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旅行
“哈洛伽，你知不知道在你叫我停下之后，愣在原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时突然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个傻子？”精灵冷冷的在一旁嘲讽道。
“我感受到了一个熟悉而有趣的力量。”那个下巴左侧有着两道醒目伤疤并看起来有些许张狂的青年对精灵的嘲讽毫不在意“你介意绕个远路吗？”
“介意。”
青年扭头望向精灵，脸上挤着谄媚笑容。
“求你了，菲。”
“噫，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吧，哈洛伽。”精灵一脸嫌弃。“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认为你的请求在我这还能有多大点份量？”
“会很有乐子哦。”
“就以你那极其卑劣的恶趣味，对于我来说能有什么乐子？”
“你不是很想见见老头的其他徒弟吗？现在机会来了。”
“嗯？坎尉尔的其他徒弟？”精灵眼里立即有了神彩。“会不会和这家伙不一样呢……好啊，来兴致了，带路吧”
“太好了！这边走……”哈洛伽狡黠地笑了笑，扛起了他那把剑柄与剑身几乎等长的大剑。
……
……
这已经是这一路上的第三个城镇了吧，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这就是那些旅行的云彩所见的光景吗？
这个城镇远比之前见到的要大不少，大大小小的房屋参差彼伏，各式各样的店铺应接不暇，灰白色的石砖路上的车流不断奔涌，两侧的行人熙熙攘攘的漫步在街头。
道路的尽头放眼望去是一片偌大的广场。
广场的中心是一大片的花圃，花圃中央屹立着一座梅拉朵尔的神像。
女神头上戴着花环，用左手搂抱着一个初生的羊羔，右手过着一束稻谷。
女神看起来十分慈爱，望向远方的眼神中洋溢着希望。
“这里是梭代尔，是梅拉朵尔所庇佑的土地上最繁华的重镇了，再往北走一些，我们就要脱离丰收女神与她的女儿们庇护的范围了。”沃林在一旁说道。
尽管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不同的风景，可看着这一片繁华无比的街景，我的眼睛还是直放光。
“感觉怎么样？”
“嗯？我们镇子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我感慨道。
沃林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等你去了所塔沃美斯，你就会知道这并不算什么。”
“沃林……你真得认为我终有一日可以并且会去那里吗？”
沃林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许尴尬。
“……唔，我觉得你一定会去……没别的意思……不仅仅是一种强烈的预感……总之，我当初的提议依然有效哦，亚诺。”
“……”
“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在梭代尔再转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好啊。”
就这样，我们在这座繁华且美丽的城市游览了近一天后找了家既能吃饭又能投宿的店歇下了脚。
双层的铺面，下面敞大的空间做为招待客人的食铺，上面隔开的小房间则正好可以当做一些有需要的客人过夜的地方。
我们运气不错，来的时侯还剩下了一间能够投宿的房间，正好能凑合着过一夜，在此之前，可是找了好几家专门的旅店都没有空房间。
天色稍晚，客人大都已经上去休息了。
我与沃林在梭代尔转了近一天，基本上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就打算在食铺里填填空了许久的肚子再上去休息。
有些不大好意思，经理营店面的这对老夫妻原本像是就要熄火停锅了。
不过他们还是很乐意的揽下了我们的晚餐。
饭铺相较于梭代尔的其他饭店不算太大，容着几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餐桌椅，质朴的装璜在昏黄的灯火下相当的温馨，窗前细心打理的盆栽也给整家店铺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小伙子们是来梭代尔找活干的吗？”没过多久老板娘就将一罐烩汤和两个小碗端上了桌。
“不是，只是路过而已。”沃林摇了摇头回应道。
“路过？那还真是少见，是去旅行吗？”
沃林笑了笑，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算是吧……”
“是要朝北去吗？”
“对。”
“我就知道。”她将两只碗盛满烩汤，咧开嘴笑道。“到梭代尔旅行，旧灰城肯定得去看看。”
“旧灰城？”听到这个有些奇怪的地名，我不禁来了兴趣。
“就是那个……”老板娘指向了店里的墙上那个唯一的装饰品。
那是幅半人高的画。
画的是一片黄昏下的空旷且残破但又奇异高大街道，起初我还以为那画的只是何人幻想街景，没想到画的另有其实际的出处。
“听老一辈的人说我们本地的人大都是从那里搬到现在的梭代尔的。”老板娘热情的讲解起来。“具体也不知道搬的原因是什么，现在那座城基本也烂的差不多了，不过废墟看着挺壮观的，想必以前比棱代尔还漂亮吧。”
“那为什么不再搬回去呢？”
“说那里不吉利，有啥不好的东XZ在废墟里，谁知道呢？反正就是没人敢搬回去，而且梭代尔这么好，谁愿意回那四面透风的地方睡去呢……以前有不少人去那寻宝贝，有的回来了，有的没有，但回来的都寻到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现在那也没什么能找到的宝贝了，不过在那转转还挺漂亮的……”
“面包都快焦了，别嚼舌头了！”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不好意思，烤的面包片还在炉子里没给你们拿出来呢！”老板娘一拍脑袋，转身就回厨房了。
“怎么样？”沃林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他这突然一问把我问懵了。
“明天要不要到旧灰城试试寻宝？”
“有可能寻到宝吗？”
“寻不寻得到无所谓，最主要可以看看风景啊。”
“好！”
……
……
壮美的断壁残垣，很难想像画布外的旧灰城废墟在距梭代尔几十里之外的荒野里是竟能给人以如此奇特的感受。
何样坚固的高塔能在近几百年的岁月的洗理后还能让人看出它曾经是何等的高耸。而高塔四周的那些建筑也远远比后人所筑之物要高大了不少，而就这样规格的建筑就这样轻易构筑了整座层起彼伏城市，风化的雕饰好像还在企图用那个时代的骄傲彰显着辉煌。
古代人真的就这样住在感觉像是诸神才能居住城市里吗？那他们的后人又何故抛弃了如此的荣光之地去往几里外的地方再建新城？
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只可惜那些杂生的藤蔓与青苔是绝不会允许真相从它们所覆之物的口中诉说出来的。
我用手抚摸着那被阳光晒的灰白的墙壁，或许它的触感曾经不是这般的粗糙，颜色也不是如此的灰白，在它还未褪成如此色泽之前，这城又叫作什么名字呢？
转头看向沃林，只见他脸上带着种一言难尽的笑容。
“沃林你以前来过这吗？”我在一旁问道。
“没有，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沃林摇了摇头
“那我有些好奇，为你看着这一切为什么要那样笑。”
沃林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看了我一眼。
“……只是觉得有些讽刺。”他重新将视线放回了眼前的风景，有些平静的说道。“……当你了解了一些真相，并见到了某地的街景，你或许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煦微的风夹杂着鸟鸣从耳畔吹过，我并没有细想沃林那古怪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好了，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吧，这里肯定是遇不到什么宝贝的！”沃林振奋了一下情绪。
我们继续朝着这座城市的中走去。
在时间的消磨下，曾经石质逐渐碎裂，石路下的土壤就这样再次被绿色的植被占领，虽然这里还是旧时代留下的废墟，但在这一片片的绿意之下，城市的生机却是连森林都可比拟的，除了耳边的鸟鸣，视线中也可以看到其他小动物的踪迹。
不知走了有多远，一股清泉从某个隐秘的角落里脱离了大地的束缚在我们所行走的街道上汇聚成溪流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去了。
