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追杀 先定罪，再审判
血毒激刺而出，一剑刺向咽喉，一剑刺向小腹。老洛佩兹原地转圈，刀剑一上一下挡住两把血毒短剑，横腿扫向佩德里。
佩德里立刻跃起，再次用暗影步突进到老洛佩兹身后。但对手如猫头鹰一般扭过身子再次面对他，重剑刺向佩德里胸口。
“好快的转身，但是你输了！”佩德里狂喊道，“死吧！”
重剑与血毒交错，两个人的斗气碰撞在一起，佩德里被弹开十米距离，他的左手虎口承受不住如此强的力量，血毒短剑脱手而出，右手勉力握着短剑，但皮肤崩裂，血顺着剑柄流下。
不可能！我的双剑不可能输！
但那把陈旧重剑上爆发的极寒之力，竟然远远胜过北境工匠精心锻造并附魔的血毒短剑。
老洛佩兹只后退了一步，他丢掉断折的重剑，对着佩德里凭空一抓。
“过来受死！”老洛佩兹冷然道，他白色的瞳孔格外瘆人。
佩德里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巨力裹住，这感觉就好像被一个巨人用坚硬有力的手抓住一般，他不受控制地被拽离地面，飞到老洛佩兹的面前。
“强隐！”
“冻结！”
在佩德里身影即将消失的瞬间，老洛佩兹冻结住他的强隐术，马刀带着斗气横挥，霸道的力量让二十码外的树木从中断折，缓缓倒下。
佩德里的上半身跌落在地上，下半身被拽到老洛佩兹的脚下。他华丽的铠甲和短剑，散落在泥土地上。
他锤死的脸上满是震惊：强隐术几乎是不可能被反制的逃生技能，除非是神灵的力量，才能从存乎于世界之外的某个怪异角度，把他从躲藏的异空间里拽出来。
“告诉你的主子，你这样的杂碎，来多少我杀多少。哦，你没有机会了，你已经死了。”
佩德里抬起头，眼中露出真正畏惧的神色，随后这情感定格在死亡之中。
发现有打斗的小洛已经悄悄来到了迈克尔的身后，他焦急地问：“我爸爸他怎么了？”
他感觉那个出手凶残的战士，跟心中父亲的样子差异太大了。他周身散发着一股邪恶冰冷的气息，这时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是他十几年来从没从父亲身上看到过的陌生。
“别过去！”迈克尔把他拦住，警告小洛，“他用了萨萨里安冰冻在魂魄里的邪恶之力，现在没有意识，敌我不分！”
“那怎么办？”小洛看着老洛，明明父亲就在眼前，却不能去见他。
“只能等着，过一会儿，他感觉不到周围有杀意，意识会慢慢恢复。”迈克尔按着小洛的肩膀，“刚刚的敌人很强，是定罪级一阶的武士，而且明显有备而来。你爸爸如果不使用这种禁忌之力，很难打败对手。但这种能力有很高的风险，他如果长时间处在混沌状态，灵魂很可能就没办法回归躯壳了。”
“这群人太可恨了，定罪级的敌人很厉害吗，什么叫定罪级？”小洛问道。
“哦，我差点忘了，你老爹没有教过你武技。”迈克尔对这件事情其实一直心存疑问，但从没能在老洛佩兹那里问出一个结果：那就是，父亲自己武技强悍，却为何不教儿子武技？
不仅自己不教，也不让迈克尔这种拥有正式武士等级头衔的专业人士教。
不过现在属于特殊时期，也许可以向他介绍一些基本的知识。
他给小洛解释说：“正式的、官方认可的武士等级有四种，惩戒级，征伐级，审判级，定罪级。惩戒级，是武士的入门阶段，开始有惩戒敌人的能力；随后是征伐级，这个阶段武士可以主动出击；审判级，武士已经十分强大，具备审判罪恶的能力；最高是定罪级，到了这个境界，武士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逆天改命。”
“那还有更高一级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迈克尔自己只是征伐级，始终无法突破到审判级。而且这几年都在吃年轻时的老本，实力有减无增，他不曾窥探过武技的更高境界。
迈克尔心中其实存着一个深深的担忧：掀桌子之后，军部已经准备先定罪诛杀，再审判赫苏斯·洛佩兹的罪状。
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我爸曾经说，妈妈的境界要高于他。”小洛很认真地说，“可惜她没办法来救我们。”
“啊？”迈克尔脑海中浮现出洛佩兹妻子的样子，文文静静的考古学家而已，她会武技？
