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城
“你见过红色的上城吗？”
这一天，所有鲸人们见到了自从上城建立以来的第一次红色警戒。
强烈的红色光芒照耀了一整片海域，并且每个游离在外的鲸人都同时收到了来自上海城防的紧急预防通知，尽快从上城的边缘区域撤离，退回了上城。
而所有鲸人退回到巨城之后，巨城外围开始凝结出了一层厚实的冰幕，将巨城包裹在里面。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冰球悬浮在海中。
此刻，城内所有的成年鲸人都聚集在冰幕之后，手中拿着军队临时分发的枪械。
枪械在东方联邦一直以来都是军用，禁止民用。
事实证明，东联邦的犯罪率的确比西方要低的多。
但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如果海鬼们攻破了冰幕，即便是成年鲸人们，也会变成手无寸铁任鬼宰割的宝宝。
更何况，每一个鲸人在成长过程中就接受过一定量的军事化训练，为的就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能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不过，真的到了需要普通鲸人去战斗的时候，也就是上城失守的时刻。
鲸人斥候们传回来的消息，预测海鬼群们还有两小时便会迎面撞向上城。
从鲸人士兵，到每一个持枪的鲸人民众，都严阵以待，注视着上海的西方。
那里，是海鬼们到来的方向。
一个黑点出现在事业之内。
透过冰幕，只凭肉眼的话，只能隐约看到那是一抹黑色。
“来了吗？”
站在城口的一个一身海蓝色军装的精瘦老头，看着那宛如黑云一般的族群，语气平静。
欧阳哲，上城军事基地最高指挥官，亲临城西一线，直面即将到来的海鬼。
欧阳哲身后还站着几人。
上城军事的其他几位负责人以及各城区军事指挥。
其中就有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正是城东指挥桑震。
“桑震，你说海鬼是你的两个学员发现的？”欧阳哲问道。
“是。”桑震如实说道。
“干的不错，那两个小家伙呢？”
“还在外面。”
“现在还在外面？”欧阳哲皱起了眉头，
“胡闹！”
桑震没有继续接话，欧阳哲不但是自己的上司，同时还是自己曾经的老师。
“总指挥，那些东西过来了。”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提醒道。
正是城西指挥青落。
同时还不忘给桑震递了个眼色，桑震却没有反应。
欧阳哲这才把注意转到冰幕之外。
“昂——”
悠远的歌声传来，城防士兵们都心头一震。
“不对，这是鲸歌。”
青落说道，随即看向旁边的老者。
她在等待老者的指令，毕竟他才是总指挥。
“鲸？难道是被海鬼们赶过来的？”稍作思考，欧阳哲指挥道，“青落，把投影调出来。”
“是。”
一面巨大的虚拟光幕出现在众人前方。
果然是鲸鱼群。
每一头鲸鱼都奋力地发出低沉悠远的鲸歌，仿佛是在向鲸人们呼救。
投影向后转移了几海里路，那才是黑压压的一片，真正的海鬼族群，就紧跟在鲸鱼身后。
“总指挥，它们似乎是故意驱赶鲸鱼群到我们这边来。”
一个军官说道。
欧阳哲没有过多考虑，便下达了一道指令。
“按兵不动，等鲸鱼们先过去。”
鲸鱼群与海鬼群相隔几海里，中间的时间足够上海城防作出反应了。
没过多久，鲸鱼群便从冰幕旁边绕了过去，悠长的歌声中夹杂着一些颤音，仿佛在向鲸人们表示感谢。
等到大鱼们游过冰幕，才听到城西传来军官们的咆哮。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冰幕上便出现了一个个窟窿，从中探出一个个炮口。
鲸人们都知道，上海城最贵的房区，并不是在上海城中央，而是在城区的边缘。
但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直到今天，鲸人们亲眼目睹了，那些城市边缘的一幢幢阁楼中，伸出了一个个炮台。最后融入了冰幕当中。
在冰幕与炮台融合的时候，整座上海城，就变成了一座堡垒。