这种景象看起来这挺奇特的，说句实在话，寻宝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太放在心上，此时比起寻宝，我倒更好奇这条溪流的尽头到底是怎样的。
于是我不知不觉间放快了前进的步伐。
远处的建筑的规模逐渐稀疏了起来，原本的溪流也已经化作了几人宽的小河，随着视野愈加开阔，看来这场寻宝之旅即将迎来它的高潮部分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无比巨大的地陷式广场，河流从我们来的这垂直的一侧化为瀑布坠入广场之中。
当视线朝着广场下面望去，底部广场的半侧倾斜着地陷了下去，而流淌到广场上的水流就在地陷处形成了一片半月型的湖泊静静的躺卧在圆形广场东北角。
湖水清澈见底，能看见底部的石板上摇曳的水草与游动的鱼群，我甚至看到了一只狐狸在岸边饮水。
“亚诺！”
这种无比奇异的景观正让我看的出奇，此时沃林的一声呼唤才缓过神来。
“我来了！”
广场的垂直的南北两侧上开着口似乎后面还有空间，而东西两侧有着很宽阔的缓坡阶梯直达广场，我和沃林就顺着西侧的阶梯下到了广场上。
无论是阶梯还是广场上的石板都长满了湿滑的苔藓，广场上甚至有些地方都长出了树木。
当来到那片半月型的小型湖泊时，在广场上方见到的那只狐狸已然不见了踪影。
天上的云彩像是在水面上漂荡，我看的出神，当我转头时突然发现之前那只狐狸就在北侧开口处盯着我看。
在看到我已经发现了它之后，它转身就跑进了身后的空间中。
“沃林，我打算到那里面去看看。”我向沃林指了指广场北面的空间。
“那我就去南边的看看好了。”沃林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点，亚诺。”
“嗯。”
我朝着狐狸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广场的北壁前，四根石柱撑起了一条横向的边廊，石壁的正中央开了一道巨大的门扉，门扉两侧的墙上画着磅礴的壁画，虽经风化但依旧能够依稀辨认出它们曾经记述的辉煌岁月。
门扉向内大大敞开，像是在恭迎着什么，等着它归来；又像是无法留住什么，只得让它离去。两扇厚重的石板门，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任由我踏入门扉之中。
里面没有我想像的那般阴暗，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天花板上交错着种透光的石板，阳光像是能轻易的透过其中照射进房间。
房间出奇的大，整整分出了上下两层，正对着大门的就是去往下层的楼梯，楼梯下面是片宽敞的空间，上下两层在此连通，光线能直接通过这个区域照进下一层。
朝这个区域的尽头望去能看到一尊雕像放置在一个基台上，在这尊雕像方位上一层的天花板上，透光石板铺设的异常的大，使得一大片光能够直接打到雕像的身上。
这个房间中除了那尊引人注目的雕像外，还有些许残缺的瓦瓶瓦罐，供人休息的石椅，还有成排成排的石架子。
因为同样受到了地陷的影响，很多石架都已经成排倒塌了，有的甚至都发生了断裂。
为什么古代人会摆设如此之多的石架呢？在此之前石架之上又放着何物呢？
书本！对！书本！
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够再这样集中的在一个地方放在架子上了，这里很明显就是书籍里描述的图书馆啊。
这个结论顿时让我兴奋起来，不过也只是一时而已，毕竟无论过去此处藏有何等金卷，此刻它们也不知所踪了。
我甚至无法在这里找到任何关于书籍曾在此处存在过的证据。
虽然说有对于那些只存在于过去的事物令我感到遗憾与惋惜，不过我见到从前只能在书中所知的地方还是挺让人开心的。
进来之后竟没有再发现那只狐狸的踪迹了，或许已经从別处溜走了吧。不过话说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跟随一只狐狸来到了这里，狐狸本身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
正这样思索着，我就顺着楼梯来到了下一层，朝着那个引人注目的雕像走了过去。
真是奇了，雕像上有只狐狸！不过不是真的，而是雕像的一部分。
一位少女蜷曲双腿坐在石台上，左手捧着一本书籍像是在细细地阅读，而她的右手就正在轻拂着那只同样在石台上歇息的狐狸。
虽然一个是活狐狸，一个是石狐狸，自然是扯不上关系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把它俩联系到一块去。
雕像保存的基本还算完好，依旧可以看出少女姣美的体态，她身边的那只狐狸雕模的也是栩栩如生。
石台上刻的似乎有字，我轻轻走走上前去观察了起来。
阴雕的文字上积攒着相当多的灰尘，在我抚去灰尘之后，露出的文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它们与现在使用的文字极为相似，但又比现在的文字繁琐的多。我大概能看懂个别词汇的意思，而有些只能靠猜测才能弄懂它们的含义。
总之花了一些时间，我粗略的搞清楚了这些文字的整体含义：
“（书籍/知识）乃是（奥秘/隐匿）之所在，（真理/线索）长存于（不易察觉的地方/阴暗之处）之处。”
听起来像是句箴言，但换个角度来看又好像是个谜题……
因为其中有几个词语在现在来看有着很多种不同的含义，这句话既可以看作：“书籍乃是奥秘之所在，真理长存于不易察觉的地方。”也可以看作“书籍乃是隐匿之所在，线索长存阴暗之处。”
如果从前者来看自然是句很有道理的箴言，但如果换做后者来解读，那么……
我当即爬上石台，摸了摸少女拿着的那本书的背阴面。
似乎是触碰到什么机关，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我爬下石台，绕着雕像来到了雕像后方。
石台底部有一块厚重的石板像门板一样朝外打开了，石台内部的空间里静静的躺着一只钥匙。
而随后当我将其取出，才发现这个东西压根就不是钥匙，而是一块形似钥匙的金属结晶。
这块结晶泛着些许暗淡的金属光泽，但奇异的是，在光线的照射下它竟然有着种类似宝石般的色彩。
除此之外，放着这块结晶那片地方似乎刻的还有字。
“赠于解开谜题之人，愿此无锁之匙能予以你激励。”
这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虽然也不知道古人给奖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奖励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于是我就将那块晶体心安理德收入了腰包之中。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打算离这里，将此等收获告诉沃林。
……
……
当我走到门口时发现沃林也正好打算来找我。
“那边像是专门用来做展览的地方，只可惜曾经用来展览的东西，不是已经坏了，就是已经不翼而飞了，一无所获……你呢？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亚诺？”他靠在石柱上向我问道。
“这里以前是个图书馆，不过书也都没有了……但是我……”
我话还没说完沃林突然眉头一紧，随后就突然抽出了他的矛，放长之后开始远离我。
“亚诺，找个地方躲一下。”
“什么？”沃林这一突发状况搞得我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来了个麻烦的家伙……总之躲好，注意安全……”
我刚退后几步正打算先照他说的去做……
然后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虚影，狠狠的朝着沃林砸了下去。
一阵巨响过后烟尘四起，扬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
“沃林！”烟尘传来了一个轻狂的男声。
烟尘渐散后，原本沃林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有些夸张的大坑，大坑正中央上有着一把剑身与剑柄等长的大剑，而大剑的主人显然就是一旁的那个青年。
“感觉你反应不如从前了，不应该呀你。”青年单手拎起了大剑扛在了肩上。
沃林此时正在青年的不远处，右手持矛左手扶地，半匍在地面上。
“也可能是你的错觉不是吗？”他笑了笑，略微起身。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沃林突就飞了出去，双手持矛向前像是只弩箭射向了青年。
只听见了“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矛头滑过倾斜的剑面并架在了半空。
我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青年的动作！他是怎么那么快的用那么笨重的武器招架住沃林那般迅捷的攻击的！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你好像不如从前了。”那青年似乎根本没有被那般致命的攻击吓到。
