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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死决战

    两辆越野车开进树林里隐藏起来,队员们都下车后沈梦走到方周和我身边,他对我俩说:“根据董文才的叙述,郎鸿贤的毒品加工厂和藏匿有毒废弃物的山洞都在同一条山谷里,我们翻越前面的这座山,下面就是那条山谷,从这个位置插过去刚好可以绕过毒品工厂,这样就可以避免与工厂的守卫交火。”

    “好,我们赶快行动吧。”方周说着话准备去拿防化服,沈梦又叫住了他。

    “等一等,方周同志,这次行动仍然由你来指挥。”沈梦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俩都能理解他,因为方周对突击队是最熟悉的,每个队员都如同他的肢体,所以他指挥行动最合适。

    “好吧。”方周没有推辞,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完成任务是大家共同的目的。他转身打开车后门,跟叶展鹏一起把防化服取出来。

    童明和大江也把董文才从第一辆车里拖下来,随后大家围拢过来等待方周分配任务。

    方周扫视了队员们一圈,用严肃的口吻说:“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明白,关系到境内几万同胞的生命安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猴子和大江,你们俩作为尖刀组负责在前面侦查开路,中校、明义和波巴曼你们押着董文才跟随尖刀组的后面,在寻找到敌人藏匿废弃物的山洞后,你们几个人的任务是负责洞外的警戒,如果制毒工厂里的警卫发现我们的行动后,你们要挡住敌人的进攻,山洞外的一切行动由沈中校负责指挥。”说到这里,方周看着我、老鲁和叶展鹏接着说:“剩下的我们四个每人一套防化服,我们负责进入山洞排除威胁,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大家不约而同地回答。

    方周挥了一下手,“行动。”

    童明和江渝涛率先消失在丛林中,沈梦他们三人押着董文才跟在他们后面,剩下的我们四个人,每人手里提着一只装有防化服的箱子,与前面的人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金三角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几乎所有的山上都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无论是植物资源还是动物种类都异常丰富多彩,如果没有毒品的泛滥,这里肯定是世人向往的旅游胜地。

    此时此刻穿行在茂密的丛林中,我们却没有心思来欣赏热带森林的美景,大家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严密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方周不时地通过身上的便携式微型无线电询问前面的情况。

    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才翻过山梁下到山谷底部。山谷呈东西走向,在谷底果然有一条河流,水流的方向正式朝中国境内。

    这一带的河流多是南北流向,像这样向东流的河极为少见,这可能是因为山势造成的,这样的河流在进入中国境内后,最终还是变成南北流向,汇入几条主要的大江中,经中南半岛进入南面的大海。

    山谷很宽,地势相对比较平坦,因为水量充足植物非常茂盛,这样的环境有利于我们的隐蔽。

    下到谷底不到半个钟头,方周的耳机里就响起童明的声音,“呼叫大神,发现目标。”

    “洞外什么情况?”方周马上询问。

    “洞口很大,外面设有岗哨,距离洞口十几米处有一个木头搭建的瞭望台和一排木头房屋。”

    “注意隐蔽,等待我的命令。”

    方周把箱子放在地上,让老鲁和叶展鹏等候,随后我们两人借半人高的草丛地掩护悄悄模了过去。

    我们俩慢慢移动到童明身边,他隐蔽在一处低矮的树丛后面,见我们过来后把手里的红外望远镜递给方周,悄声说:“山洞口处有两个固定哨,瞭望塔上有个一个警卫,其他地方没有发现有人。”

    “洞口有人出入没有?”方周边观察边问。

    “在我监视的时间里没有。”童明低声回答。

    我们隐蔽的地方距离山洞口不到一百米,所以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很清楚,山洞口有七八米高,两三米宽,位于山谷右侧的山体悬崖上,像裂开的一个条口子,洞口周围生长着许多植物,如果不靠近不容易发现。因为有水从洞内淌出来,所以洞口前的杂草长势茂盛。

    山峰已经挡住了阳光,山谷内变得很阴暗,山谷内的气温下降到只有十多度,冷风嗖嗖地吹过,显得整个山谷阴森森有些恐怖的气氛。

    刚才穿越山林时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现在变得冰凉,贴在肌肤上非常难受。再有半个钟头山谷内就要完全黑下来,方周对着微型麦克风轻声说:“所有人注意,向后撤退二百米。”

    队员们退到山谷一侧的树林中。李明义把董文才捆绑在一棵树上,边捆边对他说:“你先暂时受点委屈,等我们完事我再把你放开。”

    董文才不住地哀求,“大哥,你把我捆在这里说不准来只狼就把我活吃了,求你放开我吧……”

    “让狼吃了说明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李明义恨恨地说。

    “你们怎么不讲信用,说好了带你们找山洞就放了我……”

    董文才还没说完话嘴巴就把李明义塞了起来,“妈的,说过完事就放你,再啰唆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

