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菲林镇
“额，抱歉，我最近记性不是太好，请问您是？”李鑫试探询问。
那巡逻警官不见丝毫气恼，热情高涨地向李鑫介绍起自己：“哦，您对学生，嗯......”
巡逻警官憋得涨红了脸，好像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良久，警官继续道：“您对学生很好，对不起，我没有上过学，文法只是从小跟父母说话学来的。我是说，您这么，这么敬业的，爱护学生的老师，不太记得他们的父母也很正常。”
怀特老师本人嘴角抽动，真是个会夸人的鬼才。
“额，我是，我是您班上的，贝恩·舒马赫的父亲，我的名字是乔，乔·舒马赫。”
这位警官神态显得很是拘谨谦卑，就连一旁站着的另一位警官也完全放下了对“怀特”的戒备。
这让李鑫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时代的身份至少不属于底层，毕竟教师，在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体面的职业。
尤其是对学生的家长，在读的学生家长，更是有着不小的身份优势。
想到这里，怀特微不可见地微微点头，慢慢放松下来。在无法确认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突然遇上一位熟人，还是自己学生的家长，这本身就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
至少对今晚发生过的事情来说，已经是相当的幸运。
几秒沉默中，乔·舒马赫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的职业，内心焦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赶忙补充道：“呃，我是这座小镇，呃，菲林镇的见习巡逻警员。
呵呵，我三年前因为一个巧合当上了警员，这份工作让我不用再住在这，这，嗯......这外圈的地方。我也通过这份工作的薪水，把小贝恩送到了启蒙学院。”
说到这里，乔·舒马赫开始难掩自己的自豪：“我一开始送小贝恩去启蒙学院，只是为了，嗯，只是为了巡逻的时候，能不用带着他到处乱跑。
您知道，即使王国刚刚颁布了各种条例针对那些不安分的流氓，可菲林镇......”
注意到同事警告的眼神，乔·舒马赫轻咳一声，将话题拽了回来：“可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小贝恩竟然通过了文法学院的考试，赞美圣光，这是真是圣光的恩典。”
说完，乔·舒马赫于眉头，左胸，右胸各轻点一下，眉目间尽是虔诚。
看到乔·舒马赫做出祈祷手势，另一位警官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不合群，李鑫配合地也在眉头，左胸，右胸轻点，自认为学得有模有样。
而看到自己照葫芦画瓢做出祈祷手势的乔·舒马赫却显得有些疑惑，他犹豫问道：“我记得，您不是无神论的推崇者吗？”
李鑫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思想也这么进步，他解释道：“我是无神论者，但为了更好地融入他人，偶尔做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祈祷手势，不会影响什么的。
更何况看到圣光或许真的能给人带来好的变化，我以后没准也会放弃无神论，改信圣光也说不定呢。”
乔·舒马赫对前半段话感到有些不适，但碍于这是一位对儿子的学业生活提供了不少帮助的教师，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相当亵渎。
但是当李鑫抛出也许会信仰圣光之后的想法，他的厌恶一扫而空，满脸皆是喜悦。
或许能改变自己孩子老师的信仰，这足够他跟小贝恩吹一整天的牛了。
乔·舒马赫开心地向李鑫介绍起自己的同伴：“这位是我的同事，劳恩·库克先生，”说着他将手掌指向李鑫，向自己的同事介绍，“这位是文法学院的特级教师，也是我儿子的老师，肖恩·怀特先生。”
从别人那里获悉自己全程的肖恩·怀特礼貌伸手，与长相憨厚的劳恩·库克短暂握手。
“库克先生。”
“怀特先生。”
看偶遇的三人都已经相识，乔·舒马赫自然地问出那个在一开始就提出的问题：“呃，怀特先生，您为什么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菲林镇的明斯达街可能还是个不错的去处，但这里......”
肖恩回应道：“最近有些孩子向我描述了菲林镇的一些现象，我起初还不是特别相信。为了验证他们的说法，我决定亲自来菲林镇一趟了解情况，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选择了在傍晚过来。
当我真正来到菲林，来到这里，我才明白，那些孩子说的情况甚至是经过修饰的。”
他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指向一旁房屋前的沟槽，半分厌恶，半分忧恼：“王国怎能忍受这样的设计，这些，这些肮脏的东西就这么让他在人们家门口流过。”
这段话的情绪半真半假。
一是他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提到这件事多半是为了自己不正常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二是他确实恼怒，这样的城市建设，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不可理喻的。
肖恩甚至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一次普通的传染病就可以让菲林镇的大多数人中招，最后演变成不可挽救的惨剧。
乔·舒马赫和劳恩·库克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肖恩望着菲林镇整片的危房，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内亚府区地势最低的地方，贵族们的屎尿都会顺着这条沟槽流进贝朗克海，那里现在已经成了蛆虫的家。”
三人同时默然几秒，肖恩打破了沉默：“是时候回去了。”
乔·舒马赫指着不远处的马车，热情道：“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了，就让我送您回去吧，我知道，呃，以前孩子去您家补习，就是我去送的。”
肖恩满脸抱歉：“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坐上马车，肖恩得以有时间思考一些问题：左轮手枪怎么会先于下水道系统出现；自己回家之后，凶手看到自己没死，会不会继续追杀；自己又怎样去处理接下来的所有关系；自己怎么会扯上如此凶残的疯子......
