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篇2 对峙中的变数
······
额，我这是处于什么状态？
眼前一片模糊，严墨只看得出黑白相见的背景。
不行，得确认在什么地方——仙灵修士的一般常识，自爆后魂飞魄散，就连天境修士也无法截留完整魂魄，而自己不过玄境，哪里有保留魂魄和意识的能力？
视线里白色被一点点染黑，那股黑色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一股冷入骨髓的凉气从脚底升至严墨天灵，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及时脱离黑色的沾染，自己不知为何能够保留的意识魂魄会出现大问题！
可是一个玄境修士哪里有自如操纵自身魂灵的能力？
严墨内心焦急，视线也越发清晰，那黑色沾染的，分明是自己的灵力，它看上去在一块块灵力团之间充当黏合，但是这些灵力团却越发黯淡。
反之，这团明显不属于严墨灵力的东西却壮大起来，它开始表现出野蛮侵占的属性，贪婪地吞噬严墨自身灵力反哺自身。
严墨如果有切实的身体，一定是冷汗狂冒，但是身躯已毁，他只能感受到灵魂的冷。
自己的灵力被侵蚀吞噬，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
严墨最后“看”见的，是黑色的胶状灵气爬上自己灵识身体的鼻梁。
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
“墨儿，墨儿，快醒来”
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好像是娘在叫他。
唔。头好涨。严墨正要伸手扶额，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背后坚硬的颗粒表示自己并没有躺在严家梅苑的床榻上。
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脑海未清晰的幻觉罢了。
“我这是在哪？”
他正站在一处乱石嶙峋的山谷中。
“这里好像不是我最后自爆的那个地方，难不成自爆还能使人穿破空间。”
“灵力性质，和海西州大不一样。”耗了一番功夫，虚抓了一团灵气，严墨凝神观察。
“此处山峰的灵力好···粗糙。半点仙灵气息都感受不到，还未吸收就给我一种排斥感。”
“这里难道是北洲或者南洲？北洲酷寒，不会有这么茂密的树林，这么说我到了魔修盘踞的地盘？”
严墨捏碎手中灵气团。南洲就连寻常地境修士都不敢踏足，以他玄境还未大成的修为，怕是活不过两天。
“没想到刚刚死里逃生，就遇上这种祸事。”
“不过，我严墨可不是惧怕魔修之人。”他就连魂魄自爆都敢，要说有多怕落在南洲，倒也不太怕。
再三观察四周，严墨确定四下无人，找了一处林间干净的草地盘膝而坐。
他要解决自身的问题——魂魄自爆和之前的黑色灵气侵染，是绝不能无视的隐患。
虽然不知为何他看上去一点事没有，但是严墨不相信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随着严墨灵识转入识海，入目一片漆黑，只有他自己的灵体散发微弱的金光。
“果然。”识海情况之严重，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他原以为自己的灵识最多像被藤蔓寄生缠绕、濒临死亡的树，但是实际更遭，简直像是落入泥沼，毫无得救希望的兔子。
从灵识中退出，严墨面上残留的一些劫后余生的喜悦，最终也消失不见。
“如果能将那些贼人留下，或是拖延时间使得阵盘失效，那我也就放心了。不知家族内有没有察觉。”体内灵力还算充盈，严墨找了四周一颗较高的树，运起灵力从树枝上跳上树梢。
“还是看不清。这片大山，太过高峻，树林又过于茂密，即使月光明亮，也只能看出一点轮廓。看来只能在这山中消磨一段时间了。”
轻盈落至地面，严墨拍了拍身上树叶灰尘，“这样高大的树木，海西州可是很少见的。这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吧，往常想要看到这种古老的树林，可要长途跋涉到遥远的边境。”
“扑朔”身后草丛突然晃动起来。
严墨暗中运起灵气，蕴于手中，只待那未知的生物跳出。
一只红毛长耳的“兔子”钻出草丛。它白色的眼睛在林间昏暗的月光下忽闪。
