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纸团
文法学院，初级二班。
早读早已开始，还未进入教室的肖恩就已经在门外听见学生们记忆单词的洪亮声音，精神头十足。
同学们看到肖恩进入教室，整齐地向肖恩问好：“早上好，怀特老师。”
肖恩正要点头回应，却发现同学们的目光忽的亮堂，齐齐望向门边，完全忽视了肖恩·怀特这位真正的班主任的回应。同学们满是惊喜道：“是怀特夫人。”
这一声，把一些正在用书本挡着自己，自以为不会被发现摸鱼睡觉行为的学生也给惊醒。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砰，砰，砰。
肖恩敲击桌子，示意同学安静：“这位美丽的女士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了。大家抓紧时间背诵单词，早读结束之后我会检查，嗯......”
他望了眼教室后排的钟表，继续说道：“还有不到一刻钟，没有背下来的同学可要努力啦。”
旋即，他便看见一些同学，忐忑地，迅速地进入了背诵，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但剩余大部分同学都显得自信满满，测验对于他们而言，期待大于抗拒。
安娜取来讲台上的羽毛笔，又取来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蘸上墨水，画出了一个四乘七的简易表格，对应教室内的四列七排，共计二十八张座椅。
按照座次对应书写出每个学生的名字，一共二十七人，还有一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到校。肖恩注意到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整个班上没有一个女生。
“这是个男子班级吗？”肖恩问道。
“文法学院没有女生。”安娜幽幽回复，“里尔王国的女子学院大多都在圣贝克区，那些是贵族在能修习的学校。而女子学院学习的内容也跟文法学院不一样。”
肖恩无声叹息。
很快，肖恩便记下了所有学生的名字，也确定了那位迟迟未能来到班级的学生，正是昨晚送自己回到恩典大道115号的见习警员乔·舒马赫的儿子，贝恩·舒马赫。
安娜告诉肖恩，自己可以去询问第二列第三排的基恩·贝尔，他是初级二班的班长，如果学生有提前请假，都会在他的花名册上有所记录，如果没有记录，也没有提前告知肖恩，就会被算作旷课。
在文法学院，无故旷课是十分严重的违纪，一次旷课会获得警告，两次则是留校察看，三次就会被直接开除。
基恩的花名册上没有对应的请假记录，而就在昨天下午放学后，习惯最后一个离开的基恩询问过肖恩，得到的是没有人请假的回应。
大概是他路上不太顺利，家里有什么急事，或者生病了吧。肖恩觉得自己不必太过在意，毕竟在前世，学生旷课也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在大学阶段。
不再去想这些，肖恩回到讲台坐下，无聊地把玩着桌上的杯子。这时，他的直觉告诉他，门外不停地有人路过，并向他投来目光。
他侧身望去，发现是一个个路过的老师，他们大多礼貌地从门外学生看不到的角度向肖恩点头问好。而在看到安娜也出现在教室中时，都显得很是惊讶，而有些人则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很快，上课铃声敲响，同学们背诵的声音渐渐停下。他们将目光投向肖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肖恩有些心虚尝试：“同学们，上课。”
基恩·贝尔随即站起，高声道：“起立！”
全班在场的二十七位同学纷纷起立，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老师好！”
肖恩震惊了，这怎么跟前世小学的上课礼仪一模一样？
在同学们的注视中，肖恩满意点头：“请坐。”
同学们很快坐下，小臂放于桌上，手掌交叠，腰背挺直。恍惚间，肖恩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而前世的小学生们与眼前同学们的区别，几乎就只剩下这里的孩子胸前，没有一条鲜艳的红领巾了......
