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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炸毁天堑

    (一)

    郎坤的被击毙,对老城同盟军的震动不亚于12级地震。

    当郎鸿棘听到儿子被政府军的特务兵击毙后,顿时急火攻心瘫痪在地上,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

    而郎鸿贤听到侄子的死讯后也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因为政府军一旦对他们动手,老城失陷是指日可数的事情了。他从郎坤的副官嘴里得知昂贡嘎之所以要对郎坤动手,是因为郎坤手里有行贿他的证据。郎鸿贤由此而想到政府军里的很多要人肯定都跟昂师长有相同的想法,都想借这个机会消除他们受贿的证据。

    郎鸿贤现在才知道行贿是把可怕的双刃剑,搞不好也会给自己惹火烧身伤到自己,受贿者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也会对行贿者下手。因此昂贡嘎除去郎坤后下一步很可能就要对老城发动进攻,想到这里郎鸿贤什么也顾不上了,必须先解西线的燃眉之急,立即调兵遣将加强老城西线的防御。

    神木岭一线的三千人被抽调了一半增援西线,另外又从老城的守卫部队中抽出了一个团来开赴西线。

    郎鸿贤的大规模调动军队很快被政府军知道了,昂贡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城同盟军的调动马上引起了他的警觉,他跟同盟军打了无数仗,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是对郎鸿贤一直有防备之心,也下令部队进入战备状态。

    从昂贡嘎的内心来说他现在还真的希望同盟军惹出点事来,因为国防部下令对老城的同盟军发动进攻,配合康连声收复老城,如果他一直没有动静也很难向上面交代,所以跟同盟军动动手,做做样子给上面看他也好说话。

    实话讲方周也绝对没有料到他们的这个行动会对郎鸿贤的军队造成如此巨大的冲击,不但把阻截康司令的部队调到了西线,同时还动摇了整个老城部队的军心。

    整个同盟军都知道政府军和康司令的部队对老城形成了夹击之势,郎坤的死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郎鸿贤手下的将领都惶惶不可终日。这些部下有大半原来就跟着康连声,在郎鸿贤的威逼下跟着他反抗康司令,所以现在见大势已去都在考虑着自己的退路,已经无心再战。

    突击队从芒塔山口撤出来后就向萨尔温江靠近,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切断政府军的后路,把萨尔温江上连接东西岸的大桥炸断。把政府军置于死地,从而逼迫他们全力进攻郎鸿贤的同盟军。

    萨尔温江从老城西部流经的几十公里都处于大山之中,这里山高谷深,江水湍急,船只无法在江中横渡,只有一座明曼大桥连接两岸。

    明曼大桥一直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在大桥的东桥头设有检查站,并且有警卫部队驻守在这里。

    以前距离桥头一公里外就是老城同盟军的防区,两军基本上明曼大桥的东侧为分界线对峙。这次政府军发动对老城的进攻,郎坤率同盟军主动沿公路后撤了三十公里,在芒塔山区重新建立防区。

    事实上如果炸断明曼大桥,进入到萨尔温江以东的政府军就成了孤军,萨尔温江的东岸都是崇山峻岭,一旦遭到同盟军的反扑他们是必无路可退。

    神剑突击队到达江边后隐蔽在了树林中,按照最初的西线行动计划,炸桥是由我带第二行动组来执行,因此我让方周他们在森林里休息,自己跟屈义功和阿岩驾驶越野车去明曼大桥侦察情况。

    这次方周没有跟我争,只是笑着对我说:“注意安全。”

    在金三角地区活动有个最大的特点,枪和毒品在世界各地都被视为洪水猛兽,携带这两样东西都是违法的,而在这里武器和毒品却是最普通的东西。

    我们携带着突击步枪,驾驶着越野车行驶在公路根本不用做任何的掩盖,碰到在公路上检查的士兵,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只要交上过路费就可以,真不知道他们要检查什么东西。

