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知
由于拉法招募工人的薪资很高，西塞尔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人手全都招募齐全了，对矿山脚下大量石灰石的开采和碎石也十分顺利，因为冰原城以前有过开采矿区的经验，一些停用许久的碎石碾子又被重新启用，被碾得十分精细的石灰石粉末被源源不断地送进城主府。
自从和菲丽希尔和好之后，拉法就马不停蹄的在自己唯一的庭院里让工匠们用石块和黏土垒砌起了一间烧火屋，这间不小的烧火屋后方正对着庭院的侧门，方便运送石灰石的工人进出，但是他们无法看到烧火屋的前部是什么样的，这样是为了赫达使用火焰的隐秘性，免得突然有人说出城主府中有魔女这种惊世骇俗之言。
说起来水泥的制作方法其实并不难，石灰石作为烧制水泥的主要材料自不必说，其余需要添加的石膏黏土也极为普通，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烧制水泥需要恒定的火焰，如果用煤炭或者木柴都很难保证温度的稳定，所以烧制这项工作只有交给赫达来完成了，作为火之魔女，用她的火焰来烧制水泥再合适不过了。
拉法是见过她的火焰把铁器都融化成铁水的，所以火焰的温度毋庸置疑。
“赫达，自从你和菲丽希尔谈过之后好像变得开朗了许多，她和你说了什么？”
开始烧制水泥的第一天，拉法把自己按照丁一凡记忆写下的反应式和原理递给赫达，发现对方的眼里好像带着淡淡的笑意，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自信。
“没什么，只是因为菲丽小姐原谅了我，还送给我一套漂亮衣服，所以我很开心，”赫达接过拉法递来的纸业，提着红色的裙摆转了一圈，红着脸羞涩地问道，“您觉得怎么样？”
“无与伦比。”
拉法觉得自己太迟钝了，为什么要等对方暗示自己以后才赞美她呢？
“谢谢，”面对有些发愣，像是被迷倒的拉法，赫达心中更加开阔，仔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图纸，虽然有许多地方看不懂，但是后面详尽的注释她是看懂了，“要保持高温且恒定的火焰......”
“对，没错，”拉法凝视了一会儿认真阅读图纸的赫达，微微收神，说道，“温度是烧制好水泥的关键，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测量温度，所以我在烧火屋里放了一把铁剑，等到铁剑完全融化的时候，就保持住这个温度，能做到吧？”烧制水泥的温度和铁器融化的温度相似，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暂时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我可以试试。”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的赫达不会轻易说出“做不到”这几个字。
“那就开始吧。”
在运送浆料的工人们离开之后，拉法让奥黛尔守住门口，赫达则来到烧火间开出的小窗户外，隔着一面墙朝里面施展魔法。
拉法本还以为她的魔法无法穿透墙壁，需要她进入烧火间面对浆料烧制，但是没想到只要有一个小的开孔，她就能从这个小孔朝里面释放魔力，这一点倒和仙法妙术有些相似。
赫达双手按在墙壁上，平静的目光紧盯着烧火间里的黑暗，明亮耀眼的火焰瞬间驱散了黑暗，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拉法也能感受到烧火屋散发出的巨大热量，早已不是仙君的他，现在作为一个普通凡人，面对这样令人惊叹的力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仰望了。
“一定要成功啊......”
看着发丝轻轻舞动的赫达，拉法有些担忧，他现在让赫达做的东西全都是按照丁一凡的记忆来的，可以说是把理论照搬成了现实，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好，但是要连水泥都造不出来，魔月降临之后，漫山遍野的狂暴野兽倾巢而出，城墙破败的冰原城覆灭在即，自己的宏图大业也都没了指望。
“这就是你治理冰原城的第一步？”
拉法正担忧地在庭院里踱步，一个淡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转头看向那个换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的靓丽身影，回应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菲丽小姐。”听到菲丽希尔的声音，赫达也转过头来微笑示意。
“我很好，谢谢，”菲丽希尔对着赫达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拉法手中的图纸，“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菲丽希尔神色渐渐从淡漠变成了凝重。
上面写的什么氧化钙、氢氧化钙、二氧化碳......她一样都不认识，其中还有许多看不懂的符号，要不是后面写着极为详尽的注释，她几乎要看不懂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氧化钙就是石灰的主要成分......但是为什么要用一个奇怪的符号代替，不能直接用文字表述吗？”
只读了一遍“水泥的制成方法”，菲丽希尔立刻就被其深深吸引了，她一开始觉得这只是乱编的东西，也许是某个骗子炼金术师的作品，但是仔细观察其中文字的表述，竟然极为严谨，所有的条件和所产生的结果都是如此明确清晰，就像是有过千百遍实验之后得出的精确结论。
“嗯......”拉法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提出了问题，思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条理清晰的答案，“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有其对应的元素，这两个符号只是其中两种元素的组合，如果你了解元素发生反应的条件的话，甚至不必做实验，单单靠推理就能得出与实验差不了多少的结论。”
“元素......”菲丽希尔抬头看向拉法，“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哈......”拉法微微一呆，露出一个假笑，“书上看的......”
