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三流学校
公交车没经过外滩，却走了淮海路。
淮海路两侧的地界，可是商海本地人心心念叨的上只角。道路两旁都是一栋栋的花园别墅，就像穿着旗袍的商海女人，很精致。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这些别墅有着独立的私人空间，这才是顶级豪宅，就连大文豪周树人都想在这安个家。
老商海的财富，大部分都藏在这些建筑物内。
公交车停停靠靠，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终于在商海艺术学院门口停了下来。
售票的大姐喊道：“艺术学院、法政经贸学院，到站了！”
刘三江和苏晴下了公交车。
商海市艺术学院和商海法政经贸学院对着校门，一个在路西，一个在路东，中间隔着一条二十米的道路。
道路两旁种着行道树，枝头没有长叶子，却开满了白色的大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可微风一吹，香味就断了。
商海市艺术学院校门口，好多俊男靓女进进出出，可再看自己的学校，没几个学生，倒是拉着桌椅板凳的解放卡车很多。
本来就是抱着混张文凭的心态来的，刘三江看到学校如此光景，反而心里好受多了。
刘三江和苏晴刚要准备穿过马路，一辆吉普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接着，一个脑袋从副驾驶的车窗钻了出来。
“苏晴妹妹！你怎么在这！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表哥！”苏晴也很惊讶，“你不是报考的商海市音乐学院！”
刘三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火车站追着陈雨霏死缠烂打的那个小子——王东磊，竟然是苏晴的表哥。
王东磊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不是陈雨霏……”
后排座位的车门也打开了，陈雨霏走了出来。
“小晴，你不是去复旦大学了吗？怎么来这了？”
“雨霏姐！”苏晴让出一个身位，把身后的刘三江拉了过来，“我来送我朋友报到的！刘三江，这是我三姨家的表哥，还有雨霏姐。”
刘三江抬手打了个招呼，乖巧的喊道：“表哥好！雨霏姐好！”
陈雨霏看见刘三江，很是惊讶，“哎！怎么是你！”
苏晴、王东磊几乎同时问道：“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在火车站迎新的时候，我和他聊过两句！”陈雨霏作出了解释，然后笑眼看着苏晴说，“没想到，还是小晴的……朋友！”
陈雨霏好像看出了什么，故意将“朋友”两个字的音调拉得很长。
苏晴有些害羞，嘟着嘴，拉着陈雨霏的手，撒娇的说道：“雨霏姐！”
“好了！好了！”陈雨霏笑着，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把苏晴的手推开，“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去火车站迎接新生！小晴，刘同学，中午去我家吃饭！”
“雨霏，我也去！”王东磊插话。
“你去干嘛！”陈雨霏瞥了王东磊一眼，然后从车上往下搬行李，“这么大个人，连行李都拿不稳！”
“我哪知道，那根绳子这么容易断！”王东磊辩解。
“你看给人家摔得，好好的一个洗脸盆，摔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花！”陈雨霏抱着一个搪瓷盆子，不满的说道。
这时，一个年过三十的憨厚男人下了车，把责任揽了过来，“不怪王同学，是我没系好绳子！”
“雨霏，人家都说了，不是我原因！你还埋怨我！”王东磊有些委屈。
“哼！”
陈雨霏抱着搪瓷盆子往艺术学院内走去，那位长相憨厚的男人拿着剩下的东西，追了上去。
王东磊很是不服，嘴里嘟囔着，“这叫什么事！一个坡搪瓷盆子能值几个钱！车，还是我找来了的！表妹，你说是不是！”
眼前的吉普车，刘三江很是熟悉，型号是燕京212。
