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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营救(下)

    培缇尔马上和心腹庞加博士商议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他知道盖伦和光照者教团的成员想要从搜魔人监狱内的密道逃出雄都,因为他早就知道搜魔人监狱内有密道,这一切都记载在杜朗大师的书籍中,据杜朗大师的记载密道是在德玛西亚建国之初挖掘的,目的是为了有一天德玛西亚危亡之时,方便德玛西亚人从雄都逃离,既然是为了这个目的,那这条密道就不方便为大众所知,于是嘉文一世国王命令杜朗大师秘密挖掘,为了掩人耳目,便借口为了表彰杜朗大师的功绩,国家要给他修建庄园,于是便边给杜朗大师修建庄园,在庄园内秘密修建密道,这个密道只有杜朗大师和嘉文一世国王知道,杜朗大师将这一信息隐秘地记录在自己的书籍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后来德玛西亚的禁魔令越来越严格,杜朗大师的书籍内记录有太多关于魔法的内容,他的书籍都被当做禁书封存在秘文阁里,一般人都看不到他的书籍,也就无法发现密道的秘密;嘉文一世国王在与诺克萨斯的战争中杀死了塞恩,但是塞恩在临死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杀死了嘉文一世,嘉文一世国王因此也将密道的秘密带进了坟墓,王室的成员也就不知道搜魔人监狱内的密道。

    杜朗大师没有子女,他的庄园在他死后留给了王国,嘉文二世国王以杜朗大师的庄园为基础改建成了搜魔人营地,杜朗大师的书房被改建为了秘文阁,专门收藏机密文件和书籍,后来因为禁魔令,秘文阁被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直到培缇尔接任搜魔人军团的剑尉长,他对魔法有着浓厚的兴趣,于是便启用庞加博士成立研究团队,专门研究杜朗大师撰写的书籍,从而帮助他建立起了一只法师部队,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从杜朗大师的著作中了解到了很多雄都的秘密,其中就有搜魔人监狱内的密道,于是盖伦一找他帮忙要救出法师,他就猜到了盖伦的心思。

    培缇尔将一切都布置好之后就令人在搜魔人营地附近等待盖伦,之后他带着搜魔人军团的士兵去到密道的出口处等着了。

    盖伦并不知道的是,对于培缇尔而言,他并不在意能否抓住光照者教团的人,这些人只是想要解救法师,失去一些法师相当于只是丢失了一些奴隶,损失了一些金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些很小的损失,而盖伦这个冕卫家族的继承人才是他最大的威胁,盖伦一旦掌握了最高权利,绝不会容许他胡作非为,那样他可能会失去一切。

    盖伦深夜带着暴风大剑离开家,去往搜魔人军团的营地,光照者教团的其他人将与他在那里汇合,盖伦没有让波比跟自己一起前去,因为波比对于盖伦来说也是家人,盖伦不想连累她,但是出门刚走了几步,波比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着他,盖伦蹲下来看着波比说:”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太危险了我才要跟着你去,我答应过奥伦的,你没接受净蚀之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波比说道。

    “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会使用铁锤,我根本就不是奥伦说的那个人,你非要把它给我,我看你用铁锤用的倒是挺好的,不过算了,既然你一定要给我,我就拿着吧,”说完,盖伦站起身来将比波比好高的净蚀拿在手中,净蚀很重,就算是力大无穷的盖伦拿着也很费劲,盖伦佯装轻松地对波比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于是波比离开了盖伦,盖伦将净蚀放在地上,心想:难道真的要带它去战斗?不过这也太重了,波比小小的身体是如何将它运用得如此自如,算了,等到了搜魔人营地找个隐秘的地方将净蚀藏起来算了。

    可是没走几步,波比又跟了上来,她从盖伦手中夺过净蚀,走到了盖伦前面,盖伦停下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波比在前面蹦蹦跳跳着说:“你们人类太弱了,拿个铁锤都费劲,没有我的保护怎么能行呢。”

    盖伦屹立在黑暗中,低着头,眼泪似乎要从躲眶而出,他强忍住泪水跟上波比:其实往好处想这次未必会失败,而且就算失败了也没人会为难一个约德尔人,何况波比和奥伦是好朋友这件事,缇亚娜是知道的,到时候缇亚娜肯定会看在死去奥伦的面子上让波比离开德玛西亚,回到她的故乡班德尔城的,盖伦迅速赶上了波比波比,直奔搜魔人营地。

