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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放异彩13

    话说这文玉公子也很倒霉,文玉公子本名苻坚,字文玉,所以众人便称呼他为文玉公子,他是苻雄之子,西秦先帝苻洪之孙,西秦现任君主苻健之侄,年纪很小的时候,文玉公子就被他的父亲过继给符健,然后就被送来东晋作为质子。

    西秦那边的消息是,现任君主符健病重,其子苻生很是担忧皇位归属问题。因为文玉公子才是西秦的太子,纵使当时册封年仅五岁的文玉公子为太子的目的是把他送与东晋为质子,但文玉公子还是西秦名正言顺的太子。

    如今西秦的皇位现在仍虚悬而未定,就算定,估计多半也落不到文玉公子头上。而且,他是西秦送来的质子,东晋这边放不放他回国还是个问题,东晋一天不放他回国,他就得一天留在东晋,故而现在西秦的使者即使来了,也不能利索的接走文玉公子。

    当然文玉公子他现在身份尴尬,即使身为西秦的储君,可满朝文武却无一人希望他回去继位。

    而最棘手的问题还是西秦丞相雷弱儿是站在苻生这边的。雷弱儿此人位高权重,外表斯文儒雅,内里却诡计多端,心机深沉险诈,阴狠多智,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人物。

    而且,雷丞相还是苻生的舅舅,雷丞相的亲妹妹便是苻生的母妃。有了那么一层关系,雷丞相自然便是苻生那边的。

    苻健病重,而他却无意接回西秦储君文玉公子,相反一力扶持苻生继位,他不可能接文玉公子回去争夺皇位,如果他来的话,恐怕他是来杀文玉公子的。

    只要这群西秦使者中没有雷弱儿的话,文玉公子还有一线生机。

    君临抬眸看去,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湖青的衫子,唇畔含笑,面貌柔和,道:“哦?雷某也很好奇,殿下要挑战谁呢?”

    雷某,不会真的是雷弱儿吧?

    在前凉的时候,君临就对西秦这位铁血丞相有几分忌惮,也想见上一面,可惜却始终没见到。

    而琅琊王扬眉邪邪一笑,道:“雷丞相莫急。”

    君临感慨不已,以前想见这雷丞相,可总是见不着,没想到现在不想见居然见着了,唉,还真是造化弄人。

    君临长吁短叹之际,一抬首便见到台上的琅琊王,他一双鹰目中暗含难掩兴奋的光芒,颇有规律的缓缓扫视众人。其目光所到之处,在场的人既是蠢蠢欲动又是担忧不已。被琅琊王选中无异于肯定自己的实力,但是被扫到的人还是紧张、兴奋,唯恐自己剑法不够精湛,被琅琊王打下台来。

    这情形,君临就已经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嘴角噙着一丝森寒的冷笑,倒似胸有成竹一般,这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最后他的目光稳稳当当的落在君临他们那边。

    哼,果然是早有预谋的。

    只不过他针对的是谁呢?

    估计应该是萧泽吧。萧泽这人性子清冷,这琅琊王恐怕早就看不爽了,而且前些日子,萧泽还帮了她君临一把,免得君临她们落在琅琊王手里。

    估计琅琊王早就对萧泽恨之入骨了吧,这下琅琊王说不定想要一雪前耻。

    想到这里,君临下意识的离萧泽远一点,唯恐被波及到。

    而琅琊王缓缓道:“阿黄,你虽是一介家奴,本来不配与本王站在一起,但本王给你个机会,允许你上来与本王一较高下。”

    情况好像猜错了。难不成小肚鸡肠的琅琊王此时还记恨着她前些日子骗他当众蹦蹦跳跳的仇?

    那也不能怪她啊,她当时是因为自己过几天就可以离开建康城了,所以才无所畏惧,才敢那么骗他的。更何况是琅琊王有错在先,没事调戏奉羽做什么?活该!

    这要是搁她以前的脾气,她大刀一挥,就能把他整个手掌割下来!

