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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凶

    谈令站在前方,嘴含冷笑,手中拖着那枚炸药,看得海鐈觉头皮发麻,这要是扔过来,不得两尸两命。吴功周身青筋隐现,双目圆瞪,谈令也是衣襟无风自动,另一手也夹着几枚丹丸。双方态势一触即发。海鐈觉暗暗叫苦,不得不咽了口唾沫,清咳一声,“两位前辈,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何不坐下来聊聊!”话音刚落,吴功和谈令异口同声的说:“一边去,神形一脉的伪君子!”“唉,好嘞!”海鐈觉屁颠屁颠的退到了极远的距离。

    两人无声对峙,在海鐈觉走远后,吴功先发制人,一脚蹬地,气韵遍布周身,如箭矢般射向谈令。谈令作为丹道修士,修行前期确实以身为丹,人身为小天地,天地烘炉以炼丹,体魄确实不如吴功,但是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他周身的丹韵贵在中和,可中和吴功的气韵。只见吴功一拳打来,谈令丹韵化解了吴功的气韵,微微一错身,一枚丹丸在两者之间爆开,丹丸中飞出一股灰色的气体。吴功紧闭呼吸,大手一挥,一股劲风吹散烟雾,迅速后退,大骂道,“丹道就会这些下九流的招数。”

    谈令淡定立在原地,手中抛着一粒丹丸,“打不过就说下九流,气脉的果然只有一身力气,不用脑子。”吴功被刺激到,额头青筋暴起,他最恨别人说他没脑子,当下再次暴起,双臂收于身侧,蓄力,周身气息暴涨,谈令也是面色一变,面色一紧,运起祖传的秘法,腹中丹田处一点微光亮起,一粒金灿灿的丹丸虚影旋转,丹外浮现了一只青铜色的小鼎,他周身的丹韵也在瞬息间凝成了不可见的青铜小鼎。

    吴功已经杀到谈令身前,双臂快速击出,空气中突然传来闷响,似有沙包被砸了近百下,谈令周身的丹韵被砸的不断波动。谈令自身的金丹也像是鼓气的气囊,不断给周身鼓动丹韵,硬接下了吴功的气劲。谈令本身修行多年也已到了缈神境,描绘体内金丹,希望丹成上品,下一个境界,就可生出厉害的神通。而现在只能为这颗虚影添砖加瓦。

    吴功打出一拳后虽被谈令挡住,但是并未停止,继续一拳一拳的砸向谈令挡着的手臂,一拳犹如百拳一般落下,两人脚力,谈令处于下风,丹韵不断动荡,但是吴功的力气好似用不完一样,每一拳的力气都不曾下降。谈令心知久守必失,大喊道:“你这个只会用蛮力的武夫,你再打,我就把手里的炸药引爆了!”

    吴功听闻此言,再次砸了两拳,飞身退后,口鼻如牛喘气,粗粗的喘了几口,说道:“病秧子就是病秧子,果然经不起几拳。”谈令气的手一抖,差点劈脸给吴功把炸药扔过去,心里啐了一口,“没脑子的蛮子!”

    见争执暂时停止,一旁吃瓜的海鐈觉心中暗呼精彩,原来修行者之争是这样的。悄悄的躲在一片吃瓜挺好的。就在吴功和谈令暗暗调息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厥出现,越过三人,直冲遗迹中心而去。海鐈觉只觉一阵风吹过,便没了那人身影,这才急忙开口,“前辈小心!”

    吴功和谈令两人察觉到有人冲向遗迹中心时,已然放下争执,紧随黑衣身影其后,冲向了遗迹中心。以上三个身影都已经消失,后知后觉的海鐈觉才抬腿跟上,边跑还便暗暗苦恼,平时要多锻炼身体了,不知道修行界有没有强身的灵丹妙药。

    海鐈觉一路小跑,身周都是一片残缺的遗迹覆盖在青苔之下,就像圆明园一样,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如果不通过照片,根本看不出昔年的辉煌。看着周边的遗迹,海鐈觉心里暗想,这片遗迹什么位置能挖出宝物呢?要不自己干脆就在这挖掘一下。

    “轰”的一声,远方传来了一身爆炸声,就算海鐈觉离的较远,也感受到了一股热风。这时海鐈觉顾不得周身的酸痛,加快了脚步,跑到了前方。前方是一个一亩大小的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颗已经枯死的柳树,柳树的表面已经成了黑色,在一片青绿的广场间有点突厥。而吴功已经半跪在地,另一边是谈令,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没有那个巨大的丹丸。

    而在柳树的前方,还残留着寥寥青烟,海鐈觉躲在一旁,青烟散去,一道黑色的年轻身影毫发无损的立在原地。不,不是立在原地,而是微微漂浮在空中。“该死,神异之境!”谈令气急败坏的说道。

