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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文虚

    马车里面的白文虚听到两人谈话,自己也紧张了起来,对于弘奕的身份自己一直就怀疑他就是传说中的魔童。

    准备的说不是怀疑,是担心。

    如果真如这两人所说,这次弘奕必然凶多吉少,而且自己却成了这枚关键的棋子,无论大家怎么去定论,可弘奕始终都是自己的儿子,亲儿子!

    回想起这几年和弘奕相处的日子,白文虚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如果弘奕还是原来那样傻傻的那该有多好,自己虽然一直在操劳,可每次看到弘奕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饭,所有一切的付出都是幸福和值得的。

    自己期盼着弘奕长大,期盼着他恢复正常,期盼着他变得活泼可爱,期盼着他健健康康,而如今,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自己却只能看着这种幸福时光悄悄然的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要成为压倒弘奕的那根稻草。

    老天爷,为什么?这就是最后惩罚吗?自己操劳一生,已经还了那么多...那么多...可到头来,还是要给自己这样的惩罚,这就是因果吗?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白文虚,说起来自己活得也有一百多岁了,这么多年苟活于世,自己心里现在一直都是愧疚的,应该说是赎罪吧...

    这件事算下来也快有五十年来吧...

    白文虚出生的时候,家境贫寒,他母亲是花楼的姑娘,而他的父亲白景文是多次参加乡试均未高中的落魄书生。

    如果不是因为白景文家里落魄是不会娶他母亲的,而二人成婚不久镇上就到处传他母亲的风言风语,白景文作为书生最后的颜面就这样被白文虚的母亲丢光了。

    而后在白文虚出生不久,白景文也就去世了,作为花楼出身的母亲,又重新回了花楼,所以自己小时候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花楼度过。

    也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他母亲在花楼也是受人指点,而他自己更不用说,自然是在更多的辱骂中成长而来。

    所以白文虚长大之后,也就成了游手好闲之辈,并且到处招惹是非,加上自己从小在花楼长大,成年的白文虚已经算是半个行武之人,不安分的白文虚当时还组成个小团伙,小团伙靠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存活,当然也做了其他很多泯灭良心的事情,比如欺辱了不少芳龄少女。

    而记忆最深的就是,在他快三十岁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走远路抢了当地一家员外的家,搜刮了不少财务,而他也被员外的女儿吸引,最终员外的女儿也没逃过他的魔爪,并且不只是他一人对那大小姐做了龌龊之事,而后员外的女儿也就悲惨的死去。

    万万没想到,当时的大小姐已经怀有身孕,而死前因收入导致她元年过深,而后怨念太重最终成为厉鬼,而作为匪首的白文虚自然就是大小姐的目标,白文虚差点就大小姐的怨魂带回冥界,还好自己花重金请了当地有名修仙者,最终是挽回了他一条命。

    而就在这件事之后,他的母亲也突然患了重病,不出月余也就去世。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白文虚改变了很多,也收敛了很多,而后安分的过起了日子,自己换了地方再改头换面也算是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想要安稳生活的他,几经辗转,找了一处繁华之地安家置业,安稳下来的白文虚又在当地,花了少许钱财娶了个贫苦人家的漂亮姑娘做夫人。

    好景不长,自己原来带的那些兄弟们找上门来,正巧那天白文虚外出,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本就是地痞流氓,而就在白文虚不在家的时候,玷污了白文虚的夫人。

    等白文虚回来之后,为时已晚,自己虽然暴怒,不过当时自己内心还是把这些所谓的兄弟看的比他夫人重要,况且那些兄弟来的时候给自己也带了不少好东西,算是赔礼道歉。

    而后虽然自己打发走了那群兄弟,可和妻子的生活也是回不到当初,夫人这时已经怀有身孕,就这样在耻辱中艰难的活了下去。

    殊不知,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夫人的心已经死了,看着白文虚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又过了几个月白文虚的儿子就出生了。

    夫人在儿子出生以后,背着淫妇的骂名将襁褓中的儿子喂养过了哺乳期。

    等儿子过了哺乳期,夫人也就在哀怨中自缢而亡,等夫人死后,白文虚才发觉到儿子原来是个个痴愚之人。

    也许是夫人的死,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和儿子的相处,使得初为人父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这痴愚的儿子留下来抚养长大。