    董文才拼命摇晃脑袋,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两眼露出恐惧的神色,李明义不再理睬他,转身走到其他队员身边。

    方周见大家都到齐了,开始重新布置任务,“再过半个小时山谷内就完全黑下来,然后我们再开始行动。猴子和大江,你们俩干掉洞口处的两名警卫,然后我们四人进入山洞内排除险情,其他人在外面警戒。李明义携带背负式电台跟随着沈中校,随时与指挥部保持联系,把这里的情况向首长汇报……”

    方周安排好,我们四个人马上打开箱子取出防化服穿戴起来。银灰色的防护服包括头盔、透明面罩、防水靴和手套,全身包裹得非常严实,腰上挂着呼吸器,挎上突击步枪后整个人看起来像太空战士。

    我比他们三个多了一小盒子,我把它挂在胸前,打开盒子后露出一个液晶显示屏和两排按键,这是一台微型探测仪,可以探测出多种有毒物质,检查周围环境中是否被污染。

    一切准备就绪后,行动开始了。

    童明和大江在黑暗中悄悄向山洞靠近,两个警卫坐在洞口一侧的石头上,吸着烟在聊天,五六式冲锋枪竖立在旁边。因为刚黑天,两人的精神都很旺盛,兴致勃勃地在高谈阔论,都没有料到死神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童明和大江像两只山猫从黑暗中猛然窜出去,悄然到了两名警卫的身后,等到两人察觉背后有动静时,锋利的军刀已经划过他们的脖颈,两股鲜血从断裂的大动脉中喷射而出,两人身体一软,无声无息地躺在了石头上。童明和大江迅速把两具尸体拖到旁边的草丛里,随后童明对着话筒低声说:“可以行动了。”

    听到童明的声音,我们四个人穿着笨拙的防化服,一个接一个从树丛里钻出来,等前面的人进入山洞后后面的人再出来,因为在不远处还有敌人的一个岗楼,要防止被哨兵发现。

    因为头上戴着头盔和面罩,只能观察到前面有限的情况,而且对周围的动静还听不清楚,感觉非常压抑。我是第一个进入山洞,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走进洞口后能明显地感觉里面很宽阔。

    方周是最后一个进入山洞,他进来后因为担心有亮光露出洞外,只打开了突击步枪上的激光红点发射器,一道红线射出去,隐约可以看到空阔幽深的山洞。

    我们摸索着向前行走了十几米,随后三个人都打开了突击步枪上的战术强光灯,顿时把山洞里照射得非常明亮。

    我因为要操控探测仪,手里只拿了把手枪。我跟在方周身后,眼睛紧盯着探测仪的显示屏,不时地把手中的一根探测棒触到地面上,又向前走了几步后,忽然感觉脚下有水。又把探测棒插入水中,探测器显示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发现有毒物质的泄漏。”我轻声说,通过便携式无线电他们都能听到我的话。

    “知道了,继续检查。”方周一边朝山洞深处走,一边回答。

    没有探测到泄漏,紧张的心理稍微放松了一些,我抬起头向周围看巡视了一圈。我们进入山洞大约有四五十米的距离,山洞顶部至少有十多米高,不时有水从上面滴下来,汇集到山洞的一侧形成水流。

    山洞里面宽窄不一,每隔几米或是十几米就有突出的巨石挡在前面,因为穿着防化服感觉不到洞内的温度,我猜测一定很凉很潮湿。不多时我们的面罩就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也许因为看不清楚,方周干脆把头罩摘了下来,见他这样我们三个也都跟在摘下面罩。顿时一股冷气迎面袭来,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拐过一处石壁后,四个人猛然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靠山洞一侧的洞壁旁边,密密麻麻排放着大约几百只盛油料的大铁桶,沿着弯曲的山洞望不到尽头,犹如一枚枚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在黑漆漆的洞穴中令人恐惧,这应该就是那些有毒的废弃物了。

    山洞的底部呈倾斜状,这些铁桶被摆放在一侧的高处,而距离七八米的另一侧则是一条水流,流量虽然不大,每分钟也有几立方的水淌出山洞融汇到山谷内的河中。一旦洞内的有毒化合物泄漏到水中,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数百只铁桶让人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如何处置如此大量的剧毒物质的确是个难题。大家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放在方周身上,等待他下达命令。

    方周冷静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迅速下达命令,“老监马上检测洞内的水质和空气,看看是否受到污染。老鲁、大鹏你们俩沿摆放的铁桶向里检查,一是寻找安放在铁桶周围的爆炸物,二是统计一下铁桶的数量,便于后面计算有毒废弃物的数量。马上开始行动。”

