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查尔斯的计划（1）
周末，宋方和瑞雯如约与查尔斯会面。
说是野餐，其实就是在查尔斯家的后院举行。当然以查尔斯家庄园的面积，的确能算得上野餐了。
将餐布铺在草地上，三人席地而坐，一边互相品尝着对方准备的食物，一边闲聊些日常杂事。
能看得出来查尔斯努力在“接地气”，但作为一个神童，他眼中的日常杂事都是这个实验的参量不对呀，那个定理还有第三种证明方法之类的。宋方还能勉强坚持着听下去，那边的瑞雯无聊到快要睡着了。
于是在仆人过来为他们添茶的时候，查尔斯问：“瑞雯小姐，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家？”
本来昏昏欲睡的瑞雯顿时清醒了，扭头恳求地望向宋方。
查尔斯的家可是座城堡哎！货真价实的！
那个女孩儿不爱城堡呢？
宋方不禁莞尔：“去吧。不过不要乱跑，也别碰坏别人家的东西哦。”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瑞雯满不在乎地挥手说道，欢天喜地地跟着仆人离开了。
宋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好了，瑞雯已经被支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开始了。”
查尔斯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他会直接在宋方的脑子里说话，或者说出宋方心里的想法。
这样可以瞬间镇住对方，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据主导地位。
可能查尔斯自己都没有察觉，凡事他都喜欢占据主导。
但想起上次会面，查尔斯按捺住了自己，老老实实地用嘴问道：“你是变种人吗？”
宋方：“变种人？这是你发明的名词？”
“这个词一直就有。当名词讲时，它的本意是‘突变体’。”查尔斯说，“但如果你指的是第一次将这个词用于称呼一个新的物种，那么是的，这是我发明的。”
“新的物种？”宋方挑眉，“你认为你和我，都不是人类了？”
虽然早已猜测到答案，但亲耳听见宋方承认，哪怕是拐弯抹角地承认，查尔斯依然震惊到了结巴：“你，你真的是……”
然而宋方并没有接茬。
“我确实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宋方笑道，潇洒地把头发往上一拨，露出自己的整张脸，“因为这张脸，我这些年也遇到不少蠢货。但我不认为我超脱了人类族群，演化成了一个新的物种。在太平洋的彼岸，有几万万人有着跟我一样的皮肤和发色。”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查尔斯有些急了，“我指的是你的能力！我们是一样的，是吧？”
还真不是。
我的能力来自于哨兵因子，相当于后天改变，而你的是天生的。
但算上慈善晚会那次，这才是他跟查尔斯第三次见面。宋方觉得，比起强调他看待变种人观点中与查尔斯的观点的不同，还是更应该强调他们两人观点的相似性。
只有先求同了，“异”的部分才能被接纳、被包容。
于是宋方严肃地点点头：“没错，我确实跟你一样，拥有于常人不同的能力。”
查尔斯喜笑颜开，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是吗，那太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上次分别前你并没有对我说那句‘随便读别人的心很失礼’，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宋方笑了，向查尔斯伸出手：“恭喜你查尔斯。你还没有疯。”
查尔斯与他大力交握。
两个年轻人的手第一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查尔斯兴冲冲地问。
“什么打算怎么办？”
“怎么使用你的能力啊。”查尔斯说，“我想去找到更多的兄弟姐妹。在外面肯定有很多和你我一样的人。有你在的话，效率一定会翻倍的。”
查尔斯继续说道：“我要找到所有具有变种能力的人，保护他们，帮助他们，把我这些年来使用自己能力的经验都传授给他们。即使我们具体的能力不同，但我们都是变种人。
“我是在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在脑袋里听到别人的声音。在经历了长久的摸索后，我最终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但在那之前，我真的以为我疯了，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为自己感到困惑和无助，就算想求助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查尔斯的目光落向遥远的远方。
“肯定有很多变种人散落在人类族群中，茫然四顾全是与自己不同的人。他们会像我一样，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那么渴望有人能向他伸出一只手。有些人可能不会跟我一样幸运，能够有时间逐步摸索，掌握自己的能力。他们会像一个小孩握着一只拉开了保险的手雷，最终毁灭自己也伤害旁边的人。宋方，他们需要我们。我们要找到他们，越快越好。”
查尔斯转头，目光重新落到宋方的面庞上：“你愿意跟我一起来吗？”
“当然是愿意的。”
宋方真诚地说道。
但在查尔斯再次雀跃起来之前，宋方抬起手指，让查尔斯先听他说：“在咱们动手开干之前，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要怎么找到他们？”
“我想做一次全国旅行。”查尔斯说，“我发现你和我的脑电波跟普通人类都是不同的，但你我之间拥有相似性。我可以检测周围人的脑电波，以此确定有没有变种人、谁是变种人……为什么摇头？因为效率太低了吗？我也这么觉得，但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所以我才非常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这样一来效率至少可以翻倍。”
宋方还是摇头。
这不光是效率问题，还有准确率的问题。
瑞雯那么个正牌变种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也没见你发现她的脑波与别人有啥不同呀。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查尔斯没有去主动读取瑞雯的大脑信息。但如果每到一个地方，每遇见一个人，都要主动——注意，重点是主动——去连接对方的大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
再过几年汉克就把脑波增强仪造出来了，咱就不费这事了好不好？