他一个扭身并顺势拖动大剑，沃林的矛在飞速的滑动中与大剑不断磨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大剑在脱离了与矛的接触后急速的从右侧朝着沃林劈了下来。
沃林很轻巧的躲开了。
青年进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泄，每一次攻击力度都似乎可以将人拦腰截断，看似狂野没有路数，但实际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持剑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割裂感，简洁而流畅，根本就没有任何弱点。
而更加夸张的是沃林的应对亦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破绽，他甚至能在闪避的期间进行反击，而且每一次攻击都是冲着脑袋、脖子、胸腔以及下腹去的，明显都是冲着取对手性命去的。
但相对的，那个青年也能够轻易的躲闪这些致命攻击。
整场战斗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完全想像不出来沃林在真正战斗时居然是这般的姿态。
“没想到他们这些家伙打架还知道放水啊……真是令人意外……”
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吓了我一跳。
我朝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么时侯我的一旁竟多出了一位身材高佻且样貌极为俊美的女性。
她手持一根精美的长杖，头戴一顶像是两片羽翼相交而成的银色棱形遮阳帽，身着一身纯白的羽衣。
我注意到相较于常人，她金发碧眼且耳廓是尖尖立起的。
她明显是位精灵！
“这算是放水了？”我对她刚刚的话语有些不解。
她看了我一眼，随又再次将视线放回到了战斗上。
“武神的神祇们在真实战斗中绝不可能只会显现出这般实力，连神力都没用，这场战斗撑死也就能勉强达到他们之间切磋的水平……显然是为了不波及我们这些看客。”她了无其事的向我讲解道。
不知不觉间，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了，两人不仅没分胜负，进击与防守还依旧是有来有回，没有丝毫破绽。
我一旁的精灵一直关注着双方的战局，而此时她突然微微一笑。
“有意思……”
战斗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只不过能隐隐看见沃林脸上闪烁着细微的汗珠。
“如果抛开一不可控的因素，他俩实力看着也不相上下。”精灵若有所思的评判起来。
“拨剑吧，沃林。”那个青年冲着沃林说道。“让我看看你现在到底实力如何。”
“好吧，哈洛伽。”沃林笑了笑，但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随后他就让出了左手抽出了挂在腰上的那把长剑。
这难道是要剑与矛一起使用吗？沃林他是认真的吗？
只见沃林右手矛头一甩摆出了架势，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感觉他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原本含蓄的凌利在此刻无所顾忌的释放了出来，带着种无与伦比的危险感，与此相配的还有一种骨子里的崇高与傲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冷冷的接下了后一句。
随后就像是视若无物一般地冲向了他的对手。
一记矛的直刺率先冲着青年的项上人头去了，青年极悬的躲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个横斩做为反击。
沃林直接一个翻身从大剑上侧躲去了，近身的长剑直接就朝着青年的咽喉削了过去。
青年直接被惊出一阵冷汗，连忙后撤步进行躲闪。
可是这居然还没完，长度不够的长剑换做了更长的长矛又朝看青年的咽喉去了。
青年只得继续躲闪，而这次只是勉强的躲了过去，冷冽的矛头还是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青年咬了咬牙立即要进行反击，可是此时沃林又已近身，一阵疾风撕裂空气发出声响，长剑又朝着他身上的要害袭来。
他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躲闪。
现在场上的形式彻底反转了，上半场原本是沃林一直在被动的防守，现在换成了手持大剑的青年。
不过与上半场不同的是，沃林在防守时还会时不时的还击，而青年只是在被动的防守。而且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沃林的攻击凌冽且迅速的令人难以至信，根本不留那怕一丝的机会给对手。
而此时的剑与矛完全化做了他肢体的一部分，近则以剑袭身，远则以矛索敌，这种完全不可能的武器掌控，竟然真得真的有人能做的到吗？
看着这如同狂风般的攻势，我感觉我眼睛都要花了。
一旁的精灵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左手一松，那只长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了原地，空出左手后她当即就鼓起了掌。
“厉害！厉害！剑与矛的神祇，沃林·古狄斯！果然名不虚传！这趟远路没白绕！”她赞口不绝的称赞了起来。“我收回刚刚那句实力相当的话，就算是有不可控的因素影响，沃林也要比哈洛伽强太多了……”
“你少搁那儿说风凉话，老妖精！快帮忙！我快撑不住了！”哈洛伽皱着眉头喊道。
“你刚刚喊我什么？！哈洛伽？”
我突然感觉旁边喷涌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
“啊……不是……菲，我刚刚只不过是……”
“说漏嘴了，是吧？！”
数道气流从我身旁划过，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哈洛伽。
“Kàxúiya！”哈洛伽像是骂了一声。
然后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分别躲开了沃林与菲的攻击。
“停手！我认输！我认输了！沃林！”
哈洛伽话音刚落，沃林原本就要刺下去的矛立刻就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怎么强！”哈洛伽长吁一口气，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你倒还是有些长进，哈洛伽。”沃林笑着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虽然此时的哈洛伽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也不见得如沃林般大汗淋漓，这一点让我感觉十分奇怪。
沃林将手伸向哈洛伽。
“不过你这一见面就要干架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啊。”
“我还以为见面干架是你们传统呢，原来不是啊……”我和菲此时也走到了他们身边，在听到沃林的那句话时，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看哈洛伽的眼神愈加鄙夷了，看来哈洛伽的这个习惯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哈洛伽一把抓住沃林的手，随后沃林将他拉了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笑了笑，然后拥抱在了一起，并相互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Seilámuásefélearmù！”哈洛伽开心地说道。
“Seilámu.”沃林也高兴的不以言表。
……
……
这位气质张狂的青年叫做哈洛伽·克威卡，乃是大槊剑的神祇，与沃林同为武神坎尉尔的门徒。如果按收入师门时间来算的话，沃林是他的师兄。
而那位俊美的精灵，只知道她叫做菲，是精灵之间的一位信使。
火星随着上升的气流飘散到月光满盈的夜空中消逝，除了四周的虫鸣，与火焰中的噼啪声，火堆旁烤制的鱼也正在滋滋的发出声响。
我们今晚就在这落没城市中心的广场上，那与明月同状的湖旁安下了营。
哈洛伽不知轻重地搓着我的头，而抓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力气大的能嵌进我的肉里。
“太久不见了，沃林。你居然都已经开始背着老头收徒弟了，行啊！打算什么时侯开宗立派推翻老头啊？”哈洛伽笑容看的我有些发毛。“你还挺会挑，这小东西还挺可爱的。”
