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为何读书
重新回到秦氏木楼，内心一阵怅惘。
辛弃疾似乎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南方的生活将充满遗憾，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嗡嗡”，此时，他感觉怀中的锆石镜震动了一下。
【烘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已激活畅聊功能。】
畅聊？
秦观连忙拿出锆石镜，却发现第五个扇形区域亮了，上面有两个字——畅聊。
点开，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名字。
辛弃疾。
“滴滴……”
【辛弃疾】的名字闪烁了几下，但见一行字飘了出来：
【秦观小友你好，我已到达建康，张安国已被斩首。三日后我将觐见皇帝，我会劝他早日北伐！】
秦观懵逼了。
这——
辛弃疾还能给自己发信息的？
这个畅聊是微信吗？
【烘炉人性+2%。】
【烘炉】：经历了一次量子事件，我也成长了！
？？
秦观看不懂了，烘炉人性+2%？
“你会成长？”
【烘炉】：那是自然，我本就是智能，随着经历的增多，我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
烘炉是人工智能吗？
【烘炉】：经历辛弃疾量子事件后，我已觉醒灵智。主人，我们一起闯荡这个世界吧！
秦观表示，这个锆石镜还真是复杂啊。
“那畅聊是怎么回事？”
【烘炉】：主人经历了量子事件，和事件里的人产生了纠缠，你们会在畅聊里相遇，可以交流。
有种错乱的平行时空的感觉。
【秦观】：辛将军辛苦了，希望皇帝能采纳你的建议。
【辛弃疾】：我已拟好了《美芹十论》，收付江河指日可待！
【秦观】：会的，江山会永固的。
他不忍心向辛弃疾这样不忘初心的人，透露南宋的悲惨结局。
“观儿？”
门外忽然传来了姐姐秦宛的声音，“准备一下，明天带湛儿去南山书院读书吧。”
秦观马上应道：“知道了！”
他走到走到书架前，开始打量面前仅有的五本书。
《春秋》、《德道经》、《周易残卷》、《坛经》、《论语残卷》。
“论语残卷？周易残卷？为什么都是残卷？”
他翻看过内容，和之前在地球上看到的《论语》和《周易》不太一样，单从内容上来说，这里的论语和周易缺了很多。
比如，《周易残卷》里有一句：地势坤，君子以xxxx，空缺四字。
还有另一本——
秦观拿起《德道经》，第一页的开篇非常熟悉，“道可道，非常道”，但是——
在前世的地球上，这本书分明叫《道德经》的，怎么到了这里变成《德道经》了？
这个世界的文脉似乎是遗传了前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缺失了很多。
翌日，米粉店忙碌的早高峰一过，秦观便带着秦湛去往南山书院。
“你不想去上学啊。”
秦观看秦湛的嘴都快撅到天上了，就知他十分不情愿。
秦湛摇头：“不想。”
秦观不解：“为什么？”
秦湛脆声道：“我想赚钱，我不想阿姐那么累。送我们去上学，一个月需要十陌，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
秦观知道，的确如此。
秦氏米粉店看起来生意好，但是客人大多是码头劳工，秦宛良心好，定价极低，所以利润不大，仅够姐弟三人日常开销。
南山书院的院长叫章可贞，听说是京城回来养老的。
乃是洪州有名的大儒，若不是因为喜爱秦宛的拌粉，特意开了后门。
以秦家的条件，是不可能进入南山书院读书的。
十陌已经是章大儒照顾后的价格了。
以前秦观的同学，活人祭品贾福生，他的学费高达每月一百陌。
“阿姐既然送你来读书，我们就好好读。”
秦观道，“读好了书，自然可以回报阿姐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九曜山脚下一处幽静之地。
竹林如海，隐世出尘。
“秦家兄弟来了，进去等待吧。”
门口的小厮认识经常来送米粉的秦观，笑道，“章先生一刻钟后讲学。”
讲学之所为了一处天然竹林中，约莫有二三十个位置。秦观带着弟弟各寻了一张竹几坐下，掏出一本《春秋》，等待章大儒登场。
一刻钟后一位老者来到教室。
须发皆白，身穿深灰色宽大袍服，举止沉稳内敛，气质儒雅，正是章可贞大儒。
樟国虽出南境，但是儒教昌盛，相传上古时代儒圣弟子澹台灭明南下蛮荒樟国，教化民众，传播儒经。樟国也因此有了儒学基础，历经多朝发展后被称为文章节义之邦。
这是一片出产大儒的圣地，章可贞就是非常有名的一位。
“绝地天通，圣人隐世。但是圣人之学流传了下来，这是巨大的宝藏。”
章可贞开始授课，“万千圣人语，尽在一本《春秋》，你们要认真研读，知道了吗？”
“《春秋》者，儒圣所记上古鲁国之历史。圣人以一国之史隐喻熙攘天下，所谓春秋笔法，微言大义。”
