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活人祭祀
夜，是暗如淡墨，幽深寂静。
月，是皎皎圆月，如白玉盘悬挂天际。
寒鸦叫声凄厉，将秦观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
剑眉郎目，是个英俊少年。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祭台之上，台边有一古松，松下一桌四凳。
身后则是一座古朴的山神庙。
轰！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将他的脑海全部灌满。
两世为人的记忆开始复苏，融合。
穿越了。
大虞王朝，樟之国，洪州府，朝阳县，桃花镇，九曜山深处，山神庙。
秦观挣扎了半晌，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麻绳死死绑住，无法动弹。
不远处还有另外三个仍在昏迷、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
加上自己，两男两女。
“我这是……祭品！”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慎子》曰：“山川为天下衣食。”
《管子》“牧民”篇：顺民之经，在明鬼神，祇山川，敬宗庙，恭祖旧。
这方世界，对祭祀一事极其重视。
且存在严重的山川崇拜，他们认为山川关乎国运，甚至君王死生更替都须告祀山川。
朝阳县历来有祭祀山神的传统，而且是活人祭祀。
县内十三乡每年需出童男童女各两个，名额由县内的大巫祝通过“问天”占卜而定。
大巫祝今年本来定的是桃花镇士绅，贾况贾员外的独生子贾福生，贾况老来得子自然不舍。他便哄骗和独子贾福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秦观入府，来了一个瞒天过海，冒名顶替。
可怜秦观，和贾福生本来是书院同学，颇有交情，被邀请进入贾府为贾福生送别之名，然后被迷晕之后和其他三个童男童女一起被送到了九曜山腹地的山神庙。
他是妥妥的替罪羊！
“我堂堂一个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地质学、哲学双料博士。”
秦观愤然，“竟然穿越到这样一个普遍存在活人祭祀的封建社会，不，这简直是原始社会！”
“喂，醒醒！”
秦观对着另外三个昏迷的少年喊道，“我可不想刚穿越就死啊。”
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安静。
山风消失，秦观的耳中传来一阵动听的乐曲。
初时听还在远处若隐若现，七八个呼吸之后已然回荡在山神庙周围。
伴随着仙乐的，是忽然出现在空中的三人。
当中男子头戴三山冠，丰神俊朗，一袭白袍，上绘锦绣山河；左侧那女子头戴珍珠冠，窈窕绝世，身着蓝色长裙，裙摆如水波荡漾；左侧却是一个老者，鹤发童颜，手持一根木杖，看起来慈祥和蔼。
三位俱是高雅出尘，宛若神仙。
携风落地，三人坐于古松下。
白袍男子朗声笑道：“多谢若水仙子、搜山公赏脸光临，山下处子少年味道不错，今夜不妨赏月品尝一番。”
“请！”
宽袖一挥，远处的山体上忽然飞来两块巨石，一上一下浮于祭台上方。
指尖轻抬，一个少男无风自起，躺在了其中一个石头上。
指尖轻压，另一块巨石猛然落下。
两块巨石合在一起。
“啊！”
凄厉的惨叫仅持续了三分之一秒钟。
“甚妙！”
持木杖的搜山公抚须笑道，“灵智初开的少年，其精气端是美味。”
“新鲜！”
容颜姣好、看起来圣洁出尘的若水仙子舔了舔嘴边还沾染着的猩红鲜血，她妙目一转，第二个少女便送到了一块巨石之上，另一块巨石再次从天而降，鲜血引入玉杯。
秦观看呆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三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宛若仙人，可实际上竟然这么残暴吗？
两块巨石就像榨汁机一样，两个鲜活的少男少女转眼间成为“饮品”。
那可是生命啊。
“不！”
第三个少男也被“榨汁”了，刺目而腥臭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上，沾染出触目惊心的印记。
耳边的惨叫声让秦观肝胆俱裂，这尼玛是什么穿越啊。
开局就被活人祭祀也就罢了，还要接受这么凄惨的死法？
“最后一个啦，这个好像已经醒了。”
丰神俊朗的白袍男子笑道，“神识清醒的凡人精气味道更好，不负今晚月色。”
轻挥长袖，秦观便被卷到了空中的一块巨石上，麻绳虽解，但他依旧无法动弹。
鼻息间满是前三个少年血肉残渣散发的腥味，空中的另一块巨石上甚至还不停滴落鲜血，落了秦观满脸。
怎么办？
怎么办？
金手指呢？
