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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算计人总要在背后的背后

    朴紧灵是起来想去,心头狂跳,总觉得井世衡的i想法太过危险。

    “朴兄,难道你就要眼看着剑阁城因为这样无谓的斗争,变成整个剑阁的牺牲品?”井世衡向前迈了一步:“还是说,你是打算等待剑阁揭竿而起,你要随从一起呢!”

    朴紧灵顿时就慌了:“木兄你……你不要瞎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井世衡一把抓住了朴紧灵的手说道:“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你了,这也是为了那些同样喜欢你小说的人们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

    听到井世衡的话,朴紧灵的心里突然狠狠地跳动了两下,终于咬了咬牙说道:“好!如果真的是我能够做到的,木兄尽管差遣!”

    井世衡大喜,晃了晃朴紧灵的手说道:“此事便是如此……”

    从朴紧灵的小院走出来的时候,井世衡只感觉神清气爽。解决了最后的一件事情,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前往铜陵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天命之人前往铜陵比试的时候。

    井世衡、天定和龙秋月分别骑着马,不过天定似乎从未骑过马,在马背上扭扭捏捏的十分别扭,好像屁股下面坐了一根钉子。

    看到他这样,井世衡面目和煦地指点起他骑马的要领。好歹也是个武修,对于身体的控制十分的精妙,天定很快便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开心地笑起来。

    龙秋月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便想到了临行前吴娘对她说的话。

    “木安这个人虽然不一定对你居心叵测,但是心思太深沉,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我总有一种预感,等到天命夺魁结束之后,他就自会离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开始的时候,龙秋月还以为是吴娘神经过敏。但是既然被提醒了,龙秋月也难免多有关注此人的行事作风。

    渐渐地,她也开始察觉到了,井世衡这个人,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想着要害人一般。

    虽然这样的细节很难被人发现,也不一定就能够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损害,不过积少成多的道理龙秋月是懂的。

    尤其是在面对成名武者的时候,井世衡总会有意无意地戳中对方的心结,想要将对方的心境攻破,极其的阴险歹毒。

    如果是一次我两次还可以说成是无意,但是日常行事皆是如此,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是天生就是故意的,而且言语之间还有很多的细节,扎心的技巧十分高超。

    龙秋月自忖,就算是自己面对井世衡这张嘴的时候,很可能都没有办法保证内心澄澈宁静,何况是那些不似自己这般无忧无虑的江湖人?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比如天定,就很不吃他的这一套。

    看了看他们两个那边热火朝天的聊天,龙秋月打了个哈欠,一个虚情假意,一个榆木脑袋,简直相得益彰。

    “殿下,还请进车……”

    “不去不去!”龙秋月在练武堂呆了许久日子,身上颇有些江湖气,不过也未褪去那一身的纯真,奶声奶气地说道:“车里闷死了!”

    护卫无奈,只好任由龙秋月骑在马上继续往前走。

    从剑阁城到铜陵,骑马的话需要花上十五天的时间,就算是他们胯下都是数一数二日行千里的龙马,也不过将时间缩短到了九天。

    九天的时间,能够发生很多的事情。

    就在他们三个人跟随着皇朝的护卫前进的时候,剑阁城已经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坊间传闻说,剑阁城的阁主井中镜,其实已经得到九龙山的龙灵,打算应运而出,一统江湖,到时候与腾龙皇朝分庭抗礼,一统天下。

    这个传言说的言之凿凿,甚至连井中镜怎么得到了龙灵,宗门将龙灵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人们都在说,井中镜从十几年前便开始觊觎九龙山当中的龙灵。当年皇朝隐瞒九龙山的真相,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想要打龙灵的主意。

    这些年皇朝一直都在想办法将龙灵从九龙山里面弄出来,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但是井中镜找到了,并且在十几年前便收养了一名弃婴,将弃婴培养成了自己的大弟子,而且是天命之人。

    井中镜狼子野心,为了自己的谋反大业,根本就不会姑息任何人的生命。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进入九龙山的人便是被龙灵将这些人的神魂吸走所致,才让他们神魂颠倒,疯疯癫癫。

    于是井中镜从十几年前就计划着,利用天命之人的命格和魂魄,吸引龙灵出现,然后伺机夺取。

    而他收养井世衡也正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现在,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前些日子井世衡前往九龙山协助九王府调查九龙山的秘密,就是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暗地里给井世衡的身上下了手段。

    表面上是为了保护井世衡不受到九龙山的伤害,其实背地里只是为了限制龙灵的隔空摄魂。引龙灵从九龙山深处离开。

    随后,井中镜便紧随其后,跟着剑阁的队伍来到了九龙山当中。

    龙灵未谙世事果然上钩,井中镜就用自己的徒弟做饵,甚至不惜将井世衡变成了疯子,终于得到了龙灵全身而退。

    甚至在得到龙灵之后,他还将井世衡扔在九龙山里面自生自灭。要不是井世衡自己跑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死在里面了。