“好怪的兔子，即使我看过家族的灵兽图鉴，也不记得有这种记载。”
“嘶”兔子张开嘴，蛇一样长的尖舌舔过白森森的獠牙。
刹那间，那舌头刺出，在严墨脚踝处打出一个血洞。
“！！”脚踝受伤，严墨重心不稳，向地上倒去，而兔子的舌头已经又一次刺出，这一回，目标是严墨的喉管。
在这生死一瞬的刺激下，严墨甚至能看清兔子舌头上沾满口水、密密麻麻的倒刺。
“叮”散发阳炎灵力的手指险而又险的夹住长舌。
未等严墨思考对策，兔子见舌头被抓住，又张开獠牙巨嘴扑来。
严墨只见得一道速度奇快无比的红光撞入胸膛，随即胸口一阵剧痛。
灵力刚刚集中于胸口，兔子已经退开，嘴边挂着一条滴血的肉。
“····”这东西简直像是蛇和兔子的结合，速度快，难以防住。不过电光火石间，严墨已经有了对策。
一人一兔，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手。接下来的一击，就看谁胜谁负。
兔子先动了！它以自己被抓在严墨手中的舌头为皮筋，将身体拉过去，这样的速度下，身形更加不可捕捉。
严墨已经闻到血腥味和一股野兽独有的骚臭。
“嘶——”兔子强劲的后脚在空中蹬着。它挂在严墨手指延伸出的灵力剑上。
“既然你这畜生喜欢用舌头当皮筋，那就等你撞过来便是。”严墨消去手中灵力剑。
兔子掉在地上，腿脚还在轻微抽动。
严墨想一剑结果它的性命，但是它只是一只野兽，出于保护自己或者是护巢的本能，对人出手是很正常的事。
“人生地不熟的，原本想收一只灵宠。可惜我有些饿了，而且你的速度太令我头疼，所以抱歉，今天晚上我吃兔子肉。”
刚刚一剑已经将兔子洞穿，此时严墨追加一剑，要将这兔子整个劈作两半。
剑已出手，但是飞至一半却消散开。
严墨低头看着胸口，灵力消散的根源就在伤口里，正在体内扩散。
“早该想到有毒的，哪有兔子长成这个模样····”
原本倒在乱草上喘息的兔子摇摇晃晃的立起，身上血洞正在愈合。
它用力一扯，将严墨无力抓住的舌头收回嘴，慢慢向倒在地上的严墨靠近。
眼前一阵发黑，毒素已经影响到严墨视觉，完蛋·····
兔子却没有趁着严墨虚弱的时机出动，它还在四周挪着。它在等待。等待猎物彻底被毒素给消灭。就像从前无数自峙身形庞大的捕食者一样。
“嗯？”严墨体内阳炎灵力几乎都用来镇压毒素，不剩太多灵力防御，但是忽然毒素减弱了。看来阳炎灵力对于这种毒素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克制作用？
他仍然保持倒地的姿势，这是很简单的计谋。看那只兔子上不上当。
来吧，让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吃上兔子肉。
兔子接近了，它正吐着舌头，感受着严墨的味道。
它停下来，一根根柔软的红毛倒竖，白色的小眼睛放大，长耳朵也立的老高。
“这是搞什么？”严墨摸不着头脑。
这兔子忽然毛发立起，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接着就瑟缩着趴地上了。
“兔子还会玩假投降这一招？”试探一下好了。
一剑戳出，在兔子前脚打出一个血洞，兔子浑身颤抖，依旧趴伏。
“不太对劲，它在害怕。害怕什么？阳炎灵力？”严墨站直身，手中阳炎灵力聚成一团。
兔子眼瞳却分明没有看他的手。那么，就不是自己的阳炎灵力，而是···
严墨未走到兔子跟前，先用普通的灵力将兔子包裹住，尽管耗费了不少灵力。
对于一只速度奇快的杀手兔，这是必要的措施。
他隔着灵力一指戳在兔子眼睛上，兔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瑟缩着。
“所以到底它害怕什么？不是我的灵力，不是阳炎灵力，不是我的样子，更不可能是我的衣服···”严墨将灵力团放下，思索起来，“只有我身上的东西，刚刚没有发觉，但是现在能被兔子看到、感觉到的···”
他明白了。是胸口的挂坠。
刚刚起身时甩到后背，被兔子偷袭后回到身前的挂坠。
可是，那只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才怪！一般来说，那些小说话本、传说里的主人公，身边就有这种不起眼的天才地宝！
严墨将挂坠从破破烂烂沾着血的衣服里取出，放在手心。
兔子已经用耳朵遮住眼睛，抖得像筛糠了。
没错了。就是这块看似不起眼的黑色鹅卵石。
额，我这是处于什么状态？
