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故
霍顿村中心，霍顿家前院。
这里毫无规律地分散着好几处由泥瓦修筑的低矮平房，屋顶的瓦片破损不堪，显示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夹杂着暗红的月光洒在地上，明亮皎洁，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白昼。
在一栋与其他房屋有显著区别的高大建筑前，数道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晃动。
燃烧的篝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近五十多个村民，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仿佛陷入了沉睡，对外界的危险没有丝毫察觉。
大概七八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在倒下的村民中间游走，将他们一个个抬走，如同搭积木般堆叠在刻满诡异符文的祭坛周围。
跳动的火焰上架着一口大铁锅，大块大块的肉在加入少许大葱的水中翻滚着，沸腾的肉汤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浓郁的肉香四处飘舞，与地面扭曲的影子结伴舞动，环绕在几名男子的鼻尖。
那是猪肉，来自里恩肉场的“猪肉”。
男人们的喉结疯狂蠕动，眼神中充斥着对肉的渴望，鼻翼不断抽动，疯狂抽取着空气中弥留的肉香。
他们的胃部仿佛长出了一只只手臂，疯狂的抓取着空气中弥留的肉香，让人止不住地咽口水。
卢斯有些面色扭曲，但并不是因为这屠宰般的行径，他同样能够闻到那股浓浓的肉香。
每隔一小会，他的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幻想锅中的美味。
那油脂和肉的美妙结合，任何的佐料都是对肉质本身的亵渎。
如果能吃上一口……
卢斯的喉咙在不停上下蠕动。
“不，我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卢斯的眉毛拧成一团，想要深吸一口气又强行打断动作，转过脑袋，看向村口的方向。
“能吃一口就好了……”
低矮的土房无法遮挡那冲天的火光和飘零的火星，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村口出了个大麻烦。
忽地，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越加清晰。
卢斯闻声望去，只见一名手握银白长剑，身着黑色丝绸大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
卢斯嘴唇微动，有些惊讶，他可不记得村庄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两下，语调不变地问道：“完成了？”
没有得到回应。
“枪呢？”
男子顿了顿，从身后掏出一把银白左轮递给卢斯，一言不发。
冰冷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推开弹膛，卢斯详细地检查了一遍。
还剩两颗子弹。
他收起左轮，抬头对着男子微微点头，转头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继续搬！”
随后，卢斯又转身对男子说道：“你跟我过来。“
便朝院子里走去。
男子默不作声，象征性点点头，跟在卢斯的身后。
“果然有问题，那么……你是为了什么选择雇人杀我呢？”
跟在卢斯身后，走向院子的人正是用幻术伪装的萤火。
她模拟之前那名行凶男子的衣着面貌，前往村长家。
但由于在战斗中男子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没办法模拟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只得装作哑巴。
进入院子，一处刻满怪异符号的祭坛呈现在萤火的眼前，在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奇怪的包裹。
一具具尸体如同杂物般堆叠在一起，他们的脖子上，暗红色的液体如同毒蛇般缓慢移动，在地面汇聚，填满了地面的每一处凹槽。
萤火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相关的神秘学知识，微微张开嘴唇，无声地吐出一个单词：
“血祭”
黄昏时分还一脸正义，高高在上的村民们此刻脸上都挂着满足，在迷梦中成为送给某位伟大未知存在的礼物。
不止是他们，全村的人们不论年龄、不分地位，全都如同堆叠的柴薪，血腥而又整齐的堆放在这里了。
“仪式提前了？不，还缺少魔力材料，应该只是提前准备。”
她早就知晓祭祀，知道生活在村子里的人们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但她没想到的是祭祀仪式提前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在前面的卢斯突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男子”，带着严肃说道：
“不该看的别乱看，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说罢，卢斯便继续向前走去。
萤火也收回视线，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在不断扫射周围。
她的目标是村长霍顿，其余人的死活，她并不是很在乎。
“嗯？”
萤火的视线停留在一处充斥着暗红的凹槽，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她对仪式学谈不上精通，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在凹槽一旁的符号，它们属于献祭仪式里对应的召唤系。
“霍顿想做什么？“
她的心底生出一丝疑惑，大脑飞快转动着，却始终想不到答案。
思绪纷飞间，卢斯已带着她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咚咚咚......