    ……

    就在突击队进入藏匿有毒物质山洞的同时,郎鸿贤也在老城的司令部里庆祝自己暂时的胜利,因为他得到报告,康连声的部队已经停止进攻了。

    康司令刚开始展开神剑风暴行动的时候,郎鸿贤并没有过多的担忧,因为他很清楚康连声的手下不过千数人,还不到他的四分之一,对老城构不成威胁。虽然政府军答应与康连声联合出兵,但是被他收买的人已经向他放话,政府军是出兵不出力,绝不会消灭他的一兵一卒。

    后来战况的发展跟郎鸿贤预测的基本一致,康连声部被阻截在神木岭以南,而政府军渡过萨尔温江后又按兵不动,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他做梦也没想到几天后突然出现的意外让形势发生了急转,西线指挥郎坤竟然被昂贡嘎师长派人暗杀了,因为郎坤藏匿着政府军里的这些人受贿的证据。

    突然发生的这件事不但使大哥郎鸿棘瘫痪在床,而且也让郎鸿贤慌了手脚,急忙调神木岭一带的人马增援西线。昂贡嘎既然暗杀了郎坤,就会出兵进攻老城,郎鸿贤虽然在做垂死地挣扎,但是他已经感觉到末日的来临。

    康连声的部队也乘老城军队的调动之机,突破了神木岭防线,很快就要兵临城下。

    郎鸿贤只好使出了他的撒手锏,他知道只有中国政府能制止这场战争,而唯一能使中国政府屈服的就是老百姓,只要对老百姓形成威胁,中国政府就会出面让康连声和政府军停下来。

    在郎鸿贤发出威胁信的两天后,康连声的部队果然停止了进攻,接到报告后郎鸿贤顿时欣喜若狂,他猜测自己的威胁成功了,高兴之余他立即调整兵力部署,只要熬过这几天就胜利了。

    重新调整好部署后,郎鸿贤在自己的司令部里高兴地打开一瓶香槟酒,他需要让这几天紧张的情绪放松一下,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正在被突击队毁掉……

    发现了敌人存放在山洞中的大量有毒废弃物后,方周立即给每个人分配任务,随后他自己开始在四周的洞壁和地面上仔细查看。

    方周在寻找敌人引爆炸弹的导线。他知道要想将这么多的铁桶一起炸毁肯定需要导线来连接。他用突击步枪上的战术强光灯照射着仔细地寻找,终于在石壁上发现了颜色相近的细细的电线,他的目光随着电线缓缓移动,电线从上面伸到两个铁桶的中间,他看到了安放在铁桶下的一组防潮雷管。

    “老鲁、大鹏,注意检查两个铁桶中间的位置,有雷管安放在那里。”方周随即提醒两人。

    “报告大神,我们已经找出了几组雷管。”

    听到老鲁的回答,方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有笑意,可能是他从老鲁的话语里听出他们有些得意的味道。

    方周拉开防化服,从里面抽出多功能军刀,然后将连接雷管的电线切断,紧接着伸手把雷管取出来,这样可以暂时防止敌人炸毁有毒废弃物了。

    不一会儿老鲁和大鹏从洞穴深处走回来,我也把多个地方进行了检测,我们都聚到方周身边,等待他布置后面的任务。

    “情况如何?”方周平静问老鲁。

    “我们俩共找到十五组雷管,都已经将引爆线切断,雷管取出来了。另外盛装有毒废弃物的铁桶共有一百五十六只,有些铁桶锈迹斑驳,如果移动的话很容易形成泄漏。”

    “检测的结果如何?”方周又看着我问。

    “我检测了多个位置,空气和水里都没有发现污染情况,也不排除检测仪对这种有毒物质不灵敏的情况,应该用更专业的设备对有毒废弃物进行更深一步的检测。”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周听了我们的汇报后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说:“先撤到洞口。”看来他已经有打算了。

    我们撤回到洞口处后,方周停下脚步,然后用便携式无线电呼叫沈梦,“呼叫猎鹰,听到后速到山洞来。”

    没有一分钟沈梦就轻轻地走进山洞,可能是看不清洞内的情景,他在洞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向里走。

    李明义紧跟在沈梦身后,方周安排他携带着电台寸步不离的跟随沈梦并与指挥部保持联系。

    我们就站在距离洞口三四米的地方,方周见沈梦过来急忙说:“中校,我们在这里。”

    “情况如何?”沈梦轻声询问。

    “很不好。”方周照实说,“山洞内共存放了一百五十多只铁桶,我们只是把敌人安放的雷管取出来了,但是却无法清除有毒的废弃物。有两个重要问题需要解决:一是对有毒废弃物的化学成分不清楚,不知道如何来处置这些物质,二是有些铁桶已经生锈,如果进行移动很可能造成铁桶损坏而使里面的有毒物质泄漏,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废弃物的存量太大,一般的处置方式很难实施。”

    “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沈梦急忙问。

    “我刚才在山洞内考虑了一下,鉴于有毒废弃物的存量太大又不易再转移,最可行的方法是将整个山洞永久性地封闭起来。这个方法是否可行需要防化专家和工程部队的技术人员前来实地勘测后才能决定,因此需要立即将情况向指挥部报告,请首长决定。无论后面采取什么样的处置方式,都必须先控制这一地区,我们现在先要把外面的守卫部队解决掉,随后建立防御阵地,防止十公里外制毒工厂的警卫部队夺回山洞。另外通知康司令,让他的部队立即恢复对老城的攻击,这样就使郎鸿贤难以顾及这边。我估计只要坚持三到四个小时我们的部队就能到达,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方周说完,沈梦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他接着有问我,“老监有什么意见?”