刚去863勘探队的时候，佟书记就有一辆，号称“先学修车，再学驾驶”的一款越野车。
“表哥，你别抱怨了！你好好给雨霏姐认个错，不就好了！”苏晴建议。
“我没错我认什么错！”王东磊语气很强硬。
苏晴看到表哥这个态度，也不想管了，“表哥，那我们先走了！”
“哎！小晴，你朋友不会是考上这所大学吧？这可是商海倒数第一的大学！”王东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言语之中带着嘲讽。
苏晴装作没有听见，拉着刘三江穿过马路，走进了学校。
“表妹在哪认识的这个人！不行！我得去告诉我大姨、我大姨夫一声！”
这时，驾驶室的司机下了车，“小磊，十一点钟我得回去，接领导去开会！”
“张哥！你把车留下，你去忙吧！”
“行！开车慢点！”
……
刚进校园，苏晴停了下来，对刘三江说：“三江，刚才我表哥的话，你不会生气吧？”
刘三江抬起手捏捏苏晴的小脸，“我不会生气的！只要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别说是商海最差，就算是全世界最差的大学，我也乐意！”
21世纪老掉牙的情话，在这个年代，焕发了青春。
苏晴听了，整个脸羞得通红。
他俩亲昵的动作，引起了周围路人的关注。
其中，就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嘿！学校禁止谈恋爱！你们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刘三江听了这话直骂娘，奶奶的，一流大学抓学术，二流大学抓卫生，三流大学抓纪律，难道在这个年代也同样适用？
虽然他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笑脸相迎，“老师，您好！请问一下，新生在哪报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老教师还是表情严肃的回道：“新生报到，在前面那个教学楼！”
“好的，谢谢，老师！”
“以后，注意点！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刘三江可不想听这些唠叨，赶紧认了错。
老教师见他认错态度很诚恳，大手一挥放过了他们俩，“那好！去报到吧！”
刘三江、苏晴赶紧拿上行李，溜了。
这大学管得比初中、高中，还要严！
2022年的大学生就算是生孩子，都不会有问题。
现在，拉个手都有可能写检讨！
刘三江拿出录取通知，粮食证明，户籍转移证明，办理了入学手续。
手续很简单，填了几张表格，交了8元的一学期的书籍讲义费，14.5元的伙食费，领了宿舍钥匙，就完成了。
根据成绩，他被分到了法律专业。
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三流学校，一流专业！
……
再次检查电路，刘三江发现了问题所在，电容器到断电臂导线接电处的导线螺丝松了，导致电火花时有时无。
找出很长的螺丝刀，拧紧那个螺丝，关上发动机盖，收起工具箱。
然后很轻松的拍拍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修好了！”
王东磊满脸不相信，“你说修好就修好？车动了吗？”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刘三江只好坐了进去，一拧钥匙，汽车突突地冒出一股黑烟，像刚才一样，但是这次没有熄火。
“好！修好了！”
人群开始欢呼，还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外围不知情的人也跟着鼓了起来。
王东磊一脸便秘，可心里还是不愿相信是刘三江修好的车，肯定是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只是他运气好！
刘三江从车里探出身来，向四周的群众挥挥手，“好了，大伙别鼓掌了！刚才是个人行为，纯属娱乐，大伙不必当真！车修好了，大伙也都散了吧！”
这可不是看热闹的人，想看到的结果，
见当事人王东磊低着头，也不主动承担起赌约，他们开始发出不满的声音。
“艺术学院这是招的什么人，居然不认账！”
“对啊，还是不是男的！”