这时，远处又传来悠然的长哨声，迈克尔敏锐地察觉到又有一伙人要来，他赶紧拖着小洛，躲藏到更远处的树后。
果然，不多时一队骑马的骑士出现，他们一共有四人，他们没有带冲锋用的长枪或其他长柄武器，而是背负着马刀长剑。
这说明他们出发时就接到了要前往密林作战的通知。
为首一人发现了老洛佩兹，和这一地的尸体。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跳下马来站到老洛佩兹的面前说：“还认得我吗，我是弗里茨·安道尔。赫苏斯·洛佩兹先生，二十年前，我们在帝都红沼军校做过半年同学。”
老洛佩兹昂然屹立，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弗里茨问道，他不认得地上的尸体都是谁。
“他不会说话了，他用了萨萨里安的邪恶之力，现在没有意识。”他身后的一个骑士提醒弗里茨，“你看他的眼睛，盯着你，但只捕捉你的动作，他不认得你了。”
“能恢复吗？”
“可以，要等。”
“等不了，三个长官都急着找我要人。上，把他擒住，先带回去。”弗里茨说着，抽出自己的长剑。
他稍稍激发出一些斗气，果然老洛佩兹身上也爆发出斗气，同时，那股冰冷的杀气再次降临，就在弗里茨想要上前动手时，一个少年忽然从身后林中冲了出来。
“住手！”少年挡在了老洛佩兹的身前。
弗里茨看到是一个瘦削的少年，模样与老洛佩兹年轻时极为相似，长剑斜斜地指着他的额头说：“你是谁，他的儿子？”
“是，我父亲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围攻他！”
“叛国、谋杀、违抗军令。”弗里茨说，“让开，我有任务在身，只能跟你解释这么多。”
小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弗里茨将剑向前一送，已经刺穿他额头的皮肤。
弗里茨心想，看来这对父子都是倔脾气。他素来知道老洛佩兹武技强悍，万一他儿子也会几手绝活，那就麻烦了，心中恶念陡生，长剑缩回三十公分，随后向着小洛的喉咙刺去。
忽然小洛的身子被人拽到后方，迈克尔冒死将现身，抓着小洛的衣服，将他向后一拽。
弗里茨看到了迈克尔，微微一笑：“又一个老同学，又一个卖国贼。一次出勤，两份功劳。”
他们三人从前在帝都的军事学员进修，相互之间都认得，弗里茨作为执法队，当然也知道迈克尔后来做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迈克尔搂着小洛，尴尬地说：“哟！弗里茨先生，好久不见啊。升官没有，最近缺不缺钱？你那颗效忠主子的心，能不能被金钱腐蚀？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开个价，我买我们三个的命，高价买！”
弗里茨摇摇头，他不知道多年不见的迈克尔现在实力如何，退了两步，伸出左手一摆，他的三个同伴立刻跳下马。
“可惜，我们不止想要钱，还想要完成任务以后得到的重用，这是钱买不来的。”
说着，这四个骑士步步进逼，他们开始催动斗气。
迈克尔感觉到身旁的老洛佩兹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如果打起来，他和小洛会立刻被这五个人剁成碎肉。
“这是你们逼我的。”迈克尔说，他对着老洛佩兹大喊，“琪琪来了！”
只一声呼喊，老洛佩兹就好像大梦初醒一般，那双迷惘的双眼忽然回过神来。迈克尔深知，每次老洛佩兹坠入欲望的深渊，每次他快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琪琪都是可以把他从扭曲信仰中拉回现实的利器。
他的思维从混沌中，回归到秩序之中，看到身边站着满头虚汗迈克尔和一脸担忧的儿子，再看身前，是老同学弗里茨。
“你们？”
“你醒了？那更方便了，跟我们走吧。赫苏斯·洛佩兹先生，你触犯了叛国罪、谋杀罪，并且违抗军令需要由军事法庭来做审判。”弗里茨知道这个老同学平时最守规矩，如果文件齐备，动口比动手要管用。
老洛佩兹拍拍脑袋，让自己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后，把还在滴血的马刀在袖口一擦，还入剑鞘，转身看看迈克尔，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回过身看向弗里茨的时候，老洛佩兹神色严肃起来：“批捕文书在哪？我要看正式文件。”