    “没有,我也完全赞同大神的意见。”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我向指挥部汇报情况并同康司令进行联络,大神负责率突击队歼灭外面的警卫部队,随后在附近建立防御阵地。”沈梦说完从李明义背后取下电台,然后又对他说:“你跟他们一起行动,这里都交给我就可以。”

    我们开始脱下身上的防化服准备开始战斗,方周一边脱防化服一边呼叫童明,“呼叫猴子,听到请回答。”

    “我是猴子,请讲。”

    “你们俩立即干掉岗楼上的执勤警卫。”

    “明白。”

    童明和大江在解决了山洞口的警卫后就埋伏到敌人营房的外面,两人趴在半人高的草丛中,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不一会就被昆虫叮咬起了一个个大疙瘩,奇痒无比又不敢乱动,因为距离两人藏身处不到十米远就是岗楼,上面的警卫在来回走动,不时地朝四周巡视。

    两人感觉时间过得是那么漫长,总算听到方周让他们动手的命令,童明举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噗地轻微一声枪响,岗楼上的警卫一头从近十米高的台上扎了下来。

    没有想到在岗楼下面摆放几个口油桶,坠落下来的哨兵和肩上挎着的枪支一起砸在空油桶上,发出了哐啷的一声巨响,在宁静的夜晚里声音传得特别远,听起来也格外惊人。

    童明和大江也被响声吓了一跳,岗楼西侧的木屋里紧接着传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显然刚才的响声也惊动了营房里睡觉的敌人。两人从草丛里一跃而起,端起突击步枪就冲了过去。

    “妈的,干什么弄得这么大声。”一个人骂骂咧咧从一个门口出来。

    大江抬手就是一枪,尖锐的枪声随即划破沉静的夜空,这个家伙刚迈出房门就一头扑倒在地上,童明眼疾手快,摘下一颗手雷拔出拉环从刚打开的门口扔了进去,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木屋里传出撕心扯肺的哀号声。

    这一排木屋有七八个门口,枪声响起不久,其他门口也相继打开,有士兵端着枪从里面冲出来。

    童明和大江急忙朝冲出来的敌人扫射,无奈敌人涌出来得太多,两人一下子消灭不了。就在危急时刻,童明忽然听到距离自己不远处也响起枪声,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发现是波巴曼端着枪替自己解了围。营房里的敌人被三个人的交叉火力打了回去,被压制在屋子里。

    这时候,听到枪声的方周也带着其他队员赶过来增援他们,木头搭建的营房被手雷的爆炸引燃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将所有的木屋吞噬了,跑出来的敌人被击毙,没有逃出来的就被烧死在里面。不到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童明走到波巴曼身边,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波巴曼,没有你的解救我们就危险了。”

    波巴曼轻轻笑了笑,“你们不但救过我,还救过我的全家,我这样做是应该。”

    “从我们第一次在鹰嘴崖认识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想不到你的转变如此大,我们也由敌人变成了朋友和战友。”

    “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也惊讶自身的改变,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正义的力量,我发现你们都是在坚持正义,今晚能与你们一起战斗我感到很荣幸。”波巴曼动情地说。

    正说着话沈梦走了过来,他对方周说:“指挥部采纳了你的建议,天亮后先把部分防化部队用直升机空降过来,同时命令我们在后面的部队接手之前一定保证洞内有毒废弃物的安全。另外康司令的部队也将在两个小时后开始对郎鸿贤部发动全面进攻。”

    方周看了下手表,到天亮还有六个多小时,马上把队员们召集过来,对大家说:“天亮之后我们的部队将会空降到这里,在此之前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山洞。守卫毒品工厂的敌人距离这里只有十公里,刚才的战斗肯定惊动了他们,我估计最快两个小时这一个连的警卫部队就会赶到这里,我们必须马上做好战斗准备。沈中校带领李明义、老鲁和波巴曼,你们四个人守卫在山洞内,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踏进洞口一步。其他人跟我在山谷内阻击敌人,我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保证流向我国境内的河水不被污染,都记住了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在宁静的山谷里显得特别响亮,有回音不断地回荡在山谷中,好像有千军万马在一起回答。