“推翻老爷子？别开玩笑了！我可没那能耐，我都指不定活不过他！只是这孩子和我有些缘分，还有恩于我，所以我才尽我所能地教些东西给他，以人家那非凡资质，还不一定认我这个老师呢。”沃林摆了摆手。
我还真没想到沃林竟然如此高看我……
“行了，别乱搓了人家脑袋了，你也不看看你手劲有多大。”
“好好好！”哈洛伽可算是把我给松开了。“不缠着你这宝贝小徒弟了。”
“不过我倒还真是好奇，你这小东西是怎么被武神的得意门生看上的，还能予你的实力这般高的赞誉。”他看着我的眼神里不仅有种寒意，似乎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可提醒你，玩闹归玩闹，可别冲着他出手啊……”此时沃林笑着把我拉到了他身边，搂住了我的肩头。
哈洛伽双手抬起，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本来是有些打算的，但你都这么说了，自然如此……”
“别担心，亚诺。他就吓唬吓唬你而已。”沃林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就随便问问，是什么事情让你回前庭来了？”哈洛伽将双手背到了脑后。
“这个嘛……不方便透露。”沃林松开了我的肩头，拿起了一条烤好的鱼又递给了我。“你们呢？你们又是要去干什么？”
“也不方便透露。”哈洛伽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给出的答案也相当出乎意料。
“是嘛，看来前庭也不怎么太平啊。”
“可不是嘛……”
“我有些好奇，你们这些武神的门徒实力上有什么排名吗？”突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菲突然说话了。
“你搁那儿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个屁出来，菲？”哈洛伽嘲讽的说道。
“你要是不会说话，大可不必难为你那张臭嘴。”菲对哈洛伽可谓是嫌弃到极点了。
“他以前和我们这群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招人嫌，难为你和他在一起了，希珀斯。”沃林听着两个人斗嘴，笑道。
“我也真的是倒霉，武神那么多门徒，偏偏摊上了你做我的护卫。”
“啊，对对对，你们都清高！是我攀不上你们行了吧。”哈洛伽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
“说起实力上的排名，我们还真有……”沃林思索了一下菲刚刚的问题。
一听还有实力排名这么个东西，我也来了兴趣。
“你就非得把老头组织的那几次干架活动的排名说出来给个外人听吗？”哈洛伽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看他对这个话题如此敏感，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说……你该不会是排名垫底，而羞于谈论这个话题吧，哈洛伽。”菲一针见血的挑起了刺。
“可笑！……怎么可能……以老子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排名垫底！”效果立竿见影。
“那好啊，你既然这么厉害，自己说说你排老几。”菲就这样顺水推舟激着哈洛伽。
“坎尉尔三十六个门徒，我排名第六！”哈洛伽果然没有让人失望的自己说了出来。
“唔，那还挺靠前的……”菲显然对哈洛伽的排名还挺意外的。“沃林，他说的是实话吗？”
“是实话。”沃林肯定道。
哈洛伽此时满脸的骄傲。
“那你怎么还畏畏缩缩的……”菲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
“该不会是因为我排名第二的原因吧……”沃林想了想接了一句。
顿时哈洛伽那骄傲的脸上就臭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极为欢乐的群嘲，在场的除哈洛伽意外的人，包括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是吧，哈洛伽！……你都活过百年的人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吃醋！……简直就像个小孩！”菲笑的几乎喘不过气了，还不忘了嘲讽哈洛伽几句。
沃林在一旁也是笑的不能所以。
而我，也只能尽量不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追求强大难道有错吗？谁又会知道现在排名如何？要是再比一次，结果如何还未曾可知呢！”哈洛伽还在努力辩解道。
“不过很显然，你的排名还是只能在我之下。”沃林跟着调侃起来。
“你厉害！你有能耐怎么不直接荣登第一的宝座啊？”哈洛伽反击道。
哈洛伽的这一句话，让沃林笑的也略微有些收敛了。
“那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法比。”沃林摇了摇头。“而且那可是相较于我们所有人而言，你也不是不知道。”
“哼！”哈洛伽对沃林的这一说辞只是轻哼了一声，倒是再没有任何反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传武神的门徒里最强的貌似是位女性，你们口中的第一也指的就是她吗？”菲算是笑够了，听到他们谈论起了排名中的第一，又来了兴趣。
“利芙莉·伯里切特，就是那个强到离谱的怪物。”哈洛伽不屑的回答道。
“利芙莉过还好吗？”沃林也跟着问了问。
“被老头雪藏了，我也没怎么见过她。”
“嗯……”沃林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人呢？”
“老样子，不是像你一样满世界乱跑，就是和我一样成了工具人。”哈洛伽翘起了二郎腿。“当然，不乏也有些一直呆在老头那儿的家里蹲。”
“那就是都过的挺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沃林安心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的重逢是短暂的，当夜色再次从天空中褪去，黎明降临之时金色的朝阳洒满了这片没落的土地，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昨天夜里我给他们看了看我探索所得的收获，不过并没有人认出这块钥匙状结晶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那块结晶找不到了！
手忙脚乱了半天，哈洛伽突然在我面前晃了晃一个吊坠。
我仔细一瞧，吊坠上系的东西就是那块钥匙状的结晶。
“你是在找这个玩意儿吗，小东西？”哈洛伽奸诈的笑了笑。“作为沃林的徒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松懈。”
话刚说完他就把吊坠丢给了我。
“挂脖子上吧，省的一不小心又没了。”他伸了个懒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古代人的指不定挺值钱的。”
“谢谢……”
他似乎对我的感谢毫不在意。
“你俩之后要去哪啊？”
“去卢文艾尔，你们呢？”
“巧了，我们刚去过，现在正要往朝着它的反方向去往别处。”
“那就就此别过吧。”沃林说着挥了挥手。
“好，希望你下次还能打过我。”哈洛伽扛起了他的大剑，转头就走了。
菲则是十分富有礼节的朝我们鞠了一躬。
“别了朋友，希望你们前路星光明媚。”
“再见，希珀斯。”沃林与之回礼。
我也学着沃林的姿态说了声再见。
“菲！你怎么这么磨叽！”
菲没搭理他，而是又向我们微微点头，随后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沃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远去的两人，完全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与他们再见。
毕竟回过头来，前方的道路似乎根本望不见尽头。
……
……
……
（第七章完）
……
备注：
关于文中哈洛伽与沃林所说的那种未知的语言：
区别于亚诺所在的地区的语言，该语言是沃林他们曾经所在地区的语言，从语系来讲，二者源于同一种古老的语言，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演化变成了不同的语言。
哈洛伽所说的：
“Seilámuásefélearmù”
应当是“好久不见，我的兄弟”的意思。
至于他之前的那一句，则是个骂人的脏话。
……
关于为什么沃林叫菲为“希珀斯”而非她的本名：
希珀斯在精灵语中是对信使这一职位的尊称，而实际上哈洛伽这种直呼菲名字的行为是相当不尊敬的。
“我感受到了一个熟悉而有趣的力量。”那个下巴左侧有着两道醒目伤疤并看起来有些许张狂的青年对精灵的嘲讽毫不在意“你介意绕个远路吗？”