    而井中镜将井世衡送走,名以上是为了给他治病,其实是将其软禁了起来,生怕他像石璧那样能够清醒过来。

    传言在剑阁城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剑阁城的百姓都没有不知道的。

    练武堂的少年们自是感叹人心险恶,纷纷询问吴娘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吴娘拎着戒尺将他们从上打到下,所有的少年横倒一片,在地上哀嚎求饶,从此再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起这件事情了。

    不过剑阁倒是沉得住气,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九王府的人去了一趟,谁也不知道过程,只知道两方相安无事,九王府也没有为难任何人。

    井中镜依然还是深居简出,一副悲伤弟子遇害的样子。

    便有老人说道:“世间谣言多易轻信,只因为你们看不惯人家能人异士、高门大派,若是剑阁真的有反心,为何现在不出来辟谣?难道将来他们打算只靠着剑阁一阁之力造反吗?天真!”

    于是谣言继续肆虐,渐渐地竟然成了传奇,朴紧灵在房间里惴惴了三五天,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按照井世衡所说夹带私货传出去的那些谣言竟然都变成了笑话。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找他的茬,更不知道为什么谣言的力量居然变得如此之小。

    不过现在他只在庆幸,自己脑子一热做出来的傻事,幸亏没有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躺在床上,朴紧灵只觉得几天都没睡过一次好觉,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木兄啊木兄,不怪兄弟我不仁义。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惜剑阁运气太好,我也没有办法,之后你便再继续努力好了,我是不掺和咯!”

    随后破旧的院子里便想起了一串沉闷的呼噜声。

    井世衡看着眼前的雄城,感叹道:“这就是铜陵!”

    无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耸的城墙,见到这么宽敞的城门,两边的城墙向外延伸,一望而去无边无际,令人自惭。

    验了身份印信,护卫随从进城,一入城门便是宽敞大道,能跑十九匹马的街道平整光滑,上面熙熙攘攘走慢了车马和行人。

    无定哪里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象,忍不住坐在马背上仰天大喊:“铜陵啊!!!”

    井世衡瞬间撤出三五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这个家伙。

    无定却丝毫都没有自知之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傻事,笑呵呵地看着这个,看着那个,拉着井世衡问来问去。

    这些天井世衡和他多有交流,所以两个人之间也显得十分亲近。

    无定已经将井世衡引为知己,却不知道井世衡的心中其实把他嫌弃的不行,见到不懂的自然是紧着询问,搞得井世衡很尴尬,觉得是带了一个土包子进程,到哪都引人瞩目的很。

    龙秋月在旁边幸灾乐祸,这家伙没打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骚,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没有管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样,龙秋月只是说道:“带他们去天命的驿馆,我要去拜见父皇和母后了。”

    井世衡看着龙秋月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来龙秋月一直在防备着自己?所以一路上说话行事也多有忌讳。

    现在龙秋月走啦,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盯上自己了,只要小心行事,偌大的铜陵,还不是随便自己游逛?

    想到这里,井世衡的眼珠子一转,对护卫说道:“我在铜陵还有一二长辈故人,今日正好前去探望,在下晓得驿馆所在,便不劳烦各位了。”

    护卫也都是随便,拱手说道:“兄弟小心!我们且去了。”

    倒是无定有点舍不得:“木安你不一起吗?”

    井世衡逃也似地朝着街道另一头拨马而去,遥遥挥手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去吧!”

    说道最后,竟然有一丝的潇洒和释然。

    再也不要招惹这个家伙了!井世衡的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在路上十天的时间,他竟然一点都没有从无定的口中得到任何有关他出身的线索。不是他居然比自己还要聪明,而是这人简直就是一块石头。

    不管井世衡怎么询问暗示,他都咬死了自己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世,哪怕一点都不行,所以干脆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失去了作用。

    这样的人最是讨厌了!井世衡的心中暗骂。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摇了摇头,不不不,还是龙兆阳更讨厌一些。

    没过多久,井世衡便来到了铜陵的一处宅邸门前。说要探访长辈在,自然就要做全套。

    抬手敲门,应门的是一个鸡皮鹤发的侏儒,见到井世衡的样子,警惕地问道:“客人何事敲门?”

    井世衡便回答:“贵府要不要炭?上好的松木炭。”

    侏儒摇头说道:“松木炭?不要不要!我们府上一直用的是榆木炭。”

    井世衡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们要不要麦芽糖?”

