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竹的不幸
夜色中又走了几个小时，还是那种上上下下的感觉，车窗外黑黢黢的看不清，也就不太怕，所以剩下的时间走的更轻松。
后半夜，到了红江车站，车站外，出站的旅客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街上一片寂静。
好像只有”老汉“无处去，便想在车站内的招待所住下来。
前台值班处没有人，看到柜台下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有人在睡觉，他想应该是值班员。“同志，还有地方住吗？”他声音不大的问。‘
可能是刚才出站的人影响了她，她睡得不死，醒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睡眼惺忪，打着呵欠，问也没问他，不冷不热低声说“八毛钱”，收钱同时扔给他一把钥匙，说：二楼。“然后，看也不看他，继续去睡了。
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四下一看，别人都已经睡觉了。
楼上楼道灯光昏暗，很安静，楼道不长，一边也就四、五个门，最里面一边是厕所，一边是洗嗽间。房间里两张床，一张桌子，桌上一个开水瓶，两只玻璃杯，两把木椅，白色床单，没有人，他拿起开水瓶，很轻，摇了摇，没有水。
奔波了六天，山川大地，人物肤色，衣着，口音，神情举止都在变化着，强烈的反差刺激、包围、吸引着“老汉”，他有些疲累，又很兴奋，有不安，也有期待。新奇陌生的世界冲撞着，他没有睡意。
明天就要去找紫苏舅舅，他想着要把自己收拾下，他去外面洗嗽的地方洗了头，洗了澡，还想把旧衣服洗洗，找不到盆或其他方便用的，四下一看，也没有人可问，就去铺上躺下了。
清晨，天晴，天很高，很蓝，空气滋润，弥漫着浓浓的花草的清香，“老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街上人很少，“老汉“问了人，向紫苏舅舅住的政府招待所走去。
紫苏说过了，她的舅舅姓李，叫红卫，他有他们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参军时征兵的军官给起的。
敲开紫苏舅舅的门，看到两个人，站在房间里，像是要出去。
他问“我找李红卫，我是……”说到这儿，他一顿，从没介绍过自己，他一下子不知该说自己叫什么。
看到他们一起看向他，他又补充说“紫苏让我来找您…….”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转过来，笑着看着他，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说“李乡长，你有客，那我先走了。“
紫苏舅舅--李红卫个子瘦高，腰板笔直，脸色黝黑，颧骨高，嘴唇薄，白衬衫，蓝裤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来了好，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车耽误了，后半夜了才到，就在车站招待所住下了。”
“刚才准备去吃早饭，我们先去吃早饭。”
餐厅在一楼，种类挺多，“老汉”四下寻找付钱的地方，李红卫发现了，告诉他:”早饭是自助餐，安排好了，多吃点。“
吃饭的间隙，紫苏舅舅把今天的事做了安排，他们上午总结表彰大会，然后就散会了，乡里有车来接，下午时间太紧，有同事还想在县城逛逛，只有明天早上再出发。
，“老汉“呆在房间没事，便把脏衣服洗了，就去外面逛逛，一条主街，东边是大山，西边是河谷。逛了两地方，知道该买点东西，却不知给谁买，卖给谁，也就不知买什么，觉得还是问紫苏舅舅好。
午饭，是最后一次会议饭，很丰盛，他跟着去吃了。吃着饭，紫苏舅舅告诉他，将要和他有关的一些人和事。
他将去见的姑娘叫风竹，算是紫苏表妹。风竹家祖上曾经风光无限，后来败落了，风竹的奶奶是紫苏舅舅的姑姑，这样一个关系，让“老汉“心里捋了好一阵。
风竹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生她时难产死了。奶奶照顾她，从小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父亲娶了继母后，给她生了小弟弟。她在弟弟和继母面前总吃亏，善良的奶奶护着她，总算长大了，两年前不幸又降临了。
村里建设小水电，需要修个拦水坝，风竹的爸爸是骨干，水坝就要建成那天，有个小伙不小心，一脚踩空了，眼看要掉进深谷中，风竹爸爸刚好在边上，不顾一切抱着他甩出去，小伙获救了，他却掉进深谷中，村里人找了三天三夜，只在下游找到了他的一只鞋。
失去两个至亲，本就性格孤僻的风竹，更被继母嫌弃了，到处说她不吉祥，是山鬼的化身。会吃人，尤其吃亲人，久而久之，越传越远，远近寨子都知道了。
疼她的奶奶生气又无奈，听自己娘家侄子，即紫苏的舅舅说紫苏的事，就想让自己可怜的孙女嫁远点。
“你们能不能成，我说了不算，要看姑姑得意思，姑姑却还要看神的意思“紫苏舅舅最后说。
他们在街上逛，他想给奶奶和风竹买东西。给风竹买了条裙子后，紫苏舅舅说“奶奶的东西去镇上买，明天刚好逢集。“
两人晚饭喝了酒，舅舅又说了很多寨子里的习俗和规矩，提醒“老汉“要注意。不过云里雾里的”老汉“没有记住多少。
绿色的BJ吉普车，有点旧，除司机外，还有昨天和紫苏舅舅一起的年轻人，他们是同事，一起来开会学习。一车四人出发了，往高坝乡去。
山还是那样的山，又不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却也不是那样的水。上山又下山后。他们到了。
