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斗转星移
“天上有川泽湖海吗？”
“没有。”
“那雨从哪里来？”
“从云朵来。”
“那云朵从哪里来？”
“从地上来，从水里来。”
青云观，陈之希ling着孩子们在院内乘凉休息，一问一答对话起来。
“为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西边每天落下一个太阳，那么西边存放了多少个太阳？东边每天升起一个太阳，还有多少个太阳等着升起？”
“雨落为水，为什么水流向低处？”
“水入百川，百川归海，因为海在最低处。”
“海是什么？”
“海是最广大的水。”
“海是最聪明的水。”
“为什么？”
“因为它知道守在最低处，能够长的最大。”
陈之希取来一个木盆盛好水放在七童眼前，向孩子们问到：
“你们看到什么？”
“水。”
众童异口同声。
陈之希点点头，指引着孩子们后退几步，问道：
“你们又看到什么？”
“盛着水的木盆。”
“再往后退一点，又看到什么？”
“盛着水的木盆放在案桌上面。”
“可有想到什么？”
“站的越远，看到的东西越多。”
“想要看清东西，要先往后退。”
“啊哈哈，远观其形，近解其意，都各有其妙。”
陈之希抚须含笑，又把几童拉近过来，枯老的手掌轻抚过木盆，指了指水里倒映的星空月影：
“你们看，水中亦可藏日月，纳星辰。”
“陈爷爷，水里不是假的吗？”
“真亦假来假亦真，水中亦有生灵，这日月星辰倒影对它们来说何尝又不是真呢。”
林三伸出手指在盆中平静的水面点了点：
“陈爷爷，你看，里面的星月散掉了，这总是假的吧。”
“那真的在何处？”
陈之希眯眯眼，看向林三手指的夜空，挥了挥手。
“哇，天上的星月怎么也和水里一样散掉了？”
林六拍了拍手，兴奋地嚷起来。
“我们所见之日月星辰和水中日月又有何区别，皆为其光在眼神之处所显。”
陈之希又让林一几人在院中分成两队各站一角落看向天上月，伸出手指从中间虚划，又再次点碎空中月影：
“月碎了吗？”
“碎了。”
“没碎。”
“为何会说法不一样呢？”
林一把手伸到空中，只见斑驳光线映在掌间，回答道：
“我们所观星月并不是真正星月，只是光显之象，所见为虚，并未真正见到日月之实。”
陈之希点点头：
“眼光所见，皆为梦幻泡影，若未得天心观之，如何求真解意。”
“眼鉴日月，心若怀世，辩事识物不可固己执见。”
林姜的话音传来，恰好这会儿林姜与陈平二人刚打扫完青云观内走过来。
“爹爹。”
林姜点点头，抱了抱跑过来迎接自己的几个孩子，转头朝着陈之希问道：
“陈师父，山道还有行客寻来，如何接待？”
林姜所说正是苏沐青一行人，估摸着还有半小时就能找寻过来。陈之希和陈平自然也是知道，只是是否迎接还得观主陈之希拿定主意。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
观其意气，来者不善，陈之希略作思索吩咐陈平关上观门后，几人便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咚咚咚！
咚咚咚！
“请问有人吗？”
苏沐青一行人赶到青云观，刘志远当先一步敲响观门询问起来，只是等待半天并未有人回应。
“没有人吗？”
刘国华掏出香烟分发起来，给苏沐青点上火，自己也点燃吸了一口提神，这一路行来中途都未停歇，有些疲乏。
“有人在里面，隐约还能听见些孩子说闹的声音。”
听到才观察道观四周回来的安全局人员的话后，刘志远继续敲门喊起来：“青城区安全局，还请开门配合配合工作。”
刘志远拉扯起嗓门又喊了许久，还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指不定里面的人心里有鬼，不敢开门，要直接闯进去吗？”
刘国华向苏沐青询问起他的意见，里面的人这是打定主意不回应了，要是这样耗下去，估计天亮都不见得能进去。
苏沐青点点头，得到同意的刘国华吩咐起来，刘志远一马当先，几个齐力一撞，并不费力，里面的门栓便应声而断，观门大开，十余人鱼贯而入闯进后院。
“青城区安全局，里面的人都出来！”
“还请配合工作！”
不一会儿，观里的几人都被请出房间来到院中，只是陈之希，陈平，林姜都不说话，几人平静看着闯进来的苏沐青一行人。
看着都默不作声的陈之希几人，刘志远扯开嗓子：
“我们是青城区安全局的，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非法聚众欺诈，还请配合调查工作。”
“姓名。”
“都不会说话吗？”
林姜懒得搭理，干脆领着孩子想回屋继续休息，只是又被人拦住去路。