嘴角轻微抽动，他很快平静下来，轻拍安娜的肩膀，示意她暂时坐在小贝恩的位子上。
事实上，安娜早就盯上那个位子，一得到暗示，立刻迈着小碎步来到那个位置。
安娜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缓缓坐下，只是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局促，前后桌的孩子看到安娜的窘迫，主动地挪动桌椅，给安娜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看到同学们的动作，安娜轻声道谢，随后学着学生们的样子，将双手在胸前交叠。
肖恩点了点头，拿起自己面前讲台上的课本，简略地扫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安娜。
肖恩教学的内容是里尔语，也是肖恩如今所说的语言。这语言和前世英语极度类似，只是在二十六个字母的基础上，多了十二个歪七扭八的辅助字母。
但肖恩教学的内容仅限于二十六个基础字母组成的单词，另外十二个辅助字母，则需要等这些学生在高级班学习，那也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情了。
肖恩引导式发问：“我们昨天布置了哪些任务？”
同学们异口同声道：“第五章节的单词拼写。”
“非常好，”肖恩点头，“接下来就请安娜·怀特同学来给大家念诵单词，其他同学则根据她给出的顺序拼写，有谁还有问题吗？”
肖恩扫视整个班级，见同学们要么没有回应，要么摇头，他示意安娜开始检测。
安娜柔美的嗓音飘荡，肖恩微笑着低头，打开茶杯的盖子，小口抿了一口。
这时，肖恩忽有所感，他的直觉让他清晰感受到，在左数第三列第五六排的方向，有人在作弊！
抬起头，肖恩果然看见坐在第三列，第六排的科林·沃克正在将纸条递第五排的艾博·史密斯。
肖恩早已习惯了这种不科学的直觉，将它归结于自己穿越获得的特殊性。他决定给作弊的绅士们一点小小的惩罚，他撕下面前座次表上的一小块纸张，将他们搓成两个硬邦邦的小纸团。
接着，他微眯眼睛，让纸球与视线平齐，瞄准了坐在第六排的科林·沃克的脑袋。正当肖恩右臂发力，纸团即将脱手的瞬间，肖恩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幅画面：
脱手的纸球径直，没有肉眼可见抛物线地直奔向科林·沃克的额头，但在接触到小科林的额头后，纸团并未停止。它穿过了科林的表皮，穿过了他的头骨，穿过了他整个脑袋，血液四溅，科林·沃克应声倒下。在全身抽搐了几秒后，彻底失去了生命。
画面崩裂，肖恩吓得猛地收回手臂，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他愕然地盯着纸团，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盯着一枚危险的，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早读早已开始，还未进入教室的肖恩就已经在门外听见学生们记忆单词的洪亮声音，精神头十足。
同学们看到肖恩进入教室，整齐地向肖恩问好：“早上好，怀特老师。”
肖恩正要点头回应，却发现同学们的目光忽的亮堂，齐齐望向门边，完全忽视了肖恩·怀特这位真正的班主任的回应。同学们满是惊喜道：“是怀特夫人。”
这一声，把一些正在用书本挡着自己，自以为不会被发现摸鱼睡觉行为的学生也给惊醒。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砰，砰，砰。
肖恩敲击桌子，示意同学安静：“这位美丽的女士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了。大家抓紧时间背诵单词，早读结束之后我会检查，嗯......”
他望了眼教室后排的钟表，继续说道：“还有不到一刻钟，没有背下来的同学可要努力啦。”
旋即，他便看见一些同学，忐忑地，迅速地进入了背诵，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但剩余大部分同学都显得自信满满，测验对于他们而言，期待大于抗拒。
安娜取来讲台上的羽毛笔，又取来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蘸上墨水，画出了一个四乘七的简易表格，对应教室内的四列七排，共计二十八张座椅。
按照座次对应书写出每个学生的名字，一共二十七人，还有一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到校。肖恩注意到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整个班上没有一个女生。
“这是个男子班级吗？”肖恩问道。
“文法学院没有女生。”安娜幽幽回复，“里尔王国的女子学院大多都在圣贝克区，那些是贵族在能修习的学校。而女子学院学习的内容也跟文法学院不一样。”
肖恩无声叹息。
很快，肖恩便记下了所有学生的名字，也确定了那位迟迟未能来到班级的学生，正是昨晚送自己回到恩典大道115号的见习警员乔·舒马赫的儿子，贝恩·舒马赫。
