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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明了天河情

    陆相在知晓帅呈丹也是一个修者后,心中更是对天河部落升起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本来陆相对班乌便不喜,再感觉这个地方似乎也并不平静之后,他对于这里的感觉更加不好。

    原本他是打算问一问班乌为什么要问自己是不是修者的,但是因为心情欠佳,他也懒得再问,在他心中始终认为一个平静的村族应该是守望相助,不涉及任何尔虞我诈等世俗之事的。

    所以对天河部落这个地方开始有了一种反感,如果不是因为这数月来干度姐弟对他非常好,说不定他马上变要拂袖离开。

    班乌发现在自己委婉的问询之下,陆相始终没有说话,并且面色还非常不友好,他心中虽然奇怪非常,但是也没有再问。

    他微微一叹说道:“先生想来是因为刚刚复原,身体还未大安,那班乌先行告退,待他日再来找先生叙话!”

    干度见陆相对族长的神情,心中本想说几句劝导的话,但是想想之后还是没有言语。

    对于陆相未曾恢复记忆之前他还是知之颇深的,便是刚才在帐篷之外,陆相依旧和他有说有笑的,他不知道陆相为什么突然这般对待族长。

    后来见族长告辞离开,干度心中颇为失落,他只是族中一个小小的狩猎队成员,只因为狩猎时非常勇猛,得到班乌的赏识,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办,这也是班乌将陆相交到他家疗养的原因。

    但是这一次见到族长和陆相相见后不欢而散,这当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知道其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或者是因为陆相记忆恢复之后,不愿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为友。

    干度想了许多,甚至想问陆相一下原因,但是见陆相神色始终没有缓和,所以在班乌走后,他也告辞离开。

    听到干度和自己打招呼的声音,陆相才醒悟,但是见干度已经转身朝帐篷外走去,他也没有再阻止。

    次日一早,当陆相走出帐篷打算前往生命河修练之际,却发现干度正站在他的帐篷外,见他走出之后便急急迎上来。

    “先生昨日不是说要到医庐去吗?今日干度没有什么事,所以在此等待先生,不知先生是否还有其他事,如没有,干度便带先生到医庐见妙手前辈!”

    听到干度的话,陆相不知为何感到非常别扭,仔细一想,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干度对他的称呼改变了。

    “干度兄弟,曾经我们兄弟相称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要这般称呼我呢?”

    “以前不知道先生乃非常之人,所以称呼兄弟并无什么,而今已经知道先生非世俗之人所以不敢再失礼;昨日见先生一脸不喜,所以不敢再那般!”

    干度原本并不打算说后面的话,但是因为想到族长一直为族中之事操劳,而陆相不知因何而不喜,所以才冒出后面的话,正是想侧面打听一下陆相因何如此?

    陆相在听了干度的话之后,面露微笑说道:“干度兄弟,我怎么就不是世俗中人了,难道我长了三头六臂吗?”

    干度问完之后心中颇为忐忑,还担忧陆相怪责,此时见陆相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发怒,反而和自己玩笑起来,心中更是坚定陆相和失忆之前并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也是微笑说道:“陆相大哥并没有改变,只是干度因为害怕大哥像对待族长一般对待我们,所以才那样称呼!”

    听了他的话,陆相知道要向他解释因不喜班乌的作为并不好说,便转换话题问道:“干度兄弟,你今日不忙,对吧!那我们就到医庐一趟,我正想你介绍一下你们族中的情况让我知晓呢!”

    陆相的话正是干度求之不得想要做的,因为他不想陆相对族长有什么误解,所以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在前往医庐的途中,干度将天河部落的大体情况和陆相作了解释。

    听了干度的话,陆相才明白自己对班乌确实存在误解,班乌之所以一直想知道他是不是修者,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天河部落。

    原来天河部落曾经确然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传到班乌这里已经经历了很多代人,以前,大家都是共同生产,共同狩猎,完了在年末便通过族长召开大会对一年的收成进行分配。

    族中的男性小孩到了一定的年纪便要到生命河中接受洗礼,从而增强体格,当然他们也都多少懂一些搏杀的伎俩,而这些都是数代人在狩猎搏杀中用生命换来的,虽然没有多少可观性,但用来狩猎却非常有用。

    日子就在这样平静中日复一日地进行着。

    后来有一日,妙手观音带着伤势来到天河部落,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疗伤,当天河部落的人要去帮助她的时候,被她拒绝了,天河部落的人本就与世无争,既然她不让帮助,也就没有勉强。

    当她伤势复原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她疗伤的地方建造了两间小屋,虽然她是女性,但是建造起房屋来并不比天河部落的男性差,甚至比这些大男人似乎都要快上几分。

    将房屋建造好之后,她便对当时的天河部落族长说,她将在这个地方常住,还说她是一个医者,倘若部落之中有人受伤或是生病都可以找她医治。

    妙手观音建造的小屋就成了后来的医庐,她来到天河部落之后,除了为部落中人诊治之外,并没有做过其他什么事,所以天河部落对于她均非常爱戴。

    但是,又有一日,帅呈丹也来到天河部落,他是被天河部落的人救起的,他的伤势还是天河部落的人找到妙手观音要来丹药医治好的。

    帅呈丹来到这里之后,先是多方打探外出天河部落的方法,但是知道这里难以外出之后,他也安静了下来。

    并且也是找了一个地方居住下来,只不过他并不像妙手观音一般不管天河部落的事,而是找到当时的族长,让选派一帮年轻人由他训练来狩猎。

    经过他训练的年轻人搏杀猎物的本事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这让当时的族长对他刮目相看,并请他到族中主事,但是却被他婉言谢绝,只说他是一个闲人,并不在意族中职位,这更让当时的天河部落族长对他异常钦佩。

