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相处

    次日清晨，户部尚书府。

    “舅母，表姐。”司瑢落朝户部尚书夫人阮氏和白锦纭见礼。

    阮氏容貌秀丽，性子平和，微笑着说：“落姐儿应该常来府里才是，你表姐可是最喜欢你了。你小时候生得可爱，玉雪粉糯，瞧着便心生怜爱。”

    她眼中流露出几许慈爱，颇为柔和。

    司瑢落则扮乖的浅笑，整个人显得特别精致，如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白氏面上带着笑容，称赞一旁侧立的白锦纭：“纭姐儿那时是真的有耐心，陪着落姐儿一起玩，小大人模样，格外懂事。”

    司瑢落微微侧头看向五官精致身姿笔直的少女，白锦纭穿着一袭团锦湘绣百褶裙，梳着弯月髻，脸上的桃花妆与发上的海棠珠钗和珍珠花冠相映衬，俏丽美好，温婉大方。

    白锦纭感觉到司瑢落的注视，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趁上首的两人没注意，飞速眨了眨左眼，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司瑢落弯弯眼眸，询问过白氏的意见，又征得阮氏的同意，同白锦纭一起离开了正院。

    “小落…”白锦纭忽然凑近司瑢落，明亮的眼睛带着亮光，期待的问，“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常带你玩，夏日里摘花，冬日里玩雪，你以前特别可爱，软软糯糯，甜甜地喊我姐姐……”

    她说着，表情生动鲜明，两手比划着有些激动，旁边路过和洒扫的下人默默低头，只当做没有看见，她的贴身侍女也默契地为自家小姐盯梢。

    “…团子姐姐。”司瑢落想起记忆里那个带自己到处蹿的姐姐。小时候她和对方最亲近，不是因为玩的有多好，而是对方总喜欢带上自己到处乱跑，还给自己偷偷尝街边的小食，只是她年纪小，没记住对方的大名，反倒是乳名因为和司瑢慕养的白兔名字相像而记得牢牢的。

    “嗯，团子？”白锦纭俏丽的小脸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我乳名是叫玉团，原来你心里一直喊我团子姐姐呀？”

    司瑢落笑着点头，暗暗退了一步，躲开白锦纭想捏她脸的手，白锦纭颇为可惜地揉搓着捏空的手指，好吧，小落长大了。司瑢落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小时候没什么，如今她长大了自是不可能让旁人再去捏她的脸。

    白锦纭把她往身前一带，牵着她的手在庭院里漫步。

    尚书府的后院布局大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塘小径往复相间，百花引蝶争奇斗艳，景致藏露得当。

    司瑢落闲逛着，看着院内园林的布置，若有所思：“表姐，这庭院可是请了江南的园林设计大师来建的？”

    白锦纭惊喜道：“小落对园林有所涉及？这宅子是当年父亲入京时祖父给的，祖母向伯祖母借了匠师，特意按祖宅的样子建造。”

    外祖母？的确，江南庭院各不相同，仿造也只有当初的匠师才可以，祖宅，可不就得外祖母同意吗？

    白锦纭拉她去挽香阁，进了内室，屏退了下人，司瑢落就看见白锦纭从桌下的暗厢里取出一册话本。

    “小落，这可是如今最盛传的话本，讲述了一个侍女与府里表少爷的凄美爱恋。”白锦纭挤挤眼，“不过之所以流传如此之好，其实是因为……”

    白锦纭凑到她耳边密语，司瑢落谓叹一声，讶然地看着白锦纭：“表姐，你连这种事都知道？”

    “都传遍了，不过明日你注意些，别撞上去。”白锦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