后半夜，到了红江车站，车站外，出站的旅客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街上一片寂静。
好像只有”老汉“无处去，便想在车站内的招待所住下来。
前台值班处没有人，看到柜台下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有人在睡觉，他想应该是值班员。“同志，还有地方住吗？”他声音不大的问。‘
可能是刚才出站的人影响了她，她睡得不死，醒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睡眼惺忪，打着呵欠，问也没问他，不冷不热低声说“八毛钱”，收钱同时扔给他一把钥匙，说：二楼。“然后，看也不看他，继续去睡了。
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四下一看，别人都已经睡觉了。
楼上楼道灯光昏暗，很安静，楼道不长，一边也就四、五个门，最里面一边是厕所，一边是洗嗽间。房间里两张床，一张桌子，桌上一个开水瓶，两只玻璃杯，两把木椅，白色床单，没有人，他拿起开水瓶，很轻，摇了摇，没有水。
奔波了六天，山川大地，人物肤色，衣着，口音，神情举止都在变化着，强烈的反差刺激、包围、吸引着“老汉”，他有些疲累，又很兴奋，有不安，也有期待。新奇陌生的世界冲撞着，他没有睡意。
明天就要去找紫苏舅舅，他想着要把自己收拾下，他去外面洗嗽的地方洗了头，洗了澡，还想把旧衣服洗洗，找不到盆或其他方便用的，四下一看，也没有人可问，就去铺上躺下了。
清晨，天晴，天很高，很蓝，空气滋润，弥漫着浓浓的花草的清香，“老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街上人很少，“老汉“问了人，向紫苏舅舅住的政府招待所走去。
紫苏说过了，她的舅舅姓李，叫红卫，他有他们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参军时征兵的军官给起的。
敲开紫苏舅舅的门，看到两个人，站在房间里，像是要出去。
他问“我找李红卫，我是……”说到这儿，他一顿，从没介绍过自己，他一下子不知该说自己叫什么。
看到他们一起看向他，他又补充说“紫苏让我来找您…….”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转过来，笑着看着他，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说“李乡长，你有客，那我先走了。“
紫苏舅舅--李红卫个子瘦高，腰板笔直，脸色黝黑，颧骨高，嘴唇薄，白衬衫，蓝裤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来了好，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车耽误了，后半夜了才到，就在车站招待所住下了。”
“刚才准备去吃早饭，我们先去吃早饭。”
餐厅在一楼，种类挺多，“老汉”四下寻找付钱的地方，李红卫发现了，告诉他:”早饭是自助餐，安排好了，多吃点。“
吃饭的间隙，紫苏舅舅把今天的事做了安排，他们上午总结表彰大会，然后就散会了，乡里有车来接，下午时间太紧，有同事还想在县城逛逛，只有明天早上再出发。
，“老汉“呆在房间没事，便把脏衣服洗了，就去外面逛逛，一条主街，东边是大山，西边是河谷。逛了两地方，知道该买点东西，却不知给谁买，卖给谁，也就不知买什么，觉得还是问紫苏舅舅好。
午饭，是最后一次会议饭，很丰盛，他跟着去吃了。吃着饭，紫苏舅舅告诉他，将要和他有关的一些人和事。
他将去见的姑娘叫风竹，算是紫苏表妹。风竹家祖上曾经风光无限，后来败落了，风竹的奶奶是紫苏舅舅的姑姑，这样一个关系，让“老汉“心里捋了好一阵。
风竹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生她时难产死了。奶奶照顾她，从小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父亲娶了继母后，给她生了小弟弟。她在弟弟和继母面前总吃亏，善良的奶奶护着她，总算长大了，两年前不幸又降临了。
村里建设小水电，需要修个拦水坝，风竹的爸爸是骨干，水坝就要建成那天，有个小伙不小心，一脚踩空了，眼看要掉进深谷中，风竹爸爸刚好在边上，不顾一切抱着他甩出去，小伙获救了，他却掉进深谷中，村里人找了三天三夜，只在下游找到了他的一只鞋。
失去两个至亲，本就性格孤僻的风竹，更被继母嫌弃了，到处说她不吉祥，是山鬼的化身。会吃人，尤其吃亲人，久而久之，越传越远，远近寨子都知道了。
疼她的奶奶生气又无奈，听自己娘家侄子，即紫苏的舅舅说紫苏的事，就想让自己可怜的孙女嫁远点。
“你们能不能成，我说了不算，要看姑姑得意思，姑姑却还要看神的意思“紫苏舅舅最后说。
他们在街上逛，他想给奶奶和风竹买东西。给风竹买了条裙子后，紫苏舅舅说“奶奶的东西去镇上买，明天刚好逢集。“
两人晚饭喝了酒，舅舅又说了很多寨子里的习俗和规矩，提醒“老汉“要注意。不过云里雾里的”老汉“没有记住多少。
绿色的BJ吉普车，有点旧，除司机外，还有昨天和紫苏舅舅一起的年轻人，他们是同事，一起来开会学习。一车四人出发了，往高坝乡去。
山还是那样的山，又不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却也不是那样的水。上山又下山后。他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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