    后来在狩猎之中和族中许多难以解决的事,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给出的主意基本都能将当时出现的事解决的非常完美。

    但是,他并不出来主事,这让的当时的族长非常为难,便让他担任了族中的智老。

    也就是族中若有什么事,便请他出面帮助解决,这一次,帅呈丹没有拒接,而是坦然接受。

    至此,天河部落便多了医庐与智庐,只是医庐始终不干涉族中任何事,只是为族中人疗治伤势病痛;智庐则多向族中出主意解决许多难办的事,一切都井然有序,对于天河部落而言,都是好事。

    就这样,天河部落又经历了几代人,历届族长对于智老和妙手观音都非常推崇,尤其是知道他们始终不曾老去,更是对他们敬畏有加。

    直到后来,也就是这几年,当妙手观音带回弟子海馥姑之后,情况才有了变化,因为,从那以后,族中年轻的女子开始陆续始终,并且一直不曾停止,一直失踪了十几人。

    对于这件事,班乌上一届的族长曾经当然是找智老解决,但这一次帅呈丹并没有提出什么有用的解决办法,只是让族中将年轻女子留在家中,不使外出。

    天河部落按照他的方法做后,虽然年轻女子失踪的少了,但是并没有断绝,依旧一段时间便会有人失踪。

    后来族长到医庐找妙手观音,妙手观音只是说这件事她已经知道,并且还说这事应该不会再发生。

    果然,妙手观音说过之后,族中年轻女子便没有再失踪,族中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虽然失踪了十数年轻女子,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后来,也就是三年前,妙手观音又带回了弟子袭囡,医庐变得有说有笑起来,仿佛一切又回到往昔那般相安无事的年月。

    只不过,一年前,妙手观音的弟子海馥姑却也失踪了,这让天河部落的人瞬间恐慌起来,因为,当时天河部落的年轻女子不再失踪乃是得力于妙手观音,而今连她的弟子都失踪了,那其她少女失踪定是在所难免。

    班乌对于海馥姑的失踪当然也是大惊失色,所以急忙去问询妙手观音,她却说海馥姑只是外出,并不是失踪。

    天河部落知道是这一回事之后,也就没有再恐慌。

    可就在前几日,也就是陆相来到天河部落两月之后,天河部落又有人失踪,这让天河部落如坠冰窟。

    班乌不知道该去找谁,所以当知道陆相醒来之后,才会急急来询问陆相是不是也如妙手观音和帅呈丹一般的非常人,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智庐与医庐有关,所以他不敢再去请教他们。

    干度在说这一切的时候,陆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听着,至于天河部落是如何由来这些,干度似乎并不知情,他没有说,陆相也没有问。

    陆相只是问,这一切干度是怎样知道的。

    得到的答案是天河部落族中卷籍所载,还有一部分是从长者口中所知。这就是干度给的答案。

    当陆相知道一切经过之后,才知道天河部落中一直都是暗流涌动。

    如果干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班乌询问自己是不是修者的目的,当然便是为了让自己帮助解决年轻女子失踪一事。

    从干度口中说出的这一切可信度非常高,如果是别人所说,也许陆相还要留一个心眼,但是这一切都是干度所说。

    他和干度姐弟已经共同生活了数月,对于干度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年轻人,并且还有一些腼腆,基本不怎么说话。

    这正是陆相相信他的原因,如果让不太说话的干度编这么一个让人信服的故事,想来难度也不小。

    “那既然是这样,族长这一次为什么不将又有年轻女子失踪的事告诉妙手观音前辈,她前些年能够让年轻女子失踪的事平息,这一次当然也可以啊!”

    “族长是想找她的,但是,最初失踪的可是她弟子,所以族长他们商议之后便没有去找她,也没有将这事和她说。”

    “那这次的族中女子失踪,是否找过智老呢?他不是族中的智者吗?”

    “没有,前些年他给出主意不管用之后,前任族长对智老已经不再那么崇拜,其实据我所知,族长们甚至怀疑失踪者和智老有关,只是这些年来,因为他在族中的影响深远,所以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为什么怀疑智老呢?他不是对族中作出很大的贡献吗?”

    “这也是我个人暗中猜测的,因为我有几次发觉族长对于智老都非常不满意,但是因为智老乃非常人,我们族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对付他;

    再就是他曾经的贡献颇大,不敢让族人将怀疑的眼光看向这智计百出的长者,当然我也仅仅只是猜测,因为我也不相信智老会这般伤心病狂!”

    陆相开始对干度的说法进行推敲,是啊,倘若帅呈丹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在来到天河这么久才表现出来。

    从干度的话语之中来开,似乎妙手观音最初的嫌疑更大,因为他是医者,如果她是一个恶医,很可能将这些失踪的年轻女子劫去试药,但是后来他的弟子也失踪了,显然她的嫌疑应该可以消除。

    陆相一边走着,一边推断着这一切,因为他已经来到天河部落,如果他不将这一切解决,那他要想离开这里,似乎也不大可能。

    因为自他进入这里之后,它便成为这颇为微妙的事的一份子,现在不管是医庐还是智庐,甚至班乌都想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侧重的地方不同。

    在医庐中那苍髯老者的表现还历历在目,疗伤之日妙手观音的落寞表情也不像是装的,便是班乌也非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修者。

    干度跟随自己上医庐,其实也有几分做班乌说客的可能,当然便是他作为班乌的说客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也是天河部落的一份子。

    但是这些情况却让陆相刚刚恢复的意识有些转动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