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武馆

    黑脸汉子和青年道人打了个招呼，继续往里走，穿过门廊，是武馆的中庭，有一座座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殿，还有小桥流水。绿树翠，荷花红，亭榭相间，池水环绕，白墙黛瓦，好不悠然。沿着抄手游廊绕过假山，进到一个古香古色的大殿，一位精神矍铄、穿着青布道袍的老者盘坐在殿中的蒲扇上。

    “师父，有人来拜师。”黑脸汉子抱手做了个揖。

    老者抬了抬眼，问道：“汝是何方人士？可有户符？”（户符即户籍凭证）

    “我是青山县小塘镇宁溪村人，在村子里暂居教书先生，这是我家小子秦夜，带了户符，可以随时查验。”说着，秦父从怀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牌递了过去。

    武功传承在赵国是受管制的，故而入武馆学武都需在官府留下记录，武馆弟子若有作奸犯科者，甚至会连累到武馆。虽然现在官府吏治混乱，但武馆也不敢随便收下不明身份之人。

    老道查看完户符后，接着问道。

    “我青松武馆的规矩可清楚？”

    “资质低劣者不收，入武馆三个月未入门者清退，一次最少交一年的学费，中间清退或自己退出学费不退。”秦父恭敬答道。

    “既如此，你到我身旁来。”老道朝秦夜招了招手。

    秦夜也老老实实走上前去，老道站起身来，将一只手放到了秦夜的头顶。

    秦夜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头顶流入，在全身转了个圈，又回到老者手掌中。

    “根骨尚可，就是年龄大了些，只要勤奋练武，还是能有所成的。”老道顿了顿问道，继续说：“我等武人不拘小节，拜师也无需繁文缛节，你给我敬杯茶便算入我门下。”

    秦夜点头，黑脸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了茶盘过来，秦夜按昨夜父亲教的拜师礼给老道敬了茶。

    老道喝完茶，对秦夜说：“既入武馆，当遵守武馆规矩，不得外泄本门功法，不得作奸犯科，不得欺压同门，你可能做到？”

    “是，师父，我定当遵守武馆门规，尊师重道。”

    “秦驰~”

    黑脸汉子忙走上前来。

    “这位是你三师兄秦驰，其他的事他会给你安排，去吧。”

    秦夜父子又跟着黑脸汉子退了出去，出了殿门后，黑脸汉子咧嘴一笑，对着秦夜说“秦师弟，不成想你我还是本家，以后在武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多谢这位壮士，小夜今后还要靠你照顾照顾。”说着，秦父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送入秦驰手里。

    “秦叔，这如何使得，秦师弟既是我师弟，我照顾他是应该的。”秦驰憨笑着说道，手里动作却不慢，如行云流水般将银子收入怀中。

    “那秦叔，我先带你去账房交钱，晚点给秦师弟安排房间”

    青松武馆一年学费五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一文钱可以买两个大肉包，换算到前世，差不多是十万一年。秦父在村子里教书所收的束脩极低，村民们多以粮食物品抵扣，秦父为了给秦夜凑钱习武，最注意夫子形象的他，在秦夜八岁提出练武之后，一身灰布长衫缝缝补补数年未换，旦得空闲便在书房抄书，托人送去卖与书店，如此四年。

    秦父虽从不言说，但秦夜心里都清楚，在这四年里，秦夜也想尝试用前世学识赚钱，可很多东西都只知其形而不知其原理，小说故事又记不全，而玻璃陶瓷、煮盐炼铁技艺在此世界早已成熟，再者秦夜年岁太小，又无本金，想做生意也无从入手，只能时常和秦父一起抄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