    原来这琅琊王早就有所预谋,刚才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的假装是随机挑选的呢?

    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这琅琊王要请萧泽来了,感情是冲着她的。

    你到底是有多小肚鸡肠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静静胶着于君临,君临慢慢走过来,心中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你便是当日有胆子骗岳儿当众出丑的阿黄先生?”

    岳儿指的当然就是琅琊王萧岳了。

    会稽王萧昱一手把玩着一串黑木手串,一边越过众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君临。

    君临的目光触及会稽王手中的黑木手串,心中疑惑,这么丑陋的黑木手串,这会稽王居然当个宝?这种手串也不知道是他从哪个小铺里淘来的,造型还有点儿像是佛珠,莫不是在寺庙求来的吧。

    君临心中腹诽归腹诽,但脸上倒也不动声色。

    会稽王接着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那西秦丞相雷弱儿也一脸含笑的看着君临,道:“不错,没想到琅琊王殿下如此英勇好斗,当日竟然被你给骗了,据说还被周围众人耻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君临深呼吸一口气,雷弱儿、萧昱,我跟你们有什么仇啊,你们居然巴不得我死,此时你们还敢提这件事,恐怕多半是想要激怒琅琊王,让琅琊王更加仇视她。

    君临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不会这么简单的,她是太子府的家奴,琅琊王仇视她,刁难自然就是与太子府过不去,他们这一番话的真实目的是激化太子与琅琊王之间的矛盾!

    只是雷弱儿与这萧昱不知道此刻两人是偶尔一唱一和还是早有勾结?

    雷弱儿并不想带走文玉公子,反而想杀了文玉公子,会稽王萧昱自然是东晋的人,就算东晋皇室中人再怎么内斗,不到万不得已一般是不会勾结外国的人。因为一旦勾结了,无异于要给他点好处,而好处无非就是割地之类的,更严重的是说不定会引狼入室。

    现在会稽王完全没必要勾结雷弱儿,他们现在一唱一和多半是因为目的相同,想要激化琅琊王与太子的矛盾。会稽王好坐收渔人之利,而雷弱儿更是巴不得看到东晋内战。

    而这琅琊王听了这两人的言语,脸色更是阴冷,但有火也不能往自己皇叔会稽王身上发,而雷弱儿是客人,自然也不能发在他身上,于是他盯着君临的目光怒火更盛。

    君临也明白自己就是个用来激化太子与琅琊王矛盾的牺牲品,当下也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琅琊王九成会趁乱下手,比武的时候下黑手杀了她,而萧泽就更指望不上,她要是死了,萧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粉蝶,君临是在于琅琊王比武时死掉的,这样,萧泽说不定会得到粉蝶姑娘的芳心。

    唉,君临此刻发现,最悲催的人不是文玉公子,居然是她!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啊。君临在心里暗自冷笑。琅琊王想要与她一战,自然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被耻辱的打败,好挽回他那时丢掉的面子,说不定他也想着可以挫挫萧泽的锐气。

    可他却不知这是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真是枉费了他的心机城府。

    “泽兄啊,虽然前些日子我对不住你,但此时我有一事相求。”君临说了一半,又堪堪停住。

    萧泽倒是也睿智,听君临说出这一句话,心中便猜那么几种可能,但又都觉得不可能,她表面上看起来无所在乎,不卑不亢,可内心心高气傲,很少求人,此时求他倒是有点意外。

    “你说吧,我答应你。”

    “那好,咱们说好,过会儿我被抬下来,你可不能趁机对我下黑手。”

    萧泽应该是一言九鼎之人,答应了应该就不会反悔,君临最担心的就是她过会儿被琅琊王打个半死,萧泽又因为粉蝶而趁机对她下黑手并栽赃给琅琊王。

    萧泽默了一默,没说话,只是脸上表情千汇万状,眼神沧桑得像个知命之人。

    君临寻思着,他没有拒绝就是默认的意思了,于是君临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之情,拿着别人递过来的剑,艰难的上了擂台。

    这个巨大的校场,此时居然是鸦雀无声,万千目光紧紧胶着于君临与琅琊王二人。

    琅琊王一声冷笑,缓缓拔剑出鞘,雪亮的剑背映着耀眼的日光,在寒风中寒芒四射,闪烁不已。

    君临还没站稳,那琅琊王就迫不及待的攻过来,她左拦右挡,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因为内力不济只能躲,那场面端的是无比狼狈,简直是颠覆了君临二十一年的经历!