“你好，陈之希道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只是这次事情确实有些急，还请配合一下工作。”
一路打听下来，虽然在场的几人都不说话，苏沐青倒是还能够从先前听闻里分别出几人的身份。
“有什么事还请明天再来，莫要再打扰，观里已经休息了。”
陈之希声音平静，脸上也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老道长，只是耽搁片刻，要不了多少时间。”
苏沐青继续请求，只要开口说话就好办了，要是都不开口僵着场子，反而不太好办。
陈之希看了苏沐青一眼，并未继续回话，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刘志远赶忙拦住陈之希。
一旁的陈平看见，走过来把刘志远挤了一个踉跄，让师父陈之希顺利返回房间。
只是陈平这一挤，跟着刘志远过来的一行人团团把他围了起来。
“你想干嘛？”
站稳身体，觉得失了面子的刘志远厉问起来。
“别挡道。”
陈平不甘示弱。
刘志远还想说些什么，又想到这是在别人家，多少有些理亏，脑海一转：
“刚才怎么不开门。”
“敲门便开？”
“那怎么不答应一声。”
“有声便应？”
“刚给你们说过吧，青城区安全局接到群众举报，请配合调查。”
“我师父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观里都已经休息了。”
“耽误你负得起责吗？”
“又关我何事？”
“接到举报的正是你们青云观。”
“那便请查。”
陈平的话激起刘志远的火气，苏沐青见状连忙打起圆场：
“小刘，少说两句，陈平道长，多有打扰，还请配合一下，要不了多少时间。”
陈平见躲不过去，干脆点点头，答应下来，带着一行人来到前堂。
“姓名。”
“陈平。”
“性别。”
“？？？”
“你说就行。”
“男。”
“居民证号。”
“没有。”
“没有？”
刘志远有些警惕起来，现在的信息社会，还有夏国公民没有注册登记的？
“没有，我师傅亦没有，青云观很少与外界交流，只在山中修行。”
“没有身份，那道士身份也没有身份证明了，青云观也没有官方登记。”
苏沐青打开电脑查询起来，确实没有半点信息，眉头有些皱起，有些难办。
“那如何证明你就是陈平，你师父就是陈之希？”
“这？”
陈平有些犯难：
“你们此次前来所为封神一事？”
见陈平主动提起，苏沐青也不再隐藏：
“正是，有关部门最近正因为此事一筹莫展发愁，小兄弟和令师真是此次封神之人？”
“正是。”
陈平把封神之事一番述说下来，只是隐瞒了林姜在其中的身份。
“陈兄弟，封神？别张口就来吹嘘上了，露两手出来瞧瞧。”
见陈平说地头头是道，刘志远打断陈平的话，就刚才那愣头青模样，倒是刚才那白衣男子的容貌气质让人惊奇。
“陈平小兄弟，你又如何证明？”
这段时间，见过吹的比陈平还玄乎的人可见得不少，苏沐青抚了抚额头，多说无益，如何证实最近封神一事的真实性才是关键。
“又何需证明，既然不信，就当做没有便是。”
陈平站起身来不想再聊下去，抬手送客。
刘国华右手用力拍在桌上，力大声沉，喝道：
“小兄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听你啰嗦半天也没听出个啥，公民证拿出来，好好交待，宣传封建迷信可是犯法的，可要想好了，不然全都带回局里你再慢慢想！”
一道声音从后院传来，正是青云观观主陈之希：
“青云观从今日起封观，诸位还请早些下山，陈平，送客。”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苏沐青正要开口说话，发现陈平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眼前。
周围景象竟然也发生变化，刘志远才发现这会儿几人已经身处在青城山脚。刘志远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没来由地身体有些发抖。
“二叔，不是在做梦吧？”
刘志远捏了捏脸，有些不敢眼前发生的事情，刘国华并不比刘志远好到哪里去，此时脸上神情复杂。
“苏组长，还上去吗？”
刘国华向苏沐青征求意见，苏沐青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
“回去吧，再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临走时，苏沐青朝着青云观方向拜了拜：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神仙莫怪。”
“没有。”
“那雨从哪里来？”
