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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流云

    听了莫芜的话,长胡子沉思半晌,随机看向我:“这么说,李公子是有备而来?”

    寒风刺骨,窗外即将落叶的桑树沙沙作响,风景秀丽的园林外站着一排排的侍卫,我匆匆掠过一眼,接着笑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年少无知,无意间听到殷老爷的光辉事迹,有心栽花花不语而已。”

    “呵呵呵……”

    长胡子笑了,笑声中带着试探的意味。

    我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晚辈想殷老爷,也不希望锦绣阁中的恶魂继续为祸百姓吧!”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长胡子没有说话,双手摩挲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殷少成站在他老爹身旁,仰着头,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模样。

    我缓缓捧起手中的茶盏,一点点吮吸着茶水,余光看向身旁的李威和莫芜,前者已经摆好干架的架势,后者则在察言观色。

    “殷老爷,我们家公子的时间很紧张,您若是不想配合,就请别插手。”过了许久,莫芜冷冷地打破沉默。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说话给本公子放尊重点!”

    殷少成如刀的眼神掠过我们每一个人,最终在莫芜脸上驻留,他一挑眉,右手的中指轻挑了一下眼前的发丝,笑得阴险:“想让我们殷家帮忙倒也不是不可以,这个老女人屡次出言不逊、冒犯我们,还有这个臭侍卫,酒后乱语、目无尊卑,只要李公子惩治此二人以表诚意,我们殷家自然愿意倾囊相助,如何?”

    我抬头,直直地对上他挑衅的目光,轻轻一歪嘴角:“殷公子此言一出,我们便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诸葛亮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公子这就动气了?”殷少成笑得得意。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愤怒。

    在我的右手摸到流云的剑柄之时,莫芜一个眼神阻止了我,与此同时,我看到她的手狠狠地摁在李威拔刀的右手上。

    莫芜直接无视殷少成,看向长胡子,满脸冷静:“莫芜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有半分不敬之意,况且此举也是为了嘉陵百姓的安宁,如若您的兄长还在,他一定会拥护我们的做法!”

    铿锵有力的话语在堂屋回响,沉默半晌,长胡子猛地一拍桌子:“好!”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公子能有如此得力的手下,真是令老夫艳羡啊!”长胡子看了我一眼,话说得意味深长。

    我看了殷少成一眼,反唇相讥:“殷公子如此智勇双全,还是殷老爷育儿有方。”

    走出殷府的时候,我回头,看见李威的脸通红通红的。

    我还没说话,莫芜斜眼看他,接着悠悠地来了一句:“这是憋屁了?”

    “不是,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李威一说话,脸颊的颜色倏地淡了。

    莫芜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嘲讽:“李侍卫,你可知道,你的眼神中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你什么意思!”李威不走了,站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们去殷府,为的就是联手进入锦绣阁,结果你跟人家打起来了,那个殷少成没长脑子,你也跟着瞎起哄,能讨到好处才怪,注意了,坐在家主之位的那位才是我们的目标!”说着,莫芜看了我一眼,“我一个眼神公子便明白了意思,就你像个傻大个一样。”

    看着逐渐沉默的李威,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只知道护我,哪里能想到这些,没事啊!”

    “公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突然抬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我倏地呆住。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兀,我措手不及。

    “李威,”我看着他,“即使你真的一无是处,我有难的时候你也会不顾一切保护我吗?”

    “当然了!”李威顿时有底气起来。

    我笑笑:“同样的道理,即使我真的足智多谋,身处险境时也需要你的帮助,既然如此,你在我眼里怎么会没用?”

    未来的我或许可以遇见很多人,而他,永远是那个不可或缺的角色,而且,无可替代。

    “好了!”我习惯性地拍拍他的肩膀,“李威大侠,不要怀疑本公子的眼光,回客栈吧!”

    李威盯着我看了很久,急匆匆地用袖子擦擦眼睛,闷声说:“知道了,公子。”

    看着他弯起的嘴角,我也笑了,回头对莫芜说道:“李威平时没那么凶,一看到我被欺负就控制不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莫芜点点头,满脸的冰霜在此刻居然有片刻缓解,她说:“公子,李威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主子,是他的福气”

    “公子,马备好了,你们快过来!”

    耳熟的大嗓音传入耳畔,我看见李威回头了,宽大的脸颊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没有说话,心想,有你是我的福气。

    回到客栈,我草草地吃了饭,还没来得及好好歇息,殷少成的人将客栈的人悉数轰走,接着将客栈团团围住,摆场不是一般地大。

    “公子正在休息,你们舞刀弄枪的这是要干什么?”李威站在客栈门口,挥着大刀,气势汹汹道。

    “李公子,我殷少成眼里见不得沙子,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要两个人,”殷少成站在门外,仰头挑眉,接着用手一指,“这个臭侍卫,还有那个老女人,我都要!”

    我拿起流云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殷公子,想要从我手中要人,先问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退让,唯独我的人,谁也别想动他一分一毫。

    殷少成不甘示弱,长扇一挥,更加张狂:“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李兄的剑法,请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一个旋身破窗而出,一挥剑将站在殷少成前面的护卫击倒,利刃出鞘,稳稳地向殷少成刺去,殷少成也不是吃素的,扇子一合,倏地挡住我的剑身。

    我二话不说,右腿发力,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扇子,殷少成后退几步,从身旁的护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接着向我刺过来。

    我单手运剑,从方才举着剑柄变成握着剑柄,顿时,剑身横向劈去,直直地刺在殷少成的手腕上。

    殷少成痛得惊叫一声,倏地丢了剑,我二话不说,将手中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问:“殷公子,这人,还要吗?”

    “我并非武功盖世,也不想班门弄斧卖弄武艺,但如若殷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们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我右手发力,冷冷地看着已然吓得脸色煞白的殷少成,“本公子现在要睡觉,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兄弟们,撤!”

    我收了剑,殷少成扇子都不挥了,头也不扬了,连跑带爬、吓得屁滚尿流,麻溜地落荒而逃。

    殷少成走后,我看着手中的流云剑,心想,有些事情,并非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