条狗是条好狗，但是水土不服，加上之前就受了不少的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天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若是放它回去到这片林子里，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夏若虚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着凤秋雨小声的说道：“我们救不了它。”
凤秋雨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对着夏若虚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夏若虚一时间摸不清楚凤秋雨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在背上的长枪。
……
太阳依旧撒着金色的光辉，但是不再刺眼的阳光却是诉说着虚弱。
白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大的过分的阳台上，喝着小茶，看着远处白家的子嗣们在家族长辈的领导下，熟悉着武器和账本。
家族文化充斥着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路，地主也好，骑士也好，无非是换个名字的统治不同家族的一个领导者。
很多人认为人是群体的最小单位，但其实不是的，人并不能够被称之为集体，它是个体，如果你建立两个群，人，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归类到集体这个集合里面的，只有家才是，一个个家庭才是构成一个更大集体的基本单位。
而这也是家族文化遍布世界，甚至宇宙的根本原因之一。
那么如何经营好一个家庭，或者说如何让一个家庭稳固并且让它们处于合适的位置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关注的问题。
这两者的关系就像是城堡和它的建筑材料一样。
想要建成什么样的城堡，你就得确保什么样的材料出现在什么样的位置，并且是以家，甚至家族为单位，而不是人。
这门古老的艺术，蚕食了一个个雄心壮志，熄灭了一个个伟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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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历了一切之后，艰难搭建完自己的梦中堡垒之后。
一切还能剩下什么呢？
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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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老爷子而言是无奈。
岁末将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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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茶自有的回甘，让越老越干涩的嘴唇欣喜若狂。
下意识的将干枯的嘴皮用舌头压了压，白老爷子不慌不忙的问道：“什么时间了？”
“已经快要晚饭了。”
老管家的声音有些细长，老爷子年轻时总觉的别扭，老了却又觉得听到这声音多多少少心里踏实。
“那俩毛孩子呢？”
“大少爷还在商管里检查着账目，二少爷听说下午就已经回来了，几家少爷都安然无恙。”
“嚯。”白老爷子笑着放下茶杯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二毛娃带回的得死一个呢。”
老管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白老爷子看了一会夕阳，金色的光辉在洁白的骨山上反射出多种颜色的光线，五彩缤纷的颜色就像是光影的魔术一样时隐时现。
“老李你变了。”白老爷子说完，也不管李管家有没有说什么，又或许是他知道老李不会说什么，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烟枪，身后的李管家的手上立刻燃起一团火焰，小心的按在了烟斗里。
老爷子一边耸着眉毛一边悠闲的说道：“当初你试新药罐子试出事来了，我背着你，老斧头和他们的人在前面驱赶兽潮。”吐完气，白老爷子便也不说了，急急忙忙的又吸了一口，生怕火烧不好，等到火透了，才又吐着气，看着老李用手指熟练无比的帮忙按压着烟丝。
“你那时候全身上下都在烧着啊，啊哟，烫的我啊，大白那时候啊，因为保护我两，肚子上皮被抓开了一大片，心疼的啊，当年我带着它去追那只大鸟，它掉到噬骨蛛的穴里都没伤成这样。”
老爷子慢慢的吐出了气，眼神有些飘忽的时候又缓缓的抽了一口。
“那时候以为保住你就没错了，结果那群神女，神色奇怪的从她们的铁盒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表情。”
老爷子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吸着烟就笑了起来，大片的烟丝席卷肺部，又换回来猛烈的咳嗽。
“咳咳……哎呦，那时候我还以为你都回不来了，看那群女人想把你吃了的表情，我当时啊，又羡慕，又好笑，唉。”
李管家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拍打着白老爷子的背部，一阵阵温暖从自己的掌心向着白老爷子的身体四处钻了过去。
“老李啊，你说为啥我老成了这样子，那群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啊？”
“因为她们是神。”老李轻轻的开口，而白老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逐渐的挺直了腰背。
“老李，我想。”
“家主！”老李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而白老爷子却是似乎怂了一样，缩了缩脑袋。
最终，半响，蹦出了一句。
“老李，你变了。”
白老子悠悠的站了起来，嘴里的烟斗也索然无味，最终扔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那个跺一跺脚，整个巨石镇都会震一下的白老爷子又再次回来。
他一口气把剩下的茶水喝完最终咂咂嘴说了一句：“没味。”
转身向着逐渐热闹起来的主厅走去。
他的身后原本还撒下几丝光线的夕阳，突兀的暗了下来。
而原本人声鼎沸的屋子，也随着一声声悠扬的钟声响起，变得逐渐安静了下来。
人们安静却又吵闹的向着这座特殊设计的食堂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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