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遁
马圭坎与常金鸿交战正酣，纵然看到有人偷袭也腾不出手反击，只得侧身闪躲，肋骨仍是被劈出一道伤口。使马刀的是常金鸿手下亲卫胡风，护送宝物的六人平日里与常金鸿同吃同住，一齐上阵杀过敌，因此肝胆相照，便是亲兄弟也有所不及。
“大哥，我来拦住他，你快走”，胡风马刀横劈竖斩，全无章法，只求拖住马圭坎一时片刻。常金鸿面露犹豫之色，不忍独自逃离。
“前面小吕为你开道，再不走咱们兄弟就都留在这了”胡风嘶吼道。他自知斗不过马圭坎，已心存死志，豁出一条命来掩护常金鸿撤离，不顾己身，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刀刀直奔马圭坎要害。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马圭坎脸色阴沉，不与胡风拼狠。开山刀转向防守，一招一式戒备森严。他心知胡风此时只是一时悍勇，撑不了多久，便是拖也能把胡风拖死。
两者激战之时，常金鸿不再耽搁兄弟用命换来的良机。不再与马圭坎拼斗。疯魔棍抡臂更快，劈打有力，周围山匪一向善于欺软怕硬，一时怵于常金鸿勇猛，进不得他身前。常金鸿拍马与前面小吕合到一处，奋力突围。
“杀死领头的，赏一百两。”马圭坎气极，暗骂一众山匪无能，唯有用许诺重金，才肯拼命。一百两银子寻常百姓两辈子都赚不到，山匪被银子激得眼睛发红，哪还顾及常金鸿棍法厉害，争先恐后攻击常金鸿二人。
常金鸿与小吕二人并排而行，一人顾左，一人顾右。由于路径狭窄，山匪又急于争先，一团人马挤在一处，如同绞肉机般，常金鸿不知何时头上挨了一击，血顺着额头糊了眼睛，也不敢擦拭，肋骨作痛，想必是骨折了。一旁小吕更加凄惨，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衣衫完全被染红。举目所见，皆是刀兵。
“给我死”马圭鸿一刀劈开胡风胸口，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啊！啊！”胡风哀嚎，丢下马刀，舍身扑向马圭鸿，抱住他双臂牢牢箍住。
马圭鸿须发怒立，用刀柄一击又一击猛锤胡风背部。吼道：“你给我死，怎么还不死啊”。胡风口中一股股鲜血涌出，眼珠如金鱼一般鼓出来，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大哥，快走啊”。他双目圆睁，瞳孔涣散，显然早已气绝。马圭鸿仍不解气，一刀割下胡风头颅，推开无头尸首。使力将头颅掷向常金鸿。
“姓常的，这死人头送你”。
常金鸿见自己兄弟头颅被人丢在地上，让马匹践踏，灰尘混杂，不成人形。眼泪簌簌掉落，混着头上鲜血，倒似流下血泪。他仰天长啸，惊得山林鸟雀受惊四散飞去。
“马圭鸿，我誓死杀你”
“杀我，你有这个实力吗”马圭鸿用刀背拍打开前面拥挤的山匪，抢出一条路，开山刀高扬，锋利的刀锋还滴着胡风的血。
此刻距离鹰溅峡出口还有二十米。
小吕觉得身上衣衫黏糊糊的，其实已经不能称作衣衫，早已被山匪砍成破布。小吕一把扯下碎布条，赤裸上身。手中兵刃刺向常金鸿坐下战马臀部，马匹吃痛，发足狂奔。常金鸿惊呼：“小吕，不要”
而这时小吕脑中混沌，只有一个念头：“好困呐，好想睡觉”，又想到：“我在哪里，真是无趣”。他耳中嗡嗡作响，可以清晰看到常金鸿哀伤的表情，仿佛时间放慢了，却听不清常金鸿说什么。小吕晃晃头，清除睡意，山匪的喊杀声就在耳边，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彻底醒过来。
小吕猛往左勒缰绳，倒转马头。纵使山匪兵器砍来，仍不闪不避，长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立时击杀一名山匪，但身侧中一刀。小吕以骨头卡住刀身，犹如野兽濒死怒号，回手一刀又斩杀一人。这时常金鸿已经逃出鹰溅峡，曾经无论受多重伤都不会哼一声的汉子，如今泪流不止。