    快到搜魔人营地时,一个搜魔人拦住了盖伦,他将监狱的全部钥匙都交给了盖伦,说是培缇尔派他来的,为了方便盖伦解救法师,还转告了培缇尔的叮嘱,说是希望盖伦做事细密一点,不要将他暴露出来,盖伦冷笑一声,心中说道:培缇尔这个家伙演的可真像那么回事,嘴上说着让我小心点,估计早就在搜魔人监狱门口布好天罗地网了吧。

    盖伦拿好钥匙和波比来到了汇合地点,光照者教团的成员已经到了,盖伦数了一下,加上他和波比一共三十二人,光照者教团的一名骨干说这三十个人已经是雄都光照者教团一半的人手。到了凌晨,盖伦带领着大家冲向搜魔人营地,将守备的士兵打晕,前往搜魔人监狱的路上也没遇到像样的抵抗,等到了搜魔人监狱内,盖伦发现这里的搜魔人人数也不多,而且也没有法师杀手那样的高手,说句实在的就算是盖伦一个人硬闯,这些搜魔人也拦不住他。

    盖伦将所有的法师都释放出来,盖伦从一间小的监牢内找到了大卫,他对大卫说:“是我的错,直到现在才放你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你早就说过了要等我将体内的魔法去除了再带我出去的,我也是到这里才知道人体内的魔法根本是无法去除的,所以我根本就不奢望能出去,能活着见到我的母亲。”大卫说道。

    “我见过你的母亲,她很想念你。”盖伦说。

    “她还好吗?”大卫询问说。

    “在你离开后,她因为太思念你而哭瞎了双眼,这导致她不小心被马车压断了双腿,沦落到乞讨为生,现在我将她安置在光照者教团的救济所内,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将你抓起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盖伦说道。

    大卫沉默了一会留着泪说:“这都是命,不关你的事,我现在只想见到她。”

    “那咱们赶紧走吧,”盖伦说,“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离开雄都,之后再把你母亲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就在盖伦组织法师们去密道的时候,一个光照者教团的成员对盖伦说有一间牢房的房门打不开,并引领着盖伦去看,原来是关押塞拉斯的房间,盖伦直呼差点忘了塞拉斯,盖伦拿出钥匙想要打开牢门,但是没有一个能打开的,盖伦让众人闪让开,他挥舞着暴风大剑一剑砍断了牢门的大锁将塞拉斯放了出来,塞拉斯对盖伦说:“不愧是你啊,盖伦,你所抓的人最后都还是需要你自己将他们救出来。”

    “你就不要再嘲讽我了,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抓你也好,救你也好都是这样。”盖伦说。

    盖伦引领着众人摸黑进入密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内,盖伦点亮火把,带领着所有人顺着水流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乱石堆积的密道出口。之前拉克丝曾经带领着法师通过密道离开雄都,这件事卡欣娜也知道,她为了防止密道被发现,便带领着光照者教团的成员们将密道出口用乱石封死,盖伦想要和其他人将乱石搬开,塞拉斯说:“不用这么麻烦,你们都让开,让我来。”

    塞拉斯将光魔法和冰霜魔法凝聚到手上使用出“弑君突刺”,在魔法能量的冲击下,堵在密道口的乱石全被冲击了出去,盖伦在边沟镇见识过这一招的威力,直到现在还对它印象深刻,他对塞拉斯说:“这一招的威力是真的强大,就是招式的名字取得不太好。”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塞拉斯冷笑着说。

    盖伦不再说什么,他带领着众人离开了密道,密道外是一片树林,静悄悄的,没有埋伏的军队,但是卡欣娜率领的光照者教团其他成员也没有出现。

    一些法师担心卡欣娜已经背叛,他们并不相信卡欣娜,但是光照者教团的成员很信任卡欣娜,两边有些争吵,盖伦阻止道:“法师们,要不是卡欣娜出的主意,你们根本就出不来。”

    一名法师说:“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应我们呢,这与你说的不一样。”

