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女的意志

    “看着像蝙蝠咬出来的”牧羊人用手抚摸着魔兽的背，也是在这时，一股阴森的雾气从魔兽的背上渗出，最终在空中消散。

    “黑魔法的气息。”伊莲娜骤然警觉，藏身于后的神杖缓缓举起悬空，但是下一秒却是没了任何气息波动。

    青年这才抬头看了伊莲娜一眼，发现这个少女身上那圣光能量精纯至极，就像是一个压缩的圣光球，他有些惊讶，再去看向楚子昂时，却是瞳孔微缩，可下一秒便恢复如常，掩饰得很好。

    “黑魔法？难道是血族，怪哉，怪哉。”牧羊人凝眉沉思，却是疑惑不解。

    “嗯？这怎么说？”楚子昂不明白其中的说法，虚心问到。

    “血族只喜欢人血，首先是因为它们的血与其他族类的血相排斥，独相与人族相似，其次是因为它们认为其它血液不够纯正。”青年憨笑道，但是眼中的深意越来越浓。

    “原来如此。”楚子昂恍然大悟，确实，血族大都是由人族变化而来，就像是狼人一样，同样是由人族变化，就算变了很多，其中也会含有本来的基因，就像是人否认不了自己的祖先是古猿一样。

    “看来找到线索了。”伊莲娜托着下巴，忽然展颜一笑。

    楚子昂先是一愣，后来微微笑道：“确实呢。”

    “那么感谢你的帮助，就此别过了。”伊莲娜微躬身形，语气不做作，而楚子昂面露难色，牧羊人先是不懂，然后看到他腋下夹着的书便哈哈笑道：“说了借你，就一定借你，等你们找完要找的东西再回来还我。”

    “感谢你，愿神庇佑你。”楚子昂面呈笑意，学着伊莲娜鞠躬后便随着她一起离开。

    “神的庇佑吗？神会庇佑无光之尘？可笑啊。”牧羊人拉了拉帽子，轻声发笑。

    “那个男生身上的圣光能量不对，如果把圣子的能量比作湖泊大小，那么这个女生与这个能量容度接近，而那个男生圣光能量容度只有壶的大小，但是它的压缩强度，能与神的全力一击媲美。”青年微闭双目，凝静心神。

    “我知道，推局者的能量必须强大，不然如何引导节点，这一次我们帮助了他，毕竟血族太烦了，没人喜欢苍蝇在耳边嗡声。”牧羊人耻笑道。

    “这不是全部理由吧。”青年吐气如尘，面色平静如镜。

    “这次是血族，那么下次是谁？逐光之瞳还是大森林公国？抑或是我们？为了在变局中活下去，我们必须埋下种子，但它开出的花，究竟是什么呢，梦魇？深渊？又或者是那千分之一的存在。”牧羊人闭眼，感伤道。

    “我不知道，【尘】。”

    “我知道你不知道，还有我说了在外面不要这么称呼我。”牧羊人不喜地摆手。

    “好的，【尘】。”

    “……回去就向议会弹劾你。”

    茫茫的草原上隐隐可见两个黑点，它们的速度不快，就和人疾走的速度持平，但唯一不同寻常的是那黑点经过时，下面的青草便会岔开，就像是臣不挡王道一般。

    黑点近了，近了，它们跃过草原，来到森林的边界。

    黑点停下，拉近去看，竟是一少年少女。

    “斯特林？”少年抬头望着残阳半挂，日暮将近。

    “是的，有人说曾在斯特林的深处见过腐朽的十字，而那是古血族死去的地方。”少女挤了挤小脸，阳光灿烂。

    “嗯……可是不应该准备一下吗。”楚子昂好奇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入深渊。

    “圣光能驱逐黑暗。”伊莲娜小手摊开，炽如灿金的圣光在她的手心展开。

    楚子昂没见过圣光，只当它是一个高级点的魔法，却不知它的修炼需要什么，更没有发现，在少女摊开手心的那一刻，周遭魔兽望风而逃。

    “那好吧。”楚子昂点了点头便与伊莲娜同行，只是走了几步后伊莲娜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楚子昂问道，语气平缓和睦。

    “没什么。”伊莲娜摇了摇头后便继续行走，楚子昂见伊莲娜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不再问，只是少女眼里燃烧起了火焰，那是渴望证明的火焰。

    曾经，少女自以为是地进入魔兽森林，自以为除掉魔兽是少女自己一个人的功绩，却不知那是多少暗中守护自己的人用生命换来的。

    少女真的很蠢，少女真的很幼稚，少女真的很自责。

    你们知道吗，少女很想你们，虽然少女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虽然你们的家人不会原谅少女的过错，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指责少女。

    但是少女从来没有忘记啊，少女也不敢忘记啊。

    少女不会乞求你们的原谅，因为少女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少女只是希望你们看着少女成长，看着少女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为什么要看着少女爬起来？

    那是因为，少女想要让你们的名字，成为不朽的荣光！

    此刻残阳如血，夜鸦将泣，少女掩在神官帽下的小眼无声垂泪，但那却是坚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