马圭坎眼见常金鸿脱身，己方一伙人还乱糟糟挤在一团，气急败坏。挥臂飞出开山刀，钉进小吕心口。怒号戛然而止。小吕直挺挺倒下去，湛蓝的天空是他今生看到的最后一眼景象。
有六人永远留在鹰溅峡，永远留在常金鸿身后。
那绿葱葱的山脉在落日夕阳的斜晖中清楚地分出高低层次，空中的云被即将西下的夕阳，染成各种色彩：浅红、深红，就像血的颜色。
山匪集体静默不语，一场不过三十余人的战斗竟会如此惨烈。马圭坎骂了一声，“有个喘气的没，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我追。”一众山匪重又驾马追赶。
“咈哧咈哧”枣红马喘着粗气，已经十分劳累，颓然迈步，走在苍茫茫的一片黑夜里。常金鸿头上缠着破布，血已经不在流了，凝在一起。肋骨处用几根布条绑着几根树枝固定，不至于加重伤势。四周树林静悄悄地，听不见山匪的马蹄声，终于甩掉这群豺狼。
常金鸿捂着胸口，内里藏着山匪所贪婪的宝物，非金非石。常金鸿心中悲凉，众人争抢的宝物与自己毫无用处，自己一行兄弟无非是遵从命令，尽军人的本职罢了。如今其他兄弟皆死在鹰溅峡，自己虽侥幸逃得性命，然已经身残力竭，如何才能完成使命。
对了，还有那人，那人神通广大，只要交给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常金鸿想到此处，翻身下马，在沿途树上做了隐秘的标记。夜色渐深，常金鸿找了个山坡，把枣红马拴在一段枯木上，马儿自顾吃草，臀部的伤口也被它的主人处理过，动物的生命力总是顽强的。
夜空上星罗棋布，常金鸿不敢生火，默默拿出干粮啃着。都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常金鸿望着繁星，希望自己兄弟已经上天去了，不用再受苦。白天的厮杀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胡风、吕大伟、陈作良、张雨、王汉、陈军实”
“兄弟们好走”
常金鸿迷糊想着，不自觉睡去。
“大哥，我来拦住他，你快走”，胡风马刀横劈竖斩，全无章法，只求拖住马圭坎一时片刻。常金鸿面露犹豫之色，不忍独自逃离。
“前面小吕为你开道，再不走咱们兄弟就都留在这了”胡风嘶吼道。他自知斗不过马圭坎，已心存死志，豁出一条命来掩护常金鸿撤离，不顾己身，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刀刀直奔马圭坎要害。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马圭坎脸色阴沉，不与胡风拼狠。开山刀转向防守，一招一式戒备森严。他心知胡风此时只是一时悍勇，撑不了多久，便是拖也能把胡风拖死。
两者激战之时，常金鸿不再耽搁兄弟用命换来的良机。不再与马圭坎拼斗。疯魔棍抡臂更快，劈打有力，周围山匪一向善于欺软怕硬，一时怵于常金鸿勇猛，进不得他身前。常金鸿拍马与前面小吕合到一处，奋力突围。
“杀死领头的，赏一百两。”马圭坎气极，暗骂一众山匪无能，唯有用许诺重金，才肯拼命。一百两银子寻常百姓两辈子都赚不到，山匪被银子激得眼睛发红，哪还顾及常金鸿棍法厉害，争先恐后攻击常金鸿二人。
常金鸿与小吕二人并排而行，一人顾左，一人顾右。由于路径狭窄，山匪又急于争先，一团人马挤在一处，如同绞肉机般，常金鸿不知何时头上挨了一击，血顺着额头糊了眼睛，也不敢擦拭，肋骨作痛，想必是骨折了。一旁小吕更加凄惨，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衣衫完全被染红。举目所见，皆是刀兵。
“给我死”马圭鸿一刀劈开胡风胸口，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啊！啊！”胡风哀嚎，丢下马刀，舍身扑向马圭鸿，抱住他双臂牢牢箍住。