    在接近明曼大桥时我让屈义功把停了下来,我下车来到江边,想从侧面观察一下大桥的结构。大桥架设的地方是江面最窄的处,同时也是最险要的地方。

    大桥架设在两山之间,是双塔斜拉桥,桥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桥面距离江面大约有四五十米。我发现要炸断这座桥不太容易,因为安装炸药就非常困难,更何况还有守卫部队。

    我回到车上,屈义功开车继续向桥头方向驶去,在距离桥头几百米的路边停了一排辆装甲车,足有二十几辆,显然过江的部队加强了对大桥的警戒。

    再向前走是检查站和防御工事,在桥头前的道路两边建有岗楼和坚固的碉堡,有士兵把守在里面。这些设施原来就有,只不过现在增加了警卫。

    桥头负责检查的士兵把我们的越野车拦住,阿岩笑着说:“我们是去曼德勒采购宝石的,请行个方便。”边说边把一盒烟递过去,在烟下面有两张叠着的钞票。

    领头的士兵心领神会地把烟装进口袋里,然后挥挥手示意我们过去。驶上大桥后屈义功有意放慢了车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观察桥面上的情况。

    大桥并不宽,只有双向四车道,桥面为水泥预制。因为东面部队聚集,两军对垒,所以过往的车辆都绕道而行了,路过大桥的车辆不多,我们驶上桥后仅遇到了一辆拉货的单排皮卡车。

    不知为什么想到要炸断大桥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忍,这么好的桥在当地非常少,肯定花了不少钱,我奇怪自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越野车来到大桥另一端,在这边也停了几辆轮式装甲运兵车,虽然没有士兵拦车检查,但是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来回巡逻。

    看到这些守卫,阿岩回头对我说:“这边以前只有几个警卫,平时没有装甲车停在这里。”

    我点点头轻声说:“肯定是因为打仗增加了警戒。”随后又对屈义功说:“和尚,从前面找个地方掉头,我们回去吧。”

    回到突击队隐蔽的树林,大家见我们回来都围拢了过来,我把看到的情况对方周讲了一下,方周听后半天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地沉思。

    通过我的描述队员们都听出来这是项异常艰巨的任务,大桥很难炸,因为无法安放炸药。

    大江性格急躁,见方周没言语于是轻声说:“我看最好是火箭弹从远处把大桥打断就可以。”

    听了大江的话,方周巡视了大家一眼,然后说:“其实摧毁大桥有很多方法,关键是要让昂贡嘎认为是郎鸿贤的人干得。”说到这里方周用眼看着我,“老监,说说你的想法。”

    我没有推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要想到达我们希望的目的,就必须用最原始的方法。我们在经过大桥的时候看到一辆运货的皮卡驶过大桥,当时我就想如果皮卡车上装载的是一车炸药,行驶到桥中间的时候引爆,就能将大桥从中间位置炸断。这样做还有一点就是不会对整座大桥造成很大破坏,以后便于很快修复。”

    “我同意老监的意见,这个方法很容易是昂贡嘎认为是郎鸿贤派出的敢死队,从同盟军那里弄辆车就更让政府军确信无疑……”

    我接着方周的话说:“这个方法最大的问题在于太冒险,把车开到大桥中间后唯一的逃生之路就是从四五十米高的桥面跳到江里,而且这一带的江水非常汹涌湍急,能否从江水里活着出来也是个问题……”说到这里我不想再说下去,我心里非常清楚,执行这样的任务肯定是九死一生。

    队员们都沉默了,大家心里都在考虑是否有更好的方法。忽然童明抬起头来看着方周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减少危险,在车里的炸弹设立定时引爆,同时在驾驶室里藏好绳索和救生衣。我们把车开到大桥三分之一就跳下来,让车自己朝前行驶,然后把绳索拴在大桥铁索上,穿上救生衣后顺绳子向桥下滑落一段距离后再跳入江里,我想借助救生衣应该可以逃出来。”

    方周听完童明的话,沉思了一下然后说:“猴子说的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别忘了大桥两端还有敌人的警卫。”