    而琅琊王却是越战越勇,若非君临躲得快,恐怕君临的脑袋就搬家了。

    武陵王萧衍见此便道:“大哥府里的下人武功也太差了吧?”

    “这个阿黄先生未必如此不堪。”会稽王一边把玩着黑木手串一边对武陵王道,“这么久了,阿黄先生竟然没使出任何招式,可却偏偏都能避开岳儿的致命一击,每一个动作都要压抑住修习过武功、心法的痕迹,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若不是运气好的普通人,便是隐藏已久的高手。”

    武陵王一阵疑惑,问:“皇叔,那你觉得他是运气好,还是他是那种深不可测的高手呢?”

    会稽王握紧手中的黑木手串,微微一笑,道:“当然是高手了,即使他掩饰的很好,也无法抹清所有的痕迹,我觉得他的武功应该不止是我们猜测的这么简单。他步伐稳健,颇有章法却看不出门道。我寻摸着他应该是颇有战斗经验,但却故意收敛。”

    “我看不出来,看哪里?”武陵王道。

    “你仔细看他的手腕幅度和步伐幅度。”

    武陵王盯着君临看了许久:“他在压抑自己的所有动作幅度。原来他不肯与三弟正面交战,并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担心武功路数被人发现,从而看出他是何门何派的。”

    会稽王淡淡一笑,道:“也许吧。”

    “咦?他这样的武功,其实完全可以大哥府里谋个一官半职。他又何必要当个小小家奴呢?就算他惹了什么大麻烦,大哥难道保不住他?”

    会稽王微微一笑,道:“也是,阿黄先生真是一个令人好奇的人。”

    再这么下去,这琅琊王绝对会弄死她的,君临心中一翻计较,就立刻把剑脱手而出,剑直直的钉入琅琊王身侧,叮叮叮作响不止,而琅琊王一时惊愕,竟然停住了身形。

    “殿下剑法超群,小人甘拜下风。”

    在场众人谁也未曾料到君临打到一半的时候居然会有这种举动,巨大的校场先是静默无声地安静了片刻,一时之间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被听见,接着便是涌起一阵一阵沸腾般的喧哗之声。

    毫无意外,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片刻之后,大部分均已认定君临是因为自知无法取胜,所以才打到一半弃剑投降,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由一开始的期待渐渐转为嘲讽与不屑。

    小侯爷庾献更是鄙夷无比,谩骂声不断,而台上的琅琊王嘴角挂一个轻蔑的冷笑,眼睛里的嘲讽与嫌弃更是犹如滔滔江水之绵延不绝。

    萧泽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他一脸沉思地看了君临半晌,却一句话也没说。

    琅琊王鄙夷够了,就狠狠地瞪着君临,冷笑道:“真是一个窝囊废!”

    底下也有人道:“快看快看,那个不举的阿黄弃剑认输了!”

    能不在我名字前加上不举二字吗?君临心中哀嚎。

    也有人道:“我们江湖中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阿黄此举,呵,果然不是个男人!更何况他不举又算什么男人!哪像我们真男人!哼!”那人言语中充满了自豪。

    君临心中道:只是不举而已,怎么就不算男人了,要这么说,岂不是所有太监都不是男人了?这怎么可能,哈哈哈!哎,这些人的思维真是无法理解。而且这人语气得意什么?不过是举而已,用得着那么自豪么?

    君临并未在意这些讽刺,只是恐怕今后,她的败绩传出去,那势必会被人嗤笑嘲讽,说不定还会到处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