    队员们按照方周的分配马上进行准备,沈梦率领老鲁他们三个人在山洞口抢修防御工事,而方周和另外的四名队员在距离山洞二百米外的地方,各自寻找合适的位置阻击敌人。

    这条山谷结构很奇特,底部有一百多米宽,一侧是悬崖峭壁,另外一侧是生长着树木的斜坡。存放有毒废弃物的山洞就是在悬崖的一侧,从这边敌人很难攻击。

    方周把我们五个分成三组,我和大鹏一组,在谷底运动。童明和大江一组,在斜坡的树林里活动,而方周自己则机动。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特种兵的作战能力,一个人能抵百个人用,他只划分了作战区域,并不管每个人如何去阻击敌人,他相信给每个人充分的自主,他们会把能力发挥得更好。

    方周的这次猜测却没有猜对,守卫制毒工厂的敌人并没有出动,天亮前整个山谷内始终是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队员们做好迎击的准备后却一直没有敌人的影子,两个小时过去了,按照方周的推算守卫毒品工厂的警卫两个小时就应该到达,四个小时过去,山谷内仍然是一片寂静。

    这种状态是最难熬的,明知道敌人会出现,而对方却偏偏不出现,好像在跟你捉迷藏,让人难以猜测其中的原因。

    方周又看了看手表,再过半钟头就要天亮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阶段,整个山谷死一般沉静,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嘟嘟鸣叫的昆虫忽然也都停了下来,山谷好像被一口大铁锅扣在下面,让人感觉到窒息,队员们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仿佛是炸弹在爆炸前那瞬间的平静。

    忽然,一道雪亮的灯柱从下向上,紧接着又从上向下快速地划过黑暗的夜空,犹如一道利剑把扣在山谷上的铁锅劈开,随后传来大马力发动机的轰鸣声,队员们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坦克行进的声音。

    紧接着前面的山谷亮起了一道道光柱,一辆接一辆的坦克从一里外,山谷的拐弯处相继出现队员们的视线中。

    方周举起远红外望远镜,他轻声数着,一辆、两辆……一共五辆前苏联生产的T65中型坦克,后面紧接着是十多辆轮式装甲运兵车。

    五辆T型坦克加上十几辆装甲车以排山倒海之势,发出震耳欲聋得轰鸣向五名突击队员压了过来……

    方周率领突击队控制了山洞不到十分钟,郎鸿贤就接到了报告。驻守制毒工厂的警卫听到山谷里传来的爆炸声,随后与守卫山洞的士兵又联系不上,马上就猜测到他们遇到了袭击,于是立即向郎鸿贤汇报情况。

    郎鸿贤在司令部里因为高兴喝得有些微微醉了,猛然接到制毒工厂打来的电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也立刻清醒了。

    山洞里的有毒废弃物可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如果再丢失了他就真的完了。郎鸿贤扔下手里的电话听筒,快步走到屋子中间的沙盘边,他双手扶住沙盘十公分宽的木沿,眼睛紧盯着位于老城北部的那条山谷。

    郎鸿贤心里非常清楚,袭击山洞的部队肯定是中国军队中的特种兵,他只是奇怪这些特种兵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里。他知道守卫毒品工厂的百十个警卫根本不是中国特种兵的对手,虽然能猜测出袭击山洞的特种兵人员不会太多,至多十几个人,但是他的这一个连去了也是白给。这些特种兵以一当十,就是去两个连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郎鸿贤在紧张地思考着对策,无论如何山洞必须要夺回来,只有控制了这些有毒废弃物才能逼迫中国政府就范,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山谷的入口处距离老城有三十公里,调动老城的守卫部队恐怕来不及,而且康连声的军队很快就要兵临城下,所以守城的部队也不敢动。

    忽然,郎鸿贤的眼睛落在老城北部的一个山头上,他嘴角情不自禁地轻轻一咧,他心里有了注意。

    在老城北部十公里外驻扎着一支部队,这支部队是原民族同盟军的116师,师长叫木纳诺,最初跟随康司令从同盟军里分离出来,后来又受到郎鸿贤的威逼,跟随他一起赶走了康司令。

    木纳诺从内心讲一直不愿与郎鸿贤为伍,他之所以反对康连声,是因为康司令禁毒断了他们的财路,但他又看不惯郎鸿贤的骄横跋扈,任人唯亲,所以把自己的部队拉到老城外,驻扎在老城北部十多公里处的一个小镇上。

    木纳诺之所以选择在老城北部驻扎,是因为这里相对平稳,不在各方势力的争夺点。老城的东侧是中国边境,西边与政府军对峙,南面有康连声虎视眈眈,而唯有北部没有争斗势力。

    木纳诺的部队仍然使用着116师的番号,虽然号称一个师,实际上不足五百人,不过武器装备还算精良,而且有些重装备。

    虽然116师表面上是归属老城的民族同盟军,但是郎鸿贤知道自己指挥不动木纳诺的部队,要想让116师的人去替自己卖命是不可能得,但是狡诈的郎鸿贤自有办法,他拿起电话要通了木纳诺的指挥部。

    “喂,是木师长吗?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木纳诺平时很少与郎鸿贤联络,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深更半夜接到郎鸿贤的电话让他犯了嘀咕,他知道康司令的部队正在进攻老城,难道是郎鸿贤想调动自己的人去给他卖命?

