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天灾将至
“看尸斑状况，死于昨夜。”
程孚道，“校勘完成，集体自杀，这是为何？”
秦观四处打量了一下：“也许是发现了什么。”
他走到书桌前，翻看着校勘之后的《古齐论语》。
“也许，谜底就藏在这本书里。”
三年前，樟国书局在海昏州发现一上古大墓，墓中出土了经书若干，经过豫章书院大儒校勘，确认为已失传的上古书籍：齐论语。
传说这是儒圣飞升之前留下的警示名言。
樟国极为重视，豫章书院院长高丘亲自挂帅校勘工作。
耗时三年，终于大体校订出了这本煌煌巨著。
只是没想到，在完本前夜，参与校勘工作的儒士们，离奇死亡。
秦观一页一页细细看着。
“咦？”
他突然发现其中一页有问题。
工整的一页上，被涂掉了一个字。
黑色的墨水痕迹像是伤疤，非常显眼刺目。
旁边标注了一行朱红小字：壮士一去不复返，恰是黄昏日落时。
“啥意思？”
程孚凑过来问道，“被涂掉了一个字？”
秦观点头：“是的，这个字很关键。”
程孚口中念道：“壮士一去不复返，恰是黄昏日落时？”
“这是暗指被涂掉的这个字？”
“……”
“是将。”
聪慧的博士秦观很快就猜出来了，“壮士一去不复返，‘壮’去掉‘士’，是为丬；恰是黄昏日落时，黄昏是‘夕’，日落时，便是‘时’去掉‘日’，是为寸。”
“组合起来，就是将。”
程孚惊讶地看着秦观，竖起大拇指：“行啊，秦观，聪明！”
秦观继续往后翻书，果然很快又发现了一个被涂抹掉的字。
旁边同样有朱红小字注解：上面去下面，下面去上面，中间去两边，两百去中间。
程孚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这又是啥字？”
秦观略作思考便道：“至。”
“‘至’的上面是‘去’的下面，下面是‘去’的上面。”
“……”
程孚再次竖起大拇指。
“将……将……”
“至……至……”
秦观嘴里喃喃道。
“将至！”
他忽然喊了一声，刹那间全明白了，“程孚，还记得咱们前几次看到大儒死亡时，他们留下的字是什么吗？”
程孚点头：“当然记得。”
“村塾郭复死后，留下‘一’。”
“乡塾刘巍死后，留下‘大’。”
“县塾孟仁死后，留下‘火’。”
“一，大，火。”
秦观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一，大，火，将，至……我明白了！”
程孚感觉自己和傻子一样：“你明白啥了？”
秦观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开始书写。
先写了一个“一”字。
然后再下面写了一个“大”字。
“一和大加起来，是为‘天’！”
“还记得孟仁死时手里的纸只有下半部分吗？
“我猜，这个火只是一个‘字’的一部分。”
“真正的字，是‘灾’！”
“现在，我们把四个字连起来——”
“天，灾，将，至！”
“天灾将至！”
秦观写下最后一个“至”字，久久没有抬起毛笔。
程孚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天灾将至！”
“天灾是什么？”
“……”
秦观终于抬起毛笔：“毁灭世界的才叫天灾。”
“所以……”
程孚皱眉道，“所以，那几个大儒是知道了‘天灾将至’的消息，所以才被吓死的？”
秦观摇头：“你想过没有，谁能引发天灾？”
程孚小声惊道：“圣人？”
秦观暗暗点头，随即又摇头：“不知道。但郭复、刘巍、孟仁、豫章书院这些大儒们，应该是无意中得到了‘天灾’的信息，受到反噬而亡。”
“他们死前留下了线索。”
“他们告诉我们，天灾将至！”
“……”
程孚甩了甩头，有些慌乱：“天灾、天灾，那岂不是世界都要毁灭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
秦观拍了拍程孚的肩膀：“别慌。”
“我们只知道天灾将至，却不知道天灾的任何信息。”
“但是有人已经提前去调查了。”
程孚一愣：“高丘院长？”