总不能说自己是异世之人吧？魔女的存在就足够让人恐惧的了，自己要是说自己乃是仙君转世，恐怕会被当成传说中的“巫师”烧死。
“能不能......”菲丽希尔没想到自己也有求人的时候，这份手稿上的内容实在太过于新颖，她实在无法放弃研究新事物的机会。
拉法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从她许多屋子的瓶瓶罐罐就不难看出，她应该是一名炼金术师，她对“元素”这个词的敏感和好奇可想而知。
不过据他所知，奥拉大多数炼金术师的水平还停留在用唯心主义制作一些这个世界本就不能存在的，比如说“智慧之石”“永生之酒”和“时光之杖”之类的东西。
要是修行者的世界，某些东西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实现，但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石不同，那些虚无超凡的东西永远都只能停留在传说里，不过他还真佩服这些家伙，在这个没有神佛、天龙、妖魔的平凡世界里，他们是怎么构想出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的。
“那本书......丢了。”看着菲丽希尔的眼睛，拉法有些心虚，现在真要他拿出本书来，他还真拿不出来。
菲丽希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早就知晓结果似的，“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不过你别意外以为我和那些被你欺骗过的女人一样蠢。”
拉法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有些无奈道，“抱歉，菲丽小姐，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但事实上......那本书根本就不存在，关于元素的一切，以及构成世界的基石，全都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我无法告诉您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但是请您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坦然说出真相，拉法竟然觉得轻松许多，他现在只希望对方不要追问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东西的。
“是吗......”凝视着拉法，菲丽希尔知道他没有再说谎，“我也应该向你道歉，刚才我的话重了一些，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拉法了。”
“无所谓，相互坦然不正是最好的状态吗？”
他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十分有好感，因为她既不像九天仙子那样遥不可及，也不像市井村妇一样无知且纠缠，她的样子真像自己前世想象中的道侣，每次看到她平静认真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拒绝和她的对话。
“我能不能记录下这份手稿？”她始终还是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若不是两人还不太熟悉，她一定会把这张图纸带回去好好研究。
“当然可以，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菲丽希尔没有反驳这句话，当即在拉法桌前坐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用桌子上拉法用过的鹅毛笔，一字不差地把上面书写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连简笔勾勒的烧火屋也一模一样。
拉法在菲丽希尔面前坐下，仔细端详着这位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即使已经看过她许多次，但是每次看到她都有种不同的感觉，特别是她认真的样子，是如此引人注目。
“菲丽，你不是想知道关于火药的一切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真的！？”
第一次，拉法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更多的情感，就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漂亮衣服般的欣喜。
自从和菲丽希尔和好之后，拉法就马不停蹄的在自己唯一的庭院里让工匠们用石块和黏土垒砌起了一间烧火屋，这间不小的烧火屋后方正对着庭院的侧门，方便运送石灰石的工人进出，但是他们无法看到烧火屋的前部是什么样的，这样是为了赫达使用火焰的隐秘性，免得突然有人说出城主府中有魔女这种惊世骇俗之言。
说起来水泥的制作方法其实并不难，石灰石作为烧制水泥的主要材料自不必说，其余需要添加的石膏黏土也极为普通，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烧制水泥需要恒定的火焰，如果用煤炭或者木柴都很难保证温度的稳定，所以烧制这项工作只有交给赫达来完成了，作为火之魔女，用她的火焰来烧制水泥再合适不过了。
拉法是见过她的火焰把铁器都融化成铁水的，所以火焰的温度毋庸置疑。
“赫达，自从你和菲丽希尔谈过之后好像变得开朗了许多，她和你说了什么？”
开始烧制水泥的第一天，拉法把自己按照丁一凡记忆写下的反应式和原理递给赫达，发现对方的眼里好像带着淡淡的笑意，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自信。
“没什么，只是因为菲丽小姐原谅了我，还送给我一套漂亮衣服，所以我很开心，”赫达接过拉法递来的纸业，提着红色的裙摆转了一圈，红着脸羞涩地问道，“您觉得怎么样？”
“无与伦比。”
拉法觉得自己太迟钝了，为什么要等对方暗示自己以后才赞美她呢？
“谢谢，”面对有些发愣，像是被迷倒的拉法，赫达心中更加开阔，仔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图纸，虽然有许多地方看不懂，但是后面详尽的注释她是看懂了，“要保持高温且恒定的火焰......”