“艺术学院嘛，本来就是女生多！”
……
人群中的话越喊越离谱，每次都爆发出滔天的嘲笑。
这可不好，出现了人身攻击。
就在这时，陈雨霏站了出来，“什么纯属娱乐！我不同意！我是艺术学院一员，这赌约他不认，我认！我一定遵守约定，为法政经贸学院打扫三个月的卫生！”
有一就有二。
又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站了出来，“对，我也是艺术学院一员，打扫卫生，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
接连二十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站了出来。
陈雨霏振臂一挥，瞬间改变了局面，这个女生不简单啊！
刘三江见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周围群众的关注点也转移到这些艺术学院的学生身上，便赶紧向苏晴、陈雨霏招招手。
“快上车！再闹下去，咱们要背上处分了！”
苏晴坐到了副驾驶，陈雨霏坐到了后排座位，王东磊也想要坐上来，却被陈雨霏一脚踹了下去。
刘三江按着喇叭——嘀嘀嘀，很顺利冲出了人群。
这时才有人发现不对劲，“那个修车的小伙子！跑了！”
“怎么让他跑了！”
……
这么一大群人，热闹还没看够，意犹未尽。
“法政经贸学院的，谁认识刚才那位小伙子，出来吱一声！”
“俺大哥叫刘三江，那个女的，是俺大嫂！”
不用问，就是梁爱国喊得，刚才的情形，让他激动万分，没想到舍友刘哥这么猛！
艺术学院也有一个大嗓门惊呼：“啊！陈雨霏什么时候嫁给刘三江了？！”
这位同学想必是一位女高音，声音穿透力极强。
即使已经远在百米之外的刘三江、苏晴、陈雨霏，他们三人也听得真切。
刘三江侧着目光，偷偷看着副驾驶的苏晴。
苏晴嘟着小嘴，把头歪向车窗。
陈雨霏则是哈哈大笑，然后肆意地开着玩笑，“小晴，要不，你把刘三江让给我得算了！”
“雨霏姐，连你也欺负我！”苏晴气哼哼回道。
当事人跑了，这场闹剧也就很快结束了。
围观的群众也散了。
有一种声音在这些人心中蔓延开，这一级的大学生，着实不简单！
上山下乡让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劳动技能和社会阅历，再通过大学学习获得大量的知识。只要他们毕业，绝对是社会上的中流砥柱。
医学院的学生悻悻而归，她们应该是人群中最不开心的，说好的伤者呢？
原来是修理汽车，并不是修理人，白担心一场。
冯曼丽心里有些感慨，王东城、王东磊是堂兄弟，他俩的年龄都比刘三江大一些，但是心理年龄，他兄弟俩人加起来，可能还不如刘三江。
她是一位要强的女人，更喜欢强硬一点的男人。
要是王东城能站出来，为她打一次架，她绝对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是，王东城就像一个乖巧的幼儿园小朋友，别人吼一声，就能被吓哭。
打架？也只有挨打的份……
……
陈雨霏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这应该是，至今最让她放松的时刻。
年幼的时候，父母都没有时间照顾她，经常把她关在一个小房间内。
她常用各种东西，独自进行角色扮演游戏。
这也造就了她的表演人格，以至于，她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生活在现实中现实。
她又是一位极其感性的人，喜欢感情用事，经常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以前常常幻想着一种场景，在茫茫人海中突然大吼一声，周围的人纷纷响应。
就像那一幅油画——《自由引导人民》。
今天，可算圆梦了。
作为感谢，陈雨霏提出了邀请，“小晴，刘三江，一起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苏晴气也消了，“雨霏姐，三江想去见见我父母，我们就不去你们家了。”
“哟！刘三江同志，这是毛脚女婿上门啊！空着手去，恐怕不好吧？”陈雨霏打趣道。
“差点忘了！”刘三江放慢了车速，“雨霏姐，这附近有卖礼品的吗?”
