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夜戏
所幸，崔妈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让柯西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不来台。
接下来又是一整套外交辞令式的客套和流程，今天的媒体全是华谊找来的，所有问题都有标准答案。
《致青春》的发布会，终于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落下了帷幕。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临时决定给柯导添麻烦了。”
一进后台，柯西就看到王忠磊带着华谊的三位台柱子，在这等着自己。
是不是“临时决定”，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柯西轻松地挥挥手：“没关系氷氷姐，本来这就是一部粉丝电影，我应该感谢你们帮电影做的贡献。”
柯西奉行做人要有原则，做事可以灵活，明显是双赢的事为什么要拒绝。
四处看了看，柯西忽然问道：“今天好像迅哥儿没来啊？”
今天《致青春》的发布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谊年终庆典。
内部大大小小的明星艺人，基本都出来亮了个相，更有甚者黄教主三人直接宣布加盟电影。
但柯西观察许久，唯独不见周公子的身影。
倒不是柯西对周公子有什么想法，就好像玩拼图缺了一块，还是最显眼的那块，感觉怪怪的。
王忠磊始终保持着毫无波澜的微笑，答道：“她的新电影快要上了，人在外地跑宣传。”
“哦。”
王忠磊的回答很普通也很平常，但柯西心里莫名感觉有点古怪。
王忠磊没有提到周公子的名，直接用“她”指代，电影名也没提，就好像是再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加一件无关的事。
而且语速很快，好像下意识在回避什么。
这表现，和之前在芭莎慈善夜后台亲密无间的状态相去甚远。
是闹矛盾了？
算了，反正这事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柯西不在意地点点头，这事就这么过了。
之后又和黄教主三人聊了聊关于角色的想法，他们三人完全同意柯西的安排。
那就没事了，柯西以要回去改剧本为由，和华谊众人道别之后抽身离去……
“老公，李氷氷三个人的事，你事先也不知道嘛？”
“知道不知道，他们不也安排了嘛。”
柯西发现，自从大幂幂结束《花木兰》的宣传回来以后，好像变得“粘人”多了。
去找闺蜜在的频次和时间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事没事就往自己身边跑。
一开始柯西以为女朋友是为了电影，如今发现她真的是为了电影。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她，好像入戏了。
“哼，有钱了不起啊。老公，下次我们自己拍，坚决不让任何人指手画脚。”
“啊？”
柯西偏过目光，面带好奇盯着大幂幂的眼睛看。
这愤世嫉俗的小表情，恍惚间柯西仿佛看到了几分美娜的影子。
“不是你说的嘛，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柯西无奈地笑笑，小声纠正：“不是我说的，是马克思说的。”
“管他呢，老公，我听说这个贺岁档，好多电影为了避开好莱坞大片，都改了档期。宁昊的《无人区》，都直接宣布撤档了。”
柯西心说，你这思路有点飞啊，刚才不还批判华谊，一转眼又跑贺岁档了？
不过想了想，柯西还是耐心回道：“《无人区》撤档，应该不是因为好莱坞。”
“那是因为什么？”
“里面情况很复杂，等它上映你就知道了。”
宁昊和《无人区》的磨难，这才刚刚开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自找的。或者说，文青病犯了。
当然，如此评价并不含有贬义。
说不定哪天柯西也头脑一热，步了宁昊的后尘。
“老公，那我们的《重返二十岁》，不会有问题吧？”
原来大幂幂是想说这个，一众国产大片都因为好莱坞调整档期，有可能会冲击到春节档的安排。
“放心吧，没有问题。”
“真的？”
……
入夜，京城的气温早已降至零下。
月光下，大幂幂……哦不，是郑微，孤零零的坐在冰冷的台阶，远处的灌木丛中还有未化的积雪。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连串紧促的电话铃声。
郑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眼神凝重，快速掐断。
但铃声还是暴露了她的位置，一人从身后缓缓走进，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起一支咬在嘴里，就准备点上……
郑微双眼黯淡，不知在凝望何处，表情如冰，比夜色更凉。
就在陈孝正即将按下打火机的一刹那，郑微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没有回看陈孝正一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真可笑啊，连你也抽起烟来了。”