卢斯轻轻敲击门扉。
“村长大人，我来了。”
屋内立即传出霍顿苍老沙哑的声音：
“进来。“
卢斯推开木门，带着“男子”走了进去，又在门口处停顿了几秒。
屋内处处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霍顿坐在桌旁，拄着拐杖，面色灰暗，眼眶深陷。
黄铜烛台立在他的面前，一旁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村长大人，我有急事禀告。“
卢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霍顿点点头，苍老的目光放在伪装成杀手的萤火身上，语气平静：“先坐吧。”
闻言，卢斯上前几步，坐在霍顿的对面，将那把银白左轮放在桌前，枪口对准霍顿。
“村长大人，那名魔女。”卢斯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寒冷，“她没死，她逃跑了。”
说话的同时，蓝色的眼眸注视着霍顿，等待回复。
霍顿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愤怒或惊讶的表情。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他的嘴里传出，他用手捂着胸口，用力喘息着，半晌，才恢复正常。
“我知道。“
霍顿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像是被风吹破的纸片。
卢斯的瞳孔骤然紧缩，正要开口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响动，一把银白长剑像毒蛇一样贴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滑动，直到出现一条红线。
扭头望去，只见那名“男子”的身型逐渐变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白发女性。
“我可没跑。”
这里毫无规律地分散着好几处由泥瓦修筑的低矮平房，屋顶的瓦片破损不堪，显示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夹杂着暗红的月光洒在地上，明亮皎洁，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白昼。
在一栋与其他房屋有显著区别的高大建筑前，数道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晃动。
燃烧的篝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近五十多个村民，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仿佛陷入了沉睡，对外界的危险没有丝毫察觉。
大概七八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在倒下的村民中间游走，将他们一个个抬走，如同搭积木般堆叠在刻满诡异符文的祭坛周围。
跳动的火焰上架着一口大铁锅，大块大块的肉在加入少许大葱的水中翻滚着，沸腾的肉汤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浓郁的肉香四处飘舞，与地面扭曲的影子结伴舞动，环绕在几名男子的鼻尖。
那是猪肉，来自里恩肉场的“猪肉”。
男人们的喉结疯狂蠕动，眼神中充斥着对肉的渴望，鼻翼不断抽动，疯狂抽取着空气中弥留的肉香。
他们的胃部仿佛长出了一只只手臂，疯狂的抓取着空气中弥留的肉香，让人止不住地咽口水。
卢斯有些面色扭曲，但并不是因为这屠宰般的行径，他同样能够闻到那股浓浓的肉香。
每隔一小会，他的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幻想锅中的美味。
那油脂和肉的美妙结合，任何的佐料都是对肉质本身的亵渎。
如果能吃上一口……
卢斯的喉咙在不停上下蠕动。
“不，我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卢斯的眉毛拧成一团，想要深吸一口气又强行打断动作，转过脑袋，看向村口的方向。
“能吃一口就好了……”
低矮的土房无法遮挡那冲天的火光和飘零的火星，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村口出了个大麻烦。
忽地，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越加清晰。
卢斯闻声望去，只见一名手握银白长剑，身着黑色丝绸大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
卢斯嘴唇微动，有些惊讶，他可不记得村庄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两下，语调不变地问道：“完成了？”
没有得到回应。
“枪呢？”
男子顿了顿，从身后掏出一把银白左轮递给卢斯，一言不发。
冰冷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推开弹膛，卢斯详细地检查了一遍。
还剩两颗子弹。
他收起左轮，抬头对着男子微微点头，转头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继续搬！”
随后，卢斯又转身对男子说道：“你跟我过来。“
便朝院子里走去。
男子默不作声，象征性点点头，跟在卢斯的身后。
“果然有问题，那么……你是为了什么选择雇人杀我呢？”
跟在卢斯身后，走向院子的人正是用幻术伪装的萤火。
她模拟之前那名行凶男子的衣着面貌，前往村长家。
但由于在战斗中男子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没办法模拟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只得装作哑巴。
进入院子，一处刻满怪异符号的祭坛呈现在萤火的眼前，在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奇怪的包裹。
一具具尸体如同杂物般堆叠在一起，他们的脖子上，暗红色的液体如同毒蛇般缓慢移动，在地面汇聚，填满了地面的每一处凹槽。
萤火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相关的神秘学知识，微微张开嘴唇，无声地吐出一个单词：
“血祭”
黄昏时分还一脸正义，高高在上的村民们此刻脸上都挂着满足，在迷梦中成为送给某位伟大未知存在的礼物。
不止是他们，全村的人们不论年龄、不分地位，全都如同堆叠的柴薪，血腥而又整齐的堆放在这里了。
“仪式提前了？不，还缺少魔力材料，应该只是提前准备。”
她早就知晓祭祀，知道生活在村子里的人们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但她没想到的是祭祀仪式提前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在前面的卢斯突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男子”，带着严肃说道：
“不该看的别乱看，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说罢，卢斯便继续向前走去。
萤火也收回视线，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在不断扫射周围。
她的目标是村长霍顿，其余人的死活，她并不是很在乎。
“嗯？”
萤火的视线停留在一处充斥着暗红的凹槽，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她对仪式学谈不上精通，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在凹槽一旁的符号，它们属于献祭仪式里对应的召唤系。
“霍顿想做什么？“
她的心底生出一丝疑惑，大脑飞快转动着，却始终想不到答案。
思绪纷飞间，卢斯已带着她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咚咚咚......
卢斯轻轻敲击门扉。
“村长大人，我来了。”
屋内立即传出霍顿苍老沙哑的声音：
“进来。“
卢斯推开木门，带着“男子”走了进去，又在门口处停顿了几秒。
屋内处处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霍顿坐在桌旁，拄着拐杖，面色灰暗，眼眶深陷。
黄铜烛台立在他的面前，一旁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村长大人，我有急事禀告。“
卢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霍顿点点头，苍老的目光放在伪装成杀手的萤火身上，语气平静：“先坐吧。”
闻言，卢斯上前几步，坐在霍顿的对面，将那把银白左轮放在桌前，枪口对准霍顿。
“村长大人，那名魔女。”卢斯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寒冷，“她没死，她逃跑了。”
说话的同时，蓝色的眼眸注视着霍顿，等待回复。
霍顿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愤怒或惊讶的表情。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他的嘴里传出，他用手捂着胸口，用力喘息着，半晌，才恢复正常。
“我知道。“
霍顿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像是被风吹破的纸片。
卢斯的瞳孔骤然紧缩，正要开口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响动，一把银白长剑像毒蛇一样贴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滑动，直到出现一条红线。
扭头望去，只见那名“男子”的身型逐渐变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白发女性。
“我可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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