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么破烂？
“呼——伟大的巴德——”
平静的海面上，暗淡的日光向下照耀着，一艘小木船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海盗帽老男人此时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是他不断划起木桨所带来的，汗水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摇摇欲坠。
老男人划的很吃力，划的很缓慢，但同样划的也很坚定。
当他停下划动后，木桨直接从他的手中脱落，直直的掉进水里。
老男人目光平静，颤抖的双手抓起别在腰边的酒瓶子，翻过瓶子，向下倒了好几次都没有将卡在边缘的卷轴倒出，只好用力地将瓶子摔在地上。
“嘭——咚咚咚咚——”
瓶子在木板上撞击，然后弹起，滚落到了一边...
老男人目光依旧平静，只不过这时的他眼睛里多了一份平日里见不到的锐利。
反复的摔打了几次，那瓶子上的裂纹积少成多，终于，“嘭”的一声碎开了。
落在地上的卷轴疯狂的颤动着，想要舒张开自己的身体。
老男人上前，抓起那仍然在不断颤抖的卷轴，那卷轴开始在他的手上扭动着，仿佛是要...逃离。
原本颤抖着的手在一瞬间变得稳定了下来，死死的抓住卷轴，然后打开——
原本如同一团乱麻似得线条只剩下了寥寥三根，其中的一条在不断地摇晃蠕动着，仿佛要吸引起老男人的注意力一样。
“就是这里吗...”
提着卷轴临近水边，那线条更加猛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要脱离卷轴的束缚。
将卷轴卷起，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老男人平静的站在船栏上，向前倒去。
“哗——咕噜噜——”
一阵落水的声音，
老男人的身体慢慢的沉下，他依旧睁着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海底。
原本在水下的一群鱼像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四散开来。
下沉，
下沉，
平缓而坚定的下沉。
当他的身躯接触到海底泥沙的一瞬间，平静的泥沙开始流动，开始扩散，开始——将他吞吃。
自始而终，老男人的眼神都没有改变过，
毕竟，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沉入海底了。
老男人闭上了眼睛。
...
...
...
“诶呀呀，多少年啦，稀客，稀客啊——”
老男人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已经被一层犹如气泡的东西包裹住，没有了沉进深海的水压和氧气的困扰，使他轻轻地哼出一口气。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头颅拖拉着半截身子在气泡中飘动着。
这是曾经“死去”的人。
“哦，朋友，你怎么这么破烂？”
好像是察觉到不对劲，仔细的看了一眼老男人的头颅显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了咧到耳根边的嘴巴。
“能力能力没有，法力也枯竭了，肉体还剩下一半，灵魂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哦，我的朋友——”
“你连你的真名都丢弃了？？？”
仿佛看到了比自身还可怕的事物，那颗头颅连忙拖着自己的半截身躯后退。
“朋友——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值得你自己被弄成这个样子，是你的儿子吗？是你为了救你的儿子吗——”
“不。”
老男人平淡的开口，仿佛那颗头颅列举的一条条并不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来，是请你讨厌一个人。”
原本热情的老男人罕见的没有回应头颅朋友的叫法，只是坚定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讨厌？哦，可怕，真是可怕——是谁惹到你了？是谁能惹到你？”
那头颅啧啧称奇的看着老男人，不敢上前的头颅驱使着半截身躯向前，一条长长的气管连接着头颅与躯干，伸出手，搭在老男人的额头上。
“嗯？是这个女孩？”
躯干收回手，头颅诧异的叫出来，气管被拉长的他说起话来尖声细调。
“你要什么...我剩下的都可以给你。”
仿佛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老男人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抬头看向乱飞的头颅，
“这——不，朋友，你给不起的——”
“如果是完整的你或许还可以试试，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朋友，你都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不可能。”
老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尖锐的眼神仿佛能把他撕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给不起，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剩下的全部的我，我都可以给你——”
“不——不，朋友，这个女孩——”
头颅将手伸进躯干中，掏出了一大把的五颜六色的宝石。
老海盗显得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朋友，那个女孩——她给了这么多，我不可能讨厌她的——”
头颅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可能...她哪来的——”
脱口而出想要质疑的老男人停下了，然后默默地不说话。
“哦，朋友，你没事吧，没了我你可以去找别人，你可以——”
“送我上去。”
老男人平静的开口。
“好吧，朋友——”
那头颅伸手拽走了一根还在卷轴上不断蹦跳着的线，气泡分离，老男人慢慢的上浮。
艰难的爬进小船里，老男人平静的盯着这片红色的大海。
“啵咕——”
一根包裹着气泡的船桨漂浮起来，老男人伸手握住船桨，向着那艘停泊着的巨大的帆船，又一次坚定而缓慢的划动。
————————————————————
“啪。”
这熟悉的叫醒的方式，
嗯，
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轻了一点点，感动。
“白，我们要起航了。”
？
我睡了多久？
直起身子，稍稍有些发懵。
不过，这算是我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睡得这么正规的觉了吧，柔软而清爽的床铺，遮风挡雨的墙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一看就很昂贵的小提灯挂在墙壁上，营造出了舒适的气氛。
趁着黑背过身，我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看着黑转过身看我。
“白，你睡觉不穿衣服，还耍流氓。”
？？？？？
不是，谁家睡觉会穿着衣服啊——
等等，黑好像换了一身不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仍然是黑色的主基调使得刚睡醒的我忽略了过去。
“黑...你哪来的衣服？”
黑掀开床边一块凸起的白布，露出木制的箱子，打开，整箱子的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暴露在我眼前。
“......”