炮台出现的一刻，所有鲸人的心中都注入了一记强心针，但下一秒，鲸人们信心又被到来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海鬼群给摧毁。
黑云压城城欲摧。
茫茫大海中，自然没有灭世的黑云。
但眼前的海鬼族群，却比黑云更加直观与恐怖。
所有海鬼奔袭着，引起的暗流迎面而来。
时常游历的鲸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海面上此刻波涛汹涌，海平面之下自然也是暗流涌动。
“桀桀！！”
“桀桀！！”
海鬼们尖锐刺耳的怪叫汇成一股，宛如恐怖魔音，传进鲸人们的耳朵里，彻底将鲸人们的内心击垮。
这是怎样一种极端邪恶的声音。
不仅是围观的普通鲸人，就连许多没上过战场的鲸人士兵们，此时都有些握不紧手中的武器。
甚至于站立城头的一线指挥官们，都被这海鬼过境的磅礴气势给震慑到。
就在所有人慌乱不安时，一个坚定沉稳的声音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
站在城头的欧阳哲听到这个声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
这个时候，是需要这个声音站出来的时候。
“我是冷桦。”
“是市长……”
没有过多地浪费时间，那个沉稳如铁，如钢一般的声音又在鲸人们的耳畔响起。
“你们看到的，是一种被命名为海鬼的新生物种，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野蛮物种。为了安全起见，才紧急召集鲸人进城。请鲸人们放心，上海城防，是坚不可摧的。请大家相信科技的力量，相信文明的力量！”
冷桦的声音，仿佛注入了魔力，宛如太阳天气和煦的海风，重新把勇气灌输到鲸人们畏缩的心里。
许多鲸人最开始被海鬼的气势压倒，但经过冷桦的提醒，都回过神来，想到面前坚实的冰晶护罩，和那冰幕上的钢铁大炮，心中的恐惧无形中就削减了大半。
鲸人士兵们重新燃起了勇气，驾驭着各式武器，直面着冰幕外的海鬼大军。
虽然冷桦说的很快，但这么一会，海鬼又向前冲刺了一段距离，进了炮台的打击范围之内了。
“开炮。”欧阳哲平静从容地下达了指令。
自从上城建立一直到现在，海底世界都没有爆发战争。
文明的发展和资源的丰饶，使得各个国家都自给自足。
同时深海还有许多秘密没有解决，需要各国一起合作探索。
数百门大炮齐射，也就有数百个光球散落在海鬼群中。
这些散布在冰幕上的大炮被他的发明者命名为水动力霹雳闪光转轮双轨大炮，名字十分炫酷。
但最后由于这个名字使用起来极其不方便，同时令他的使用者们觉得十分羞耻，于是鲸人士兵们便把他简称为，小光炮。
小光炮最开始射出的炮弹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小巧可爱。
但光炮在水中穿梭的过程中，由于凝聚力下降，导致光炮越来越大，最终落到海鬼群中，便如同一个扑面而来的大锅盖，将一小片区域的海鬼全部笼罩在里面。
最终形成爆炸，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咻！！！”
“咻！！！”
数百门大炮齐射，便看到海鬼群中掀起了一阵阵水波。
随即传来海鬼们凄厉的惨叫。
“桀桀！！”
大炮齐射不停，炮管上也冒出了汩汩气泡。
这是炮管在射击时不断升温。
之所以把小光炮融入到冰幕中，其中的一个目的便是利用冰幕的低温，对炮管进行冷却。
但不断连射，就连冰幕内层与炮台接壤的地方，都凹陷进去了不少。
炮台也因为过热而停止了继续发射光炮。
然而冰幕之外的黑云，却只消散了一小半，依旧裹挟着灭世之危，向冰幕发起了冲锋。
“模式转换！！！”
指挥官欧阳哲的身躯，却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大而衰老太多，发出的指令依旧铿锵有力。
指令通过传讯仪器传达到小光炮的操作军团上，便看到小光炮原本闪耀的炮台渐渐暗淡下去。
同时，早就在小光炮背后待命的军舰迅速和光炮形成对接。
“轰！！”
“轰！！”
小光炮迅速完成了齐射，一枚枚复古的导弹对海鬼前沿形成了精准的打击。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炮弹了。
