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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今天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让牛春花掉眼泪的。陈大娘见状忙指着新院里的两口土灶问,“二娘,你这是要煮啥呀?”

    “哦,这是在煮酒坛呢。”牛春花心思单纯,见陈大娘问便笑着解释道,“娇娇说,那些坛子都要放在锅里用热水里煮半刻钟,这样装了酒,酒才能放得住,多久都不怕坏。”

    村里碰上丰年的时候,也会有人用粮食酿些酒来喝,可从没听说谁家装酒,酒坛子还要先煮过的。

    不过酒是田家的,又是田娇娇要拿出去卖的,刘大几人虽然对如此讲究的做法有些不以为意,不过也都知道田娇娇如今与杂货铺和药铺掌柜都有打交道,懂得也比他们这些人多,因此也就不多问什么。

    陈大娘只道两个灶太少,这么多人要等酒坛子煮好装酒,要白白浪费不少时时,便招呼众人又撸了袖子,搬石头搭了四个灶。

    刘大赶着田娇娇的骡车回了村子,从几人家里又搬了四个大锅过来。

    众人分工合作,这边煮坛子,那边装酒、拌封泥、糊泥封,一个早上下来,就分装好了五十多坛酒。

    田娇娇分两次拉到镇上,给钱掌柜和言掌柜处都先各送了十坛虎骨酒和鹿骨酒。

    市价一百五十文的虎骨酒和一百文一斤的鹿骨酒,田娇娇仅以鹿骨酒一百二十文一斤,鹿骨酒七十文一斤给卖了。

    因为价格便宜,也因为钱掌柜和言掌柜的广告到位,到了下午再去时,田娇娇将两处预定的斤数一合计,竟预定出了一千一百多斤。

    早上的四十坛酒收了十九两银子,回程时,田娇娇又从言掌柜那里运了一百个酒坛回家。

    如此这般,众人忙活了两天,终于将一千一百多斤酒都交了,剩下的几十斤鹿骨酒和十斤虎骨酒,连同几个大酒缸,田娇娇直接就让几家给分了。

    一千多斤酒,卖了一百多两银子,事情告一段落,只等田族长那边的路引一办好,田娇娇就打算动身了。

    这几天,牛春花把行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厨柜、衣柜、梳妆台等大件的东西早就已经清空了。

    田娇娇的意思是让刘大等人搬酒缸的时候,顺便把厨柜等物都一起搬了。

    陈大娘想了想,道,“白天人多口杂,我们还是晚上来搬吧,省得村里人说叨。”

    不用说田娇娇也知道,村里人的说叨其实并不可怕,几人就怕陈金枝和田大柱等人听到风声后,会闹上门去胡搅蛮缠。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几人商议之后,便决定晚上由刘大和陈大再套辆牛车来拉东西,至于小件的桌椅板凳什么的到时就装田娇娇的骡车上。

    太阳快下山时,牛春花按田娇娇的吩咐,照旧给三家人包了肉和饼子,让几人带回家去吃。

    田娇娇赶车将几人送回村子,却在村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田鸣。

    “可算等到你了。”田鸣见到田娇娇时,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田鸣?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吗?可是事情已经办妥了?”田娇娇见到他,眼睛也不由亮了亮,只不过看着田鸣神情严肃的大步走来,田娇娇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笑容不由就敛了起来。

    田鸣掏出怀里的路引塞进田娇娇怀里,扭头看了看四周稀稀落落往村里走的村民,凑近田娇娇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午间,我跟我爷请县衙的书吏和捕快喝酒时听到了一件事。”

    “县衙的张捕头跟你二叔有些交情,我听那些捕快说,你二叔请了张捕头去喝酒,还有意将新寡的嫂子许配给张捕头做妾。”

    田大柱只有一个兄弟,所谓新寡的嫂子,十成十说的就是牛春花无疑了。

    卧槽,这绝逼不能忍!

    田娇娇又惊又怒,差点儿没跳起来。

    田鸣眼急手快的一把拉住她,低声急道:“你冷静些,现在可不是你找人算帐的时候,田大柱这么算计你娘,肚子里明显没憋好事儿。”

    车厢里,刘大和陈大娘等人听到田娇娇的叫声,都忙跳下车来查看,“是田鸣啊?”