    跟随郎鸿贤背叛康连声已经让木纳诺的内心过意不去了,再想让他跟康司令的部队作战绝对不行,木纳诺一边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部队缺衣少粮的,我正在为这个犯愁啊,我们不像郎司令肥得流油。”

    “木师长不用跟我哭穷,我还不了解你们,你占据的地方光是柚木和宝石矿就够你折腾几十年,别怕,我不跟你借钱。”

    “郎司令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这么晚了打电话不是为了跟我聊天吧。”

    “哈哈……木师长还是直性子,好,那我就直说了,有一笔大买卖你想不想做?”郎鸿贤开始给木纳诺下套了。

    “哦?什么样的大买卖?赚钱的买卖你老兄还能让给别人?”木纳诺用怀疑的口吻说,因为他了解郎鸿贤的为人,如果是好事还能让给自己?

    “木师长别急,听我讲完,在你驻地北部的山谷里有我的一个最大的生产四号的工厂,这个你是知道的。在离工厂十公里的一个山洞内我修建了一个秘密仓库,用来储藏生产的四号。实不相瞒,我在这个秘密仓库里存放了十多吨高质量的四号。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消息,现在正有一股不明来路的敌人在攻击这个山洞。如果山洞里的货被抢我的损失就大了,而我现在的处境老兄也知道,康连声的部队正在围攻老城,所以我也调不出人来去山谷解围。如果木师长能带兵把围攻山洞的敌人赶走,我愿意把仓库里一半的货送给你……”郎鸿贤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让木纳诺考虑他的话,“一半的货就值好几个亿,木师长想想这是不是个大买卖。”

    郎鸿贤的好几个亿显然打动木纳诺的心,如此巨大的一笔钱,没有人不为之动心,他激动地问:“郎司令讲得可是实话?”

    “军中无戏言。”郎鸿贤暗暗高兴,知道木纳诺已经上钩了,他接着说:“根据守卫仓库的士兵报告,进攻仓库的敌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装备精良,战斗力很强,木师长出兵的时候一定携带重武器,最好把你的坦克和装甲车全部用上,而且动作要快。虽然山洞的防御很坚固,但是晚了我担心被攻破,那样我们就一分钱也得不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出发,争取在天亮前赶到。”木纳诺立即说,他已经对郎鸿贤的话确信无疑,因为他非常清楚郎鸿贤在山谷内那座制毒工厂的产量。

    “好,我预祝木师长马到成功,事成之后如果木师长不想要货我给你现金也可以,绝对不少于三个亿的现金。”朗鸿贤之所以提前说这句话,是担心木纳诺夺下山洞后发现没有海洛因而翻脸,先把话放在这里,过后也好跟他解释,郎鸿贤真是用心良苦。

    木纳诺放下电话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命令参谋通知装甲营紧急集合,他要亲自率部队去山谷解围。

    方周和队员们看到滚滚而来的铁甲洪流后也大吃一惊,凭借五个人手里的突击步枪与一只装甲部队对抗,真的就是拿鸡蛋撞大石头了。

    方周感到奇怪,敌人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这只装甲部队,这根本就不可能是毒品工厂的守卫人员,完全是正轨装甲部队。短短的几个钟头,郎鸿贤从什么地方调动了这么强的力量?

    方周立即用便携式微型无线电呼叫沈梦,“紧急呼叫猎鹰,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鹰,请讲。”

    “有一只装甲部队朝我们扑过来,有五辆T型坦克和十多辆装甲车,请指挥部立即派反坦克直升机前来增援,快,一定要快……”方周声音急促地说,从他的话语里能听出形势的严峻,方周是个泰山压顶都不惧的人,他都表现出焦急的情绪可以想象情况的危急。

    “明白,我立即汇报。”

    方周一边与沈梦通话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在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只有两百米的时候,五辆T型坦克摆出拉一个二三队形,前面两辆,后面三辆,几乎将整个山谷的底部占据,跟在后面的轮式装甲运兵车也紧跟着分散开来,随后气势汹汹地向这边猛扑过来。

    几十台大功率发动机的轰鸣回荡在山谷中,坦克的链轨碾压在地面的石头上感觉到整个山谷都在震动。栖息在山谷里的鸟被惊得飞到悬崖峭壁上,看到飞起的各种鸟儿,方周的心里有了办法,他立即用微型无线电下达命令。

