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记忆
朝霞褪去，黑森林现出原貌。
巨大的灰黑色树干笔直林立，阳光被密密层层的树冠切成了斑驳的光点随意洒落在黑土地上。
视线所及，除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灰黑色调子再也看不见其他色彩。
这个世界仿佛是一张素描画。
方仁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他现在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精神状态极为糟糕。
空间里，
方仁仔细观察着，磨盘旁的那两滴红色液体。
伸手一戳，
没反应。
“难道是用来浇树的？”
用意念把液体移动到树苗上，果然被瞬间吸收。
方仁看了眼数值变化，有些失望。
【体能量：13/15】
【精神力：1/11】
【生命树：40/10000】
“推一次磨盘就耗空了10点精神力？坑爹！但…上限值增加了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体能也下降了？兴许是饿的。
费了这么大劲儿弄的红色液体，一滴才让小树苗增加10点进度？再推磨盘老子就是狗！”
方仁一瞬间就没了兴致，悻悻的离开了空间。
揉了揉饿抽了的胃，晃悠悠往林子里行去。
……
方仁躲在粗壮的树干后，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在搜寻着什么。
在方仁眼里，
男人头顶有一组白色的小字。
【体能量：2/4】
【精神力：3/4】
“这就是神职的力量吗？可以看清别人的身体状况？”方仁恨不得立刻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
突然，
那男人停在一块枯木前，面漏喜色。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枯木上有一小簇灰扑扑的小伞伞。
“噗通￣”
男人扑坐在树干旁，双手撕扯着那些灰蘑菇疯狂往嘴里塞，完全不顾及上面粘黏的树皮和泥土，直到吃光了所有的灰蘑菇后他才又戒备着离去。
方仁这才挪到树干前查探。
那些灰蘑菇连根茎都没留下……
接下来，
又陆续碰见了不少林中游荡人。
经过观察发现，普通人体能量和精神力上限都不超过5，一些老弱可能是3或者2。
“咦？”
方仁驻足在一块长满灰伞伞的大树干旁。
“这不就是先前那人吃的灰蘑菇吗？“
他窝在树边，采下一朵仔细抖落上面的浮土后塞进嘴里。
“！！！”
“这是什么人间绝味？”
又苦又涩…还有股臭脚丫子味儿…
他的小脸不由自主的皱成了一团，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比香椿芽都不如！
现在他无比想念老妈烧的饭，以往老妈催他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的扒两口就扔下筷子了。
想着那些没有吃完的，味道酸甜的西红柿炒蛋和松软的白米饭，他觉得无比后悔。
想起老妈……嘴里蘑菇变得更苦涩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泥污滚落下来，他边用袖子擦着泪边不停的往嘴里塞着蘑菇。
“死开！”
一跟木棒伴随着呼喝声袭向方仁后脑。
方仁一跃，狗扑出去两米多。
“呦呵！这小东西反应倒是挺快。”行凶者一脸诧异。
“哈哈哈……三癞子，我看你是不行了，这都打不准？”
“可别是长良心了吧？”
他的俩同伴嬉笑着打趣。
方仁惊怒，
如果不是他闪避及时，恐怕现在就和石头一样的死法了！
远处，
躲在树干后看热闹的人，发出蚊蝇般细碎的议论声。
“他们会杀了那孩子吗？”
“嗐，谁知道呢！别在意这种小事儿。”
他们早就看见了那吃蘑菇的小男孩，要不是那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先出手，兴许他们也去抢了。
“要不然……”
“打住！我只是来黑森林找些野物换物资的，可不想死在这！我老婆孩子还都在安全区呢！”
他们贪婪的盯视着那些灰色蘑菇，不敢靠前也不愿离开。
方仁扫了眼三癞子几人的身体状态。
【体能量：4/5】
【精神力：5/5】
