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训斥

    “大姐姐，华舒表姐。”司瑢落看到竹亭中的众人，上前致意，只怕是在等自己吧，“早前我看到一只蝴蝶，色泽鲜丽，花纹别致，是从未见过的模样，便忍不住追了过去。本想告诉大姐姐，可当时我已寻不到你们，只好一个人走着，问问几位公公才寻到此处，让大家担心了。”

    司瑢落一脸歉意，微有些不安地垂着头，她暗中观察了一番众人，似乎没有人起疑，等出了宫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瑢慕皱眉，又不好训斥，只能告诫两句：“日后万不可如此，你年纪小贪玩些也正常，只是实在有些失礼。早前你年幼，今后可要一同上闺学，受杨夫子教导了，不能失礼逾矩。”

    她头上带着的衔珠步摇随着她的话而一颤一颤，却并不显得轻纵，反而显出司瑢慕的端静大方。戚氏与韩氏对司瑢慕可谓费尽心力，倾注心血。

    司瑢落乖巧的一一应下，华舒早就想离开了，没工夫去搭理司瑢落，只等着司瑢慕说完，回和宁宫。

    司瑢芷却没那么着急，她心口闷着火，又等了司瑢落一刻钟。此时看司瑢慕摆出嫡长女的架势，更是气闷。索性发在司瑢落身上：

    “大姐姐性子温和，自是不好多言，我却要替她多说两句。大姐姐素来大度，想来不会计较。年纪小是不错，可这不是理由，莫不成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能因年纪小而做罢？大姐姐也是糊涂，失礼逾矩，归根结底是没有记好，回府之后勤加练习，督促严苛方能杜绝。”

    司瑢芷训着司瑢落，可话里话外都是司瑢慕的不是，司瑢菀乐得看戏，只当自己不存在。

    华舒没功夫看司瑢芷与司瑢慕互戗，她出声打断：“不论如何，都是一样的心意，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和宁宫了，外祖母和母后正等着呢。”

    华舒有些倨傲的领着侍女回宫，司瑢慕皱了下眉头仍跟了上去。司瑢菀不想触司瑢芷的霉头，拉着司瑢落一块离开。

    只留司瑢芷一人在凉亭中，司瑢芷看着远去的司瑢慕，很快整理好情绪。看来华舒跟司瑢慕的关系还没建立起来。也是，司瑢慕可是嫡长女，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会保下司瑢慕。呵，多亏她得父亲宠爱，否则，岂不是要替司瑢慕去挡灾？真是偏心啊。

    司瑢芷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追了过去。毕竟，她还不想令皇后不喜。

    和宁宫里，皇后端庄娴静地坐在主位，轻抿茶水。彩釉纹云茶盏与鲜红色的蔻丹相映，有种别致的妩媚。可偏生皇后雍容端庄，美丽的脸庞因得体的笑容而大气不少。

    戚氏平静地居于下方，只是片刻的犹豫，便做好了决定。她做了近二十年的国公夫人，凭得便是她果断狠厉的手腕。若非如此，绝不可能嫁入国公府。

    戚家是将门世家不假，但早已衰落，若非早前积累的人脉与财富，只怕要沦为平民。戚氏凭借她的能力与手段在戚家脱颖而出，并成功嫁给了当时还是国公世子的安国公，风风光光地当了世子夫人。不是没有人不服，也不是没有戚家的姑娘不满，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被戚氏给抹平了，以绝对的手段给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