    吴功也是面色凝重的注视着黑影,喃喃道:“天魔合道!”此刻在海鐈觉看去,黑影的身后不断有虚化的黑线探针似的深入柳树的残骸中。而青年的样子赫然就是吴葚。

    眼见吴葚在此,那之前的事情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谈令不知吴氏老人受伤,看来伤他的人是吴葚。吴葚笑眯眯的看着三人,“不错,不错,看来本座复苏后还有三个可口的补品。”随即面色一变,身后的黑线一缩,周身气息溃散了一些,气急败坏道:“该死的柳树精,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敢造次。”身后黑线猛的绷直,树根黑线向针扎一般,狠狠的插入了柳树惨体中,海鐈觉似乎听到了无声的痛呼。

    吴功在此,看向了谈令,谈令不可察觉的微一点头,手决一掐,双手一握,丹韵蓬勃而出,化为不可见之鼎将吴葚包裹在内,在谈令动手的瞬间,吴功也在谈令动手的刹那,一拳砸向了吴葚。而他的声音也在海鐈觉的耳边响起,“快去柳树附近!”

    海鐈觉一阵疾跑向柳树,虽然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但猜测跟在柳木山上的歇脚亭差不多,肯定是用自己的神形去引动柳树残骸中的深藏之物。

    吴葚见吴功一拳打来,一只手掌准备接住他的一拳,然后想要将他甩飞出去。可曾想,吴功变拳为缠,一把缠上了他的手臂,吴葚将另一只手臂化为爪状,一把抓向吴功的手,但是吴功脚掌一蹬,身体从吴葚头顶倒翻而出,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吴葚的手臂被吴功折断。但是吴葚似无痛觉,并不在意,反而身体一震,想要将吴功睁开,吴功却将四肢全部缠上了吴葚的身体,牢牢的锁住了他。

    吴功和谈令都知道两个缈神正常情况下硬拼一个气韵大损的神异,两人都会元气大伤,说不定就此陨落,还不如为海鐈觉争取时间,赌一赌有没有前辈高人留下的后手。

    吴葚被两人锁住后并未惊慌,冷笑着说道:“就凭你们三只蝼蚁也想对付本座,当年本座吞噬这柳灵门老祖的时候,若不是这柳树精捣乱,本体怎么会被封印在此上千年。要不是本座一缕分身附着在《问柳图》的画轴上,近日才能苏醒,还不知要被封印多长时间。”此天魔好不容易吞噬了柳灵门的老祖,刚要彻底的自由,就被关了上千年的小黑屋,确实也很气愤。

    此刻海鐈觉已经走到柳树边,平复了一下气息,沟通灵台,双手触摸柳树,瞬间心神便被吸引了进去。吴葚见状,有些恼怒,动弹不得,便不动神色的抖动着背后的黑线,一边说道:“沉睡了上千年,本座还真要感谢你们人族,要不是这个小家伙的生父让他如此绝望,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获得复苏的力量,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吗?这小家伙的父母并无感情,生父动则打骂,为了不影响他自己的事情,将他关入储藏室一天甚至两天。而生母虽不会不闻不问,却也经常被气回娘家,管不到这小子。你知道他是怎么求我的吗?”吴葚似乎非常高兴,哈哈大笑道:“他求我救救他,求一个天魔救救他!”

    吴功和谈令听到天魔的言语,怒从心起,吴功爆喝一声,周身气劲如洪流一般灌注全身,四肢用力的朝里挤压,让吴葚的周身都响起了骨骼断裂的声音。而谈令也弹出了一粒丹丸,将其射入了吴葚的嘴中,丹丸入口,吴葚脸色立刻变得青紫,但是他的嘴角却渐渐的扯起了一丝微笑。眼含诡异之色。

    海鐈觉心神被扯入了柳树内,眼前一变,身前再不是那黑色残骸般的柳树,而是一颗纤弱的青翠柳树。海鐈觉一身蓝白道袍,头戴五岳冠,向前轻轻一拜,他能感觉到这柳树的神异,“晚辈拜见前辈。”柳树微微一摇,一股被时间充分酝酿的意识涌入了海鐈觉的脑海,“后辈,距天魔封印多少个年头了?”

    海鐈觉回答道约莫千年。柳树自言自语道:“是吗?才千年啊~”不一会儿,柳树继续说道:“后辈,我授你一法,你将这天魔重新封印在此,我会继续在此长伴与它。”海鐈觉微微一愣,持续了上千年的封印,也许又是一个千年,迟疑了一下,默默问道:“前辈,您,不寂寞吗?”柳树沉默半响,“也许~从来都很寂寞吧~”

    似乎千年来终于有人可以倾诉,柳树轻轻的说道:“有一颗种子发芽就生长在这柳灵门,千百年后它开启了灵智,曾经也有一个柳灵门的少年这样问过它。可是一颗树又怎么会懂什么是寂寞呢?于是那个少年就会带着书籍在柳树下念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颗柳树懂得了什么是寂寞~也懂得了什么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