    方周的话音刚落童明就抢着说:“让我去吧,我有把握完成任务,再说攀登和游泳都是我的强项,所以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炸桥的任务是由我负责得,我必须要去。”听了童明的话后我急忙抢着说,这么危险的任务作为负责人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去!”“让我去!”……

    队员们纷纷争抢着要去。

    方周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平静的口气说:“让猴子跟和尚去完成这个任务,以他们俩的特长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刚要开口,方周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没等我说出来就抢先对我说:“好了老监,不要争了,你马上带两个人去郎鸿贤的同盟军里弄辆车来,另外把炸药和定时引爆装置都弄好,我跟他们俩再研究一下细节。”

    听着方周不容反驳的口气我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对叶展鹏和阿岩说:“大鹏、阿岩你们俩跟我去弄车。”

    屈义功和童明听了方周的话,两人会意地相视一笑,看得出两个家伙很是得意。

    “好了,你们俩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抓紧时间跟我一起来把整个行动详细地研究一下。”方周说着话转身朝旁边的越野车走去,童明和屈义功跟在他后面去研究行动计划。

    (二)

    阿岩在老城民族同盟军待过,对这支军队里的情况很熟悉,他知道从哪里能搞到车和炸药。

    阿岩带着我们大模大样地找到同盟军的一个工兵营长,跟他做了一笔交易,偷偷从他手里买了一辆双驱的福特皮卡和两百公斤炸药。真想不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务。

    叶展鹏是爆破方面的专家,用钟表、电池、电线和传感器等东西很快就组装成了一个定时引爆装置。等我们回来时,方周他们也把整个行动推演了几遍,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方周把行动定在了第二天中午一点钟,这个时候是人在一天中精神最疲惫的时候,很容易放松警惕。而且除了值勤的士兵其他人很可能在午睡,或是找个地方偷偷地打瞌睡。

    突击队分成了三个行动组,童明和屈义功负责驾驶车辆去炸桥。方周带两个人潜伏到大桥东侧的山上,如果童明他俩出现意外,他们则进行火力支援,协助他俩撤离。由我率领其他人五个人埋伏在大桥下游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如果童明和屈义功跳江后没有上岸,我们负责从江水中营救两人。

    方周他们携带着那只大口径狙击枪提前出发了,他们需要翻过一道山梁才能到达大桥东面的山林里。一个小时后我让阿岩留在这里看守我们的车辆,随后就跟其他人向江边赶去。

    等两个组的人都离开后,童明和屈义功又把皮卡车上的炸药和其他装备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由屈义功开车,两人离开了隐蔽的树林。

    炸药是装在十个木箱内,整齐地摆放在皮卡车的后车厢里,上面盖着一个迷彩色的防水雨布。有一根导线从木箱缝隙中引出来,一直延伸到驾驶室内,引爆器放在屈义功和童明的座位中间,上面随意放着一件衣服。

    起爆时间是十秒钟,只要按下定时器,他们俩只有十秒钟的逃生时间。这个时间对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来说足够了,他们完全能够从大桥落到水里,并且借湍急的江水游出一段距离。

    两人驾车沿盘山路向明曼大桥驶去,一路上不时地遇到驻扎在路边的政府军,路边停靠着不少军车,不过士兵对他们的车似乎视而不见。

    桥头前的情况跟两前老监他们来侦察时看到的差不多,距离桥头几百米处停放十多辆装甲车,可以看到有士兵装甲车的前后闲聊。

    在离桥头还有一百多米的路上横着一道栏杆,有四个士兵在检查过往的车辆。这种情况在金三角太多了,一条公路上每隔十几里路甚至是几公里就会遇到一处这样的检查站,或者说叫收费站,收取过路费。

    收费的士兵肩膀上挎着M16突击步枪,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器装备要比民族同盟军要强,一个士兵抬手示意皮卡车停下。

    屈义功慢慢地把车停在距离栏杆几米远的地方,检查的士兵眼睛盯着车厢上的防水雨布然后问:“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童明从车窗探出头来,赔着笑脸说:“是石蜡,我们是从边境那边过来的商人,去曼德勒送货。”