我是真没想到人家能这么周到...
“白，你耍流氓。”
？？？？？
到底是为什么你能进我的房间里说出这句话啊。
“白，我可以打你一拳吗？”
...
能不能先等我穿上衣服...
而且，睡觉的我仅仅是脱去了上半身，这也算耍流氓...
黑走出房间关上门，
我在那箱子里翻找，上辈子在手机上看到的精美的款式，除了近代的服饰之外基本都存在在里面，柔软丝滑的面料一入手就能明白这些衣服...很值钱。
原谅我的没文化，可即使翻遍了脑子我也找不出一个比值钱更能形容一件衣服的精美与华丽的词了。
嗯...
这就是海盗吗...
这就是异世界吗...
翻翻找找换好了一身白色基调的衣服的我走出门。
嗯...这倒不是受了什么“白”的影响，而是上辈子的我穿衣习惯本就偏向于白色。
“嘭——”
我又回房间里换了一身，上一套打歪了。
...
...
...
走到甲板上，黑坐在篝火旁接着吃，而我眺望着逐渐离我远去的岛屿。
那活生生的人填补出的麻木的地狱，那杀了我一次的青石道路，那没有平民的国度。
那里的故事爱怎么演怎么演吗...
摇摇头，驱散了胡思乱想，看着旁边已经醒了酒，步伐不再晃悠的老男人热情的向我介绍着：
“嘿，朋友——
我们下一个去的——
就是赤红啦——”
平静的海面上，暗淡的日光向下照耀着，一艘小木船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海盗帽老男人此时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是他不断划起木桨所带来的，汗水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摇摇欲坠。
老男人划的很吃力，划的很缓慢，但同样划的也很坚定。
当他停下划动后，木桨直接从他的手中脱落，直直的掉进水里。
老男人目光平静，颤抖的双手抓起别在腰边的酒瓶子，翻过瓶子，向下倒了好几次都没有将卡在边缘的卷轴倒出，只好用力地将瓶子摔在地上。
“嘭——咚咚咚咚——”
瓶子在木板上撞击，然后弹起，滚落到了一边...
老男人目光依旧平静，只不过这时的他眼睛里多了一份平日里见不到的锐利。
反复的摔打了几次，那瓶子上的裂纹积少成多，终于，“嘭”的一声碎开了。
落在地上的卷轴疯狂的颤动着，想要舒张开自己的身体。
老男人上前，抓起那仍然在不断颤抖的卷轴，那卷轴开始在他的手上扭动着，仿佛是要...逃离。
原本颤抖着的手在一瞬间变得稳定了下来，死死的抓住卷轴，然后打开——
原本如同一团乱麻似得线条只剩下了寥寥三根，其中的一条在不断地摇晃蠕动着，仿佛要吸引起老男人的注意力一样。
“就是这里吗...”
提着卷轴临近水边，那线条更加猛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要脱离卷轴的束缚。
将卷轴卷起，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老男人平静的站在船栏上，向前倒去。
“哗——咕噜噜——”
一阵落水的声音，
老男人的身体慢慢的沉下，他依旧睁着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海底。
原本在水下的一群鱼像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四散开来。
下沉，
下沉，
平缓而坚定的下沉。
当他的身躯接触到海底泥沙的一瞬间，平静的泥沙开始流动，开始扩散，开始——将他吞吃。
自始而终，老男人的眼神都没有改变过，
毕竟，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沉入海底了。
老男人闭上了眼睛。
...
...
...