状态不错，可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普通人在面对饥饿时，大多都会拉低做人的底线，方仁不太愿意与他们计较。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神职了！
罢了，
吃了些蘑菇后胃也没那么难受了，况且这玩意儿味道也确实不咋地，他们想要就拿去呗！
木着小脸打算就此离开，
刚一转身。
砰——
他瘦弱的小身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跌了个狗吃屎。
虽然不疼……但很丢脸！
方仁怒瞪那个叫三癞子的人。
“都给你们了还动手？有毛病吧！我可还是个小孩子呢！”
“呵——”
一声冷嗤后，
三癞子一脚踩住了方仁的胸口！
他似乎被同伴奚落的来了脾气，瞪视着方仁恶狠狠道：“小杂种……就这么点蘑菇还被你吃秃了一大片，谁让你他妈吃我东西！”
话落，
他高高举起了棍子……
看这蓄力的架势就知道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棍子夹杂着破空声，朝方仁狠狠砸来，
他脑海中，
此时却有记忆画面浮现……
身形如柴的邋遢男人，拖着一根扎满铁钉的木棒从树后转出来。
透过男人额前那一缕缕泛着油光的头发缝隙，他看见那双俯视着他的浑浊的眼珠里，闪烁起寒光。
他抖着身子将一个黑窝头举过头顶送到男人面前，无声哀求……
希望男人看在自己与他分享食物的份上，不要伤害自己。
换来的是，
男人不留余力的当头一棒！
记忆戛然而止！
那些画面与眼下的情形融合成一体。
……
嗖——
木棒落下，
却停顿在了方仁的头顶。
周围一片寂静。
躲在树后看热闹的人张大了嘴，呆滞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瘦弱小孩。
“这……怎么可能？”
只见那孩子单手钳住袭向他的木棒，缓缓起身……
踩住他的三癞子死死抓着木棒不肯松手，被他起身的大力顶了个踉跄。
三癞子身子一抖，起了退缩之意。
转头一想，自己竟被一个孩子吓住又有些羞恼。
“找死！”
他色厉内荏的大喊一句后，却不见下一步动作。
方仁抬头，冰冷的眸子盯视着三癞子。
此时的他，切身感受到了石头死时的恐惧与绝望。
那种因弱小而被肆意屠戮的不甘和愤恨，不断啃咬着他的内心。
巨大的灰黑色树干笔直林立，阳光被密密层层的树冠切成了斑驳的光点随意洒落在黑土地上。
视线所及，除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灰黑色调子再也看不见其他色彩。
这个世界仿佛是一张素描画。
方仁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他现在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精神状态极为糟糕。
空间里，
方仁仔细观察着，磨盘旁的那两滴红色液体。
伸手一戳，
没反应。
“难道是用来浇树的？”
用意念把液体移动到树苗上，果然被瞬间吸收。
方仁看了眼数值变化，有些失望。
【体能量：13/15】
【精神力：1/11】
【生命树：40/10000】
“推一次磨盘就耗空了10点精神力？坑爹！但…上限值增加了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体能也下降了？兴许是饿的。
费了这么大劲儿弄的红色液体，一滴才让小树苗增加10点进度？再推磨盘老子就是狗！”
方仁一瞬间就没了兴致，悻悻的离开了空间。
揉了揉饿抽了的胃，晃悠悠往林子里行去。
……
方仁躲在粗壮的树干后，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在搜寻着什么。
在方仁眼里，
男人头顶有一组白色的小字。
【体能量：2/4】
【精神力：3/4】
“这就是神职的力量吗？可以看清别人的身体状况？”方仁恨不得立刻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
突然，
那男人停在一块枯木前，面漏喜色。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枯木上有一小簇灰扑扑的小伞伞。
“噗通￣”
男人扑坐在树干旁，双手撕扯着那些灰蘑菇疯狂往嘴里塞，完全不顾及上面粘黏的树皮和泥土，直到吃光了所有的灰蘑菇后他才又戒备着离去。
方仁这才挪到树干前查探。
那些灰蘑菇连根茎都没留下……
接下来，
又陆续碰见了不少林中游荡人。
经过观察发现，普通人体能量和精神力上限都不超过5，一些老弱可能是3或者2。