“对，没错，”拉法凝视了一会儿认真阅读图纸的赫达，微微收神，说道，“温度是烧制好水泥的关键，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测量温度，所以我在烧火屋里放了一把铁剑，等到铁剑完全融化的时候，就保持住这个温度，能做到吧？”烧制水泥的温度和铁器融化的温度相似，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暂时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我可以试试。”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的赫达不会轻易说出“做不到”这几个字。
“那就开始吧。”
在运送浆料的工人们离开之后，拉法让奥黛尔守住门口，赫达则来到烧火间开出的小窗户外，隔着一面墙朝里面施展魔法。
拉法本还以为她的魔法无法穿透墙壁，需要她进入烧火间面对浆料烧制，但是没想到只要有一个小的开孔，她就能从这个小孔朝里面释放魔力，这一点倒和仙法妙术有些相似。
赫达双手按在墙壁上，平静的目光紧盯着烧火间里的黑暗，明亮耀眼的火焰瞬间驱散了黑暗，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拉法也能感受到烧火屋散发出的巨大热量，早已不是仙君的他，现在作为一个普通凡人，面对这样令人惊叹的力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仰望了。
“一定要成功啊......”
看着发丝轻轻舞动的赫达，拉法有些担忧，他现在让赫达做的东西全都是按照丁一凡的记忆来的，可以说是把理论照搬成了现实，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好，但是要连水泥都造不出来，魔月降临之后，漫山遍野的狂暴野兽倾巢而出，城墙破败的冰原城覆灭在即，自己的宏图大业也都没了指望。
“这就是你治理冰原城的第一步？”
拉法正担忧地在庭院里踱步，一个淡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转头看向那个换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的靓丽身影，回应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菲丽小姐。”听到菲丽希尔的声音，赫达也转过头来微笑示意。
“我很好，谢谢，”菲丽希尔对着赫达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拉法手中的图纸，“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菲丽希尔神色渐渐从淡漠变成了凝重。
上面写的什么氧化钙、氢氧化钙、二氧化碳......她一样都不认识，其中还有许多看不懂的符号，要不是后面写着极为详尽的注释，她几乎要看不懂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氧化钙就是石灰的主要成分......但是为什么要用一个奇怪的符号代替，不能直接用文字表述吗？”
只读了一遍“水泥的制成方法”，菲丽希尔立刻就被其深深吸引了，她一开始觉得这只是乱编的东西，也许是某个骗子炼金术师的作品，但是仔细观察其中文字的表述，竟然极为严谨，所有的条件和所产生的结果都是如此明确清晰，就像是有过千百遍实验之后得出的精确结论。
“嗯......”拉法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提出了问题，思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条理清晰的答案，“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有其对应的元素，这两个符号只是其中两种元素的组合，如果你了解元素发生反应的条件的话，甚至不必做实验，单单靠推理就能得出与实验差不了多少的结论。”
“元素......”菲丽希尔抬头看向拉法，“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哈......”拉法微微一呆，露出一个假笑，“书上看的......”
总不能说自己是异世之人吧？魔女的存在就足够让人恐惧的了，自己要是说自己乃是仙君转世，恐怕会被当成传说中的“巫师”烧死。
“能不能......”菲丽希尔没想到自己也有求人的时候，这份手稿上的内容实在太过于新颖，她实在无法放弃研究新事物的机会。
拉法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从她许多屋子的瓶瓶罐罐就不难看出，她应该是一名炼金术师，她对“元素”这个词的敏感和好奇可想而知。
不过据他所知，奥拉大多数炼金术师的水平还停留在用唯心主义制作一些这个世界本就不能存在的，比如说“智慧之石”“永生之酒”和“时光之杖”之类的东西。
要是修行者的世界，某些东西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实现，但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石不同，那些虚无超凡的东西永远都只能停留在传说里，不过他还真佩服这些家伙，在这个没有神佛、天龙、妖魔的平凡世界里，他们是怎么构想出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的。
“那本书......丢了。”看着菲丽希尔的眼睛，拉法有些心虚，现在真要他拿出本书来，他还真拿不出来。
菲丽希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早就知晓结果似的，“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不过你别意外以为我和那些被你欺骗过的女人一样蠢。”
拉法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有些无奈道，“抱歉，菲丽小姐，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但事实上......那本书根本就不存在，关于元素的一切，以及构成世界的基石，全都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我无法告诉您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但是请您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坦然说出真相，拉法竟然觉得轻松许多，他现在只希望对方不要追问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东西的。
“是吗......”凝视着拉法，菲丽希尔知道他没有再说谎，“我也应该向你道歉，刚才我的话重了一些，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拉法了。”
“无所谓，相互坦然不正是最好的状态吗？”
他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十分有好感，因为她既不像九天仙子那样遥不可及，也不像市井村妇一样无知且纠缠，她的样子真像自己前世想象中的道侣，每次看到她平静认真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拒绝和她的对话。
“我能不能记录下这份手稿？”她始终还是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若不是两人还不太熟悉，她一定会把这张图纸带回去好好研究。
“当然可以，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菲丽希尔没有反驳这句话，当即在拉法桌前坐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用桌子上拉法用过的鹅毛笔，一字不差地把上面书写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连简笔勾勒的烧火屋也一模一样。
拉法在菲丽希尔面前坐下，仔细端详着这位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即使已经看过她许多次，但是每次看到她都有种不同的感觉，特别是她认真的样子，是如此引人注目。
“菲丽，你不是想知道关于火药的一切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真的！？”
第一次，拉法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更多的情感，就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漂亮衣服般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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