肖恩越想越觉得无助，越想越觉得恐惧。正当他愈加心烦意乱时，只听见乔·舒马赫拉开马车厢门的帘子，笑容满面道：“怀特先生，您到家了。”
那巡逻警官不见丝毫气恼，热情高涨地向李鑫介绍起自己：“哦，您对学生，嗯......”
巡逻警官憋得涨红了脸，好像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良久，警官继续道：“您对学生很好，对不起，我没有上过学，文法只是从小跟父母说话学来的。我是说，您这么，这么敬业的，爱护学生的老师，不太记得他们的父母也很正常。”
怀特老师本人嘴角抽动，真是个会夸人的鬼才。
“额，我是，我是您班上的，贝恩·舒马赫的父亲，我的名字是乔，乔·舒马赫。”
这位警官神态显得很是拘谨谦卑，就连一旁站着的另一位警官也完全放下了对“怀特”的戒备。
这让李鑫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时代的身份至少不属于底层，毕竟教师，在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体面的职业。
尤其是对学生的家长，在读的学生家长，更是有着不小的身份优势。
想到这里，怀特微不可见地微微点头，慢慢放松下来。在无法确认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突然遇上一位熟人，还是自己学生的家长，这本身就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
至少对今晚发生过的事情来说，已经是相当的幸运。
几秒沉默中，乔·舒马赫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的职业，内心焦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赶忙补充道：“呃，我是这座小镇，呃，菲林镇的见习巡逻警员。
呵呵，我三年前因为一个巧合当上了警员，这份工作让我不用再住在这，这，嗯......这外圈的地方。我也通过这份工作的薪水，把小贝恩送到了启蒙学院。”
说到这里，乔·舒马赫开始难掩自己的自豪：“我一开始送小贝恩去启蒙学院，只是为了，嗯，只是为了巡逻的时候，能不用带着他到处乱跑。
您知道，即使王国刚刚颁布了各种条例针对那些不安分的流氓，可菲林镇......”
注意到同事警告的眼神，乔·舒马赫轻咳一声，将话题拽了回来：“可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小贝恩竟然通过了文法学院的考试，赞美圣光，这是真是圣光的恩典。”
说完，乔·舒马赫于眉头，左胸，右胸各轻点一下，眉目间尽是虔诚。
看到乔·舒马赫做出祈祷手势，另一位警官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不合群，李鑫配合地也在眉头，左胸，右胸轻点，自认为学得有模有样。
而看到自己照葫芦画瓢做出祈祷手势的乔·舒马赫却显得有些疑惑，他犹豫问道：“我记得，您不是无神论的推崇者吗？”
李鑫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思想也这么进步，他解释道：“我是无神论者，但为了更好地融入他人，偶尔做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祈祷手势，不会影响什么的。
更何况看到圣光或许真的能给人带来好的变化，我以后没准也会放弃无神论，改信圣光也说不定呢。”
乔·舒马赫对前半段话感到有些不适，但碍于这是一位对儿子的学业生活提供了不少帮助的教师，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相当亵渎。
但是当李鑫抛出也许会信仰圣光之后的想法，他的厌恶一扫而空，满脸皆是喜悦。
或许能改变自己孩子老师的信仰，这足够他跟小贝恩吹一整天的牛了。
乔·舒马赫开心地向李鑫介绍起自己的同伴：“这位是我的同事，劳恩·库克先生，”说着他将手掌指向李鑫，向自己的同事介绍，“这位是文法学院的特级教师，也是我儿子的老师，肖恩·怀特先生。”
从别人那里获悉自己全程的肖恩·怀特礼貌伸手，与长相憨厚的劳恩·库克短暂握手。
“库克先生。”
“怀特先生。”
看偶遇的三人都已经相识，乔·舒马赫自然地问出那个在一开始就提出的问题：“呃，怀特先生，您为什么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菲林镇的明斯达街可能还是个不错的去处，但这里......”
肖恩回应道：“最近有些孩子向我描述了菲林镇的一些现象，我起初还不是特别相信。为了验证他们的说法，我决定亲自来菲林镇一趟了解情况，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选择了在傍晚过来。
当我真正来到菲林，来到这里，我才明白，那些孩子说的情况甚至是经过修饰的。”
他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指向一旁房屋前的沟槽，半分厌恶，半分忧恼：“王国怎能忍受这样的设计，这些，这些肮脏的东西就这么让他在人们家门口流过。”
这段话的情绪半真半假。
一是他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提到这件事多半是为了自己不正常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二是他确实恼怒，这样的城市建设，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不可理喻的。
肖恩甚至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一次普通的传染病就可以让菲林镇的大多数人中招，最后演变成不可挽救的惨剧。
乔·舒马赫和劳恩·库克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肖恩望着菲林镇整片的危房，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内亚府区地势最低的地方，贵族们的屎尿都会顺着这条沟槽流进贝朗克海，那里现在已经成了蛆虫的家。”
三人同时默然几秒，肖恩打破了沉默：“是时候回去了。”
乔·舒马赫指着不远处的马车，热情道：“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了，就让我送您回去吧，我知道，呃，以前孩子去您家补习，就是我去送的。”
肖恩满脸抱歉：“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坐上马车，肖恩得以有时间思考一些问题：左轮手枪怎么会先于下水道系统出现；自己回家之后，凶手看到自己没死，会不会继续追杀；自己又怎样去处理接下来的所有关系；自己怎么会扯上如此凶残的疯子......
肖恩越想越觉得无助，越想越觉得恐惧。正当他愈加心烦意乱时，只听见乔·舒马赫拉开马车厢门的帘子，笑容满面道：“怀特先生，您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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