秦观很急，等到两块巨石合并，他就要变成一块被榨干的肉饼了。
空中另一块巨石在地心引力的吸引下，轰然下落。
“草！”
秦观大骂出声，“这什么狗屁穿越啊！”
“嗡！”
意料中的巨石并未完全落下，而是堪堪停在了秦观身体上方。
没合上？
“嗯？”
不远处古松下的三位“仙人”同时转头，对着被未知力量阻止的巨石，微微一愣。
白袍男子再次一挥大袖，那巨石仍旧纹丝不动。
“这是——”
三位“仙人”同时起身。
“嘶——好疼！”
此时此刻，秦观只觉大脑被人用锥子插入并狠狠搅拌一样，刺痛！
但是他心中却是大喜，“卧槽，金手指大爹，您终于来了！”
眉心一痒，一个沙粒般大小的石子漂浮出来，
散发着碧绿色的光芒，将秦观浑身包裹。
便是这光芒，阻挡了巨石的冲击！
“这是——”
秦观只觉意识开始模糊，睡去之前仍旧认出了这个极小的石子，“这不是我穿越前在江西武夷山地区进行野外地质科考，于信江之畔获得的锆石吗！”
锆石，被誉为科研圣物、地球化石！
别小看这块小小的石头，秦观预估过，它的年龄超过四十亿年！
四十亿年是什么概念？
这小石头是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在场“三仙”懵逼地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小石头——锆石！
碧绿色的光芒如涟漪一样，包裹着沉睡的秦观，在荒山寂夜里，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圣洁。
“这是——”
白袍男子大袖一挥，上面的巨石已飞到一边，三位“仙人”上前，眼神闪烁地看着那颗小小的石子。
“竟让博山君的两仪巨石失效，此物不凡。”
鹤发童颜的搜山公眼中漏出一股异彩，“待我取下一观。”
说着，他手中木杖慢慢靠近了那沙粒般大小的锆石。
“轰！”
锆石上的碧绿色光芒沿着木杖瞬间弥漫搜山公全身，而后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直接爆炸！
化作一团粒子光芒，被锆石吸了进去。
“啊？”
博山君和若水仙子懵逼了，搜山公怎么直接炸了？
而且神魂俱灭！
博山君和若水仙子连忙后退，可是倏然之间绿光大盛，一缕缕碧光当空笔走游龙，画出两道符箓，打在了博山君和若水仙子身上。
这二位“仙人”，刹那间已无法动弹。
“拘神之令……”
博山君、若水仙子大惊，“那石头，到底是何物！”
月，是皎皎圆月，如白玉盘悬挂天际。
寒鸦叫声凄厉，将秦观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
剑眉郎目，是个英俊少年。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祭台之上，台边有一古松，松下一桌四凳。
身后则是一座古朴的山神庙。
轰！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将他的脑海全部灌满。
两世为人的记忆开始复苏，融合。
穿越了。
大虞王朝，樟之国，洪州府，朝阳县，桃花镇，九曜山深处，山神庙。
秦观挣扎了半晌，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麻绳死死绑住，无法动弹。
不远处还有另外三个仍在昏迷、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
加上自己，两男两女。
“我这是……祭品！”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慎子》曰：“山川为天下衣食。”
《管子》“牧民”篇：顺民之经，在明鬼神，祇山川，敬宗庙，恭祖旧。
这方世界，对祭祀一事极其重视。
且存在严重的山川崇拜，他们认为山川关乎国运，甚至君王死生更替都须告祀山川。
朝阳县历来有祭祀山神的传统，而且是活人祭祀。
县内十三乡每年需出童男童女各两个，名额由县内的大巫祝通过“问天”占卜而定。
大巫祝今年本来定的是桃花镇士绅，贾况贾员外的独生子贾福生，贾况老来得子自然不舍。他便哄骗和独子贾福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秦观入府，来了一个瞒天过海，冒名顶替。
可怜秦观，和贾福生本来是书院同学，颇有交情，被邀请进入贾府为贾福生送别之名，然后被迷晕之后和其他三个童男童女一起被送到了九曜山腹地的山神庙。
他是妥妥的替罪羊！
“我堂堂一个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地质学、哲学双料博士。”
秦观愤然，“竟然穿越到这样一个普遍存在活人祭祀的封建社会，不，这简直是原始社会！”
“喂，醒醒！”
秦观对着另外三个昏迷的少年喊道，“我可不想刚穿越就死啊。”
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安静。