“你可问对人了！这附近还真没有像样的商店，都是一些卖针头巴脑的门市部，拿不出手！送礼，还得去南京东路那边的百货商场买！”陈雨霏回道。
“那咱们掉头去南京路？”刘三江询问两位女生的意见。
“这都快到家了，还回去干嘛！礼品，我来给你解决！小晴，给刘三江指一下路，先去我家！”陈雨霏大气的回道。
“那怎么行！雨霏姐！”苏晴说。
“我爸、我妈整天不着家，我姐夫过年送来的东西，都快长毛了！打折卖给刘三江了，要不放着也是浪费！”
陈雨霏知道刘三江肯定不会白要她家的东西，故意换了一种说辞。
“谢谢，雨霏姐！”
“不客气！下次，你再和别人打赌，通知我一声就行！”
……
淮海路两侧的地界，可是商海本地人心心念叨的上只角。道路两旁都是一栋栋的花园别墅，就像穿着旗袍的商海女人，很精致。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这些别墅有着独立的私人空间，这才是顶级豪宅，就连大文豪周树人都想在这安个家。
老商海的财富，大部分都藏在这些建筑物内。
公交车停停靠靠，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终于在商海艺术学院门口停了下来。
售票的大姐喊道：“艺术学院、法政经贸学院，到站了！”
刘三江和苏晴下了公交车。
商海市艺术学院和商海法政经贸学院对着校门，一个在路西，一个在路东，中间隔着一条二十米的道路。
道路两旁种着行道树，枝头没有长叶子，却开满了白色的大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可微风一吹，香味就断了。
商海市艺术学院校门口，好多俊男靓女进进出出，可再看自己的学校，没几个学生，倒是拉着桌椅板凳的解放卡车很多。
本来就是抱着混张文凭的心态来的，刘三江看到学校如此光景，反而心里好受多了。
刘三江和苏晴刚要准备穿过马路，一辆吉普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接着，一个脑袋从副驾驶的车窗钻了出来。
“苏晴妹妹！你怎么在这！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表哥！”苏晴也很惊讶，“你不是报考的商海市音乐学院！”
刘三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火车站追着陈雨霏死缠烂打的那个小子——王东磊，竟然是苏晴的表哥。
王东磊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不是陈雨霏……”
后排座位的车门也打开了，陈雨霏走了出来。
“小晴，你不是去复旦大学了吗？怎么来这了？”
“雨霏姐！”苏晴让出一个身位，把身后的刘三江拉了过来，“我来送我朋友报到的！刘三江，这是我三姨家的表哥，还有雨霏姐。”
刘三江抬手打了个招呼，乖巧的喊道：“表哥好！雨霏姐好！”
陈雨霏看见刘三江，很是惊讶，“哎！怎么是你！”
苏晴、王东磊几乎同时问道：“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在火车站迎新的时候，我和他聊过两句！”陈雨霏作出了解释，然后笑眼看着苏晴说，“没想到，还是小晴的……朋友！”
陈雨霏好像看出了什么，故意将“朋友”两个字的音调拉得很长。
苏晴有些害羞，嘟着嘴，拉着陈雨霏的手，撒娇的说道：“雨霏姐！”
“好了！好了！”陈雨霏笑着，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把苏晴的手推开，“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去火车站迎接新生！小晴，刘同学，中午去我家吃饭！”
“雨霏，我也去！”王东磊插话。
“你去干嘛！”陈雨霏瞥了王东磊一眼，然后从车上往下搬行李，“这么大个人，连行李都拿不稳！”
“我哪知道，那根绳子这么容易断！”王东磊辩解。
“你看给人家摔得，好好的一个洗脸盆，摔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花！”陈雨霏抱着一个搪瓷盆子，不满的说道。
这时，一个年过三十的憨厚男人下了车，把责任揽了过来，“不怪王同学，是我没系好绳子！”
“雨霏，人家都说了，不是我原因！你还埋怨我！”王东磊有些委屈。
“哼！”
陈雨霏抱着搪瓷盆子往艺术学院内走去，那位长相憨厚的男人拿着剩下的东西，追了上去。
王东磊很是不服，嘴里嘟囔着，“这叫什么事！一个坡搪瓷盆子能值几个钱！车，还是我找来了的！表妹，你说是不是！”
眼前的吉普车，刘三江很是熟悉，型号是燕京212。
