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 丙戌月 丁酉日 衙门（五）
宋轩被两个衙役架着，跟在李奇后面，往大牢里走。
想袁清河这样掘了城里大多数人家的坟地，偷了人家亲人的尸体，提审确实是不太合适，不是怕老百姓对衙门有什么意见，就是怕袁清河半路就被人打死了。
原因就是，李奇当初为了找线索，全城下了公示，城中有人偷盗尸体，若是有人家发现尸体丢失需到衙门报案。
虽然大多数人家觉得挖自家祖坟是大不孝的罪名，但是也不敢放任不管。
上次邢员外家中发现坟土被翻新过后，几乎祖坟在东郊，泰安有点地位的乡绅都来报过案。衙役带着人去挖发现，果然，东郊坟场一半都空了，再就是人家几代往上的祖坟尸体还在，但宋轩去探过，灵识也早都散的差不多了，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袁清河没有下手。
他们两个人都坐在那里，看着袁清河被狱卒带过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
“见过大人。”
李奇一脸威严，问道：“袁清河，本官问你，你曾说，你将尸体偷回后，将尸体大卸八块，放在一个熔炉里，那个老鬼又吸食灵识，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你细细招来。”
袁清河不敢迟疑，想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说道：“小的只负责将尸体偷回来，然后用割猪草的砍刀将尸体一块一块卸下，搬到一个熔炉里，与其说是熔炉，不如说是一口大锅。起先，它不让俺看，怕俺看了泄露它的秘密，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不避讳着俺。”
“它自己会喷出一种火，不用俺点火，它就能将尸体全部焚化，只剩一副尸骸的，它就把他们烧成灰，一边烧它就一边吸，此间还会听见那人的喊叫声，但俺也怕，俺从未见过死去的人还会喊叫的，第一次吓得俺三天不敢合眼，生怕他们招来，向俺索命。”
宋轩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李奇也是越听越气，只不过宋轩和李奇的生气不一样，他是真的感到了那个老鬼的道行之深。
于是，宋轩问道：“那新鲜的尸体，它也是这样吸取灵识的吗？”
袁清河摇摇头，说：“那些尸体它就炼出尸油，锅里只剩一堆骨灰，而尸油却是悬浮在空中，它便是从空中的尸油中吸取。”
宋轩听后，喃喃道：“既然它在焚烧的时候放出法力，为何纠察使感知不到？”
李奇问道：“什么意思？”
宋轩看看众人，然后轻轻摇摇头，李奇会意。
李奇又问两句，便让人带袁清河回去继续关押。
二人等回到衙门里，才关起门来说刚才的事。
“攸宁，你还有什么疑问？”
“大人，有一事我还是不明白，那天苏格来救我，是因为老鬼和我交手时，泄了它的气息，被纠察使察觉到，苏格才奉阎罗王的命令来抓那个老鬼回去，可是按照袁清河的说法，它在焚尸的时候，就是会泄露气息，为何这个气息没有被纠察使察觉到？”
李奇也是不懂，只得猜测：“那会不会是因为它用火的时候不会泄露真气？”
宋轩仍旧一副愁容，缓缓摇头道：“按理说，不对，只要用了它自身的力量，就一定会泄露气息。”
宋轩像是自己问自己一般，说完，抬头望着天，又说：“可能真的只有见到苏格才能解开这个疑问。”
李奇也是满脸忧愁：“你说，苏格真的会是因为他师父留给他的遗物，就转性了？”
又是一个难题，宋轩有些不愿去多想这些解不开的问题，他恨不得今天就好起来，去问问苏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一直抢夺赤若，一是觉得我不配当玄灵门的继承人，二嘛……”
“小小年纪还学会卖关子了。”李奇撇撇嘴。
宋轩轻笑：“不过是明眼人都能瞧明白的理由，他想当玄灵君。毕竟他是不死之身不是吗？”
李奇瞪大眼睛，因为前几次宋轩和苏格交手的时候，他都不在，所以根本不知道苏格到底是要干什么，现在他也终于明白：“原来苏格还存了这么个心思，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而且你师祖将他逐出门去，他多少有些不甘心，想你都能使出师门秘笈，他自是不甘心。”
“也是，不过他看我能使出玄清剑法，很是惊讶，由此来看，他必是没有学成？”
李奇哼的一声：“心术不正，如何学成上等心法？”
宋轩又问道：“可是心术不正如何升仙。”
“玄灵门为何只收一个徒弟，当年你师父也曾提起过。”李奇看看宋轩，以为他也知道。
宋轩耸耸肩，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奇心道：仙人啊，这点事你不告诉你徒弟，让他来问我？要是他意志不坚也要成仙，你岂不是所托非人？
但李奇还是解释道：“玄灵门只收一个徒弟，就是因为玄灵门玄灵门，是最接近仙道的门派，只要能灵活掌控魂灵，只需小小的外力，就能得道升仙。”
“比如丹药？”
“对，而这丹药虽然难寻，但也不是没有，苏格便是用了这种方法。”
宋轩两个眼睛就盯着李奇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能借助丹药成仙？”
李奇心里一咯噔，果然坏事了，嘴上却没有撒谎，说道：“是的，所以玄灵门在选徒的时候都很严格，要心智坚定于常人的。”
宋轩邪魅一笑，让李奇心中更是不安，然后又露出无邪的笑容：“大人放心，我既已答应师父要将玄灵门传承下去，就不会半道成仙的。那永恒的生命，怕才是无尽的折磨。”
李奇心中舒了一口气，面色淡淡地说：“你明白就好，不枉仙人对你的重托。”