    “我们逃出搜魔人监狱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没有人能想到会这么顺利,或许卡欣娜还在路上,从雄都来到这里要花很长的时间,我们从密道走要快得多。”盖伦说道。

    “还要不要等她们?”塞拉斯说。

    “不能等了,这里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盖伦说道。

    按照之前的计划,盖伦打算带领着所有人去密银城会合拉克丝,拉克丝可能会带来嘉文三世国王个之死的真相,这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嘉文四世取消禁魔令,以不发生战斗的方式解放所有法师,让德玛西亚王国重新走向繁荣是最好的。

    塞拉斯则想要去边沟镇,那里有隶属于他的法师部队,在他看来,只有彻底推翻光盾王朝,才能真正解除禁魔令,所有从监狱里出来的法师都愿意跟随塞拉斯,除了大卫,虽然是盖伦抓了他,但是他相信盖伦。

    盖伦知道即使是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一旦培缇尔等不到他们走出搜魔人监狱,他会立马告诉嘉文四世和缇亚娜,他们则会立马调遣军队追击逃亡的法师,如果现在分开走,很有可能被追兵各个击破,只有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有最大的可能脱险。他将这一想法告诉塞拉斯,塞拉斯还是不愿意跟随盖伦去密银城,塞拉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

    盖伦说道:“你要怎样才肯跟随我去密银城?我这么做都是为大家好。”

    塞拉斯说道:“不是我要怎样才肯跟你走,是你要怎么样才能说服我们,你将我们这些法师解救出来,大家都很感激你,但你是八大贵族的成员,而且是最大的贵族冕卫家族的继承人,是嘉文四世的好朋友,我们很难不怀疑你有什么阴谋,你明白吗?”

    “说实话,我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服你们,我盖伦·冕卫,‘德玛西亚之力’,这辈子最自信的就是我的战斗能力,我和你战斗一场,如果我打赢了你,你就跟我走。”盖伦思索很久之后说。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塞拉斯高兴地说,“之前在边沟镇一战,卡欣娜还有那个约德尔人在旁边帮着你,这才让你抓住了我,我早就想和你一对一战斗一场,看谁更厉害。”

    在一旁的波比劝盖伦说:“现在还要战斗吗?万一追兵来了就糟了。”

    盖伦说:“没别的办法了,大部队不能分开,不然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塞拉斯的实力不容小视,我怕剑尉长你不是他的对手。”波比不无担心的说。

    “没办法了,也只能尽力一试了。”盖伦说。

    众人纷纷散开,塞拉斯将寒冰魔法凝结于右手中,淡蓝色的光球凝结着冰霜如同风暴一般在黑暗中旋转着,照亮了黑暗的树林,随后他猛地向前冲去,他用手推着魔法光球直刺向盖伦的胸口。

    到了盖伦跟前才发现盖伦没有用暴风大剑迎敌,而是将一只手藏在自己的身后,半蹲着身子来面对塞拉斯的“弑君突刺”,塞拉斯心中思索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对敌姿势,算了,且不管他,他要送死我就成全了他;波比也很为盖伦担心,她也不知道盖伦想要干什么;年轻的大卫此时都不忍再看下去,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塞拉斯的魔法球将要攻击到盖伦身体的时候,盖伦猛地将藏在身后的右手向前推出,只见盖伦的手掌中闪耀着一个白色的魔法光球,两颗魔法球相撞,魔法能量在二人的手掌中爆裂开来,巨大冲击将塞拉斯击飞了出去,塞拉斯摔倒在几丈之外,支持他的法师们赶忙将他搀扶起来,塞拉斯起身一看,盖伦还稳稳地站在原地,只是向后退了几步。

    塞拉斯起来说道:“虽然我知道你的体内有魔法,但是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使用魔法,真是不简单啊。”

    “瑞兹对我说,想要战胜魔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学会使用魔法,使用魔法不是犯罪,也不是某些人的特权,是生活在符文之地上的每个人的权利,”盖伦回应道,“而魔法存在于符文之地的每个角落,使用魔法是人类的天性,所以我只是解放出我自己的天性罢了。”