    田鸣一见刘大等人从车上下来,勉强扯了个笑,“刘大叔,陈大娘。”

    陈大娘目光在田鸣紧抓着田娇娇的手上扫过,皱眉道:“你们这是……?”

    乡下地方,礼教规范没有那么严,田鸣虽说读了几年圣贤书,可田娇娇是他族妹,又才十来岁的年纪,田鸣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

    他不但没放手,反而紧紧的扯着田娇娇的手,对刘大和陈大娘道:“我正跟田娇娇说他二叔的事儿呢。”

    说完,田鸣扭头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的对田娇娇道,“你不是正打算要离开村子吗?我爷让我告诉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来民不与官斗,你们干脆尽早走吧。”

    田鸣说话的声音虽轻,陈大娘却也隐隐听到了几句,不由就紧张起来,快步走过来问,“这是咋滴啦?田大柱又憋啥坏事啦?”

    田鸣又把事情飞快的和刘大、陈大娘说了一遍。

    两人一听都不由大惊失色,事情扯到了官家身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大当机立断,也压低了声音对田娇娇道,“娇娇,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你赶紧调头回去收拾东西,等天一黑就带你爹娘离开村子,田大柱那孙子满肚子坏水,他这是没把你爹当回事,打算把你娘给卖了,好占了你家的东西呢。”

    陈大娘去到车后,跟坐在车里的陈大叔和王大娘等人把事情一说,几人全都下了车,催着田娇娇赶紧回家收拾东西。

    田娇娇心里虽气,但到底不敢拿田大和牛春花的安危冒险,想了想便道,“那我先回家了,等天一黑,刘大叔和陈大叔就过来。”

    刘大和陈大点头应了,几人又催着田娇娇赶紧走。

    回到家,牛春花正在厨房做晚饭。

    田娇娇将情况跟牛春花一一说了,又道:“娘,我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觉得族长爷爷说的对,二叔既然想买通衙门的捕头跟咱们过不去,咱们还是趁早走的好。你做好了晚饭后就再多烙些肉饼,咱们今晚就走。”

    女儿既然都决定好了,牛春花自然没有不应的。

    田娇娇回到新院,从房里取了包药粉洒进水桶,拿了刷子就要去给闪电和赤光刷毛。

    闪电和赤光无疑是好马中的俊马,那一身油光水滑的毛色,在这犄角旮旯里没有看到倒是无所谓,以后出门在外就太惹眼了。

    可田娇娇人还没靠近马棚,闪电和赤光就已经耸动着鼻子,然后一脸警惕的盯着田娇娇手里的桶了。

    马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而且记忆力也超强。

    田娇娇看着警惕的瞪着她慢慢后退的两马,诧异的挑了挑眉,细细一想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那包药粉里一种带有腐蚀性的野果的气味漏了底。

    田娇娇停在原地略略沉吟,决定跟两马摆事实讲道理,“闪电,赤光,咱们一会儿就要离开村子了,你们的毛色太亮,出门之后会有麻烦了,我给你们化化妆,把毛色弄得丑一点就行了。”

    “嘶——”两马几乎同时冲田娇娇扬蹄嘶叫,没了漂亮的毛,让它们以后拿什么去勾搭雌性?

    “晚上再多加一颗丸子!”

    两马双蹄落地,眨着大眼看着田娇娇,丸子对它们确实很重要,这两个月来,它们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健壮多了,而且小主人说的话它们也能全听懂了,可漂亮的毛也很重要啊,没有了毛,它们不就成秃马了吗?