“介意。”
青年扭头望向精灵，脸上挤着谄媚笑容。
“求你了，菲。”
“噫，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吧，哈洛伽。”精灵一脸嫌弃。“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认为你的请求在我这还能有多大点份量？”
“会很有乐子哦。”
“就以你那极其卑劣的恶趣味，对于我来说能有什么乐子？”
“你不是很想见见老头的其他徒弟吗？现在机会来了。”
“嗯？坎尉尔的其他徒弟？”精灵眼里立即有了神彩。“会不会和这家伙不一样呢……好啊，来兴致了，带路吧”
“太好了！这边走……”哈洛伽狡黠地笑了笑，扛起了他那把剑柄与剑身几乎等长的大剑。
……
……
这已经是这一路上的第三个城镇了吧，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这就是那些旅行的云彩所见的光景吗？
这个城镇远比之前见到的要大不少，大大小小的房屋参差彼伏，各式各样的店铺应接不暇，灰白色的石砖路上的车流不断奔涌，两侧的行人熙熙攘攘的漫步在街头。
道路的尽头放眼望去是一片偌大的广场。
广场的中心是一大片的花圃，花圃中央屹立着一座梅拉朵尔的神像。
女神头上戴着花环，用左手搂抱着一个初生的羊羔，右手过着一束稻谷。
女神看起来十分慈爱，望向远方的眼神中洋溢着希望。
“这里是梭代尔，是梅拉朵尔所庇佑的土地上最繁华的重镇了，再往北走一些，我们就要脱离丰收女神与她的女儿们庇护的范围了。”沃林在一旁说道。
尽管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不同的风景，可看着这一片繁华无比的街景，我的眼睛还是直放光。
“感觉怎么样？”
“嗯？我们镇子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我感慨道。
沃林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等你去了所塔沃美斯，你就会知道这并不算什么。”
“沃林……你真得认为我终有一日可以并且会去那里吗？”
沃林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许尴尬。
“……唔，我觉得你一定会去……没别的意思……不仅仅是一种强烈的预感……总之，我当初的提议依然有效哦，亚诺。”
“……”
“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在梭代尔再转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好啊。”
就这样，我们在这座繁华且美丽的城市游览了近一天后找了家既能吃饭又能投宿的店歇下了脚。
双层的铺面，下面敞大的空间做为招待客人的食铺，上面隔开的小房间则正好可以当做一些有需要的客人过夜的地方。
我们运气不错，来的时侯还剩下了一间能够投宿的房间，正好能凑合着过一夜，在此之前，可是找了好几家专门的旅店都没有空房间。
天色稍晚，客人大都已经上去休息了。
我与沃林在梭代尔转了近一天，基本上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就打算在食铺里填填空了许久的肚子再上去休息。
有些不大好意思，经理营店面的这对老夫妻原本像是就要熄火停锅了。
不过他们还是很乐意的揽下了我们的晚餐。
饭铺相较于梭代尔的其他饭店不算太大，容着几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餐桌椅，质朴的装璜在昏黄的灯火下相当的温馨，窗前细心打理的盆栽也给整家店铺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小伙子们是来梭代尔找活干的吗？”没过多久老板娘就将一罐烩汤和两个小碗端上了桌。
“不是，只是路过而已。”沃林摇了摇头回应道。
“路过？那还真是少见，是去旅行吗？”
沃林笑了笑，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算是吧……”
“是要朝北去吗？”
“对。”
“我就知道。”她将两只碗盛满烩汤，咧开嘴笑道。“到梭代尔旅行，旧灰城肯定得去看看。”
“旧灰城？”听到这个有些奇怪的地名，我不禁来了兴趣。
“就是那个……”老板娘指向了店里的墙上那个唯一的装饰品。
那是幅半人高的画。
画的是一片黄昏下的空旷且残破但又奇异高大街道，起初我还以为那画的只是何人幻想街景，没想到画的另有其实际的出处。
“听老一辈的人说我们本地的人大都是从那里搬到现在的梭代尔的。”老板娘热情的讲解起来。“具体也不知道搬的原因是什么，现在那座城基本也烂的差不多了，不过废墟看着挺壮观的，想必以前比棱代尔还漂亮吧。”
“那为什么不再搬回去呢？”
“说那里不吉利，有啥不好的东XZ在废墟里，谁知道呢？反正就是没人敢搬回去，而且梭代尔这么好，谁愿意回那四面透风的地方睡去呢……以前有不少人去那寻宝贝，有的回来了，有的没有，但回来的都寻到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现在那也没什么能找到的宝贝了，不过在那转转还挺漂亮的……”
“面包都快焦了，别嚼舌头了！”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不好意思，烤的面包片还在炉子里没给你们拿出来呢！”老板娘一拍脑袋，转身就回厨房了。
“怎么样？”沃林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他这突然一问把我问懵了。
“明天要不要到旧灰城试试寻宝？”
“有可能寻到宝吗？”
“寻不寻得到无所谓，最主要可以看看风景啊。”
“好！”
……
……
壮美的断壁残垣，很难想像画布外的旧灰城废墟在距梭代尔几十里之外的荒野里是竟能给人以如此奇特的感受。
何样坚固的高塔能在近几百年的岁月的洗理后还能让人看出它曾经是何等的高耸。而高塔四周的那些建筑也远远比后人所筑之物要高大了不少，而就这样规格的建筑就这样轻易构筑了整座层起彼伏城市，风化的雕饰好像还在企图用那个时代的骄傲彰显着辉煌。
古代人真的就这样住在感觉像是诸神才能居住城市里吗？那他们的后人又何故抛弃了如此的荣光之地去往几里外的地方再建新城？
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只可惜那些杂生的藤蔓与青苔是绝不会允许真相从它们所覆之物的口中诉说出来的。
我用手抚摸着那被阳光晒的灰白的墙壁，或许它的触感曾经不是这般的粗糙，颜色也不是如此的灰白，在它还未褪成如此色泽之前，这城又叫作什么名字呢？
转头看向沃林，只见他脸上带着种一言难尽的笑容。
“沃林你以前来过这吗？”我在一旁问道。
“没有，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沃林摇了摇头
“那我有些好奇，为你看着这一切为什么要那样笑。”
沃林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看了我一眼。
“……只是觉得有些讽刺。”他重新将视线放回了眼前的风景，有些平静的说道。“……当你了解了一些真相，并见到了某地的街景，你或许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煦微的风夹杂着鸟鸣从耳畔吹过，我并没有细想沃林那古怪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好了，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吧，这里肯定是遇不到什么宝贝的！”沃林振奋了一下情绪。
我们继续朝着这座城市的中走去。
在时间的消磨下，曾经石质逐渐碎裂，石路下的土壤就这样再次被绿色的植被占领，虽然这里还是旧时代留下的废墟，但在这一片片的绿意之下，城市的生机却是连森林都可比拟的，除了耳边的鸟鸣，视线中也可以看到其他小动物的踪迹。
不知走了有多远，一股清泉从某个隐秘的角落里脱离了大地的束缚在我们所行走的街道上汇聚成溪流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去了。
这种景象看起来这挺奇特的，说句实在话，寻宝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太放在心上，此时比起寻宝，我倒更好奇这条溪流的尽头到底是怎样的。
于是我不知不觉间放快了前进的步伐。
远处的建筑的规模逐渐稀疏了起来，原本的溪流也已经化作了几人宽的小河，随着视野愈加开阔，看来这场寻宝之旅即将迎来它的高潮部分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无比巨大的地陷式广场，河流从我们来的这垂直的一侧化为瀑布坠入广场之中。
当视线朝着广场下面望去，底部广场的半侧倾斜着地陷了下去，而流淌到广场上的水流就在地陷处形成了一片半月型的湖泊静静的躺卧在圆形广场东北角。