“圣人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春秋》是十三经中唯一流传下来的完整经书，勘破《春秋》，你们便离圣人又近了一步。”
秦观大为震动。
儒家十三经，竟然只有《春秋》流传了下来！
怪不得自己家中的都是《残卷》呢。
章可贞然后开始讲授自己对于《春秋》的理解，不得不说这老头有点东西，秦观竟听得津津有味。
转眼已近中午，章大儒合上书籍，问道：“今日课授毕，问尔等一个问题。”
“先生请讲。”
“你们因何读书？”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因为我那死鬼老爹让我来读的。”
“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将来进入内阁成为治世名臣。”
“成为超凡者，有神灵守护，可言出法随。”
“……”
“肤浅！”
章可贞怒喝道，“尔等记住，读书是为了成圣贤！”
读书是为了成圣贤？
秦观微微一愣，一般人有这个觉悟吗？
反正他没有。
“读书切不可抱‘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想法。”
章可贞道，“成圣贤才是第一等重要之事。”
“这似乎暗合超越之路。”
秦观敏锐的察觉到了章可贞话中的意思，“超越之路的目的，不就是成圣吗？”
“受教了！”
“先生高见！”
“我要成圣贤！”
“……”
学徒们纷纷表示受益匪浅，似乎真的理解了成圣贤的意思一样。
“放屁！”
而此时，一个清脆的呵斥声在课堂上响起，秦观一愣，发现声音的来源是——
秦湛。
教室内顿时落针可闻，众人纷纷扭头看向秦湛。
章可贞皱眉：“你说什么？”
秦湛冷哼一声：“我说你放屁！”
“放肆！”
“你怎可对先生无礼！”
“湛儿，不可无礼！”
秦观连忙制止，“先生乃是老师，要尊师重道。”
秦湛小小年纪，胆子却不小，看得出来很紧张，但还是奶声奶气道：“你说读书是为了成圣贤，那圣贤是什么样的？”
“圣贤难道不应该是看淡一切的圣人吗？”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交钱才能来这里读书？”
“你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人都想来听你讲课，但是因为没有钱你就不收，所以不能如愿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圣人之学吗？”
辛弃疾似乎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南方的生活将充满遗憾，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嗡嗡”，此时，他感觉怀中的锆石镜震动了一下。
【烘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已激活畅聊功能。】
畅聊？
秦观连忙拿出锆石镜，却发现第五个扇形区域亮了，上面有两个字——畅聊。
点开，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名字。
辛弃疾。
“滴滴……”
【辛弃疾】的名字闪烁了几下，但见一行字飘了出来：
【秦观小友你好，我已到达建康，张安国已被斩首。三日后我将觐见皇帝，我会劝他早日北伐！】
秦观懵逼了。
这——
辛弃疾还能给自己发信息的？
这个畅聊是微信吗？
【烘炉人性+2%。】
【烘炉】：经历了一次量子事件，我也成长了！
？？
秦观看不懂了，烘炉人性+2%？
“你会成长？”
【烘炉】：那是自然，我本就是智能，随着经历的增多，我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
烘炉是人工智能吗？
【烘炉】：经历辛弃疾量子事件后，我已觉醒灵智。主人，我们一起闯荡这个世界吧！
秦观表示，这个锆石镜还真是复杂啊。
“那畅聊是怎么回事？”
【烘炉】：主人经历了量子事件，和事件里的人产生了纠缠，你们会在畅聊里相遇，可以交流。
有种错乱的平行时空的感觉。
【秦观】：辛将军辛苦了，希望皇帝能采纳你的建议。
【辛弃疾】：我已拟好了《美芹十论》，收付江河指日可待！
【秦观】：会的，江山会永固的。
他不忍心向辛弃疾这样不忘初心的人，透露南宋的悲惨结局。
“观儿？”
门外忽然传来了姐姐秦宛的声音，“准备一下，明天带湛儿去南山书院读书吧。”
秦观马上应道：“知道了！”
他走到走到书架前，开始打量面前仅有的五本书。
《春秋》、《德道经》、《周易残卷》、《坛经》、《论语残卷》。
“论语残卷？周易残卷？为什么都是残卷？”
他翻看过内容，和之前在地球上看到的《论语》和《周易》不太一样，单从内容上来说，这里的论语和周易缺了很多。
比如，《周易残卷》里有一句：地势坤，君子以xxxx，空缺四字。
还有另一本——
秦观拿起《德道经》，第一页的开篇非常熟悉，“道可道，非常道”，但是——
在前世的地球上，这本书分明叫《道德经》的，怎么到了这里变成《德道经》了？
