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相遇

    几人住进了厢房。

    碧睛进屋躬身：“姑娘，大姑娘去大雄宝殿听焚音大师的讲解了。”

    司瑢落喝了杯水解渴，点点头：“知道了，你在门外守着，我再休息一会就好了。咱们去后山化灵池里看鱼，听说那里的桃潭鱼独一无二。”

    碧睛带上门关好，在门外的台阶处坐下，等着司瑢落。司瑢落见碧睛出去，才拿出粟子糕。

    她咬了一口，果然加了肉松。肉丝被切得极细，与白面糁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司瑢落就着水吃完六块糕点。

    她走到窗边，深呼吸，山里的空气果然极好。

    司瑢落出来，手里还拿着团扇，轻摇两下：“走吧，去后山。”碧灵跟上司瑢落，到了后山的化灵池。

    池旁种着三两株竹节，长得不高，却格外挺劲。竹节上只有少许竹叶，稀稀疏疏，青叶翠竹，配上清澈的湖水，池中嬉游的鱼儿，风景若诗。

    青石板上布满苔藓，小径两边铺着茵茵绿草，白玉栏环着整个化灵池，在一侧矗立着一块大石碑，碑上刻着化灵池的传说与竹节的来历。

    司瑢落走了过去，将池边寺内僧人备好的鱼食撒在池里，鱼儿顺着鱼食的方向游了过来。

    桃潭鱼最为出名的便是它的尾部，尾部的鳞片是粉红色的，由浅变深，状似桃花，在清透澄明的池水中游动，如同朵朵桃花浮在水面。

    “姑娘，那里好像是了慧禅师。”碧晴看见一侧的僧人，出声提醒。

    了慧禅师本不是皇觉寺的僧人，早年云游四方时，与皇觉寺的端广住持一见如故，引为知己。索性客居于此，一住便是八年。

    了慧禅师佛法高深，为人和善，多次预言天灾，且次次应验。很快便名声大噪，备受推崇。先帝推崇佛门，将了慧禅师奉为上宾，只可惜自从元后薨逝之后，便再不踏入皇宫一步。十年间除非灾患大事，从不出寺门一步。

    司瑢落走过去才发现了慧禅师前方还有一人，是一名女子。与司瑢慕差不多大。

    女子一身极其朴素的松绿色长裙，略显灰暗的青绿色外衫。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金银装饰，只腰间系着一络平安结。

    她素颜朝天，不施粉黛。眼睛柔和明亮，格外有神。浅淡的眉，微挺的鼻，丹色朱唇划出浅淡的痕迹。如同旭日，温暖却不灼热，身姿笔直，似苇杆又若青竹，坚韧向上，洗尽铅华。

    了慧禅师平和的声音响起，如沉稳绵长的钟声：“施主，心念所极，不过红尘种种牵绊，你执着于此，恐结下恶因。”

    女子淡然一笑，眼中乍起波澜，缓缓回应：“大师既知我牵绊于此，便也该知我才是果。因果循环，我只是顺势而为。”

    了慧禅师含笑不语，平静处之。他扭头看向司瑢落：“施主不若回头看看，你的因果，或许另有玄机。”

    了慧禅师对女子说着，冲司瑢落轻轻点头。司瑢落笑吟吟回礼，颔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