    “两颗!除了你们原本就有的一颗,我再给你们两颗丸子。”田娇娇大方的加码,一边慢慢靠近两马。

    三颗药丸子vs漂亮的毛,药丸子完胜。

    闪电和赤光乖乖站住不动了。

    有钱能便鬼推磨,有药丸子能让烈马低头啊。

    田娇娇心头微松,拿起棕刷,沾了水桶里的药液,愉快的给两马刷上一层药液。

    两刻钟后,差点儿爆走的闪电和赤光,一边嚼着嘴里的药丸子,一边看着随风飘落一地的长毛默默流泪。

    早知道要掉毛掉成秃子马,它们就不向万恶的小主人妥协了。

    田娇娇忙着搬行理,还真没心思理会两马忧伤的心情。

    一大一小两个车厢,大车厢用来住人,小车厢用来置物。

    田娇娇给大车厢里铺上棉被和竹席,又将大小两辆车厢用特制的铁架固定好,由两马拉着出了院子,然后便一箱箱的开始往车上搬东西。

    她的几个药箱、贵重物品以及茶水、熟食自然要放到大车厢里的,后头的小车厢则专门用来放远行所需的柴禾、木碳、锅碗瓢盆、米粮、蔬果、干草以及一些不急用的棉被棉衣等物。

    等这边收拾的差不多时候,田娇娇才将装着祝香伶骨灰和牌位的特制木箱,搬上大车厢,将之用绳索牢牢的固定几个药箱之上。

    “娇娇,饭好了,过来吃饭吧。”

    田娇娇端着草料,抬头看了看慢慢暗下来的天空,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就来”,然后从容的给两马和骡子喂了草料,这才把簸箕随手搁在门边,一边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往正屋走。

    田大一见女儿进来便问,“娇娇,事情你娘都跟爹说了,咱们是今晚就走吗?”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田大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身上也开始有了点儿力气。

    一醒来听到牛春花说,族长打听到田大柱想把她许给镇上的张捕头做妾,因此他们一家要连夜离开村子,田大心里除了悲凉,已经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被凉薄的亲人伤害了太多次,再加上女儿已经将父母今后五十年的养老银子都给了,田大自觉不再亏欠父母,对兄弟恶毒的行为,也没了包容忍耐的心。

    看到田大脸上少有的怒意,田娇娇不禁扭头看了眼牛春花,见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忍不住就想叹气。

    有个心思单纯的娘,真的心累啊。她什么事都忍不住跟田大说,也不想想以田大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刺激。

    要是再像上回一样被气得吐血,那田大少得可怜的寿元,也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不过看田大此时的情绪还算平静,田娇娇也就稍稍放心了些,“爹,行理什么的我都收拾好了,等晚上刘大叔和陈大叔过来,我把该交代的事儿交代了,咱们就启程。”

    田大发愁的皱起眉,“可爹跟你娘都没到过府城,闺女,你认得去府城的路吗?”

    田娇娇忍不住笑起来,“爹你放心,我早就把路打听好了,去府城就一条官道,好认的很,再说我还买了地图,咱们不怕迷路的。”

    田大闻言这才放了心,忙招呼田娇娇坐下吃饭。

    牛春花却是从没为这种事发担心过。

    以前田大身子还硬朗时,有什么事都是田大说了算,后来田大身子不好了,家里的事又有女儿做主,她只用照着做就行了。

    看着父女俩有问有答,父慈女孝的样子,想着田大仅有两月的寿数,牛春花只觉得的又是心酸,又是幸福温馨,只望时间能就此停在这一刻。

    吃过了饭,牛春花忙着收拾桌子和碗筷。

    田娇娇点起两盏灯笼走出家门,将之后挂在车首的两侧,然后将小狼和狼王叫到身前,耐心的跟两头狼重复了数次自己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事实上,虽然田娇娇死过,还去过地府一日游,真实体验过借尸还魂事件,她养的小狼也表现的特别聪明,貌似一直都能听懂自己的话,不过她一直不能确实小狼和狼王的智商。

    按照前世的常识,田娇娇知道狗狗经过训练之后,是能听明白人类发出的简单命令的。

    但是这个时空显然比前世她所处的世界还要更奇特一些,师傅祝香伶都能拿出五百年的龟血给她洗经伐髓了,田娇娇不得不将自己的脑洞开大点儿,让想象力再开阔些,大胆的猜测多说几次,她家小狼和它媳妇或许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过田娇娇显然还是低估了两头狼的聪明程度,狼王很有些不耐烦的甩甩尾巴,冲小狼低呜了两声。

    大意为:你主人是笨蛋吗?怎么说话颠来倒去的就是这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