山风消失，秦观的耳中传来一阵动听的乐曲。
初时听还在远处若隐若现，七八个呼吸之后已然回荡在山神庙周围。
伴随着仙乐的，是忽然出现在空中的三人。
当中男子头戴三山冠，丰神俊朗，一袭白袍，上绘锦绣山河；左侧那女子头戴珍珠冠，窈窕绝世，身着蓝色长裙，裙摆如水波荡漾；左侧却是一个老者，鹤发童颜，手持一根木杖，看起来慈祥和蔼。
三位俱是高雅出尘，宛若神仙。
携风落地，三人坐于古松下。
白袍男子朗声笑道：“多谢若水仙子、搜山公赏脸光临，山下处子少年味道不错，今夜不妨赏月品尝一番。”
“请！”
宽袖一挥，远处的山体上忽然飞来两块巨石，一上一下浮于祭台上方。
指尖轻抬，一个少男无风自起，躺在了其中一个石头上。
指尖轻压，另一块巨石猛然落下。
两块巨石合在一起。
“啊！”
凄厉的惨叫仅持续了三分之一秒钟。
“甚妙！”
持木杖的搜山公抚须笑道，“灵智初开的少年，其精气端是美味。”
“新鲜！”
容颜姣好、看起来圣洁出尘的若水仙子舔了舔嘴边还沾染着的猩红鲜血，她妙目一转，第二个少女便送到了一块巨石之上，另一块巨石再次从天而降，鲜血引入玉杯。
秦观看呆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三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宛若仙人，可实际上竟然这么残暴吗？
两块巨石就像榨汁机一样，两个鲜活的少男少女转眼间成为“饮品”。
那可是生命啊。
“不！”
第三个少男也被“榨汁”了，刺目而腥臭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上，沾染出触目惊心的印记。
耳边的惨叫声让秦观肝胆俱裂，这尼玛是什么穿越啊。
开局就被活人祭祀也就罢了，还要接受这么凄惨的死法？
“最后一个啦，这个好像已经醒了。”
丰神俊朗的白袍男子笑道，“神识清醒的凡人精气味道更好，不负今晚月色。”
轻挥长袖，秦观便被卷到了空中的一块巨石上，麻绳虽解，但他依旧无法动弹。
鼻息间满是前三个少年血肉残渣散发的腥味，空中的另一块巨石上甚至还不停滴落鲜血，落了秦观满脸。
怎么办？
怎么办？
金手指呢？
秦观很急，等到两块巨石合并，他就要变成一块被榨干的肉饼了。
空中另一块巨石在地心引力的吸引下，轰然下落。
“草！”
秦观大骂出声，“这什么狗屁穿越啊！”
“嗡！”
意料中的巨石并未完全落下，而是堪堪停在了秦观身体上方。
没合上？
“嗯？”
不远处古松下的三位“仙人”同时转头，对着被未知力量阻止的巨石，微微一愣。
白袍男子再次一挥大袖，那巨石仍旧纹丝不动。
“这是——”
三位“仙人”同时起身。
“嘶——好疼！”
此时此刻，秦观只觉大脑被人用锥子插入并狠狠搅拌一样，刺痛！
但是他心中却是大喜，“卧槽，金手指大爹，您终于来了！”
眉心一痒，一个沙粒般大小的石子漂浮出来，
散发着碧绿色的光芒，将秦观浑身包裹。
便是这光芒，阻挡了巨石的冲击！
“这是——”
秦观只觉意识开始模糊，睡去之前仍旧认出了这个极小的石子，“这不是我穿越前在江西武夷山地区进行野外地质科考，于信江之畔获得的锆石吗！”
锆石，被誉为科研圣物、地球化石！
别小看这块小小的石头，秦观预估过，它的年龄超过四十亿年！
四十亿年是什么概念？
这小石头是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在场“三仙”懵逼地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小石头——锆石！
碧绿色的光芒如涟漪一样，包裹着沉睡的秦观，在荒山寂夜里，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圣洁。
“这是——”
白袍男子大袖一挥，上面的巨石已飞到一边，三位“仙人”上前，眼神闪烁地看着那颗小小的石子。
“竟让博山君的两仪巨石失效，此物不凡。”
鹤发童颜的搜山公眼中漏出一股异彩，“待我取下一观。”
说着，他手中木杖慢慢靠近了那沙粒般大小的锆石。
“轰！”
锆石上的碧绿色光芒沿着木杖瞬间弥漫搜山公全身，而后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直接爆炸！
化作一团粒子光芒，被锆石吸了进去。
“啊？”
博山君和若水仙子懵逼了，搜山公怎么直接炸了？
而且神魂俱灭！
博山君和若水仙子连忙后退，可是倏然之间绿光大盛，一缕缕碧光当空笔走游龙，画出两道符箓，打在了博山君和若水仙子身上。
这二位“仙人”，刹那间已无法动弹。
“拘神之令……”
博山君、若水仙子大惊，“那石头，到底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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