弗里茨胸有成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在老洛佩兹面前打开，果然是有加盖印章的批捕文书，老洛佩兹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弗里茨眼见老洛佩兹无从抵赖，表情轻浮：“你给我看清楚了，军部的纹章！这可是军部的特批文件，无话可说了吧。”
但他万万没想到，无话可说的老洛佩兹，忽然挥拳打向他的太阳穴，弗里茨下意识地右手格挡，老洛佩兹催动斗气将文书一拳打碎。
弗里茨的部下们眼见老洛佩兹拒捕，同时抽出兵刃冲上前来。
老洛佩兹早有准备，左手抽出配枪，对准他们开枪，在火光之中，四人纷纷躲闪开来。
老洛佩兹趁机向着后方逃去，一边逃一边喊道：“文件被毁了，我不承认你的执法行为，去补一份回来！你补好文书，我就束手就擒！”
弗里茨怒不可遏，立刻追了出去，但四周炸开好几枚烟雾弹，他在密林之中很快就丢了方向。弗里茨的同伴们也无功而返，他们四人面面相觑，只能立刻向上级汇报。
对于白鹭港的地形，洛佩兹父子和迈克尔比弗里茨他们熟悉太多。甩掉他们不是难事，难的是汇合。
好在有保利诺不断在天空中给他们以鸟哨做提示，他们终于能在森林的北面溪流处汇合。
老洛佩兹站到溪水里洗去了身上的血渍，迈克尔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叙述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小洛额头又是怎么受的伤。
不过好在弗里茨只是想逼退他，所以并没有用剑气，伤势不重。
由于激战太久，老洛佩兹的身体开始剧烈疼痛，他的肌肉在一次又一次挥刀中被撕裂，脑袋昏昏沉沉，不时会听到一阵阵敌人临死前的惨叫，还有萨萨里安与自己的灵魂正在讨价还价，以及在北境神域最后一次见到琪琪。
他靠在岩石上，困意袭来。
佩德里立刻跃起，再次用暗影步突进到老洛佩兹身后。但对手如猫头鹰一般扭过身子再次面对他，重剑刺向佩德里胸口。
“好快的转身，但是你输了！”佩德里狂喊道，“死吧！”
重剑与血毒交错，两个人的斗气碰撞在一起，佩德里被弹开十米距离，他的左手虎口承受不住如此强的力量，血毒短剑脱手而出，右手勉力握着短剑，但皮肤崩裂，血顺着剑柄流下。
不可能！我的双剑不可能输！
但那把陈旧重剑上爆发的极寒之力，竟然远远胜过北境工匠精心锻造并附魔的血毒短剑。
老洛佩兹只后退了一步，他丢掉断折的重剑，对着佩德里凭空一抓。
“过来受死！”老洛佩兹冷然道，他白色的瞳孔格外瘆人。
佩德里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巨力裹住，这感觉就好像被一个巨人用坚硬有力的手抓住一般，他不受控制地被拽离地面，飞到老洛佩兹的面前。
“强隐！”
“冻结！”
在佩德里身影即将消失的瞬间，老洛佩兹冻结住他的强隐术，马刀带着斗气横挥，霸道的力量让二十码外的树木从中断折，缓缓倒下。
佩德里的上半身跌落在地上，下半身被拽到老洛佩兹的脚下。他华丽的铠甲和短剑，散落在泥土地上。
他锤死的脸上满是震惊：强隐术几乎是不可能被反制的逃生技能，除非是神灵的力量，才能从存乎于世界之外的某个怪异角度，把他从躲藏的异空间里拽出来。
“告诉你的主子，你这样的杂碎，来多少我杀多少。哦，你没有机会了，你已经死了。”
佩德里抬起头，眼中露出真正畏惧的神色，随后这情感定格在死亡之中。
发现有打斗的小洛已经悄悄来到了迈克尔的身后，他焦急地问：“我爸爸他怎么了？”
他感觉那个出手凶残的战士，跟心中父亲的样子差异太大了。他周身散发着一股邪恶冰冷的气息，这时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是他十几年来从没从父亲身上看到过的陌生。
“别过去！”迈克尔把他拦住，警告小洛，“他用了萨萨里安冰冻在魂魄里的邪恶之力，现在没有意识，敌我不分！”
“那怎么办？”小洛看着老洛，明明父亲就在眼前，却不能去见他。