眼前一片模糊，严墨只看得出黑白相见的背景。
不行，得确认在什么地方——仙灵修士的一般常识，自爆后魂飞魄散，就连天境修士也无法截留完整魂魄，而自己不过玄境，哪里有保留魂魄和意识的能力？
视线里白色被一点点染黑，那股黑色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一股冷入骨髓的凉气从脚底升至严墨天灵，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及时脱离黑色的沾染，自己不知为何能够保留的意识魂魄会出现大问题！
可是一个玄境修士哪里有自如操纵自身魂灵的能力？
严墨内心焦急，视线也越发清晰，那黑色沾染的，分明是自己的灵力，它看上去在一块块灵力团之间充当黏合，但是这些灵力团却越发黯淡。
反之，这团明显不属于严墨灵力的东西却壮大起来，它开始表现出野蛮侵占的属性，贪婪地吞噬严墨自身灵力反哺自身。
严墨如果有切实的身体，一定是冷汗狂冒，但是身躯已毁，他只能感受到灵魂的冷。
自己的灵力被侵蚀吞噬，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
严墨最后“看”见的，是黑色的胶状灵气爬上自己灵识身体的鼻梁。
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
“墨儿，墨儿，快醒来”
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好像是娘在叫他。
唔。头好涨。严墨正要伸手扶额，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背后坚硬的颗粒表示自己并没有躺在严家梅苑的床榻上。
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脑海未清晰的幻觉罢了。
“我这是在哪？”
他正站在一处乱石嶙峋的山谷中。
“这里好像不是我最后自爆的那个地方，难不成自爆还能使人穿破空间。”
“灵力性质，和海西州大不一样。”耗了一番功夫，虚抓了一团灵气，严墨凝神观察。
“此处山峰的灵力好···粗糙。半点仙灵气息都感受不到，还未吸收就给我一种排斥感。”
“这里难道是北洲或者南洲？北洲酷寒，不会有这么茂密的树林，这么说我到了魔修盘踞的地盘？”
严墨捏碎手中灵气团。南洲就连寻常地境修士都不敢踏足，以他玄境还未大成的修为，怕是活不过两天。
“没想到刚刚死里逃生，就遇上这种祸事。”
“不过，我严墨可不是惧怕魔修之人。”他就连魂魄自爆都敢，要说有多怕落在南洲，倒也不太怕。
再三观察四周，严墨确定四下无人，找了一处林间干净的草地盘膝而坐。
他要解决自身的问题——魂魄自爆和之前的黑色灵气侵染，是绝不能无视的隐患。
虽然不知为何他看上去一点事没有，但是严墨不相信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随着严墨灵识转入识海，入目一片漆黑，只有他自己的灵体散发微弱的金光。
“果然。”识海情况之严重，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他原以为自己的灵识最多像被藤蔓寄生缠绕、濒临死亡的树，但是实际更遭，简直像是落入泥沼，毫无得救希望的兔子。
从灵识中退出，严墨面上残留的一些劫后余生的喜悦，最终也消失不见。
“如果能将那些贼人留下，或是拖延时间使得阵盘失效，那我也就放心了。不知家族内有没有察觉。”体内灵力还算充盈，严墨找了四周一颗较高的树，运起灵力从树枝上跳上树梢。
“还是看不清。这片大山，太过高峻，树林又过于茂密，即使月光明亮，也只能看出一点轮廓。看来只能在这山中消磨一段时间了。”
轻盈落至地面，严墨拍了拍身上树叶灰尘，“这样高大的树木，海西州可是很少见的。这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吧，往常想要看到这种古老的树林，可要长途跋涉到遥远的边境。”
“扑朔”身后草丛突然晃动起来。
严墨暗中运起灵气，蕴于手中，只待那未知的生物跳出。
一只红毛长耳的“兔子”钻出草丛。它白色的眼睛在林间昏暗的月光下忽闪。
“好怪的兔子，即使我看过家族的灵兽图鉴，也不记得有这种记载。”
“嘶”兔子张开嘴，蛇一样长的尖舌舔过白森森的獠牙。
刹那间，那舌头刺出，在严墨脚踝处打出一个血洞。
