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渴望

    司瑢芊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碧桐为她梳洗。昨日司瑢芷早早地便离开了，甚至忘记了应下进宫的事。还是碧萝送去那些东西，碧珠相劝，才让司瑢芷回神应下。

    司瑢芊看着镜中清丽的面容，待碧桐梳妆结束，扫了扫裙摆道：“走吧，去向母亲请安。”

    到和玕院时，一眼便瞧见院中母女三人轻声说笑，温馨又和睦。

    司瑢芊看着，眼中流露出几丝渴望。她走过去见礼：“母亲，三哥哥，五妹妹。”

    司瑢落看向司瑢芊，心里不由想起了之前的事，她回礼：“三姐姐。”抬眼静静看着她，会是她做的吗？可她有这个能力安插人手吗？总不会拿钱收买吧？

    司繇烨冲她微笑示意：“三妹妹，刚才我与母亲说起兰脂坊新出了一盒胭脂，听阿烽说，他四妹妹用了之后赞不绝口，常托他去买，你们要不要也试一试？”

    司瑢落摇摇头，她今年不过十岁生辰，实在没有必要涂抹胭脂，修容饰貌，像大姐姐和三姐姐这样的才合适。青春韶龄，容色初显，自是一方少女风采。

    司瑢芊年逾十二，发丝乌黑发亮，眉眼略带忧色，皮肤白皙光滑，浅唇丹红，身姿柔美，一身蓝灰色长裙更衬她气质忧和。

    听见司繇烨主动开口，司瑢芊垂眼，淡淡开口：“三哥哥不必麻烦，我素日不怎么涂抹脂粉。”

    白氏见她静立，不由莞尔：“芊姐儿怎么不坐下？家人之间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司瑢芊看着白氏温和的面容，微怔后坐下。

    “芊姐儿身量又长了不少，这次裁新衣时可要选些鲜亮活泼的颜色，之后可就要出府走动参宴了。”芊姐儿年岁渐长，总待在府里怎么能行。

    司瑢芊偏头道了声好，闲话了片刻说：“母亲，孩儿身子微微有些不适，先回千适轩了。望母亲体谅。”她无意破坏她们之间的气氛，每日只是例行问安而已。她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碧桐心里叹气，姑娘果然还是不想打开心扉。

    白氏看着司瑢芊略微孤寂的背影，眼中有些感慨，无奈轻叹：“芊姐儿性情内敛，不愿对他人倾诉心声，可是越是这般，越是孤寂，心里更是苦楚难言。”

    分明正值年少，却径自把自己锁在一方笼子里，囚困身心，虽是能暂且安心，却终究伤已。

    司繇烨往嘴里扔了颗青枣，笑眯眯装乖：“不是还有我和妹妹吗？母亲放心好了，肯定会让芊姐儿不再孤寂的。”

    卢嬷嬷心中慰贴，如今夫人日子美满，当年果真是嫁对了的。

    白家当初并不同意白氏与司君汀的婚事，白家之所以能屹立两朝不倒仍繁荣昌盛，是因为白家与西北温氏，海洲魏氏交好，彼此之间相互往来联姻。

    白家所结亲的家族，无不是书香门第，士林世族。等闲不与权贵朝臣结亲，结亲的人家无不是清流正派，德才兼备。

    如白家这般世族，是极不愿与皇室扯上关系的，白氏女子入宫只能为后。安国公府这般家世，白家是看不上的，还是司君汀的诚意打动了白夫人，这才使白家点头。

    若论远嫁，以白夫人来看，还不如嫁到温家，世家之间往来纠葛，断然不会没有规矩，让白氏受了委屈。

    真正的世家恪守礼教，遵行旧矩，既不会发生宠妾灭妻之事，也绝不可能让族中女子为妾。那像这安国公府，嫡长女竟嫁入皇室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