这个世界的文脉似乎是遗传了前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缺失了很多。
翌日，米粉店忙碌的早高峰一过，秦观便带着秦湛去往南山书院。
“你不想去上学啊。”
秦观看秦湛的嘴都快撅到天上了，就知他十分不情愿。
秦湛摇头：“不想。”
秦观不解：“为什么？”
秦湛脆声道：“我想赚钱，我不想阿姐那么累。送我们去上学，一个月需要十陌，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
秦观知道，的确如此。
秦氏米粉店看起来生意好，但是客人大多是码头劳工，秦宛良心好，定价极低，所以利润不大，仅够姐弟三人日常开销。
南山书院的院长叫章可贞，听说是京城回来养老的。
乃是洪州有名的大儒，若不是因为喜爱秦宛的拌粉，特意开了后门。
以秦家的条件，是不可能进入南山书院读书的。
十陌已经是章大儒照顾后的价格了。
以前秦观的同学，活人祭品贾福生，他的学费高达每月一百陌。
“阿姐既然送你来读书，我们就好好读。”
秦观道，“读好了书，自然可以回报阿姐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九曜山脚下一处幽静之地。
竹林如海，隐世出尘。
“秦家兄弟来了，进去等待吧。”
门口的小厮认识经常来送米粉的秦观，笑道，“章先生一刻钟后讲学。”
讲学之所为了一处天然竹林中，约莫有二三十个位置。秦观带着弟弟各寻了一张竹几坐下，掏出一本《春秋》，等待章大儒登场。
一刻钟后一位老者来到教室。
须发皆白，身穿深灰色宽大袍服，举止沉稳内敛，气质儒雅，正是章可贞大儒。
樟国虽出南境，但是儒教昌盛，相传上古时代儒圣弟子澹台灭明南下蛮荒樟国，教化民众，传播儒经。樟国也因此有了儒学基础，历经多朝发展后被称为文章节义之邦。
这是一片出产大儒的圣地，章可贞就是非常有名的一位。
“绝地天通，圣人隐世。但是圣人之学流传了下来，这是巨大的宝藏。”
章可贞开始授课，“万千圣人语，尽在一本《春秋》，你们要认真研读，知道了吗？”
“《春秋》者，儒圣所记上古鲁国之历史。圣人以一国之史隐喻熙攘天下，所谓春秋笔法，微言大义。”
“圣人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春秋》是十三经中唯一流传下来的完整经书，勘破《春秋》，你们便离圣人又近了一步。”
秦观大为震动。
儒家十三经，竟然只有《春秋》流传了下来！
怪不得自己家中的都是《残卷》呢。
章可贞然后开始讲授自己对于《春秋》的理解，不得不说这老头有点东西，秦观竟听得津津有味。
转眼已近中午，章大儒合上书籍，问道：“今日课授毕，问尔等一个问题。”
“先生请讲。”
“你们因何读书？”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因为我那死鬼老爹让我来读的。”
“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将来进入内阁成为治世名臣。”
“成为超凡者，有神灵守护，可言出法随。”
“……”
“肤浅！”
章可贞怒喝道，“尔等记住，读书是为了成圣贤！”
读书是为了成圣贤？
秦观微微一愣，一般人有这个觉悟吗？
反正他没有。
“读书切不可抱‘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想法。”
章可贞道，“成圣贤才是第一等重要之事。”
“这似乎暗合超越之路。”
秦观敏锐的察觉到了章可贞话中的意思，“超越之路的目的，不就是成圣吗？”
“受教了！”
“先生高见！”
“我要成圣贤！”
“……”
学徒们纷纷表示受益匪浅，似乎真的理解了成圣贤的意思一样。
“放屁！”
而此时，一个清脆的呵斥声在课堂上响起，秦观一愣，发现声音的来源是——
秦湛。
教室内顿时落针可闻，众人纷纷扭头看向秦湛。
章可贞皱眉：“你说什么？”
秦湛冷哼一声：“我说你放屁！”
“放肆！”
“你怎可对先生无礼！”
“湛儿，不可无礼！”
秦观连忙制止，“先生乃是老师，要尊师重道。”
秦湛小小年纪，胆子却不小，看得出来很紧张，但还是奶声奶气道：“你说读书是为了成圣贤，那圣贤是什么样的？”
“圣贤难道不应该是看淡一切的圣人吗？”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交钱才能来这里读书？”
“你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人都想来听你讲课，但是因为没有钱你就不收，所以不能如愿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圣人之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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