“第二个问题。”宋方继续说道，“变种人找出来后，你要怎么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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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野餐，其实就是在查尔斯家的后院举行。当然以查尔斯家庄园的面积，的确能算得上野餐了。
将餐布铺在草地上，三人席地而坐，一边互相品尝着对方准备的食物，一边闲聊些日常杂事。
能看得出来查尔斯努力在“接地气”，但作为一个神童，他眼中的日常杂事都是这个实验的参量不对呀，那个定理还有第三种证明方法之类的。宋方还能勉强坚持着听下去，那边的瑞雯无聊到快要睡着了。
于是在仆人过来为他们添茶的时候，查尔斯问：“瑞雯小姐，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家？”
本来昏昏欲睡的瑞雯顿时清醒了，扭头恳求地望向宋方。
查尔斯的家可是座城堡哎！货真价实的！
那个女孩儿不爱城堡呢？
宋方不禁莞尔：“去吧。不过不要乱跑，也别碰坏别人家的东西哦。”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瑞雯满不在乎地挥手说道，欢天喜地地跟着仆人离开了。
宋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好了，瑞雯已经被支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开始了。”
查尔斯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他会直接在宋方的脑子里说话，或者说出宋方心里的想法。
这样可以瞬间镇住对方，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据主导地位。
可能查尔斯自己都没有察觉，凡事他都喜欢占据主导。
但想起上次会面，查尔斯按捺住了自己，老老实实地用嘴问道：“你是变种人吗？”
宋方：“变种人？这是你发明的名词？”
“这个词一直就有。当名词讲时，它的本意是‘突变体’。”查尔斯说，“但如果你指的是第一次将这个词用于称呼一个新的物种，那么是的，这是我发明的。”
“新的物种？”宋方挑眉，“你认为你和我，都不是人类了？”
虽然早已猜测到答案，但亲耳听见宋方承认，哪怕是拐弯抹角地承认，查尔斯依然震惊到了结巴：“你，你真的是……”
然而宋方并没有接茬。
“我确实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宋方笑道，潇洒地把头发往上一拨，露出自己的整张脸，“因为这张脸，我这些年也遇到不少蠢货。但我不认为我超脱了人类族群，演化成了一个新的物种。在太平洋的彼岸，有几万万人有着跟我一样的皮肤和发色。”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查尔斯有些急了，“我指的是你的能力！我们是一样的，是吧？”
还真不是。
我的能力来自于哨兵因子，相当于后天改变，而你的是天生的。
但算上慈善晚会那次，这才是他跟查尔斯第三次见面。宋方觉得，比起强调他看待变种人观点中与查尔斯的观点的不同，还是更应该强调他们两人观点的相似性。
只有先求同了，“异”的部分才能被接纳、被包容。
于是宋方严肃地点点头：“没错，我确实跟你一样，拥有于常人不同的能力。”
查尔斯喜笑颜开，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是吗，那太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上次分别前你并没有对我说那句‘随便读别人的心很失礼’，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宋方笑了，向查尔斯伸出手：“恭喜你查尔斯。你还没有疯。”
查尔斯与他大力交握。
两个年轻人的手第一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查尔斯兴冲冲地问。
“什么打算怎么办？”
“怎么使用你的能力啊。”查尔斯说，“我想去找到更多的兄弟姐妹。在外面肯定有很多和你我一样的人。有你在的话，效率一定会翻倍的。”
查尔斯继续说道：“我要找到所有具有变种能力的人，保护他们，帮助他们，把我这些年来使用自己能力的经验都传授给他们。即使我们具体的能力不同，但我们都是变种人。
“我是在九岁的时候第一次在脑袋里听到别人的声音。在经历了长久的摸索后，我最终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但在那之前，我真的以为我疯了，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为自己感到困惑和无助，就算想求助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查尔斯的目光落向遥远的远方。
“肯定有很多变种人散落在人类族群中，茫然四顾全是与自己不同的人。他们会像我一样，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那么渴望有人能向他伸出一只手。有些人可能不会跟我一样幸运，能够有时间逐步摸索，掌握自己的能力。他们会像一个小孩握着一只拉开了保险的手雷，最终毁灭自己也伤害旁边的人。宋方，他们需要我们。我们要找到他们，越快越好。”
查尔斯转头，目光重新落到宋方的面庞上：“你愿意跟我一起来吗？”
“当然是愿意的。”
宋方真诚地说道。
但在查尔斯再次雀跃起来之前，宋方抬起手指，让查尔斯先听他说：“在咱们动手开干之前，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要怎么找到他们？”
“我想做一次全国旅行。”查尔斯说，“我发现你和我的脑电波跟普通人类都是不同的，但你我之间拥有相似性。我可以检测周围人的脑电波，以此确定有没有变种人、谁是变种人……为什么摇头？因为效率太低了吗？我也这么觉得，但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所以我才非常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这样一来效率至少可以翻倍。”
宋方还是摇头。
这不光是效率问题，还有准确率的问题。
瑞雯那么个正牌变种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也没见你发现她的脑波与别人有啥不同呀。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查尔斯没有去主动读取瑞雯的大脑信息。但如果每到一个地方，每遇见一个人，都要主动——注意，重点是主动——去连接对方的大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
再过几年汉克就把脑波增强仪造出来了，咱就不费这事了好不好？
“第二个问题。”宋方继续说道，“变种人找出来后，你要怎么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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