刚去863勘探队的时候，佟书记就有一辆，号称“先学修车，再学驾驶”的一款越野车。
“表哥，你别抱怨了！你好好给雨霏姐认个错，不就好了！”苏晴建议。
“我没错我认什么错！”王东磊语气很强硬。
苏晴看到表哥这个态度，也不想管了，“表哥，那我们先走了！”
“哎！小晴，你朋友不会是考上这所大学吧？这可是商海倒数第一的大学！”王东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言语之中带着嘲讽。
苏晴装作没有听见，拉着刘三江穿过马路，走进了学校。
“表妹在哪认识的这个人！不行！我得去告诉我大姨、我大姨夫一声！”
这时，驾驶室的司机下了车，“小磊，十一点钟我得回去，接领导去开会！”
“张哥！你把车留下，你去忙吧！”
“行！开车慢点！”
……
刚进校园，苏晴停了下来，对刘三江说：“三江，刚才我表哥的话，你不会生气吧？”
刘三江抬起手捏捏苏晴的小脸，“我不会生气的！只要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别说是商海最差，就算是全世界最差的大学，我也乐意！”
21世纪老掉牙的情话，在这个年代，焕发了青春。
苏晴听了，整个脸羞得通红。
他俩亲昵的动作，引起了周围路人的关注。
其中，就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嘿！学校禁止谈恋爱！你们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刘三江听了这话直骂娘，奶奶的，一流大学抓学术，二流大学抓卫生，三流大学抓纪律，难道在这个年代也同样适用？
虽然他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笑脸相迎，“老师，您好！请问一下，新生在哪报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老教师还是表情严肃的回道：“新生报到，在前面那个教学楼！”
“好的，谢谢，老师！”
“以后，注意点！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刘三江可不想听这些唠叨，赶紧认了错。
老教师见他认错态度很诚恳，大手一挥放过了他们俩，“那好！去报到吧！”
刘三江、苏晴赶紧拿上行李，溜了。
这大学管得比初中、高中，还要严！
2022年的大学生就算是生孩子，都不会有问题。
现在，拉个手都有可能写检讨！
刘三江拿出录取通知，粮食证明，户籍转移证明，办理了入学手续。
手续很简单，填了几张表格，交了8元的一学期的书籍讲义费，14.5元的伙食费，领了宿舍钥匙，就完成了。
根据成绩，他被分到了法律专业。
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三流学校，一流专业！
……
再次检查电路，刘三江发现了问题所在，电容器到断电臂导线接电处的导线螺丝松了，导致电火花时有时无。
找出很长的螺丝刀，拧紧那个螺丝，关上发动机盖，收起工具箱。
然后很轻松的拍拍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修好了！”
王东磊满脸不相信，“你说修好就修好？车动了吗？”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刘三江只好坐了进去，一拧钥匙，汽车突突地冒出一股黑烟，像刚才一样，但是这次没有熄火。
“好！修好了！”
人群开始欢呼，还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外围不知情的人也跟着鼓了起来。
王东磊一脸便秘，可心里还是不愿相信是刘三江修好的车，肯定是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只是他运气好！
刘三江从车里探出身来，向四周的群众挥挥手，“好了，大伙别鼓掌了！刚才是个人行为，纯属娱乐，大伙不必当真！车修好了，大伙也都散了吧！”
这可不是看热闹的人，想看到的结果，
见当事人王东磊低着头，也不主动承担起赌约，他们开始发出不满的声音。
“艺术学院这是招的什么人，居然不认账！”
“对啊，还是不是男的！”
“艺术学院嘛，本来就是女生多！”
……
人群中的话越喊越离谱，每次都爆发出滔天的嘲笑。
这可不好，出现了人身攻击。
就在这时，陈雨霏站了出来，“什么纯属娱乐！我不同意！我是艺术学院一员，这赌约他不认，我认！我一定遵守约定，为法政经贸学院打扫三个月的卫生！”
有一就有二。