    侏儒点点头说道:“进来吧!”

    井世衡跟随者侏儒老人进了门,穿过了前堂,没有进入主院,反而是来到一处侧院当中,进了一间屋子,便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

    井世衡的脸上一阵蠕动,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模样,笑着说道:“黎叔!”

    黎叔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只是将桌上的几封书信向前推了一下:“看看吧。”

    桌子上的书信纸张用地极小,就算这样还折了好几折,上面布满了折痕,不过上面虽然是蝇头小楷,倒也还清晰。

    是剑阁城到铜陵的飞鹰传书。

    龙马日夜不休传递消息到铜陵尚需要七日有余,但是飞鹰则不然,只需一日便可抵达,所以剑阁城发生的种种,都在上面记载着。

    “怎么样?”黎叔问道。

    井世衡坐在椅子上,捏着那些信件说道:“既然欲盖弥彰,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真真假假惑人耳目,现在剑阁应该是暂时安全了。”

    黎叔却说道:“不可大意。最近九王府似乎有所行动,七王爷听闻龙兆阳去世之后,口吐鲜血昏迷不醒,龙逸云回到铜陵,并非只是为了参加选拔赛。”

    “哦?”井世衡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说七王爷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不过龙兆阳的死已有定论,程舒韵已经化为灰烬了,难道他还能迁怒整个剑阁城?”

    “他确实不能迁怒整个剑阁城,但是九龙山呢?”黎叔说道:“难保七王爷就会想要去九龙山,如果九龙山的谜团一破,剑阁的优势顿时便会减去大半……”

    井世衡笑着说:“九龙山不是七王爷能够染指的,那个地方在等待一个它等待的人。”

    “哦?”黎叔的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

    井世衡摊开手:“龙兆阳从九龙山里出来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我见过最神秘的家伙,如果他这样说了,那么绝对不会有什么上一辈的人能够插手九龙山的事情。”

    “嗯……”黎叔低头沉思。

    井世衡可以相信龙兆阳,但是他不可以。作为剑阁派驻在铜陵的秘密情报人员,他要学会怀疑一切可以怀疑的人和事物,保证任何事情万无一失。

    “龙兆阳说的这个人,可是天命?”

    “我最近有一个猜测。”

    “你是说那个叫无定的小子?”黎叔问道。

    井世衡点头:“无定这个人榆木脑袋,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松口。但是他身上有九龙山的气息,我想不出来他还能来自什么地方。”

    “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龙兆阳说的能够应验……”

    “呵!龙兆阳已经是个死人了。”井世衡说道:“他也不是算无遗策的天机术士,如果无定真的是那个和九龙山关系莫大的人,也不能就说将来我们会栽在他的手上。”

    黎叔赞许地点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么就多加关注,天命夺魁战正是你揣度天下英雄的好时机。”

    “对了,黎叔,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黎叔帮忙。”井世衡说道。

    “什么事?”黎叔收起了桌上的书信问道。

    井世衡说:“我需要一枚破境丹!”

    “嗯?”黎叔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要突破阴阳境中期了?”

    井世衡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在练武堂无所事事,只能暗自修行,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触摸到了中期的门槛。”

    “不过破境丹的话,是不是太过仓促了?”黎叔有些担心。

    井世衡却说:“破境丹可以帮助灵神和阴阳境界的武者快速吸收天地之力,提升一个小的阶层,后遗症也不过是根基会有所不稳。我从小苦修,根基扎实牢固,就算出现些许裂缝,只要稍加磨砺便可以再次圆融,但是这一次的机会却不容错过。”

    “你想要杀了无定?”黎叔吃了一惊,他知道井世衡和无定交过手,也知道井世衡现在的境界绝不会是无定的对手,顶多也就是打个平手。

    如果突破到阴阳中期的话,加上返璞归真的剑术……

    “能杀当然是要杀掉,此人是个变数,我尽量不想留他。反正木安这个身份,用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再用,不过到时候还得麻烦黎叔准备好一条后路。如果杀了无定,只要我从场上逃离,之后让他们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木安了。”

    黎叔看着井世衡的笑脸,皱起眉头来思索了片刻,才终究点头:“你向来机智过人,放心,我便为你准备好死士,到时候杀出一套血路救你出来。”

    井世衡笑着点头:“不过也不需要太着急,如果情况真的不允许,废掉他也是个很好的选择。或者再不济,若将他打服,此人日后也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我明白了。”

    从宅子里走出来,井世衡在街上转悠了一圈,进了一家酒楼,却没有上雅间,而是去了后院。

    后院的十几名高手见到井世衡的时候,顿时都是恭敬行礼:“少爷!”

    井世衡点头:“姓黎的已经上套了,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