这便是小光炮原本名字中双轨的意义。
原始导弹相较于光炮，装载时间更长，同时攻击范围更小，最主要的是，在水中使用原始炮弹，会对水域造成巨大的伤害。
海洋，就是鲸人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所以每一次使用破坏性武器，都要征得指挥官的命令。
浓烈的硝酸味在冰幕外弥散开来。
海鬼进攻的势头终于遭到延缓。
“模式转换！！！”乘着海鬼们气势减弱，欧阳哲又下达了命令。
发射原始炮弹的间隙中，光炮轨道在冷却系统和冰幕的作用下终于完成冷却，一轮新的光炮，又像天罚一般，对海鬼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桀桀！！！”
接连几波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爆炸中心的海鬼给炸的尸骨无存，处在爆炸边缘的海鬼也被炸的身体残缺。
爆碎的海鬼尸块伴随着鲜血，将海水染得猩红。
但鲸人们还是小瞧了海鬼的疯狂。
城里的鲸人士兵们本以为能够通过炮击震慑住这群冒进的海鬼，却没想到，同伴的鲜血，反而激起了这群海鬼的凶性。
“桀！”
海鬼们发出了尖啸，加快了后爪游动的幅度，顶着炮火向冰幕发起了冲锋。
终于，一只海鬼冲出了炮火齐射的区域，一头撞向炮台，却被一颗炮弹带飞出去，落到海鬼群中，又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铿！！”
又一只海鬼，宛若一颗子弹一般，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镶嵌进了冰幕当中。成为了一具冰雕。
随即浑身腐烂，只留下极强的酸性物质，腐蚀着冰幕。
第一头，第二头……
知道炮台不可强攻的海鬼把目标转移到冰幕之上。
一头头海鬼用自己的身躯，撞击着冰墙，仿佛它们的目的，就是用死亡后身体内留下的酸性物质去攻破鲸人们的防御大闸。
渐渐，那冰幕已经被融化小半，甚至融入到冰幕中的炮台都裸露了一部分身躯在海水当中。
“老师！”
青落提醒道，生怕自己的老师因为年迈而反应不及。
欧阳哲脸上浮现一丝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赢勾输出功率升至最大，我倒要看看，这些海鬼靠什么突破冰幕。！”
SH市最顶端与最底端，分别有一个庞大无比的发动机，被命名为女魃与赢勾。
他们的作用，便是控制SH市的温度调节。
很多鲸人不理解，为什么要用纳税人的钱制造这样的一个巨型空调，毕竟在海底的温度变化不算很大，鲸人们对于高温与寒冷的抵抗力又比较强大。
仅仅为了舒适而言，的确算是浪费了。
只有政府与军队高层，才知道旱魃真正的用途，便是制造出坚固的冰幕，用来保护脆弱的上海巨城。
传说，赢勾是镇守黄泉冥海的天神，掌握着世间极致的寒冷。
没有人知道，全功率的赢勾，会对海域造成如何的改变。
刹那间，从冰幕底端开始，被海鬼们融化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补着。
那些前赴后继的海鬼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便被完全冰封在冰幕当中，成了恐怖的冰雕。
连那些冒着绿光的酸性物质，也被冷却下来，变成固体保存在冰幕当中。
甚至，那冰幕在赢勾的作用下，正一层层向外侵蚀，对还没有接触到冰幕的海鬼们发起了反攻。
一只只海鬼被极寒夺走生命，鲸人们吹起了胜利的号角。
然而海鬼们并没有溃散，反而更加疯狂，扑向侵袭的寒冰。
“老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桑震在一旁，声音低沉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欧阳哲骂道。
话音未落，一震巨响便从冰幕下方传来。
“轰隆隆！！！”
那是海床破裂的声音。
一只堪比蓝鲸般大小的狰狞巨爪从海底探出来。
海鬼们发出了兴奋的尖啸！
“桀桀！！！”
这一天，所有鲸人们见到了自从上城建立以来的第一次红色警戒。