“只能等着，过一会儿，他感觉不到周围有杀意，意识会慢慢恢复。”迈克尔按着小洛的肩膀，“刚刚的敌人很强，是定罪级一阶的武士，而且明显有备而来。你爸爸如果不使用这种禁忌之力，很难打败对手。但这种能力有很高的风险，他如果长时间处在混沌状态，灵魂很可能就没办法回归躯壳了。”
“这群人太可恨了，定罪级的敌人很厉害吗，什么叫定罪级？”小洛问道。
“哦，我差点忘了，你老爹没有教过你武技。”迈克尔对这件事情其实一直心存疑问，但从没能在老洛佩兹那里问出一个结果：那就是，父亲自己武技强悍，却为何不教儿子武技？
不仅自己不教，也不让迈克尔这种拥有正式武士等级头衔的专业人士教。
不过现在属于特殊时期，也许可以向他介绍一些基本的知识。
他给小洛解释说：“正式的、官方认可的武士等级有四种，惩戒级，征伐级，审判级，定罪级。惩戒级，是武士的入门阶段，开始有惩戒敌人的能力；随后是征伐级，这个阶段武士可以主动出击；审判级，武士已经十分强大，具备审判罪恶的能力；最高是定罪级，到了这个境界，武士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逆天改命。”
“那还有更高一级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迈克尔自己只是征伐级，始终无法突破到审判级。而且这几年都在吃年轻时的老本，实力有减无增，他不曾窥探过武技的更高境界。
迈克尔心中其实存着一个深深的担忧：掀桌子之后，军部已经准备先定罪诛杀，再审判赫苏斯·洛佩兹的罪状。
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我爸曾经说，妈妈的境界要高于他。”小洛很认真地说，“可惜她没办法来救我们。”
“啊？”迈克尔脑海中浮现出洛佩兹妻子的样子，文文静静的考古学家而已，她会武技？
这时，远处又传来悠然的长哨声，迈克尔敏锐地察觉到又有一伙人要来，他赶紧拖着小洛，躲藏到更远处的树后。
果然，不多时一队骑马的骑士出现，他们一共有四人，他们没有带冲锋用的长枪或其他长柄武器，而是背负着马刀长剑。
这说明他们出发时就接到了要前往密林作战的通知。
为首一人发现了老洛佩兹，和这一地的尸体。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跳下马来站到老洛佩兹的面前说：“还认得我吗，我是弗里茨·安道尔。赫苏斯·洛佩兹先生，二十年前，我们在帝都红沼军校做过半年同学。”
老洛佩兹昂然屹立，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弗里茨问道，他不认得地上的尸体都是谁。
“他不会说话了，他用了萨萨里安的邪恶之力，现在没有意识。”他身后的一个骑士提醒弗里茨，“你看他的眼睛，盯着你，但只捕捉你的动作，他不认得你了。”
“能恢复吗？”
“可以，要等。”
“等不了，三个长官都急着找我要人。上，把他擒住，先带回去。”弗里茨说着，抽出自己的长剑。
他稍稍激发出一些斗气，果然老洛佩兹身上也爆发出斗气，同时，那股冰冷的杀气再次降临，就在弗里茨想要上前动手时，一个少年忽然从身后林中冲了出来。
“住手！”少年挡在了老洛佩兹的身前。
弗里茨看到是一个瘦削的少年，模样与老洛佩兹年轻时极为相似，长剑斜斜地指着他的额头说：“你是谁，他的儿子？”
“是，我父亲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围攻他！”
“叛国、谋杀、违抗军令。”弗里茨说，“让开，我有任务在身，只能跟你解释这么多。”
小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弗里茨将剑向前一送，已经刺穿他额头的皮肤。
弗里茨心想，看来这对父子都是倔脾气。他素来知道老洛佩兹武技强悍，万一他儿子也会几手绝活，那就麻烦了，心中恶念陡生，长剑缩回三十公分，随后向着小洛的喉咙刺去。
忽然小洛的身子被人拽到后方，迈克尔冒死将现身，抓着小洛的衣服，将他向后一拽。
弗里茨看到了迈克尔，微微一笑：“又一个老同学，又一个卖国贼。一次出勤，两份功劳。”