又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站了出来，“对，我也是艺术学院一员，打扫卫生，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
接连二十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站了出来。
陈雨霏振臂一挥，瞬间改变了局面，这个女生不简单啊！
刘三江见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周围群众的关注点也转移到这些艺术学院的学生身上，便赶紧向苏晴、陈雨霏招招手。
“快上车！再闹下去，咱们要背上处分了！”
苏晴坐到了副驾驶，陈雨霏坐到了后排座位，王东磊也想要坐上来，却被陈雨霏一脚踹了下去。
刘三江按着喇叭——嘀嘀嘀，很顺利冲出了人群。
这时才有人发现不对劲，“那个修车的小伙子！跑了！”
“怎么让他跑了！”
……
这么一大群人，热闹还没看够，意犹未尽。
“法政经贸学院的，谁认识刚才那位小伙子，出来吱一声！”
“俺大哥叫刘三江，那个女的，是俺大嫂！”
不用问，就是梁爱国喊得，刚才的情形，让他激动万分，没想到舍友刘哥这么猛！
艺术学院也有一个大嗓门惊呼：“啊！陈雨霏什么时候嫁给刘三江了？！”
这位同学想必是一位女高音，声音穿透力极强。
即使已经远在百米之外的刘三江、苏晴、陈雨霏，他们三人也听得真切。
刘三江侧着目光，偷偷看着副驾驶的苏晴。
苏晴嘟着小嘴，把头歪向车窗。
陈雨霏则是哈哈大笑，然后肆意地开着玩笑，“小晴，要不，你把刘三江让给我得算了！”
“雨霏姐，连你也欺负我！”苏晴气哼哼回道。
当事人跑了，这场闹剧也就很快结束了。
围观的群众也散了。
有一种声音在这些人心中蔓延开，这一级的大学生，着实不简单！
上山下乡让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劳动技能和社会阅历，再通过大学学习获得大量的知识。只要他们毕业，绝对是社会上的中流砥柱。
医学院的学生悻悻而归，她们应该是人群中最不开心的，说好的伤者呢？
原来是修理汽车，并不是修理人，白担心一场。
冯曼丽心里有些感慨，王东城、王东磊是堂兄弟，他俩的年龄都比刘三江大一些，但是心理年龄，他兄弟俩人加起来，可能还不如刘三江。
她是一位要强的女人，更喜欢强硬一点的男人。
要是王东城能站出来，为她打一次架，她绝对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是，王东城就像一个乖巧的幼儿园小朋友，别人吼一声，就能被吓哭。
打架？也只有挨打的份……
……
陈雨霏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这应该是，至今最让她放松的时刻。
年幼的时候，父母都没有时间照顾她，经常把她关在一个小房间内。
她常用各种东西，独自进行角色扮演游戏。
这也造就了她的表演人格，以至于，她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生活在现实中现实。
她又是一位极其感性的人，喜欢感情用事，经常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以前常常幻想着一种场景，在茫茫人海中突然大吼一声，周围的人纷纷响应。
就像那一幅油画——《自由引导人民》。
今天，可算圆梦了。
作为感谢，陈雨霏提出了邀请，“小晴，刘三江，一起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苏晴气也消了，“雨霏姐，三江想去见见我父母，我们就不去你们家了。”
“哟！刘三江同志，这是毛脚女婿上门啊！空着手去，恐怕不好吧？”陈雨霏打趣道。
“差点忘了！”刘三江放慢了车速，“雨霏姐，这附近有卖礼品的吗?”
“你可问对人了！这附近还真没有像样的商店，都是一些卖针头巴脑的门市部，拿不出手！送礼，还得去南京东路那边的百货商场买！”陈雨霏回道。
“那咱们掉头去南京路？”刘三江询问两位女生的意见。
“这都快到家了，还回去干嘛！礼品，我来给你解决！小晴，给刘三江指一下路，先去我家！”陈雨霏大气的回道。
“那怎么行！雨霏姐！”苏晴说。
“我爸、我妈整天不着家，我姐夫过年送来的东西，都快长毛了！打折卖给刘三江了，要不放着也是浪费！”
陈雨霏知道刘三江肯定不会白要她家的东西，故意换了一种说辞。
“谢谢，雨霏姐！”
“不客气！下次，你再和别人打赌，通知我一声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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