“！！”脚踝受伤，严墨重心不稳，向地上倒去，而兔子的舌头已经又一次刺出，这一回，目标是严墨的喉管。
在这生死一瞬的刺激下，严墨甚至能看清兔子舌头上沾满口水、密密麻麻的倒刺。
“叮”散发阳炎灵力的手指险而又险的夹住长舌。
未等严墨思考对策，兔子见舌头被抓住，又张开獠牙巨嘴扑来。
严墨只见得一道速度奇快无比的红光撞入胸膛，随即胸口一阵剧痛。
灵力刚刚集中于胸口，兔子已经退开，嘴边挂着一条滴血的肉。
“····”这东西简直像是蛇和兔子的结合，速度快，难以防住。不过电光火石间，严墨已经有了对策。
一人一兔，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手。接下来的一击，就看谁胜谁负。
兔子先动了！它以自己被抓在严墨手中的舌头为皮筋，将身体拉过去，这样的速度下，身形更加不可捕捉。
严墨已经闻到血腥味和一股野兽独有的骚臭。
“嘶——”兔子强劲的后脚在空中蹬着。它挂在严墨手指延伸出的灵力剑上。
“既然你这畜生喜欢用舌头当皮筋，那就等你撞过来便是。”严墨消去手中灵力剑。
兔子掉在地上，腿脚还在轻微抽动。
严墨想一剑结果它的性命，但是它只是一只野兽，出于保护自己或者是护巢的本能，对人出手是很正常的事。
“人生地不熟的，原本想收一只灵宠。可惜我有些饿了，而且你的速度太令我头疼，所以抱歉，今天晚上我吃兔子肉。”
刚刚一剑已经将兔子洞穿，此时严墨追加一剑，要将这兔子整个劈作两半。
剑已出手，但是飞至一半却消散开。
严墨低头看着胸口，灵力消散的根源就在伤口里，正在体内扩散。
“早该想到有毒的，哪有兔子长成这个模样····”
原本倒在乱草上喘息的兔子摇摇晃晃的立起，身上血洞正在愈合。
它用力一扯，将严墨无力抓住的舌头收回嘴，慢慢向倒在地上的严墨靠近。
眼前一阵发黑，毒素已经影响到严墨视觉，完蛋·····
兔子却没有趁着严墨虚弱的时机出动，它还在四周挪着。它在等待。等待猎物彻底被毒素给消灭。就像从前无数自峙身形庞大的捕食者一样。
“嗯？”严墨体内阳炎灵力几乎都用来镇压毒素，不剩太多灵力防御，但是忽然毒素减弱了。看来阳炎灵力对于这种毒素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克制作用？
他仍然保持倒地的姿势，这是很简单的计谋。看那只兔子上不上当。
来吧，让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吃上兔子肉。
兔子接近了，它正吐着舌头，感受着严墨的味道。
它停下来，一根根柔软的红毛倒竖，白色的小眼睛放大，长耳朵也立的老高。
“这是搞什么？”严墨摸不着头脑。
这兔子忽然毛发立起，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接着就瑟缩着趴地上了。
“兔子还会玩假投降这一招？”试探一下好了。
一剑戳出，在兔子前脚打出一个血洞，兔子浑身颤抖，依旧趴伏。
“不太对劲，它在害怕。害怕什么？阳炎灵力？”严墨站直身，手中阳炎灵力聚成一团。
兔子眼瞳却分明没有看他的手。那么，就不是自己的阳炎灵力，而是···
严墨未走到兔子跟前，先用普通的灵力将兔子包裹住，尽管耗费了不少灵力。
对于一只速度奇快的杀手兔，这是必要的措施。
他隔着灵力一指戳在兔子眼睛上，兔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瑟缩着。
“所以到底它害怕什么？不是我的灵力，不是阳炎灵力，不是我的样子，更不可能是我的衣服···”严墨将灵力团放下，思索起来，“只有我身上的东西，刚刚没有发觉，但是现在能被兔子看到、感觉到的···”
他明白了。是胸口的挂坠。
刚刚起身时甩到后背，被兔子偷袭后回到身前的挂坠。
可是，那只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才怪！一般来说，那些小说话本、传说里的主人公，身边就有这种不起眼的天才地宝！
严墨将挂坠从破破烂烂沾着血的衣服里取出，放在手心。
兔子已经用耳朵遮住眼睛，抖得像筛糠了。
没错了。就是这块看似不起眼的黑色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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