    “所有人注意,猴子,你马上攀登到对面的悬崖峭壁上面,其他人都躲藏到这面的斜坡,尽量选择坦克和装甲车的死角隐蔽。都不要随意开枪,把坦克和装甲车都放过去,等靠近山洞后,敌人肯定要从装甲车里出来,然后听我的命令开火,听到没有?完毕。”

    “收到,受到……”队员相继回答。

    这个时候童明已经按照部署开始向对面的悬崖绝壁上攀登,天还没有完全亮,所以敌人还发现不了他,等敌人的坦克到达山洞附近,他就可以爬到悬崖顶部。

    “老监、大鹏,你们俩迅速转移到山洞口附加。大江,你移动到洞口以西五十米处,大家注意分散开来,注意依此攻击从装甲车里出来的敌人,完毕。”方周又下达命令。

    “明白。”队员们马上用便携式无线电回复。

    调整完外面的部署后,方周又呼叫沈梦,“呼叫猎鹰,听到请回答。”

    “我是猎鹰,总部已经派遣武装直升机前来,大约四十分钟后即可到达。”

    “太好了。猎鹰,你们马上向山洞里面后退一段距离,洞口太窄,装甲车进不去,等敌人从装甲车里出来,进入洞口后你们再还击。”

    队员们从耳机里都听到总部已经派出了武装直升机,大家心里顿时有了底,用武装直升机来对付T型坦克和装甲车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实话说刚看到这么多铁家伙的时候几个人都头皮发麻。

    “太好了,妈的,等会就让这帮龟儿子尝尝厉害。”大江忍不住高兴地喊起来。

    这时候,响声震天的铁甲战车从方周的前面驶过,他感觉脚下的石头都在突突颤动,他还是第一次在实战遇到这种震撼人心的场面,一个人的肉体在这种势不可挡的铁甲洪流前面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方周忽然真切地体会到螳臂当车这个成语的真实含义了。

    当最后一辆轮式装甲车从他面前驶过后,他忽然发现装甲车顶部的重机枪手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自己的射击范围内,机枪手的前部和两边都有护甲,唯独后面留出了空隙。

    方周快速从低矮的树丛后站起来,端起突击步枪扣动了枪机。

    机枪手的精力都集中在前面,根本没有想到背后一颗子弹将自己穿了个透心凉。

    “大江,从后面狙击装甲车顶部的机枪手。”方周在呼叫江渝涛的同时枪口又瞄准了另外一辆装甲车上的射手。

    这时候大江也开始射击了,战车的轰鸣声,再加上山谷的拢音,掩盖了两人的枪声,等到前面的坦克在山洞前停下来的时候,装甲车顶部的机枪手差不多被方周和大江收拾干净了。

    行驶在最前面的两辆坦克在距离洞口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原地转了一个九十度的身,两辆坦克并排着把车头对准洞口,静静地观察了一下,也许里面的乘员感到奇怪,怎么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而且山洞周围也静悄悄看不见一个人影。

    也许是为了安全起见,坦克前部的轻机枪突然对准洞口扫射了一下,进行了一番火力侦察。

    多亏了郎鸿贤交代山洞里面是仓库,存放着大量的海洛因,否则敌人的坦克向洞内开两炮,里面的人必死无疑。话又说回来,如果郎鸿贤没有撒谎,木纳诺也肯定不会出动坦克来帮他。

    木纳诺此刻正在后面的一辆坦克中,他见山洞内没有动静,马上对着话筒下达了行动命令,让装甲车内的士兵下来,进山洞去检查。

    他也是小心谨慎,并没有让所有士兵下车,而只是让两辆车里的十多个士兵下来,试探着向洞口靠近。

    童明在山洞顶部的悬崖上,距离下面有四五十米高,他俯身在一棵探出悬崖的粗大树干上,把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当他看到有敌人从装甲车出来,马上把一颗手雷握在手里,而且把拉环拔了下来,就等方周下命令。

    眼看十多个敌人快要靠近洞口了,急得童明对着微型麦克风说:“头,敌人靠近洞口了,再不动手就要进去了。”

    “好,打。”方周终于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他之所以没有急着下令,因为他也发现只有两辆装甲车里有人出来,大部分敌人还都按兵不动,因此想等一下。

    随着方周的一声令下,童明松开手,手雷唰地落了下去,刚好在敌人的头顶上爆炸了,一下就干掉了五六个人。没死的人都吓得趴在了地上,被炸得晕头转向,还不知道袭击来自什么地方。

    木纳诺趴在坦克的潜望镜上观察着士兵们的行动,忽然的爆炸把他也搞蒙了,而与此同时他的耳麦里响起了一连串的报告声,后面的装甲车乘员都在报告遭到袭击,机枪手被击毙,都还不知道袭击来自什么方位。