安娜告诉肖恩，自己可以去询问第二列第三排的基恩·贝尔，他是初级二班的班长，如果学生有提前请假，都会在他的花名册上有所记录，如果没有记录，也没有提前告知肖恩，就会被算作旷课。
在文法学院，无故旷课是十分严重的违纪，一次旷课会获得警告，两次则是留校察看，三次就会被直接开除。
基恩的花名册上没有对应的请假记录，而就在昨天下午放学后，习惯最后一个离开的基恩询问过肖恩，得到的是没有人请假的回应。
大概是他路上不太顺利，家里有什么急事，或者生病了吧。肖恩觉得自己不必太过在意，毕竟在前世，学生旷课也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在大学阶段。
不再去想这些，肖恩回到讲台坐下，无聊地把玩着桌上的杯子。这时，他的直觉告诉他，门外不停地有人路过，并向他投来目光。
他侧身望去，发现是一个个路过的老师，他们大多礼貌地从门外学生看不到的角度向肖恩点头问好。而在看到安娜也出现在教室中时，都显得很是惊讶，而有些人则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很快，上课铃声敲响，同学们背诵的声音渐渐停下。他们将目光投向肖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肖恩有些心虚尝试：“同学们，上课。”
基恩·贝尔随即站起，高声道：“起立！”
全班在场的二十七位同学纷纷起立，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老师好！”
肖恩震惊了，这怎么跟前世小学的上课礼仪一模一样？
在同学们的注视中，肖恩满意点头：“请坐。”
同学们很快坐下，小臂放于桌上，手掌交叠，腰背挺直。恍惚间，肖恩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而前世的小学生们与眼前同学们的区别，几乎就只剩下这里的孩子胸前，没有一条鲜艳的红领巾了......
嘴角轻微抽动，他很快平静下来，轻拍安娜的肩膀，示意她暂时坐在小贝恩的位子上。
事实上，安娜早就盯上那个位子，一得到暗示，立刻迈着小碎步来到那个位置。
安娜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缓缓坐下，只是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局促，前后桌的孩子看到安娜的窘迫，主动地挪动桌椅，给安娜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看到同学们的动作，安娜轻声道谢，随后学着学生们的样子，将双手在胸前交叠。
肖恩点了点头，拿起自己面前讲台上的课本，简略地扫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安娜。
肖恩教学的内容是里尔语，也是肖恩如今所说的语言。这语言和前世英语极度类似，只是在二十六个字母的基础上，多了十二个歪七扭八的辅助字母。
但肖恩教学的内容仅限于二十六个基础字母组成的单词，另外十二个辅助字母，则需要等这些学生在高级班学习，那也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情了。
肖恩引导式发问：“我们昨天布置了哪些任务？”
同学们异口同声道：“第五章节的单词拼写。”
“非常好，”肖恩点头，“接下来就请安娜·怀特同学来给大家念诵单词，其他同学则根据她给出的顺序拼写，有谁还有问题吗？”
肖恩扫视整个班级，见同学们要么没有回应，要么摇头，他示意安娜开始检测。
安娜柔美的嗓音飘荡，肖恩微笑着低头，打开茶杯的盖子，小口抿了一口。
这时，肖恩忽有所感，他的直觉让他清晰感受到，在左数第三列第五六排的方向，有人在作弊！
抬起头，肖恩果然看见坐在第三列，第六排的科林·沃克正在将纸条递第五排的艾博·史密斯。
肖恩早已习惯了这种不科学的直觉，将它归结于自己穿越获得的特殊性。他决定给作弊的绅士们一点小小的惩罚，他撕下面前座次表上的一小块纸张，将他们搓成两个硬邦邦的小纸团。
接着，他微眯眼睛，让纸球与视线平齐，瞄准了坐在第六排的科林·沃克的脑袋。正当肖恩右臂发力，纸团即将脱手的瞬间，肖恩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幅画面：
脱手的纸球径直，没有肉眼可见抛物线地直奔向科林·沃克的额头，但在接触到小科林的额头后，纸团并未停止。它穿过了科林的表皮，穿过了他的头骨，穿过了他整个脑袋，血液四溅，科林·沃克应声倒下。在全身抽搐了几秒后，彻底失去了生命。
画面崩裂，肖恩吓得猛地收回手臂，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他愕然地盯着纸团，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盯着一枚危险的，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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