    塞拉斯身边的法师都劝他继续和盖伦战斗,他们不相信塞拉斯会输给盖伦,但是塞拉斯摆摆手说:“不用打了,这场比试我认输了,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大家还是跟着盖伦前往秘银城吧。”盖伦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法师们不明白塞拉斯的想法,但是他们都很敬重塞拉斯,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盖伦和塞拉斯去密银城。盖伦却看到了塞拉斯的内心:他知道如今的自己虽然会使用魔法,但是只会几个通用招式,比如闪现和点燃这种,而且还无法熟练掌握,经常放不出来,比起塞拉斯这种级别的法师自然是不够看的,刚刚使用魔法和塞拉斯战斗能够将塞拉斯击飞,是因为自己几乎用尽了体内所有魔法凝结出一个魔法球,毕其功于一役,而塞拉斯刚开始有点轻敌,他只用了一小部分魔法,如此这般才将塞拉斯击飞。他如果真的要和塞拉斯战斗肯定还是要依靠自己的物理攻击与塞拉斯周旋,而不是用自己不太熟练的魔法。盖伦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让塞拉斯相信自己,他已经是一个法师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师们。之前塞拉斯不愿意继续跟着盖伦主要就是因为不相信盖伦这个贵族头子会真的倒向法师,而盖伦则用自己不太熟练的魔法向塞拉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在两人魔法的较量中,塞拉斯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这才选择相信盖伦,继续跟随盖伦去密银城的。

    盖伦带领着大家去密银城,刚走了一段路,突然一大批搜魔人出现在眼前,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培缇尔,他对盖伦说:“盖伦,我的好侄子,我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随后他令手下发出信号,只见一道魔法光束射向天空,随即发生爆炸将天空照亮,如同节日的烟花一样。

    培缇尔将整件事情告知给皇子和缇亚娜,并且给出了自己的计划:出雄都之后有两条路,他想要皇子和缇亚娜大元帅带领皇家守卫以及无畏先锋军团第一盾阵米瑞克的部队埋伏在去往边沟镇的道路上,自己则率领搜魔人军团的士兵埋伏在去密银城的道路上,无论哪一边埋伏到了盖伦一伙人,都会给另一边发出信号,这样便可以集合所有人围攻盖伦。

    面对着数量庞大的搜魔人包围,那些受尽搜魔人折磨的法师们十分害怕,他们惊慌失措,面对着数量众多的搜魔人更是行为失据;光照者教团的成员们没有任何恐慌,他们都是心怀正义的人,早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塞拉斯丝毫不惧,他一脚踩在石头上,挥舞着铐在手上的古老禁魔石镣铐,跃跃欲试,想要品尝一下战斗的快乐;波比也握紧手中的铁锤,她知道这时候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冲出一条生路。

    培缇尔对盖伦说:“盖伦,你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玛西亚,我劝你还是乖乖跪下受缚,我会为你求情的,到时候将你发配到边关做一个普通的士兵,至少不会死。”

    “培缇尔,你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邪恶的。”盖伦说道。

    “我好害怕啊,你说狠话之前不看看你的境况吗?你不会还想着卡欣娜还会回来救你吧!”培缇尔说道,“所有的法师听着,密道出口就是卡欣娜告诉我的,她已经背弃了你们,你们只要停止反抗,乖乖回到搜魔人监狱内,我答应会想国王求情放你们一马,若是跟着盖伦继续顽抗,你看看周围的搜魔人士兵吧,那样只有死路一条。”

    法师们听到这话都有些动摇,他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已经想要返回搜魔人监狱内。

    “卡欣娜是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培缇尔在使用反间计,他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很清楚,只有杀出去才有活路。”盖伦大声呼吁。

    法师们都义愤填膺,毕竟他们在监狱内吃了很多苦,一些法师既愤怒且害怕,他们发抖着呼喊起来,总算战斗的意志回来了。

    “你们这些法师好好想一想,卡欣娜作为布维尔家族的成员,八大贵族的一员,怎么会帮助你们这些贫民法师呢?光照者教团不过是个幌子,陷阱,专门用来抓捕你们这些法师的,”培缇尔说道,“而且我承诺,你们乖乖回到狱中,我会向国王申请改善你们的待遇。”

    此时大部分的法师都被培缇尔的话动摇,他们都想要返回搜魔人监狱,塞拉斯去阻止也无济于事,其中一个不会战斗的法师对塞拉斯说:“我根本不会战斗,不像你一样,我的体内是有魔法,但我更想要活下去,万一哪一天我出去了,我还会跟随您的。”说完就往回走。

    一个战斗法师则对塞拉斯说:“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一个贵族,盖伦也好,卡欣娜也好,一切都是阴谋,培缇尔至少和我们一样是贫民,我要返回搜魔人监狱。”

    之前庞加博士还对培缇尔说:“剑尉长,我们现在占尽优势,只需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有必要用这种方法吗?”