他们三人从前在帝都的军事学员进修，相互之间都认得，弗里茨作为执法队，当然也知道迈克尔后来做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迈克尔搂着小洛，尴尬地说：“哟！弗里茨先生，好久不见啊。升官没有，最近缺不缺钱？你那颗效忠主子的心，能不能被金钱腐蚀？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开个价，我买我们三个的命，高价买！”
弗里茨摇摇头，他不知道多年不见的迈克尔现在实力如何，退了两步，伸出左手一摆，他的三个同伴立刻跳下马。
“可惜，我们不止想要钱，还想要完成任务以后得到的重用，这是钱买不来的。”
说着，这四个骑士步步进逼，他们开始催动斗气。
迈克尔感觉到身旁的老洛佩兹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如果打起来，他和小洛会立刻被这五个人剁成碎肉。
“这是你们逼我的。”迈克尔说，他对着老洛佩兹大喊，“琪琪来了！”
只一声呼喊，老洛佩兹就好像大梦初醒一般，那双迷惘的双眼忽然回过神来。迈克尔深知，每次老洛佩兹坠入欲望的深渊，每次他快要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琪琪都是可以把他从扭曲信仰中拉回现实的利器。
他的思维从混沌中，回归到秩序之中，看到身边站着满头虚汗迈克尔和一脸担忧的儿子，再看身前，是老同学弗里茨。
“你们？”
“你醒了？那更方便了，跟我们走吧。赫苏斯·洛佩兹先生，你触犯了叛国罪、谋杀罪，并且违抗军令需要由军事法庭来做审判。”弗里茨知道这个老同学平时最守规矩，如果文件齐备，动口比动手要管用。
老洛佩兹拍拍脑袋，让自己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后，把还在滴血的马刀在袖口一擦，还入剑鞘，转身看看迈克尔，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回过身看向弗里茨的时候，老洛佩兹神色严肃起来：“批捕文书在哪？我要看正式文件。”
弗里茨胸有成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在老洛佩兹面前打开，果然是有加盖印章的批捕文书，老洛佩兹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弗里茨眼见老洛佩兹无从抵赖，表情轻浮：“你给我看清楚了，军部的纹章！这可是军部的特批文件，无话可说了吧。”
但他万万没想到，无话可说的老洛佩兹，忽然挥拳打向他的太阳穴，弗里茨下意识地右手格挡，老洛佩兹催动斗气将文书一拳打碎。
弗里茨的部下们眼见老洛佩兹拒捕，同时抽出兵刃冲上前来。
老洛佩兹早有准备，左手抽出配枪，对准他们开枪，在火光之中，四人纷纷躲闪开来。
老洛佩兹趁机向着后方逃去，一边逃一边喊道：“文件被毁了，我不承认你的执法行为，去补一份回来！你补好文书，我就束手就擒！”
弗里茨怒不可遏，立刻追了出去，但四周炸开好几枚烟雾弹，他在密林之中很快就丢了方向。弗里茨的同伴们也无功而返，他们四人面面相觑，只能立刻向上级汇报。
对于白鹭港的地形，洛佩兹父子和迈克尔比弗里茨他们熟悉太多。甩掉他们不是难事，难的是汇合。
好在有保利诺不断在天空中给他们以鸟哨做提示，他们终于能在森林的北面溪流处汇合。
老洛佩兹站到溪水里洗去了身上的血渍，迈克尔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叙述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小洛额头又是怎么受的伤。
不过好在弗里茨只是想逼退他，所以并没有用剑气，伤势不重。
由于激战太久，老洛佩兹的身体开始剧烈疼痛，他的肌肉在一次又一次挥刀中被撕裂，脑袋昏昏沉沉，不时会听到一阵阵敌人临死前的惨叫，还有萨萨里安与自己的灵魂正在讨价还价，以及在北境神域最后一次见到琪琪。
他靠在岩石上，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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