强烈的红色光芒照耀了一整片海域，并且每个游离在外的鲸人都同时收到了来自上海城防的紧急预防通知，尽快从上城的边缘区域撤离，退回了上城。
而所有鲸人退回到巨城之后，巨城外围开始凝结出了一层厚实的冰幕，将巨城包裹在里面。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冰球悬浮在海中。
此刻，城内所有的成年鲸人都聚集在冰幕之后，手中拿着军队临时分发的枪械。
枪械在东方联邦一直以来都是军用，禁止民用。
事实证明，东联邦的犯罪率的确比西方要低的多。
但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如果海鬼们攻破了冰幕，即便是成年鲸人们，也会变成手无寸铁任鬼宰割的宝宝。
更何况，每一个鲸人在成长过程中就接受过一定量的军事化训练，为的就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能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不过，真的到了需要普通鲸人去战斗的时候，也就是上城失守的时刻。
鲸人斥候们传回来的消息，预测海鬼群们还有两小时便会迎面撞向上城。
从鲸人士兵，到每一个持枪的鲸人民众，都严阵以待，注视着上海的西方。
那里，是海鬼们到来的方向。
一个黑点出现在事业之内。
透过冰幕，只凭肉眼的话，只能隐约看到那是一抹黑色。
“来了吗？”
站在城口的一个一身海蓝色军装的精瘦老头，看着那宛如黑云一般的族群，语气平静。
欧阳哲，上城军事基地最高指挥官，亲临城西一线，直面即将到来的海鬼。
欧阳哲身后还站着几人。
上城军事的其他几位负责人以及各城区军事指挥。
其中就有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正是城东指挥桑震。
“桑震，你说海鬼是你的两个学员发现的？”欧阳哲问道。
“是。”桑震如实说道。
“干的不错，那两个小家伙呢？”
“还在外面。”
“现在还在外面？”欧阳哲皱起了眉头，
“胡闹！”
桑震没有继续接话，欧阳哲不但是自己的上司，同时还是自己曾经的老师。
“总指挥，那些东西过来了。”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提醒道。
正是城西指挥青落。
同时还不忘给桑震递了个眼色，桑震却没有反应。
欧阳哲这才把注意转到冰幕之外。
“昂——”
悠远的歌声传来，城防士兵们都心头一震。
“不对，这是鲸歌。”
青落说道，随即看向旁边的老者。
她在等待老者的指令，毕竟他才是总指挥。
“鲸？难道是被海鬼们赶过来的？”稍作思考，欧阳哲指挥道，“青落，把投影调出来。”
“是。”
一面巨大的虚拟光幕出现在众人前方。
果然是鲸鱼群。
每一头鲸鱼都奋力地发出低沉悠远的鲸歌，仿佛是在向鲸人们呼救。
投影向后转移了几海里路，那才是黑压压的一片，真正的海鬼族群，就紧跟在鲸鱼身后。
“总指挥，它们似乎是故意驱赶鲸鱼群到我们这边来。”
一个军官说道。
欧阳哲没有过多考虑，便下达了一道指令。
“按兵不动，等鲸鱼们先过去。”
鲸鱼群与海鬼群相隔几海里，中间的时间足够上海城防作出反应了。
没过多久，鲸鱼群便从冰幕旁边绕了过去，悠长的歌声中夹杂着一些颤音，仿佛在向鲸人们表示感谢。
等到大鱼们游过冰幕，才听到城西传来军官们的咆哮。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冰幕上便出现了一个个窟窿，从中探出一个个炮口。
鲸人们都知道，上海城最贵的房区，并不是在上海城中央，而是在城区的边缘。
但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直到今天，鲸人们亲眼目睹了，那些城市边缘的一幢幢阁楼中，伸出了一个个炮台。最后融入了冰幕当中。
在冰幕与炮台融合的时候，整座上海城，就变成了一座堡垒。
炮台出现的一刻，所有鲸人的心中都注入了一记强心针，但下一秒，鲸人们信心又被到来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海鬼群给摧毁。