    培缇尔说:“我说这话自用用处。”

    等到大多数法师都想要返回搜魔人监狱往回走的时候,庞加博士对微笑着的培缇尔说:“剑尉长真是高明啊。”

    “对付敌人,德玛西亚的谚语中这样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如果能让敌人从内部瓦解,那是最好的,”培缇尔对庞加说,“何况这些逃跑的法师中有很多都是强力战斗法师,这才被关进雄都的搜魔人监狱的,强攻会给我们带来很大损失。”

    此时盖伦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这边除了三十多个光照者教团的成员之外,只能依靠监狱中逃出来的战斗法师,从监狱救出被关押法师之时,盖伦询问过他们,尽管不是都能战斗,但大概也有一半是战斗法师,也就是有七十人是可以参加战斗的,再加上光照者教团的成员,就有一百人的军队来对抗搜魔人军团,再加上自己,塞拉斯和波比都是德玛西亚王国战力巅峰,足以拖到卡欣娜的支援。

    但是眼前这些法师被搜魔人吓破了胆,再加上培缇尔的反间计,他们不想要进行战斗,而是想要返回搜魔人监狱,如此这般就没办法撑到援兵到来。

    就在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之时,大卫拦住所有想要回到搜魔人监狱内的法师,说:“你们不能走。”

    一个领头的法师推倒大卫说:“你凭什么拦着我们,我们只想要活命。”

    大卫站起身来又一次拦在他们跟前说:“在搜魔人监狱里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不到阳光,呼吸着腐臭的空气,无法见到亲人,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法师们听到这话都安静了下来,盖伦,波比,塞拉斯以及光照者教团的成员都没想到,这个在搜魔人监狱内备受折磨,已经退却了锐气,看似软弱的法师大卫在这个时刻站了出来;大卫的声音很大,培缇尔都听到了,他也在马上听着大卫的话。

    随后大卫又补充说道:“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在监狱内看不到任何希望,反而听到将要被处以绞刑的时候内心竟然觉得解脱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法师们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大卫对他们说:“那是因为如果我死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我母亲了。我在贫民窟长大,和她相依为命,自从被抓进监狱后,我一直很担心着她,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为此我每天都很痛苦,我想要出去,但是无法成行,因为我体内的魔法无法被祛除,我想当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德玛西亚人,但是我做不到,之后搜魔人告诉我说,一周后就要将我绞死,那一刻我竟然有些高兴,因为我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我母亲了,也再也不用连累她了,一个生出法师的母亲是不会受到国家任何接济的。”

    “但是就在刚才,盖伦将我带了出来,还带来了我母亲的消息,我迫切想要见到她,为此我不惜一死,难道你们不想见你们的亲人吗?真的要生不如死地呆在牢里一辈子吗?”大卫说道。

    培缇尔意识到大卫的话语会毁了自己的计划,,他暗令手下用弩箭射死大卫,嗖的一声,弩箭穿过人群击中了大卫,大卫心脏中箭倒在了血泊中,盖伦赶忙上前扶住大卫,法师们也围在大卫的身边,防止他再被攻击,盖伦留着泪握着大卫的手说:“你还坚持得住吗?”他想要为大卫拔去胸口的弩箭,大卫制止住了他,颤颤巍巍地说:“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带领大家冲出去。”盖伦说道:“答应我,你要活下去!你还要见到你的母亲,她也很想念你!”大卫说:“好好照顾她,救法师,就德玛西亚所有的法师。”随后大卫便没有了气息,盖伦抱着大卫说:“是我害了你。”

    所有的法师都知道了培缇尔的险恶用心,大家也不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都跃跃欲试要和搜魔人军团战斗,要为大卫报仇,要完成他的遗愿,这些法师正要冲出去之时,盖伦先冲了出去,直取培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