    刚才还什么情况没有,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都遭到了袭击,木纳诺随即命令五辆装甲运兵车上的士兵下车迎战,士兵躲藏在装甲车内既不能战斗又发现不了敌人。

    五辆装甲车的后面打开,士兵刚从里面出来就分别遭到狙击,对方弹无虚发,枪枪毙命,两辆装甲车还遭到枪榴弹的轰击,有两枚枪榴弹直接从打开的后门射入车厢内,不但把车内的人全部消灭,还报废了两辆装甲车。

    木纳诺不愧身经百战,马上判断出袭击的敌人来者山坡上的树丛中,他立即命令坦克和装甲车掉转车头,让尾部对着悬崖,车头向着树林开火。

    敌人的装甲车刚开始掉转车身,方周就猜测到对方的意图,立即用麦克风命令队员们散开隐蔽。

    车头朝向斜坡的装甲车和坦克开始用机枪向树林疯狂地扫射,队员们趴在地上,密集的子弹狂风暴雨般向他们倾泻过来,被击落的树枝、碎叶、小石块纷纷落在他们身上,打得四个人抬头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还击了。

    童明在悬崖的高处看到身处险境的战友们,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帮他们解围。童明趴在大树干上,用突击步枪瞄准装甲车顶部的机枪射手,一枪一个,接连打掉了四五个射手。

    他发现打掉前面车上的射手,等他把后面车上枪手消灭掉后,前面车上又会有新的人爬上来开始操纵机枪射击。童明感觉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按上了一枚枪榴弹,把一辆装甲车顶部的机枪和人一起轰掉,等他又轰掉一辆装甲车后,他也暴露了自己的,从装甲车里下来的敌人举枪向他射击。

    童明急忙爬回悬崖上,重新选择一个地方进行还击。

    这个时候因为装甲车的尾部朝向崖壁,从车里出来的敌人不再遭到袭击,所以敌人纷纷从装甲车里出来,一起向方周他们射击,山坡上的四个人顿时陷入了危机之中。

    从车里出来的敌人有五六十之多,而且四处散开,童明的射击也显得微不足道了,对敌人不再构成威胁。

    敌人的坦克也掉转炮塔,将大炮对准山坡的树林连续开了几炮,虽然没有击中方周他们,但是炸起的石头、泥土把他们的半截身体埋了起来。

    这时候从装甲车里出来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向山坡进行搜寻,童明清楚地看到方周他们已经万分危急了,再有一分钟敌人就能到达他们隐蔽的位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只见两架“小羚羊”反坦克武装直升机出现童明的视野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每架飞机的外面悬挂四枚反坦克导弹。

    童明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是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孩子看到自己母亲的那种感觉,他不由自主地站在悬崖顶上奋力地朝直升机挥舞着双臂。

    两架反坦克直升机一前一后向山谷里的坦克和装甲车发射红箭8型精确制导反坦克导弹,每枚导弹都准确无误击中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整个山谷顿时响起了山崩地裂的爆炸声。

    发射完导弹后,直升机迅速来了个俯冲,机上的一门口径20毫米的机关炮开始向敌群突突地射击,随后又用机枪扫射,眨眼的工夫敌人就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人扔掉武器抱头鼠窜。

    木纳诺躲藏在坦克里,当他听到武装直升机的声音时,他猛然意识到上了郎鸿贤的当,精锐的特种兵,反坦克直升机,周围只有中国军队如此厉害。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可惜为时已晚,精确制导的反坦克导弹已经击中他乘坐的坦克,他顿时陷入火海之中。

    看到直升机摧毁了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后,方周马上呼叫沈梦,“猎鹰,用电台联系直升机,让他们沿山谷向西飞行十公里,把郎鸿贤的毒品工厂一起打掉。”

    “明白。”沈梦立即回答,心想方周这家伙真是贪婪,想把郎鸿贤的那块肥肉一起吃了,反正来一次,两架直升机装配的20毫米的机关炮也能把工厂打个稀巴烂。他立即用电台跟直升机联络。

    看着两架直升机迅速沿山谷向西飞去,方周高兴得从地上猛然跳起来,再把郎鸿贤的毒品工厂摧毁也算一箭双雕了。

    沈梦他们从山洞里出来,洞口前的山谷内已经面目全非,被导弹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还在燃烧着,除了躺在地上的尸体,活着的敌人早就四散逃走。

    方周他们也懒得追击逃跑的士兵,尽量放他们一条活路,其实士兵永远都是无辜的,特别是金三角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为了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二个小时后,几架运输直升机相继把防化部队和工程部队送到这里,突击队把一切都交代给到达的部队后离开。

    沈梦没有随突击队离开,因为指挥部给他的任务是处置好有毒废弃物,所以在废弃物没有处理完之前他不能离开山谷。

    波巴曼却坚持要跟突击队一起走,他知道康司令一旦收复老城他们全家人就可以重新回来,他愿意为此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