湖水清澈见底，能看见底部的石板上摇曳的水草与游动的鱼群，我甚至看到了一只狐狸在岸边饮水。
“亚诺！”
这种无比奇异的景观正让我看的出奇，此时沃林的一声呼唤才缓过神来。
“我来了！”
广场的垂直的南北两侧上开着口似乎后面还有空间，而东西两侧有着很宽阔的缓坡阶梯直达广场，我和沃林就顺着西侧的阶梯下到了广场上。
无论是阶梯还是广场上的石板都长满了湿滑的苔藓，广场上甚至有些地方都长出了树木。
当来到那片半月型的小型湖泊时，在广场上方见到的那只狐狸已然不见了踪影。
天上的云彩像是在水面上漂荡，我看的出神，当我转头时突然发现之前那只狐狸就在北侧开口处盯着我看。
在看到我已经发现了它之后，它转身就跑进了身后的空间中。
“沃林，我打算到那里面去看看。”我向沃林指了指广场北面的空间。
“那我就去南边的看看好了。”沃林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点，亚诺。”
“嗯。”
我朝着狐狸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广场的北壁前，四根石柱撑起了一条横向的边廊，石壁的正中央开了一道巨大的门扉，门扉两侧的墙上画着磅礴的壁画，虽经风化但依旧能够依稀辨认出它们曾经记述的辉煌岁月。
门扉向内大大敞开，像是在恭迎着什么，等着它归来；又像是无法留住什么，只得让它离去。两扇厚重的石板门，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任由我踏入门扉之中。
里面没有我想像的那般阴暗，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天花板上交错着种透光的石板，阳光像是能轻易的透过其中照射进房间。
房间出奇的大，整整分出了上下两层，正对着大门的就是去往下层的楼梯，楼梯下面是片宽敞的空间，上下两层在此连通，光线能直接通过这个区域照进下一层。
朝这个区域的尽头望去能看到一尊雕像放置在一个基台上，在这尊雕像方位上一层的天花板上，透光石板铺设的异常的大，使得一大片光能够直接打到雕像的身上。
这个房间中除了那尊引人注目的雕像外，还有些许残缺的瓦瓶瓦罐，供人休息的石椅，还有成排成排的石架子。
因为同样受到了地陷的影响，很多石架都已经成排倒塌了，有的甚至都发生了断裂。
为什么古代人会摆设如此之多的石架呢？在此之前石架之上又放着何物呢？
书本！对！书本！
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够再这样集中的在一个地方放在架子上了，这里很明显就是书籍里描述的图书馆啊。
这个结论顿时让我兴奋起来，不过也只是一时而已，毕竟无论过去此处藏有何等金卷，此刻它们也不知所踪了。
我甚至无法在这里找到任何关于书籍曾在此处存在过的证据。
虽然说有对于那些只存在于过去的事物令我感到遗憾与惋惜，不过我见到从前只能在书中所知的地方还是挺让人开心的。
进来之后竟没有再发现那只狐狸的踪迹了，或许已经从別处溜走了吧。不过话说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跟随一只狐狸来到了这里，狐狸本身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
正这样思索着，我就顺着楼梯来到了下一层，朝着那个引人注目的雕像走了过去。
真是奇了，雕像上有只狐狸！不过不是真的，而是雕像的一部分。
一位少女蜷曲双腿坐在石台上，左手捧着一本书籍像是在细细地阅读，而她的右手就正在轻拂着那只同样在石台上歇息的狐狸。
虽然一个是活狐狸，一个是石狐狸，自然是扯不上关系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把它俩联系到一块去。
雕像保存的基本还算完好，依旧可以看出少女姣美的体态，她身边的那只狐狸雕模的也是栩栩如生。
石台上刻的似乎有字，我轻轻走走上前去观察了起来。
阴雕的文字上积攒着相当多的灰尘，在我抚去灰尘之后，露出的文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它们与现在使用的文字极为相似，但又比现在的文字繁琐的多。我大概能看懂个别词汇的意思，而有些只能靠猜测才能弄懂它们的含义。
总之花了一些时间，我粗略的搞清楚了这些文字的整体含义：
“（书籍/知识）乃是（奥秘/隐匿）之所在，（真理/线索）长存于（不易察觉的地方/阴暗之处）之处。”
听起来像是句箴言，但换个角度来看又好像是个谜题……
因为其中有几个词语在现在来看有着很多种不同的含义，这句话既可以看作：“书籍乃是奥秘之所在，真理长存于不易察觉的地方。”也可以看作“书籍乃是隐匿之所在，线索长存阴暗之处。”
如果从前者来看自然是句很有道理的箴言，但如果换做后者来解读，那么……
我当即爬上石台，摸了摸少女拿着的那本书的背阴面。
似乎是触碰到什么机关，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我爬下石台，绕着雕像来到了雕像后方。
石台底部有一块厚重的石板像门板一样朝外打开了，石台内部的空间里静静的躺着一只钥匙。
而随后当我将其取出，才发现这个东西压根就不是钥匙，而是一块形似钥匙的金属结晶。
这块结晶泛着些许暗淡的金属光泽，但奇异的是，在光线的照射下它竟然有着种类似宝石般的色彩。
除此之外，放着这块结晶那片地方似乎刻的还有字。
“赠于解开谜题之人，愿此无锁之匙能予以你激励。”
这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虽然也不知道古人给奖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奖励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于是我就将那块晶体心安理德收入了腰包之中。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打算离这里，将此等收获告诉沃林。
……
……
当我走到门口时发现沃林也正好打算来找我。
“那边像是专门用来做展览的地方，只可惜曾经用来展览的东西，不是已经坏了，就是已经不翼而飞了，一无所获……你呢？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亚诺？”他靠在石柱上向我问道。
“这里以前是个图书馆，不过书也都没有了……但是我……”
我话还没说完沃林突然眉头一紧，随后就突然抽出了他的矛，放长之后开始远离我。
“亚诺，找个地方躲一下。”
“什么？”沃林这一突发状况搞得我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来了个麻烦的家伙……总之躲好，注意安全……”
我刚退后几步正打算先照他说的去做……
然后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虚影，狠狠的朝着沃林砸了下去。
一阵巨响过后烟尘四起，扬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
“沃林！”烟尘传来了一个轻狂的男声。
烟尘渐散后，原本沃林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有些夸张的大坑，大坑正中央上有着一把剑身与剑柄等长的大剑，而大剑的主人显然就是一旁的那个青年。
“感觉你反应不如从前了，不应该呀你。”青年单手拎起了大剑扛在了肩上。
沃林此时正在青年的不远处，右手持矛左手扶地，半匍在地面上。
“也可能是你的错觉不是吗？”他笑了笑，略微起身。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沃林突就飞了出去，双手持矛向前像是只弩箭射向了青年。
只听见了“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矛头滑过倾斜的剑面并架在了半空。
我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青年的动作！他是怎么那么快的用那么笨重的武器招架住沃林那般迅捷的攻击的！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你好像不如从前了。”那青年似乎根本没有被那般致命的攻击吓到。
他一个扭身并顺势拖动大剑，沃林的矛在飞速的滑动中与大剑不断磨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大剑在脱离了与矛的接触后急速的从右侧朝着沃林劈了下来。
沃林很轻巧的躲开了。
青年进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泄，每一次攻击力度都似乎可以将人拦腰截断，看似狂野没有路数，但实际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持剑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割裂感，简洁而流畅，根本就没有任何弱点。