秦观点头：“高丘院长乃是豫章书院院长，儒学修为一定极高。前三个大儒的死亡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一大火’三个字，他一定是知道的。”
“他在校勘完《古齐论语》之后，定是得到了提示，所以才在数万个字中，挑选出了“‘将’、‘至’。”
“他涂黑，可能是不想别人看见。”
“我甚至怀疑，这阁楼里大儒和儒生们的自杀，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两个字。”
“高丘院长一定已经去调查‘天灾’了。”
“他既然留下字谜线索，来引导我们解出‘天灾将至’，那么一定还留下了其他线索，暗示他的去处。”
“快找找！”
“……”
两人飞快寻找起来。
《古齐论语》，并没有其他被涂黑的字。
书架里的书足足万本，一一翻看也不现实。
“方副院长。”
放下手里的《春秋繁露残篇》，秦观喊了一声，“您能进来一下吗？”
方恭俭进门，道：“我在。”
秦观点头：“方副院长，您能看看这阁楼里的装饰，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吗？”
方恭俭愣：“不一样的地方？”
他目光环视。
“咦？”
他目光看向了墙上的一幅画。
“此画，怎么在此处？”
秦观扭头看去。
墙上挂一画。
画上青山入云，云下有溪，溪边有一白鹿。
“白鹿？”
秦观嘴里念叨着，“白鹿……白鹿……白鹿洞书院！”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白鹿洞书院！
方恭俭点头：“这画是白鹿洞书院院长卢五老所赠，平素里一般都在藏书阁存放，怎么今日挂出来了。”
高丘的线索，指向了白鹿洞书院！
白鹿洞书院，位于庐山东麓五老峰下，紧邻彭蠡大泽。
不仅是樟国第一书院，更有天下第一书院的美誉！
理学一派圣人朱子曾在这里担任院长，
心学一派圣人陆象山、阳明先生都曾在这里讲学，
除此之外更兼有传统儒学的底蕴。
可谓是儒家最重要的讲学之所！
天灾将至的秘密，难道藏于此处吗？
程孚道，“校勘完成，集体自杀，这是为何？”
秦观四处打量了一下：“也许是发现了什么。”
他走到书桌前，翻看着校勘之后的《古齐论语》。
“也许，谜底就藏在这本书里。”
三年前，樟国书局在海昏州发现一上古大墓，墓中出土了经书若干，经过豫章书院大儒校勘，确认为已失传的上古书籍：齐论语。
传说这是儒圣飞升之前留下的警示名言。
樟国极为重视，豫章书院院长高丘亲自挂帅校勘工作。
耗时三年，终于大体校订出了这本煌煌巨著。
只是没想到，在完本前夜，参与校勘工作的儒士们，离奇死亡。
秦观一页一页细细看着。
“咦？”
他突然发现其中一页有问题。
工整的一页上，被涂掉了一个字。
黑色的墨水痕迹像是伤疤，非常显眼刺目。
旁边标注了一行朱红小字：壮士一去不复返，恰是黄昏日落时。
“啥意思？”
程孚凑过来问道，“被涂掉了一个字？”
秦观点头：“是的，这个字很关键。”
程孚口中念道：“壮士一去不复返，恰是黄昏日落时？”
“这是暗指被涂掉的这个字？”
“……”
“是将。”
聪慧的博士秦观很快就猜出来了，“壮士一去不复返，‘壮’去掉‘士’，是为丬；恰是黄昏日落时，黄昏是‘夕’，日落时，便是‘时’去掉‘日’，是为寸。”
“组合起来，就是将。”
程孚惊讶地看着秦观，竖起大拇指：“行啊，秦观，聪明！”
秦观继续往后翻书，果然很快又发现了一个被涂抹掉的字。
旁边同样有朱红小字注解：上面去下面，下面去上面，中间去两边，两百去中间。
程孚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这又是啥字？”
秦观略作思考便道：“至。”
“‘至’的上面是‘去’的下面，下面是‘去’的上面。”
“……”
程孚再次竖起大拇指。
“将……将……”
“至……至……”
秦观嘴里喃喃道。
“将至！”
他忽然喊了一声，刹那间全明白了，“程孚，还记得咱们前几次看到大儒死亡时，他们留下的字是什么吗？”
程孚点头：“当然记得。”
“村塾郭复死后，留下‘一’。”
“乡塾刘巍死后，留下‘大’。”
“县塾孟仁死后，留下‘火’。”
“一，大，火。”