    这时候其中一个背着手枪的家伙围着皮卡车转了一圈,他似乎对车上的货产生了怀疑,用手敲敲车门,不耐烦地说:“下车,把后面的货打开看看。”

    童明一听这话暗暗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是被对方看出了破绽?他急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看也没看就递给领头的这个家伙,同时笑着说:“行个方便,我们也是经常在这条路上跑……”

    没想到这个家伙不吃这一套,他把童明的手朝旁边一拨,大声说:“老子不稀罕这个,就是要看你车上的货。”

    这个家伙之所以没把童明手里的钱看在眼里,是因为他发现车厢上的雨布下面四四方方,很像是装海洛因的木箱,这个家伙第一反应车上装的是毒品,他在想如果车上的货真的是四号,查扣下这么多可就发大财了,自己偷偷留存下两箱,然后卖掉,给手下的几个人分点零头,其余的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这个家伙满脑子想着发大财,当然不理会童明的那点钱。

    童明在把右手伸出车窗的同时,左手已经把藏在身体下的伯莱塔手枪抽出来。听领头的家伙硬要检查车后面的炸药,他知道要想掩盖过去是不可能了,轻声对屈义功说:“冲过去。”

    在说话的同时,童明把手枪移到了右手,对准领头的家伙就是一枪,紧接着掉转枪口向栏杆一端的另外两个士兵开了枪。

    皮卡车本来就没有熄火,屈义功挂挡的同时脚也猛踩油门,车头猛然向前一窜,刚才拦车的那个士兵仍然站在前面,被嘭的一声撞飞了出去,紧接着横在道路上的也被呼啸而来的皮卡车拦腰撞成两截。

    枪声顿时惊动了桥头两边的警卫,防御工事里敌人立即向冲过来的皮卡车开始射击。

    埋伏在大桥对侧山林中的方周,通过望远镜一只紧盯着童明他俩的车,童明开枪的同时他的心里随即也提了起来,因为车厢里装的炸药,一旦被击中很容易引起爆炸,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马上对鲁信诚说:“快,先干掉桥头岗楼上的哨兵。”

    在岗楼上有一挺通用机枪,如果它向皮卡车进行扫射,童明和屈义功就危险了。鲁信诚用大口径狙击枪先把机枪手击毙,随后又把另一名哨兵从三层楼高的岗楼打了下去。

    方周在鲁信诚开枪的同时从地上一跃而起,端起手里的突击步枪,扣动了枪榴弹发射器的板机。轰隆一声巨响,枪榴弹准确地在桥头一侧的工事上爆炸。

    同样趴在旁边的李明义与方周已经形成了默契,在方周发射枪榴弹的同时,他也击中了另外一边的工事,桥头的守卫们一下子被打得晕头转向,甚至不清楚攻击来自什么地方。

    在方周他们的掩护下屈义功驾车顺利冲上了明曼大桥,但是当他们驶上桥面的时候,忽然发现情况不妙,原来对面敌人听到这边发射战斗后,马上组织轮式装甲车冲上大桥驶向这边前来增援。

    屈义功和童明猛然看到对面有两辆轮式装甲运兵车并排朝这边冲过来,这两辆装甲车占据了整个桥面,与此同时装甲车顶部的重机枪开始向他们的车扫射。

    两人的心里顿时大吃一惊,因为装甲运兵车冲上大桥的时间比他们早,已经驶过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按照目前情况他们根本到达不了大桥的中间位置。

    还没等两人有所反应,猛然一串子弹击碎了驾驶室的挡风玻璃,屈义功的前胸好像挨了重重的一拳,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子,脚本能地踩下了刹车。

    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皮卡车嘎的一声刹住了。

    童明冷不防身体向前一冲,就在他向前俯下的同时不由自主地侧脸看了屈义功一眼,他猛然发觉屈义功胸前的衣服上有两个洞,鲜血正汩汩地涌出来……

    童明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刺了一下,他一把抓住屈义功握着方向盘的手,急促地说:“你受伤了!”