柯西饰演的陈孝正，手上点烟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秒。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秒，很快当他再次按下打火机，却未能如期看到升起的火苗。
没汽了？陈孝正自嘲地笑笑：“因为我发现，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戒烟。”
说完顿了顿，将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收起，同时深吸一口气：“因为可以戒无数次……”
“卡！”
台阶后边忽然传来一声吼，打破安静的氛围。
柯西将大幂幂拉起身，很快有人为她披上厚实的羽绒服。
“感觉怎么样？”
柯西远远地问漆黑夜色下，监视器后边的杨慶。
这一条只是试拍，因为柯西临时改了剧本。
按原剧本里来，这里陈孝正是一边抽烟，一边和郑微互诉衷肠。
但柯西试了试，不是柯西不敬业，但第一次吸烟，剧烈的身体反应实在难以克服。
而且这玩意儿吧，试多了也确实伤身体。
于是柯西选择放弃，正式开机第一天的第一场戏，主角就要改剧本，没有任何人提出疑义。
杨慶摸摸下巴：“还可以，不过后边这么多词，坐着愣说是不是有点干？”
原来的香烟，还在场景中起到了一定调节作用，砍掉了之后画面的确有些单调。
“要不，加点别的小动作？”
这个提议，很快被柯西否决：“不行，这个时候，陈孝正必须专注。”
“那……”
杨慶看看四周，试图从环境中寻找答案。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嗯？”
柯西和杨慶齐刷刷朝着发声的大幂幂看去。
“你平时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抽烟也没有小动作，我觉得挺自然的啊。”
“那就先试试吧，看看效果再说……”
“宵夜来了！”
人均裹着大衣瑟瑟发抖的剧组中，小周忽然喊了这么一句。
柯西不记得这个时间点有准备什么宵夜啊？
疑惑地闻声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妈！？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柯妈妈，伴随柯西一声惊呼，所有人的动作都同时为之一顿。
人群中，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好吧，认识的特指大幂幂一人。
除了满眼惊愕，脸上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这个时候，柯西已经迎上去了。
“妈，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话说到一半，柯西就用余光狠狠地瞥了旁边的小周一眼。
小周则一脸委屈，动动嘴想分辨，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母子俩都是自己的老板，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然而柯西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老妈的眼睛：“是我让小周不要提前的告诉你的。”
“为什么啊，美娜呢，没一起来？”
老妈这次来，好像真的只带来了宵夜。
“美娜要上学，现在已经睡了。”
“好吧，妈，我给你介绍……”
柯西握住老妈冰凉的手，准备给她介绍一下自己的剧组成员。
一转身，发现大幂幂就在跟前。
“阿姨，我……”
老妈保持微笑，其实她已经注意到大幂幂挺久了：“幂幂，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家里看看我。”
“啊？”大幂幂先小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赔了个笑脸：“阿姨，我之前有点忙……”
老妈脸上的笑意更浓：“所以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我……”
感觉老妈这话似乎有点重了，大幂幂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柯西接茬道：“妈，你不是来看我的啊？”
“你有幂幂好看吗？自己拍电影自己演男一号，怎么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天生长得帅，该当主角。没办法，谁叫您生得好呢……”
说着将老妈拉到一旁，介绍起杨慶等人。
“妈，他就是杨慶，你不是喜欢《人在囧途》嘛，就是杨慶拍的。”
“伯母好。”
在老妈面前，杨慶一扫懒散的模样。
好吧，其实一开始到片场，他就进入了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此时更是干练又有精神，不见一丝疲态。
“柯西在家常说起你。”
“应该，好话不多吧？”
老妈笑而不语，杨慶也玩味地和柯西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
拍摄现场人很少，很快就介绍完一圈，老妈奇怪道：“怎么就这么点人，赵莉颖呢？”
“您还认识赵莉颖？”柯西惊疑道。
按照拍摄计划，李牧鸽正带着另一对人拍施洁和林静的戏份，所以今天并不在场。
“她上次来送美娜回家。”
“哦……”
柯西表面上点头称是，实际上怎么也想不起来赵莉颖啥时候和老妈有过交集，同时解释道：