“诶呀呀，多少年啦，稀客，稀客啊——”
老男人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已经被一层犹如气泡的东西包裹住，没有了沉进深海的水压和氧气的困扰，使他轻轻地哼出一口气。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头颅拖拉着半截身子在气泡中飘动着。
这是曾经“死去”的人。
“哦，朋友，你怎么这么破烂？”
好像是察觉到不对劲，仔细的看了一眼老男人的头颅显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了咧到耳根边的嘴巴。
“能力能力没有，法力也枯竭了，肉体还剩下一半，灵魂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哦，我的朋友——”
“你连你的真名都丢弃了？？？”
仿佛看到了比自身还可怕的事物，那颗头颅连忙拖着自己的半截身躯后退。
“朋友——你怎么了，是谁，是谁值得你自己被弄成这个样子，是你的儿子吗？是你为了救你的儿子吗——”
“不。”
老男人平淡的开口，仿佛那颗头颅列举的一条条并不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来，是请你讨厌一个人。”
原本热情的老男人罕见的没有回应头颅朋友的叫法，只是坚定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讨厌？哦，可怕，真是可怕——是谁惹到你了？是谁能惹到你？”
那头颅啧啧称奇的看着老男人，不敢上前的头颅驱使着半截身躯向前，一条长长的气管连接着头颅与躯干，伸出手，搭在老男人的额头上。
“嗯？是这个女孩？”
躯干收回手，头颅诧异的叫出来，气管被拉长的他说起话来尖声细调。
“你要什么...我剩下的都可以给你。”
仿佛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老男人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抬头看向乱飞的头颅，
“这——不，朋友，你给不起的——”
“如果是完整的你或许还可以试试，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朋友，你都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不可能。”
老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尖锐的眼神仿佛能把他撕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给不起，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剩下的全部的我，我都可以给你——”
“不——不，朋友，这个女孩——”
头颅将手伸进躯干中，掏出了一大把的五颜六色的宝石。
老海盗显得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朋友，那个女孩——她给了这么多，我不可能讨厌她的——”
头颅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可能...她哪来的——”
脱口而出想要质疑的老男人停下了，然后默默地不说话。
“哦，朋友，你没事吧，没了我你可以去找别人，你可以——”
“送我上去。”
老男人平静的开口。
“好吧，朋友——”
那头颅伸手拽走了一根还在卷轴上不断蹦跳着的线，气泡分离，老男人慢慢的上浮。
艰难的爬进小船里，老男人平静的盯着这片红色的大海。
“啵咕——”
一根包裹着气泡的船桨漂浮起来，老男人伸手握住船桨，向着那艘停泊着的巨大的帆船，又一次坚定而缓慢的划动。
————————————————————
“啪。”
这熟悉的叫醒的方式，
嗯，
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轻了一点点，感动。
“白，我们要起航了。”
？
我睡了多久？
直起身子，稍稍有些发懵。
不过，这算是我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睡得这么正规的觉了吧，柔软而清爽的床铺，遮风挡雨的墙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一看就很昂贵的小提灯挂在墙壁上，营造出了舒适的气氛。
趁着黑背过身，我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看着黑转过身看我。
“白，你睡觉不穿衣服，还耍流氓。”
？？？？？
不是，谁家睡觉会穿着衣服啊——
等等，黑好像换了一身不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仍然是黑色的主基调使得刚睡醒的我忽略了过去。
“黑...你哪来的衣服？”
黑掀开床边一块凸起的白布，露出木制的箱子，打开，整箱子的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暴露在我眼前。
“......”
我是真没想到人家能这么周到...
“白，你耍流氓。”
？？？？？
到底是为什么你能进我的房间里说出这句话啊。
“白，我可以打你一拳吗？”
...
能不能先等我穿上衣服...
而且，睡觉的我仅仅是脱去了上半身，这也算耍流氓...
黑走出房间关上门，
我在那箱子里翻找，上辈子在手机上看到的精美的款式，除了近代的服饰之外基本都存在在里面，柔软丝滑的面料一入手就能明白这些衣服...很值钱。
原谅我的没文化，可即使翻遍了脑子我也找不出一个比值钱更能形容一件衣服的精美与华丽的词了。
嗯...
这就是海盗吗...
这就是异世界吗...
翻翻找找换好了一身白色基调的衣服的我走出门。
嗯...这倒不是受了什么“白”的影响，而是上辈子的我穿衣习惯本就偏向于白色。
“嘭——”
我又回房间里换了一身，上一套打歪了。
...
...
...
走到甲板上，黑坐在篝火旁接着吃，而我眺望着逐渐离我远去的岛屿。
那活生生的人填补出的麻木的地狱，那杀了我一次的青石道路，那没有平民的国度。
那里的故事爱怎么演怎么演吗...
摇摇头，驱散了胡思乱想，看着旁边已经醒了酒，步伐不再晃悠的老男人热情的向我介绍着：
“嘿，朋友——
我们下一个去的——
就是赤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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