而更加夸张的是沃林的应对亦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破绽，他甚至能在闪避的期间进行反击，而且每一次攻击都是冲着脑袋、脖子、胸腔以及下腹去的，明显都是冲着取对手性命去的。
但相对的，那个青年也能够轻易的躲闪这些致命攻击。
整场战斗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完全想像不出来沃林在真正战斗时居然是这般的姿态。
“没想到他们这些家伙打架还知道放水啊……真是令人意外……”
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吓了我一跳。
我朝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么时侯我的一旁竟多出了一位身材高佻且样貌极为俊美的女性。
她手持一根精美的长杖，头戴一顶像是两片羽翼相交而成的银色棱形遮阳帽，身着一身纯白的羽衣。
我注意到相较于常人，她金发碧眼且耳廓是尖尖立起的。
她明显是位精灵！
“这算是放水了？”我对她刚刚的话语有些不解。
她看了我一眼，随又再次将视线放回到了战斗上。
“武神的神祇们在真实战斗中绝不可能只会显现出这般实力，连神力都没用，这场战斗撑死也就能勉强达到他们之间切磋的水平……显然是为了不波及我们这些看客。”她了无其事的向我讲解道。
不知不觉间，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了，两人不仅没分胜负，进击与防守还依旧是有来有回，没有丝毫破绽。
我一旁的精灵一直关注着双方的战局，而此时她突然微微一笑。
“有意思……”
战斗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只不过能隐隐看见沃林脸上闪烁着细微的汗珠。
“如果抛开一不可控的因素，他俩实力看着也不相上下。”精灵若有所思的评判起来。
“拨剑吧，沃林。”那个青年冲着沃林说道。“让我看看你现在到底实力如何。”
“好吧，哈洛伽。”沃林笑了笑，但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随后他就让出了左手抽出了挂在腰上的那把长剑。
这难道是要剑与矛一起使用吗？沃林他是认真的吗？
只见沃林右手矛头一甩摆出了架势，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感觉他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原本含蓄的凌利在此刻无所顾忌的释放了出来，带着种无与伦比的危险感，与此相配的还有一种骨子里的崇高与傲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冷冷的接下了后一句。
随后就像是视若无物一般地冲向了他的对手。
一记矛的直刺率先冲着青年的项上人头去了，青年极悬的躲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个横斩做为反击。
沃林直接一个翻身从大剑上侧躲去了，近身的长剑直接就朝着青年的咽喉削了过去。
青年直接被惊出一阵冷汗，连忙后撤步进行躲闪。
可是这居然还没完，长度不够的长剑换做了更长的长矛又朝看青年的咽喉去了。
青年只得继续躲闪，而这次只是勉强的躲了过去，冷冽的矛头还是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青年咬了咬牙立即要进行反击，可是此时沃林又已近身，一阵疾风撕裂空气发出声响，长剑又朝着他身上的要害袭来。
他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躲闪。
现在场上的形式彻底反转了，上半场原本是沃林一直在被动的防守，现在换成了手持大剑的青年。
不过与上半场不同的是，沃林在防守时还会时不时的还击，而青年只是在被动的防守。而且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沃林的攻击凌冽且迅速的令人难以至信，根本不留那怕一丝的机会给对手。
而此时的剑与矛完全化做了他肢体的一部分，近则以剑袭身，远则以矛索敌，这种完全不可能的武器掌控，竟然真得真的有人能做的到吗？
看着这如同狂风般的攻势，我感觉我眼睛都要花了。
一旁的精灵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左手一松，那只长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了原地，空出左手后她当即就鼓起了掌。
“厉害！厉害！剑与矛的神祇，沃林·古狄斯！果然名不虚传！这趟远路没白绕！”她赞口不绝的称赞了起来。“我收回刚刚那句实力相当的话，就算是有不可控的因素影响，沃林也要比哈洛伽强太多了……”
“你少搁那儿说风凉话，老妖精！快帮忙！我快撑不住了！”哈洛伽皱着眉头喊道。
“你刚刚喊我什么？！哈洛伽？”
我突然感觉旁边喷涌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
“啊……不是……菲，我刚刚只不过是……”
“说漏嘴了，是吧？！”
数道气流从我身旁划过，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哈洛伽。
“Kàxúiya！”哈洛伽像是骂了一声。
然后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分别躲开了沃林与菲的攻击。
“停手！我认输！我认输了！沃林！”
哈洛伽话音刚落，沃林原本就要刺下去的矛立刻就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怎么强！”哈洛伽长吁一口气，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你倒还是有些长进，哈洛伽。”沃林笑着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虽然此时的哈洛伽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也不见得如沃林般大汗淋漓，这一点让我感觉十分奇怪。
沃林将手伸向哈洛伽。
“不过你这一见面就要干架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啊。”
“我还以为见面干架是你们传统呢，原来不是啊……”我和菲此时也走到了他们身边，在听到沃林的那句话时，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看哈洛伽的眼神愈加鄙夷了，看来哈洛伽的这个习惯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哈洛伽一把抓住沃林的手，随后沃林将他拉了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笑了笑，然后拥抱在了一起，并相互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Seilámuásefélearmù！”哈洛伽开心地说道。
“Seilámu.”沃林也高兴的不以言表。
……
……
这位气质张狂的青年叫做哈洛伽·克威卡，乃是大槊剑的神祇，与沃林同为武神坎尉尔的门徒。如果按收入师门时间来算的话，沃林是他的师兄。
而那位俊美的精灵，只知道她叫做菲，是精灵之间的一位信使。
火星随着上升的气流飘散到月光满盈的夜空中消逝，除了四周的虫鸣，与火焰中的噼啪声，火堆旁烤制的鱼也正在滋滋的发出声响。
我们今晚就在这落没城市中心的广场上，那与明月同状的湖旁安下了营。
哈洛伽不知轻重地搓着我的头，而抓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力气大的能嵌进我的肉里。
“太久不见了，沃林。你居然都已经开始背着老头收徒弟了，行啊！打算什么时侯开宗立派推翻老头啊？”哈洛伽笑容看的我有些发毛。“你还挺会挑，这小东西还挺可爱的。”
“推翻老爷子？别开玩笑了！我可没那能耐，我都指不定活不过他！只是这孩子和我有些缘分，还有恩于我，所以我才尽我所能地教些东西给他，以人家那非凡资质，还不一定认我这个老师呢。”沃林摆了摆手。
我还真没想到沃林竟然如此高看我……
“行了，别乱搓了人家脑袋了，你也不看看你手劲有多大。”
“好好好！”哈洛伽可算是把我给松开了。“不缠着你这宝贝小徒弟了。”
“不过我倒还真是好奇，你这小东西是怎么被武神的得意门生看上的，还能予你的实力这般高的赞誉。”他看着我的眼神里不仅有种寒意，似乎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可提醒你，玩闹归玩闹，可别冲着他出手啊……”此时沃林笑着把我拉到了他身边，搂住了我的肩头。
