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定局

    原本钟氏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听见戚氏这一番话，像是有了主意：“是啊，母亲。菀姐儿才十一，儿媳舍不得她，她如此年幼，行事没有分寸。怕只怕冲撞了哪位，若她给皇后娘娘惹来祸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韩氏笑了：“三弟妹真是谬论了，这府中上下，谁不知三弟妹教导有方。菀姐儿温和孝顺，就连煜哥儿和烬哥儿也是懂事好学的。再说，皇后娘娘懿旨都下来了，莫非三弟妹要违抗旨意？”

    韩氏眼中泛起冷光，想打温情牌，还要威胁戚氏好保住司瑢菀？呵，想都别想。别以为她不知道，华舒了也被盯上了，皇后四处搜寻替罪羊，菀姐儿活了，那谁出事？

    戚氏不动声色地拉着司瑢菀，不肯让她阻止，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氏面色难看极了，韩氏可真是好，当初拉着她，想打压二房时说的多好听？如今惯是捅她心窝。

    庶子，她这辈子的心结啊。钟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愤怒和委屈：“哪里，菀姐儿到底年幼，有诸多事不懂，比不得芷姐儿。”可恶，韩氏能提煜哥儿和烬哥儿，她却不能提方姨娘，这种事情，一个姨娘哪有资格？只会平白降了钟氏的身份。

    白氏放下手中的茶盏，长房庶女的分量哪够？菀姐儿不去，可这样难免牵扯到落姐儿身上。

    想着，白氏温柔地开口：“不若芷姐儿和菀姐儿一块？姐妹两个也有个照应的人不是。公主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贴和她心意最好，公主年幼也不碍事。”

    倘若司瑢芷和司瑢菀一块，必要时司瑢芷可以替代司瑢菀。再来，司君亭宠爱司瑢芷，定然会护上两分，司瑢菀也可以安全。钟氏定然知道进宫已不可避免，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司瑢芷是庶女，却受司君亭的爱护，生母方姨娘得宠又有儿子傍身。若是做了伴读正好借机敲打方姨娘，做伴读可是荣耀，外人说不了什么。就算司君亭要问责，也是白氏的原因。

    为了一个妾，向作为正妻的弟妹兴师问罪，不说司君亭会不会这样做，便是戚氏都站不住脚。华舒要替罪羊，司瑢慕要避祸，两个姑娘正合适。皇后无子，难不成真要狠狠得罪三房？

    韩氏抿了抿唇，淡笑着不吭声，想卖长房情面？不，慕姐儿绝对安全，她才不会在白氏那里落下人情。白氏可不简单，现在自己不能落白氏的面子。

    韩氏悠然转头看向戚氏，她该做的都做了，应该可以了。戚氏松了松司瑢菀，扶了扶头上皇后赐给她的头面。

    司瑢菀眸光微闪，出口打断钟氏：“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我想成为伴读，我可以忍让，绝不会惹事的。”

    司瑢菀走到钟氏身旁，拉着钟氏，眼带恳求：“母亲相信我，您不是希望我成为伴读吗？我一定能和华舒公主好好相处，我可以的。”她握着钟氏的手，盼望钟氏同意，眼中的希冀将钟氏心中的不甘与怒火悉数浇灭。

    “菀姐儿…”钟氏阖了阖眼，再次争取。

    “母亲，懿旨以下，一切已成定局。”司瑢菀轻声说。她不明白，明明母亲之前还满心期待她成为伴读，为何一夜之间态度忽然转变，清晨还打发婢女阻止她。难道，母亲不希望她风光吗？

    戚氏满意的抿了抿茶，早前她不便开口，为了以绝后患，才设了局让司瑢菀中招，主动提出进宫。

    如今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可是舍不得菀姐儿的，还挽留她。便是安国公也挑不出她的错，不管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只会认为她对庶子一视同仁。

    不过芷姐儿…戚氏扫了一眼韩氏和白氏，不，不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