“从云朵来。”
“那云朵从哪里来？”
“从地上来，从水里来。”
青云观，陈之希ling着孩子们在院内乘凉休息，一问一答对话起来。
“为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西边每天落下一个太阳，那么西边存放了多少个太阳？东边每天升起一个太阳，还有多少个太阳等着升起？”
“雨落为水，为什么水流向低处？”
“水入百川，百川归海，因为海在最低处。”
“海是什么？”
“海是最广大的水。”
“海是最聪明的水。”
“为什么？”
“因为它知道守在最低处，能够长的最大。”
陈之希取来一个木盆盛好水放在七童眼前，向孩子们问到：
“你们看到什么？”
“水。”
众童异口同声。
陈之希点点头，指引着孩子们后退几步，问道：
“你们又看到什么？”
“盛着水的木盆。”
“再往后退一点，又看到什么？”
“盛着水的木盆放在案桌上面。”
“可有想到什么？”
“站的越远，看到的东西越多。”
“想要看清东西，要先往后退。”
“啊哈哈，远观其形，近解其意，都各有其妙。”
陈之希抚须含笑，又把几童拉近过来，枯老的手掌轻抚过木盆，指了指水里倒映的星空月影：
“你们看，水中亦可藏日月，纳星辰。”
“陈爷爷，水里不是假的吗？”
“真亦假来假亦真，水中亦有生灵，这日月星辰倒影对它们来说何尝又不是真呢。”
林三伸出手指在盆中平静的水面点了点：
“陈爷爷，你看，里面的星月散掉了，这总是假的吧。”
“那真的在何处？”
陈之希眯眯眼，看向林三手指的夜空，挥了挥手。
“哇，天上的星月怎么也和水里一样散掉了？”
林六拍了拍手，兴奋地嚷起来。
“我们所见之日月星辰和水中日月又有何区别，皆为其光在眼神之处所显。”
陈之希又让林一几人在院中分成两队各站一角落看向天上月，伸出手指从中间虚划，又再次点碎空中月影：
“月碎了吗？”
“碎了。”
“没碎。”
“为何会说法不一样呢？”
林一把手伸到空中，只见斑驳光线映在掌间，回答道：
“我们所观星月并不是真正星月，只是光显之象，所见为虚，并未真正见到日月之实。”
陈之希点点头：
“眼光所见，皆为梦幻泡影，若未得天心观之，如何求真解意。”
“眼鉴日月，心若怀世，辩事识物不可固己执见。”
林姜的话音传来，恰好这会儿林姜与陈平二人刚打扫完青云观内走过来。
“爹爹。”
林姜点点头，抱了抱跑过来迎接自己的几个孩子，转头朝着陈之希问道：
“陈师父，山道还有行客寻来，如何接待？”
林姜所说正是苏沐青一行人，估摸着还有半小时就能找寻过来。陈之希和陈平自然也是知道，只是是否迎接还得观主陈之希拿定主意。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
观其意气，来者不善，陈之希略作思索吩咐陈平关上观门后，几人便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咚咚咚！
咚咚咚！
“请问有人吗？”
苏沐青一行人赶到青云观，刘志远当先一步敲响观门询问起来，只是等待半天并未有人回应。
“没有人吗？”
刘国华掏出香烟分发起来，给苏沐青点上火，自己也点燃吸了一口提神，这一路行来中途都未停歇，有些疲乏。
“有人在里面，隐约还能听见些孩子说闹的声音。”
听到才观察道观四周回来的安全局人员的话后，刘志远继续敲门喊起来：“青城区安全局，还请开门配合配合工作。”
刘志远拉扯起嗓门又喊了许久，还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指不定里面的人心里有鬼，不敢开门，要直接闯进去吗？”
刘国华向苏沐青询问起他的意见，里面的人这是打定主意不回应了，要是这样耗下去，估计天亮都不见得能进去。
苏沐青点点头，得到同意的刘国华吩咐起来，刘志远一马当先，几个齐力一撞，并不费力，里面的门栓便应声而断，观门大开，十余人鱼贯而入闯进后院。
“青城区安全局，里面的人都出来！”
“还请配合工作！”
不一会儿，观里的几人都被请出房间来到院中，只是陈之希，陈平，林姜都不说话，几人平静看着闯进来的苏沐青一行人。
看着都默不作声的陈之希几人，刘志远扯开嗓子：
“我们是青城区安全局的，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非法聚众欺诈，还请配合调查工作。”
“姓名。”
“都不会说话吗？”
林姜懒得搭理，干脆领着孩子想回屋继续休息，只是又被人拦住去路。
“你好，陈之希道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只是这次事情确实有些急，还请配合一下工作。”
一路打听下来，虽然在场的几人都不说话，苏沐青倒是还能够从先前听闻里分别出几人的身份。