哈洛伽双手抬起，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本来是有些打算的，但你都这么说了，自然如此……”
“别担心，亚诺。他就吓唬吓唬你而已。”沃林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就随便问问，是什么事情让你回前庭来了？”哈洛伽将双手背到了脑后。
“这个嘛……不方便透露。”沃林松开了我的肩头，拿起了一条烤好的鱼又递给了我。“你们呢？你们又是要去干什么？”
“也不方便透露。”哈洛伽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给出的答案也相当出乎意料。
“是嘛，看来前庭也不怎么太平啊。”
“可不是嘛……”
“我有些好奇，你们这些武神的门徒实力上有什么排名吗？”突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菲突然说话了。
“你搁那儿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个屁出来，菲？”哈洛伽嘲讽的说道。
“你要是不会说话，大可不必难为你那张臭嘴。”菲对哈洛伽可谓是嫌弃到极点了。
“他以前和我们这群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招人嫌，难为你和他在一起了，希珀斯。”沃林听着两个人斗嘴，笑道。
“我也真的是倒霉，武神那么多门徒，偏偏摊上了你做我的护卫。”
“啊，对对对，你们都清高！是我攀不上你们行了吧。”哈洛伽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
“说起实力上的排名，我们还真有……”沃林思索了一下菲刚刚的问题。
一听还有实力排名这么个东西，我也来了兴趣。
“你就非得把老头组织的那几次干架活动的排名说出来给个外人听吗？”哈洛伽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看他对这个话题如此敏感，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说……你该不会是排名垫底，而羞于谈论这个话题吧，哈洛伽。”菲一针见血的挑起了刺。
“可笑！……怎么可能……以老子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排名垫底！”效果立竿见影。
“那好啊，你既然这么厉害，自己说说你排老几。”菲就这样顺水推舟激着哈洛伽。
“坎尉尔三十六个门徒，我排名第六！”哈洛伽果然没有让人失望的自己说了出来。
“唔，那还挺靠前的……”菲显然对哈洛伽的排名还挺意外的。“沃林，他说的是实话吗？”
“是实话。”沃林肯定道。
哈洛伽此时满脸的骄傲。
“那你怎么还畏畏缩缩的……”菲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
“该不会是因为我排名第二的原因吧……”沃林想了想接了一句。
顿时哈洛伽那骄傲的脸上就臭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极为欢乐的群嘲，在场的除哈洛伽意外的人，包括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是吧，哈洛伽！……你都活过百年的人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吃醋！……简直就像个小孩！”菲笑的几乎喘不过气了，还不忘了嘲讽哈洛伽几句。
沃林在一旁也是笑的不能所以。
而我，也只能尽量不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追求强大难道有错吗？谁又会知道现在排名如何？要是再比一次，结果如何还未曾可知呢！”哈洛伽还在努力辩解道。
“不过很显然，你的排名还是只能在我之下。”沃林跟着调侃起来。
“你厉害！你有能耐怎么不直接荣登第一的宝座啊？”哈洛伽反击道。
哈洛伽的这一句话，让沃林笑的也略微有些收敛了。
“那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法比。”沃林摇了摇头。“而且那可是相较于我们所有人而言，你也不是不知道。”
“哼！”哈洛伽对沃林的这一说辞只是轻哼了一声，倒是再没有任何反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传武神的门徒里最强的貌似是位女性，你们口中的第一也指的就是她吗？”菲算是笑够了，听到他们谈论起了排名中的第一，又来了兴趣。
“利芙莉·伯里切特，就是那个强到离谱的怪物。”哈洛伽不屑的回答道。
“利芙莉过还好吗？”沃林也跟着问了问。
“被老头雪藏了，我也没怎么见过她。”
“嗯……”沃林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人呢？”
“老样子，不是像你一样满世界乱跑，就是和我一样成了工具人。”哈洛伽翘起了二郎腿。“当然，不乏也有些一直呆在老头那儿的家里蹲。”
“那就是都过的挺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沃林安心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的重逢是短暂的，当夜色再次从天空中褪去，黎明降临之时金色的朝阳洒满了这片没落的土地，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昨天夜里我给他们看了看我探索所得的收获，不过并没有人认出这块钥匙状结晶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那块结晶找不到了！
手忙脚乱了半天，哈洛伽突然在我面前晃了晃一个吊坠。
我仔细一瞧，吊坠上系的东西就是那块钥匙状的结晶。
“你是在找这个玩意儿吗，小东西？”哈洛伽奸诈的笑了笑。“作为沃林的徒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松懈。”
话刚说完他就把吊坠丢给了我。
“挂脖子上吧，省的一不小心又没了。”他伸了个懒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古代人的指不定挺值钱的。”
“谢谢……”
他似乎对我的感谢毫不在意。
“你俩之后要去哪啊？”
“去卢文艾尔，你们呢？”
“巧了，我们刚去过，现在正要往朝着它的反方向去往别处。”
“那就就此别过吧。”沃林说着挥了挥手。
“好，希望你下次还能打过我。”哈洛伽扛起了他的大剑，转头就走了。
菲则是十分富有礼节的朝我们鞠了一躬。
“别了朋友，希望你们前路星光明媚。”
“再见，希珀斯。”沃林与之回礼。
我也学着沃林的姿态说了声再见。
“菲！你怎么这么磨叽！”
菲没搭理他，而是又向我们微微点头，随后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沃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远去的两人，完全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与他们再见。
毕竟回过头来，前方的道路似乎根本望不见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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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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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关于文中哈洛伽与沃林所说的那种未知的语言：
区别于亚诺所在的地区的语言，该语言是沃林他们曾经所在地区的语言，从语系来讲，二者源于同一种古老的语言，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演化变成了不同的语言。
哈洛伽所说的：
“Seilámuásefélearmù”
应当是“好久不见，我的兄弟”的意思。
至于他之前的那一句，则是个骂人的脏话。
……
关于为什么沃林叫菲为“希珀斯”而非她的本名：
希珀斯在精灵语中是对信使这一职位的尊称，而实际上哈洛伽这种直呼菲名字的行为是相当不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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