黑云压城城欲摧。
茫茫大海中，自然没有灭世的黑云。
但眼前的海鬼族群，却比黑云更加直观与恐怖。
所有海鬼奔袭着，引起的暗流迎面而来。
时常游历的鲸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海面上此刻波涛汹涌，海平面之下自然也是暗流涌动。
“桀桀！！”
“桀桀！！”
海鬼们尖锐刺耳的怪叫汇成一股，宛如恐怖魔音，传进鲸人们的耳朵里，彻底将鲸人们的内心击垮。
这是怎样一种极端邪恶的声音。
不仅是围观的普通鲸人，就连许多没上过战场的鲸人士兵们，此时都有些握不紧手中的武器。
甚至于站立城头的一线指挥官们，都被这海鬼过境的磅礴气势给震慑到。
就在所有人慌乱不安时，一个坚定沉稳的声音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
站在城头的欧阳哲听到这个声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
这个时候，是需要这个声音站出来的时候。
“我是冷桦。”
“是市长……”
没有过多地浪费时间，那个沉稳如铁，如钢一般的声音又在鲸人们的耳畔响起。
“你们看到的，是一种被命名为海鬼的新生物种，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野蛮物种。为了安全起见，才紧急召集鲸人进城。请鲸人们放心，上海城防，是坚不可摧的。请大家相信科技的力量，相信文明的力量！”
冷桦的声音，仿佛注入了魔力，宛如太阳天气和煦的海风，重新把勇气灌输到鲸人们畏缩的心里。
许多鲸人最开始被海鬼的气势压倒，但经过冷桦的提醒，都回过神来，想到面前坚实的冰晶护罩，和那冰幕上的钢铁大炮，心中的恐惧无形中就削减了大半。
鲸人士兵们重新燃起了勇气，驾驭着各式武器，直面着冰幕外的海鬼大军。
虽然冷桦说的很快，但这么一会，海鬼又向前冲刺了一段距离，进了炮台的打击范围之内了。
“开炮。”欧阳哲平静从容地下达了指令。
自从上城建立一直到现在，海底世界都没有爆发战争。
文明的发展和资源的丰饶，使得各个国家都自给自足。
同时深海还有许多秘密没有解决，需要各国一起合作探索。
数百门大炮齐射，也就有数百个光球散落在海鬼群中。
这些散布在冰幕上的大炮被他的发明者命名为水动力霹雳闪光转轮双轨大炮，名字十分炫酷。
但最后由于这个名字使用起来极其不方便，同时令他的使用者们觉得十分羞耻，于是鲸人士兵们便把他简称为，小光炮。
小光炮最开始射出的炮弹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小巧可爱。
但光炮在水中穿梭的过程中，由于凝聚力下降，导致光炮越来越大，最终落到海鬼群中，便如同一个扑面而来的大锅盖，将一小片区域的海鬼全部笼罩在里面。
最终形成爆炸，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咻！！！”
“咻！！！”
数百门大炮齐射，便看到海鬼群中掀起了一阵阵水波。
随即传来海鬼们凄厉的惨叫。
“桀桀！！”
大炮齐射不停，炮管上也冒出了汩汩气泡。
这是炮管在射击时不断升温。
之所以把小光炮融入到冰幕中，其中的一个目的便是利用冰幕的低温，对炮管进行冷却。
但不断连射，就连冰幕内层与炮台接壤的地方，都凹陷进去了不少。
炮台也因为过热而停止了继续发射光炮。
然而冰幕之外的黑云，却只消散了一小半，依旧裹挟着灭世之危，向冰幕发起了冲锋。
“模式转换！！！”
指挥官欧阳哲的身躯，却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大而衰老太多，发出的指令依旧铿锵有力。
指令通过传讯仪器传达到小光炮的操作军团上，便看到小光炮原本闪耀的炮台渐渐暗淡下去。
同时，早就在小光炮背后待命的军舰迅速和光炮形成对接。
“轰！！”
“轰！！”
小光炮迅速完成了齐射，一枚枚复古的导弹对海鬼前沿形成了精准的打击。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炮弹了。
这便是小光炮原本名字中双轨的意义。
原始导弹相较于光炮，装载时间更长，同时攻击范围更小，最主要的是，在水中使用原始炮弹，会对水域造成巨大的伤害。