“咦？”
方仁驻足在一块长满灰伞伞的大树干旁。
“这不就是先前那人吃的灰蘑菇吗？“
他窝在树边，采下一朵仔细抖落上面的浮土后塞进嘴里。
“！！！”
“这是什么人间绝味？”
又苦又涩…还有股臭脚丫子味儿…
他的小脸不由自主的皱成了一团，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比香椿芽都不如！
现在他无比想念老妈烧的饭，以往老妈催他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的扒两口就扔下筷子了。
想着那些没有吃完的，味道酸甜的西红柿炒蛋和松软的白米饭，他觉得无比后悔。
想起老妈……嘴里蘑菇变得更苦涩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泥污滚落下来，他边用袖子擦着泪边不停的往嘴里塞着蘑菇。
“死开！”
一跟木棒伴随着呼喝声袭向方仁后脑。
方仁一跃，狗扑出去两米多。
“呦呵！这小东西反应倒是挺快。”行凶者一脸诧异。
“哈哈哈……三癞子，我看你是不行了，这都打不准？”
“可别是长良心了吧？”
他的俩同伴嬉笑着打趣。
方仁惊怒，
如果不是他闪避及时，恐怕现在就和石头一样的死法了！
远处，
躲在树干后看热闹的人，发出蚊蝇般细碎的议论声。
“他们会杀了那孩子吗？”
“嗐，谁知道呢！别在意这种小事儿。”
他们早就看见了那吃蘑菇的小男孩，要不是那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先出手，兴许他们也去抢了。
“要不然……”
“打住！我只是来黑森林找些野物换物资的，可不想死在这！我老婆孩子还都在安全区呢！”
他们贪婪的盯视着那些灰色蘑菇，不敢靠前也不愿离开。
方仁扫了眼三癞子几人的身体状态。
【体能量：4/5】
【精神力：5/5】
状态不错，可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普通人在面对饥饿时，大多都会拉低做人的底线，方仁不太愿意与他们计较。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神职了！
罢了，
吃了些蘑菇后胃也没那么难受了，况且这玩意儿味道也确实不咋地，他们想要就拿去呗！
木着小脸打算就此离开，
刚一转身。
砰——
他瘦弱的小身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跌了个狗吃屎。
虽然不疼……但很丢脸！
方仁怒瞪那个叫三癞子的人。
“都给你们了还动手？有毛病吧！我可还是个小孩子呢！”
“呵——”
一声冷嗤后，
三癞子一脚踩住了方仁的胸口！
他似乎被同伴奚落的来了脾气，瞪视着方仁恶狠狠道：“小杂种……就这么点蘑菇还被你吃秃了一大片，谁让你他妈吃我东西！”
话落，
他高高举起了棍子……
看这蓄力的架势就知道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棍子夹杂着破空声，朝方仁狠狠砸来，
他脑海中，
此时却有记忆画面浮现……
身形如柴的邋遢男人，拖着一根扎满铁钉的木棒从树后转出来。
透过男人额前那一缕缕泛着油光的头发缝隙，他看见那双俯视着他的浑浊的眼珠里，闪烁起寒光。
他抖着身子将一个黑窝头举过头顶送到男人面前，无声哀求……
希望男人看在自己与他分享食物的份上，不要伤害自己。
换来的是，
男人不留余力的当头一棒！
记忆戛然而止！
那些画面与眼下的情形融合成一体。
……
嗖——
木棒落下，
却停顿在了方仁的头顶。
周围一片寂静。
躲在树后看热闹的人张大了嘴，呆滞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瘦弱小孩。
“这……怎么可能？”
只见那孩子单手钳住袭向他的木棒，缓缓起身……
踩住他的三癞子死死抓着木棒不肯松手，被他起身的大力顶了个踉跄。
三癞子身子一抖，起了退缩之意。
转头一想，自己竟被一个孩子吓住又有些羞恼。
“找死！”
他色厉内荏的大喊一句后，却不见下一步动作。
方仁抬头，冰冷的眸子盯视着三癞子。
此时的他，切身感受到了石头死时的恐惧与绝望。
那种因弱小而被肆意屠戮的不甘和愤恨，不断啃咬着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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