    屈义功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眼睛仍然盯着前面的装甲车,毫无表情地说:“你快下去……”

    “不!”童明猜到他要做什么,大吼了一声。

    屈义功猛地拔出手枪,把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用尽力气大吼道:“你他妈的滚下去,否则我就开枪了……”

    哒哒哒……对面装甲运兵车集中火力朝皮卡车射击,形势万分危急,已经不容童明再有思考的时间,他两眼含着泪,弓着腰推开车门,身体扑倒在桥面上,就势几个翻滚到桥边。

    童明跳下车的同时,屈义功猛踩脚下的油门踏板,皮卡车呼啸着冲了出去,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神色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哒哒哒,又有几发直径12.7毫米的机枪弹打在屈义功的胳膊上,胸膛上,他好像毫无知觉,像一尊雕像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忽然,皮卡车前的发动机盖下冒出了滚滚浓烟,紧接着轰地一团烈火从车头腾然而起,发动机被机枪击中燃烧起来,飞速奔驰的皮卡车变成了烈火战车,更像是喷出着火焰的火箭射象迎面驶来的装甲运兵车……

    童明翻滚到桥边被栏杆挡后,望着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向敌人的皮卡车,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和尚……”随后他纵身一跳,跃过桥边的护栏坠落下去。

    童明跃出护栏后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在他落入江水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听见了山崩地裂的巨响,他的心也随着爆炸四分五裂,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落入水中,他只感觉到了身体一团麻木而没有丝毫的疼痛,童明忽然失去了知觉,朦胧中仿佛跟战友一起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选择的位置是大桥下游几百米的一个拐弯处,受到岸边岩石的阻挡,江水在这里缓和了很多,而且在我们这个隐蔽点可以看见大桥的全貌,甚至两边的桥头堡都能观察到,所以当桥头东侧响起枪声后我马上举起望远镜巡视上面的情况。

    因为公路那边比我们所在的地方高出很多,检查站发生的一切我并没有看到,但是我的心里隐约感觉出现了意外。紧接着桥头堡就响起枪声和爆炸声,我猜想可能是方周他们开火了,一定是在掩护童明他俩。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枪声,我的心也紧缩起来,用望远镜紧紧地盯着大桥,随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大桥上坠落到江中,望着如同流星落下来的人,我的心也一同坠入了深渊,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因为根据计划童明他们要顺着一跟攀登绳滑落下来,而现在从桥上坠落下来,说明他们遇到了意外,另外从三四十米高的地方落入水中也很容易被摔伤,更何况下面是汹涌湍急的江水。

    几乎在落下的人影进入江水的同时,大桥上闪过一团火光,随即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桥面从爆炸处整齐地断了下来,因为有钢绳拽着,其他部位并没有炸毁,只有爆炸处的那一段坠落到江中。

    我死死地盯着大桥,从爆炸响起,一直到硝烟散尽没有再看到有第二个人影跳到江中,我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冰凉,我已经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气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异常安静,只有滔滔不绝的江水发出低沉的哀鸣声。老杨、大江和叶展鹏的神色也变得非常严峻,看得出他们也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一言不发,默默地紧盯着江面,希望在江面上发现有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机里忽然传出方周沉重的声音,“老监,发现童明了没有?”

    “没有,江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完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着微型麦克风问,“桥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尚驾车撞向了堵截他们的装甲车,只有童明一个人从桥上跳了下去,你们沿江边尽量向上搜寻,一定要找到他。”我是第一次听到方周如此沉重的话语。

    “明白,完毕。”

    我把人分成两组,分别沿江边向下和向上寻找,为了防止被公路上的人发现,我们还要尽量隐蔽自己,直到天黑下来什么也看不到了,也没有发现童明的影子。

    大家怀着无比悲伤的心情回到隐藏车的树林里,方周他们已经回来,正在焦急地等待我们的消息,看到我们几个都低着头,谁也不想说话,方周也就猜到了结果。

    就在这时,越野车上的电台响起紧急呼叫,一场更大的危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