海洋，就是鲸人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所以每一次使用破坏性武器，都要征得指挥官的命令。
浓烈的硝酸味在冰幕外弥散开来。
海鬼进攻的势头终于遭到延缓。
“模式转换！！！”乘着海鬼们气势减弱，欧阳哲又下达了命令。
发射原始炮弹的间隙中，光炮轨道在冷却系统和冰幕的作用下终于完成冷却，一轮新的光炮，又像天罚一般，对海鬼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桀桀！！！”
接连几波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爆炸中心的海鬼给炸的尸骨无存，处在爆炸边缘的海鬼也被炸的身体残缺。
爆碎的海鬼尸块伴随着鲜血，将海水染得猩红。
但鲸人们还是小瞧了海鬼的疯狂。
城里的鲸人士兵们本以为能够通过炮击震慑住这群冒进的海鬼，却没想到，同伴的鲜血，反而激起了这群海鬼的凶性。
“桀！”
海鬼们发出了尖啸，加快了后爪游动的幅度，顶着炮火向冰幕发起了冲锋。
终于，一只海鬼冲出了炮火齐射的区域，一头撞向炮台，却被一颗炮弹带飞出去，落到海鬼群中，又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铿！！”
又一只海鬼，宛若一颗子弹一般，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镶嵌进了冰幕当中。成为了一具冰雕。
随即浑身腐烂，只留下极强的酸性物质，腐蚀着冰幕。
第一头，第二头……
知道炮台不可强攻的海鬼把目标转移到冰幕之上。
一头头海鬼用自己的身躯，撞击着冰墙，仿佛它们的目的，就是用死亡后身体内留下的酸性物质去攻破鲸人们的防御大闸。
渐渐，那冰幕已经被融化小半，甚至融入到冰幕中的炮台都裸露了一部分身躯在海水当中。
“老师！”
青落提醒道，生怕自己的老师因为年迈而反应不及。
欧阳哲脸上浮现一丝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赢勾输出功率升至最大，我倒要看看，这些海鬼靠什么突破冰幕。！”
SH市最顶端与最底端，分别有一个庞大无比的发动机，被命名为女魃与赢勾。
他们的作用，便是控制SH市的温度调节。
很多鲸人不理解，为什么要用纳税人的钱制造这样的一个巨型空调，毕竟在海底的温度变化不算很大，鲸人们对于高温与寒冷的抵抗力又比较强大。
仅仅为了舒适而言，的确算是浪费了。
只有政府与军队高层，才知道旱魃真正的用途，便是制造出坚固的冰幕，用来保护脆弱的上海巨城。
传说，赢勾是镇守黄泉冥海的天神，掌握着世间极致的寒冷。
没有人知道，全功率的赢勾，会对海域造成如何的改变。
刹那间，从冰幕底端开始，被海鬼们融化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补着。
那些前赴后继的海鬼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便被完全冰封在冰幕当中，成了恐怖的冰雕。
连那些冒着绿光的酸性物质，也被冷却下来，变成固体保存在冰幕当中。
甚至，那冰幕在赢勾的作用下，正一层层向外侵蚀，对还没有接触到冰幕的海鬼们发起了反攻。
一只只海鬼被极寒夺走生命，鲸人们吹起了胜利的号角。
然而海鬼们并没有溃散，反而更加疯狂，扑向侵袭的寒冰。
“老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桑震在一旁，声音低沉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欧阳哲骂道。
话音未落，一震巨响便从冰幕下方传来。
“轰隆隆！！！”
那是海床破裂的声音。
一只堪比蓝鲸般大小的狰狞巨爪从海底探出来。
海鬼们发出了兴奋的尖啸！
“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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