马圭鸿须发怒立，用刀柄一击又一击猛锤胡风背部。吼道：“你给我死，怎么还不死啊”。胡风口中一股股鲜血涌出，眼珠如金鱼一般鼓出来，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大哥，快走啊”。他双目圆睁，瞳孔涣散，显然早已气绝。马圭鸿仍不解气，一刀割下胡风头颅，推开无头尸首。使力将头颅掷向常金鸿。
“姓常的，这死人头送你”。
常金鸿见自己兄弟头颅被人丢在地上，让马匹践踏，灰尘混杂，不成人形。眼泪簌簌掉落，混着头上鲜血，倒似流下血泪。他仰天长啸，惊得山林鸟雀受惊四散飞去。
“马圭鸿，我誓死杀你”
“杀我，你有这个实力吗”马圭鸿用刀背拍打开前面拥挤的山匪，抢出一条路，开山刀高扬，锋利的刀锋还滴着胡风的血。
此刻距离鹰溅峡出口还有二十米。
小吕觉得身上衣衫黏糊糊的，其实已经不能称作衣衫，早已被山匪砍成破布。小吕一把扯下碎布条，赤裸上身。手中兵刃刺向常金鸿坐下战马臀部，马匹吃痛，发足狂奔。常金鸿惊呼：“小吕，不要”
而这时小吕脑中混沌，只有一个念头：“好困呐，好想睡觉”，又想到：“我在哪里，真是无趣”。他耳中嗡嗡作响，可以清晰看到常金鸿哀伤的表情，仿佛时间放慢了，却听不清常金鸿说什么。小吕晃晃头，清除睡意，山匪的喊杀声就在耳边，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彻底醒过来。
小吕猛往左勒缰绳，倒转马头。纵使山匪兵器砍来，仍不闪不避，长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立时击杀一名山匪，但身侧中一刀。小吕以骨头卡住刀身，犹如野兽濒死怒号，回手一刀又斩杀一人。这时常金鸿已经逃出鹰溅峡，曾经无论受多重伤都不会哼一声的汉子，如今泪流不止。
马圭坎眼见常金鸿脱身，己方一伙人还乱糟糟挤在一团，气急败坏。挥臂飞出开山刀，钉进小吕心口。怒号戛然而止。小吕直挺挺倒下去，湛蓝的天空是他今生看到的最后一眼景象。
有六人永远留在鹰溅峡，永远留在常金鸿身后。
那绿葱葱的山脉在落日夕阳的斜晖中清楚地分出高低层次，空中的云被即将西下的夕阳，染成各种色彩：浅红、深红，就像血的颜色。
山匪集体静默不语，一场不过三十余人的战斗竟会如此惨烈。马圭坎骂了一声，“有个喘气的没，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我追。”一众山匪重又驾马追赶。
“咈哧咈哧”枣红马喘着粗气，已经十分劳累，颓然迈步，走在苍茫茫的一片黑夜里。常金鸿头上缠着破布，血已经不在流了，凝在一起。肋骨处用几根布条绑着几根树枝固定，不至于加重伤势。四周树林静悄悄地，听不见山匪的马蹄声，终于甩掉这群豺狼。
常金鸿捂着胸口，内里藏着山匪所贪婪的宝物，非金非石。常金鸿心中悲凉，众人争抢的宝物与自己毫无用处，自己一行兄弟无非是遵从命令，尽军人的本职罢了。如今其他兄弟皆死在鹰溅峡，自己虽侥幸逃得性命，然已经身残力竭，如何才能完成使命。
对了，还有那人，那人神通广大，只要交给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常金鸿想到此处，翻身下马，在沿途树上做了隐秘的标记。夜色渐深，常金鸿找了个山坡，把枣红马拴在一段枯木上，马儿自顾吃草，臀部的伤口也被它的主人处理过，动物的生命力总是顽强的。
夜空上星罗棋布，常金鸿不敢生火，默默拿出干粮啃着。都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常金鸿望着繁星，希望自己兄弟已经上天去了，不用再受苦。白天的厮杀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胡风、吕大伟、陈作良、张雨、王汉、陈军实”
“兄弟们好走”
常金鸿迷糊想着，不自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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