之后二人便不再多说，各自休养，等着明日子时去找苏格问问清楚。
想袁清河这样掘了城里大多数人家的坟地，偷了人家亲人的尸体，提审确实是不太合适，不是怕老百姓对衙门有什么意见，就是怕袁清河半路就被人打死了。
原因就是，李奇当初为了找线索，全城下了公示，城中有人偷盗尸体，若是有人家发现尸体丢失需到衙门报案。
虽然大多数人家觉得挖自家祖坟是大不孝的罪名，但是也不敢放任不管。
上次邢员外家中发现坟土被翻新过后，几乎祖坟在东郊，泰安有点地位的乡绅都来报过案。衙役带着人去挖发现，果然，东郊坟场一半都空了，再就是人家几代往上的祖坟尸体还在，但宋轩去探过，灵识也早都散的差不多了，想来也是这个原因，袁清河没有下手。
他们两个人都坐在那里，看着袁清河被狱卒带过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
“见过大人。”
李奇一脸威严，问道：“袁清河，本官问你，你曾说，你将尸体偷回后，将尸体大卸八块，放在一个熔炉里，那个老鬼又吸食灵识，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你细细招来。”
袁清河不敢迟疑，想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说道：“小的只负责将尸体偷回来，然后用割猪草的砍刀将尸体一块一块卸下，搬到一个熔炉里，与其说是熔炉，不如说是一口大锅。起先，它不让俺看，怕俺看了泄露它的秘密，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不避讳着俺。”
“它自己会喷出一种火，不用俺点火，它就能将尸体全部焚化，只剩一副尸骸的，它就把他们烧成灰，一边烧它就一边吸，此间还会听见那人的喊叫声，但俺也怕，俺从未见过死去的人还会喊叫的，第一次吓得俺三天不敢合眼，生怕他们招来，向俺索命。”
宋轩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李奇也是越听越气，只不过宋轩和李奇的生气不一样，他是真的感到了那个老鬼的道行之深。
于是，宋轩问道：“那新鲜的尸体，它也是这样吸取灵识的吗？”
袁清河摇摇头，说：“那些尸体它就炼出尸油，锅里只剩一堆骨灰，而尸油却是悬浮在空中，它便是从空中的尸油中吸取。”
宋轩听后，喃喃道：“既然它在焚烧的时候放出法力，为何纠察使感知不到？”
李奇问道：“什么意思？”
宋轩看看众人，然后轻轻摇摇头，李奇会意。
李奇又问两句，便让人带袁清河回去继续关押。
二人等回到衙门里，才关起门来说刚才的事。
“攸宁，你还有什么疑问？”
“大人，有一事我还是不明白，那天苏格来救我，是因为老鬼和我交手时，泄了它的气息，被纠察使察觉到，苏格才奉阎罗王的命令来抓那个老鬼回去，可是按照袁清河的说法，它在焚尸的时候，就是会泄露气息，为何这个气息没有被纠察使察觉到？”
李奇也是不懂，只得猜测：“那会不会是因为它用火的时候不会泄露真气？”
宋轩仍旧一副愁容，缓缓摇头道：“按理说，不对，只要用了它自身的力量，就一定会泄露气息。”
宋轩像是自己问自己一般，说完，抬头望着天，又说：“可能真的只有见到苏格才能解开这个疑问。”
李奇也是满脸忧愁：“你说，苏格真的会是因为他师父留给他的遗物，就转性了？”
又是一个难题，宋轩有些不愿去多想这些解不开的问题，他恨不得今天就好起来，去问问苏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一直抢夺赤若，一是觉得我不配当玄灵门的继承人，二嘛……”
“小小年纪还学会卖关子了。”李奇撇撇嘴。
宋轩轻笑：“不过是明眼人都能瞧明白的理由，他想当玄灵君。毕竟他是不死之身不是吗？”
李奇瞪大眼睛，因为前几次宋轩和苏格交手的时候，他都不在，所以根本不知道苏格到底是要干什么，现在他也终于明白：“原来苏格还存了这么个心思，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而且你师祖将他逐出门去，他多少有些不甘心，想你都能使出师门秘笈，他自是不甘心。”
“也是，不过他看我能使出玄清剑法，很是惊讶，由此来看，他必是没有学成？”
李奇哼的一声：“心术不正，如何学成上等心法？”
宋轩又问道：“可是心术不正如何升仙。”
“玄灵门为何只收一个徒弟，当年你师父也曾提起过。”李奇看看宋轩，以为他也知道。
宋轩耸耸肩，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奇心道：仙人啊，这点事你不告诉你徒弟，让他来问我？要是他意志不坚也要成仙，你岂不是所托非人？
但李奇还是解释道：“玄灵门只收一个徒弟，就是因为玄灵门玄灵门，是最接近仙道的门派，只要能灵活掌控魂灵，只需小小的外力，就能得道升仙。”
“比如丹药？”
“对，而这丹药虽然难寻，但也不是没有，苏格便是用了这种方法。”
宋轩两个眼睛就盯着李奇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能借助丹药成仙？”
李奇心里一咯噔，果然坏事了，嘴上却没有撒谎，说道：“是的，所以玄灵门在选徒的时候都很严格，要心智坚定于常人的。”
宋轩邪魅一笑，让李奇心中更是不安，然后又露出无邪的笑容：“大人放心，我既已答应师父要将玄灵门传承下去，就不会半道成仙的。那永恒的生命，怕才是无尽的折磨。”
李奇心中舒了一口气，面色淡淡地说：“你明白就好，不枉仙人对你的重托。”
之后二人便不再多说，各自休养，等着明日子时去找苏格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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