    而就在他近五十岁的时候,带着儿子外出经商,路过一城镇的时候,被当地富商的夫人所吸引,富商的夫人人长得温文尔雅,楚楚动人,是当地的大家闺秀,和当地富商门当户对,都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而被欲望熏心的白文虚,趁着造访的机会,将携带的蒙汗药掺着着酒水,在富商家里将众人迷倒,然后就玷污了那富商的夫人。

    之后带着自己傻儿子连夜赶出了那个城镇,本以为就此了事,没想到这次碰上了狠人,这家富商在当地不仅富甲一方还威慑八方,那富商联合当地的所有官家和匪徒,对白文虚下了追杀令。

    最终白文虚逃到大山里面,不敢在下山,可山里面生活艰苦,白文虚肯定承受不了多久,而且没出几日,追杀自己的人已经找了白文虚藏匿的大山,眼看自己逃脱不得,看着痴愚的儿子,白文虚竟然将儿子推了出去作为挡箭牌,富商自然不会相信这傻大个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接着继续追杀白文虚。

    眼看白文虚就要被追杀的人抓到,恰巧此时白文虚遇到了一邪修,而那邪修正在炼化一金器,作为交易,白文虚将自己的金银全部给了邪修,邪修作为回报,利用自己的精血和秘法给白文虚炼化了一道符,这道符等同换命,但需要与自身血脉相同之人。

    这时候,白文虚当然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那傻儿子,然后主动自首,跟随着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回了富商府中。

    而作为白文虚最后的遗愿,就是想见自己儿子一面,那富商也同意了白文虚的请求。

    在白文虚和儿子见面的时候,白文虚悄悄的划破儿子手指,然后和自己的手指,将血液和那张符一块融入到水里面,欺骗儿子说,喝了这种水,会变得聪明睿智,自己的傻儿子对自己深信不疑,就这样在自己哄骗中,儿子喝了下碗血水。

    就这样,自己的元魂和他儿子完成了交换,他自己身体种下了他儿子的元魂。

    之后的结局,自然就是富商将“白文虚”五马分尸,而对于这个“傻儿子”毒打一顿之后也就扔了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而此时,白文虚已经和儿子换了元魂,死的虽然是白文虚的身体但元魂却是他的儿子。

    白文虚自己的元魂就在儿子身体里生活到至今...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白文虚变得沈默寡言,后来也大病一场,而后白文虚连续多天晚上噩梦不断,每次都会梦到儿子在九泉之下替自己受过的场面,还有那些因自己而死的那些冤魂找自己索命的场景,在之后白文虚找了些高人点化,从此白文虚开始积德行善,再之后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白大善人。

    回想自己这一生,白文虚对不起很多人,就连自己母亲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回去看她一眼,还有那些因自己而死的女人,还有妻子,儿子...

    想起自己种种罪行,现在的白文虚无颜活在世间,只是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多做善事,种善因,积善果,既是为自己赎罪,也是为九泉之下的儿子赎罪。

    原本白文虚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在自己花甲之年,弘奕诞生了。

    白弘奕在白文虚眼里是自己的希望,这个儿子是自己积德行善老天爷对自己的赏赐,即使知道了弘奕是痴愚之人,白文虚依旧是在感谢天君恩赐,想起之前儿子的痴愚症,现在弘奕的痴愚症,所以即使经历了那场梦,白文虚依旧以为这是天君在赏赐自己,而晚年得子的白弘奕,就是替自己受罪的儿子的化身,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尽自己一切的一切去守护白弘奕。

    如今,正如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似乎身边所有人都在敌对弘奕,逼迫弘奕,可自己弘奕似乎什么都有做却要忍受所有人的敌对,白文虚愤怒的同时心里又有很多不甘。

    在自己眼里,弘奕永远都是那个饿了哇哇大哭的孩子,无论现在的弘奕变成什么样子,在自己内心里,他永永远远都是最初的那个看着自己哇哇大哭的,自己的亲生儿子...

    白文虚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不会因让自己成为弘奕的累赘,可弘奕怎么办?这么多人都是为了对付他,他要受多少罪?能不能活下去啊?弘奕现在可知道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他?弘奕能有应对之策吗?