“有什么事还请明天再来，莫要再打扰，观里已经休息了。”
陈之希声音平静，脸上也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老道长，只是耽搁片刻，要不了多少时间。”
苏沐青继续请求，只要开口说话就好办了，要是都不开口僵着场子，反而不太好办。
陈之希看了苏沐青一眼，并未继续回话，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刘志远赶忙拦住陈之希。
一旁的陈平看见，走过来把刘志远挤了一个踉跄，让师父陈之希顺利返回房间。
只是陈平这一挤，跟着刘志远过来的一行人团团把他围了起来。
“你想干嘛？”
站稳身体，觉得失了面子的刘志远厉问起来。
“别挡道。”
陈平不甘示弱。
刘志远还想说些什么，又想到这是在别人家，多少有些理亏，脑海一转：
“刚才怎么不开门。”
“敲门便开？”
“那怎么不答应一声。”
“有声便应？”
“刚给你们说过吧，青城区安全局接到群众举报，请配合调查。”
“我师父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观里都已经休息了。”
“耽误你负得起责吗？”
“又关我何事？”
“接到举报的正是你们青云观。”
“那便请查。”
陈平的话激起刘志远的火气，苏沐青见状连忙打起圆场：
“小刘，少说两句，陈平道长，多有打扰，还请配合一下，要不了多少时间。”
陈平见躲不过去，干脆点点头，答应下来，带着一行人来到前堂。
“姓名。”
“陈平。”
“性别。”
“？？？”
“你说就行。”
“男。”
“居民证号。”
“没有。”
“没有？”
刘志远有些警惕起来，现在的信息社会，还有夏国公民没有注册登记的？
“没有，我师傅亦没有，青云观很少与外界交流，只在山中修行。”
“没有身份，那道士身份也没有身份证明了，青云观也没有官方登记。”
苏沐青打开电脑查询起来，确实没有半点信息，眉头有些皱起，有些难办。
“那如何证明你就是陈平，你师父就是陈之希？”
“这？”
陈平有些犯难：
“你们此次前来所为封神一事？”
见陈平主动提起，苏沐青也不再隐藏：
“正是，有关部门最近正因为此事一筹莫展发愁，小兄弟和令师真是此次封神之人？”
“正是。”
陈平把封神之事一番述说下来，只是隐瞒了林姜在其中的身份。
“陈兄弟，封神？别张口就来吹嘘上了，露两手出来瞧瞧。”
见陈平说地头头是道，刘志远打断陈平的话，就刚才那愣头青模样，倒是刚才那白衣男子的容貌气质让人惊奇。
“陈平小兄弟，你又如何证明？”
这段时间，见过吹的比陈平还玄乎的人可见得不少，苏沐青抚了抚额头，多说无益，如何证实最近封神一事的真实性才是关键。
“又何需证明，既然不信，就当做没有便是。”
陈平站起身来不想再聊下去，抬手送客。
刘国华右手用力拍在桌上，力大声沉，喝道：
“小兄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听你啰嗦半天也没听出个啥，公民证拿出来，好好交待，宣传封建迷信可是犯法的，可要想好了，不然全都带回局里你再慢慢想！”
一道声音从后院传来，正是青云观观主陈之希：
“青云观从今日起封观，诸位还请早些下山，陈平，送客。”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苏沐青正要开口说话，发现陈平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眼前。
周围景象竟然也发生变化，刘志远才发现这会儿几人已经身处在青城山脚。刘志远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没来由地身体有些发抖。
“二叔，不是在做梦吧？”
刘志远捏了捏脸，有些不敢眼前发生的事情，刘国华并不比刘志远好到哪里去，此时脸上神情复杂。
“苏组长，还上去吗？”
刘国华向苏沐青征求意见，苏沐青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
“回去吧，再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临走时，苏沐青朝着青云观方向拜了拜：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神仙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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