秦观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一，大，火，将，至……我明白了！”
程孚感觉自己和傻子一样：“你明白啥了？”
秦观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开始书写。
先写了一个“一”字。
然后再下面写了一个“大”字。
“一和大加起来，是为‘天’！”
“还记得孟仁死时手里的纸只有下半部分吗？
“我猜，这个火只是一个‘字’的一部分。”
“真正的字，是‘灾’！”
“现在，我们把四个字连起来——”
“天，灾，将，至！”
“天灾将至！”
秦观写下最后一个“至”字，久久没有抬起毛笔。
程孚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天灾将至！”
“天灾是什么？”
“……”
秦观终于抬起毛笔：“毁灭世界的才叫天灾。”
“所以……”
程孚皱眉道，“所以，那几个大儒是知道了‘天灾将至’的消息，所以才被吓死的？”
秦观摇头：“你想过没有，谁能引发天灾？”
程孚小声惊道：“圣人？”
秦观暗暗点头，随即又摇头：“不知道。但郭复、刘巍、孟仁、豫章书院这些大儒们，应该是无意中得到了‘天灾’的信息，受到反噬而亡。”
“他们死前留下了线索。”
“他们告诉我们，天灾将至！”
“……”
程孚甩了甩头，有些慌乱：“天灾、天灾，那岂不是世界都要毁灭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
秦观拍了拍程孚的肩膀：“别慌。”
“我们只知道天灾将至，却不知道天灾的任何信息。”
“但是有人已经提前去调查了。”
程孚一愣：“高丘院长？”
秦观点头：“高丘院长乃是豫章书院院长，儒学修为一定极高。前三个大儒的死亡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一大火’三个字，他一定是知道的。”
“他在校勘完《古齐论语》之后，定是得到了提示，所以才在数万个字中，挑选出了“‘将’、‘至’。”
“他涂黑，可能是不想别人看见。”
“我甚至怀疑，这阁楼里大儒和儒生们的自杀，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两个字。”
“高丘院长一定已经去调查‘天灾’了。”
“他既然留下字谜线索，来引导我们解出‘天灾将至’，那么一定还留下了其他线索，暗示他的去处。”
“快找找！”
“……”
两人飞快寻找起来。
《古齐论语》，并没有其他被涂黑的字。
书架里的书足足万本，一一翻看也不现实。
“方副院长。”
放下手里的《春秋繁露残篇》，秦观喊了一声，“您能进来一下吗？”
方恭俭进门，道：“我在。”
秦观点头：“方副院长，您能看看这阁楼里的装饰，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吗？”
方恭俭愣：“不一样的地方？”
他目光环视。
“咦？”
他目光看向了墙上的一幅画。
“此画，怎么在此处？”
秦观扭头看去。
墙上挂一画。
画上青山入云，云下有溪，溪边有一白鹿。
“白鹿？”
秦观嘴里念叨着，“白鹿……白鹿……白鹿洞书院！”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白鹿洞书院！
方恭俭点头：“这画是白鹿洞书院院长卢五老所赠，平素里一般都在藏书阁存放，怎么今日挂出来了。”
高丘的线索，指向了白鹿洞书院！
白鹿洞书院，位于庐山东麓五老峰下，紧邻彭蠡大泽。
不仅是樟国第一书院，更有天下第一书院的美誉！
理学一派圣人朱子曾在这里担任院长，
心学一派圣人陆象山、阳明先生都曾在这里讲学，
除此之外更兼有传统儒学的底蕴。
可谓是儒家最重要的讲学之所！
天灾将至的秘密，难道藏于此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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