    还有...弘奕不会做饭,以后弘奕吃什么?衣服破了谁会给他缝?弘奕啊,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而事到如今,自己仿佛真的一点用都没有,白文虚开始悔恨,悔恨自己没有听从弘奕的话安心的去城主设置的管辖区,是自己连累了弘奕,自己真是没用...

    而现在,对于金奎白文虚之前和他打过交道,以前的他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现在,呵呵,时过境迁,自己也只不过是他献媚的一颗棋子,金奎在江邯还算小有名气,也是镇上有名的修行者,可他这样的人对那个九哥都是毕恭毕敬,可想而知那个九哥肯定是更厉害的人物。如果自己真的跟随他们二人尽力漠北,恐怕自己想死都难。

    “喂~~~”白文虚艰难的喊了一声,貌似这一声已经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等了一会,金奎进入马车,两只眼睛盯着白文虚说道:“老东西,干什么?”

    白文虚艰难的坐直了身子,委屈的对金奎说道:“我想如厕...”

    金奎嫌弃的看了一眼白文虚,考虑了下,说道:“别想耍花样,要尿就尿在马车上!”说完金奎便下了马车不在理会白文虚。

    白文虚自然也想到了金奎不会让他出马车,他只是想借着这个借口隐藏自己在马车上面的动静罢了。

    自己在马车上缓缓的趴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马车外,两人分别在马车的一前一后,自己想要逃跑肯定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更何况现在的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身旁的另一位邻居因为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从马车上扔了下去,而捆绑自己的绳子,却还留在身边。

    白文虚思考了片刻,将绳子的一端在自己脖子上绕了几圈,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系了死扣,而绳子的另一端,白文虚发了愁,

    仔细观察了下整个马车的结构,这绳子的另一端着实没有找到合适栓绑的地方。

    不知道等了多久,随着一阵风吹起了马车的门帘,透过门帘白文虚看到了前面那匹马...

    马车行驶除了靠马的拉力,另外就是马车的车轮!对,车轮!

    之后,白文虚缓慢的通过窗帘看了下车前车后的两人,也许是时间太晚,这二人已经睡着了。

    不过白文虚还是不敢大意,先是尽力弄出很大的动静,看两人没有反应之后,悄悄将绳子的另一端打了结,透出马车的窗户,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绳子栓在车轮上...

    过了好久,白文虚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了车轮上上,此时的他很感谢金奎,马车是金奎找的,这个马车白文虚认识,是镇上的,当时那家人找自己写过对联,自己做过这个马车,这马车的主人好风景,所以马车的窗口很大,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不少方便...

    等一切准备完成之后,白文虚看着脖子上的绳子,欣慰的笑了,现在的他只乞讨天快亮起来,然后他们能不检查这边情况就赶紧赶路...

    辰时,随着马儿长长“嘶”的一声,宁静的夜也就彻底过去。

    马车后面的九哥睁开眼睛后,直接飞向高空,看了下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其他追了过来,便降落在马车前方好远,然后这边金奎打了个哈欠,在另一侧掀起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白文虚。

    白文虚紧张极了,身体恭成一团,尽量的用身体挡住脖子上的麻绳,而金奎看到白文虚胸口的起伏,只要白文虚还活着,他就放下心来,也不在考虑白文虚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姿势。

    之后,金奎一屁股做到马车前面,随着一声鞭笞声,马儿缓缓的开始往前行走...

    随着马车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行走,白文虚脖子上的麻绳越来越紧,白文虚将自己的衣服塞到自己嘴巴里,防止自己发出声音,而这边金奎似乎感觉到了马车的沉重,然后又一鞭子抽打马儿的屁股上...

    马儿发出一声长长嘶叫声,然后突然用力跑了起来...

    “咯吱!”只听突然一声莫名的声音,金奎赶紧停了马车,而当金奎再次看向马车的时候...

    白文虚已经死了,被绳子勒出的怪异让金奎后怕不已。

    看到马车停下,前面的九哥也飞了过来...

    “蠢货!蠢货!蠢货!”随着九哥的漫骂声,金奎被九哥一脚踢飞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