“今天的夜戏就我和幂幂两个人演，剧组也不用出动太多人，我们几个够了。”
“好吧，幂幂呢？”
“幂幂……”
……
原本的拍摄计划，被老妈的忽然到来而打乱。
不过只是第一天试拍，柯西也没打算出多少成果。
外加今天晚上实在太冷，柯西就提前让剧组解散，自己则亲自送老妈回家。
当他又重新回到剧组订的酒店时，已经是后半夜。
窗外蒙蒙亮，一开门，就见大幂幂惊觉起身，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柯西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送阿姨回家嘛，怎么样了？”
“你不都说了嘛，送回家了啊。”
“然后呢？”
“回家睡觉，没有然后。”
“……”
大幂幂苦闷的脸蛋微微低垂，感觉世界一片灰暗。
之前在片场，她怎么能，为什么会临阵脱逃？
全完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辞而别，柯妈妈对自己的印象全都毁了。
柯西的声音适时传来：“你还不睡，天亮怎么开工？”
“我……”
大幂幂心道她现在哪里还睡得着，明明在以前，感觉柯妈妈是一个很亲切很亲切的人。
怎么这次见面，自己的压力会这么大。
难道真是因为很久没见的原因？
柯西也是很久才登自己家的门一次，但他和春玲姐，好像就没有这种困扰。
“是不是我妈之前说的话，让你感觉有压力了？”
大幂幂眼前一亮，猛地点头，完全认同柯西说的。
“其实她就是开个玩笑，我妈只对亲近的人开玩笑，调侃我的时候，不比你这狠多了。”
大幂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能一样嘛，她可是你妈。”
此言一出，柯西就知道，这事无解。
他清楚老妈的习惯性格，也清楚大幂幂的。
而且婆媳之间的关系，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没人说得清楚。
柯西画锋猛地一转：“幂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从来不吵架嘛？”
大幂幂皱了皱眉：“我们，不是经常吵吗？”
柯西：“……”
“那是情调，不算吵架，吵架要有矛盾，我们有吗？”
大幂幂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没有……吗？”
感觉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好吧，柯西直接说结论。
“身在娱乐圈，我们的关系，和普通夫妻之间不一样。你以后要做大明星，每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年到头可能连家都回不了几次……”
说到这，柯西忽然发觉手心一紧，被大幂幂用力握住，冰冷如铁。
柯西也用力捏了两下，柔声道：“没关系，听我说完。既然回不了家，那干脆就不要家了。”
“啊？”
大幂幂讶异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柯西。
“这样说好像更合适一点，家不是房子，房子我多的是，但有人的地方才是家。不管你以后有多忙，我陪你……”
接下来又是一整套外交辞令式的客套和流程，今天的媒体全是华谊找来的，所有问题都有标准答案。
《致青春》的发布会，终于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落下了帷幕。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临时决定给柯导添麻烦了。”
一进后台，柯西就看到王忠磊带着华谊的三位台柱子，在这等着自己。
是不是“临时决定”，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柯西轻松地挥挥手：“没关系氷氷姐，本来这就是一部粉丝电影，我应该感谢你们帮电影做的贡献。”
柯西奉行做人要有原则，做事可以灵活，明显是双赢的事为什么要拒绝。
四处看了看，柯西忽然问道：“今天好像迅哥儿没来啊？”
今天《致青春》的发布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谊年终庆典。
内部大大小小的明星艺人，基本都出来亮了个相，更有甚者黄教主三人直接宣布加盟电影。
但柯西观察许久，唯独不见周公子的身影。
倒不是柯西对周公子有什么想法，就好像玩拼图缺了一块，还是最显眼的那块，感觉怪怪的。
王忠磊始终保持着毫无波澜的微笑，答道：“她的新电影快要上了，人在外地跑宣传。”
“哦。”
王忠磊的回答很普通也很平常，但柯西心里莫名感觉有点古怪。
王忠磊没有提到周公子的名，直接用“她”指代，电影名也没提，就好像是再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加一件无关的事。
而且语速很快，好像下意识在回避什么。
这表现，和之前在芭莎慈善夜后台亲密无间的状态相去甚远。
是闹矛盾了？
算了，反正这事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柯西不在意地点点头，这事就这么过了。
之后又和黄教主三人聊了聊关于角色的想法，他们三人完全同意柯西的安排。
那就没事了，柯西以要回去改剧本为由，和华谊众人道别之后抽身离去……
“老公，李氷氷三个人的事，你事先也不知道嘛？”
“知道不知道，他们不也安排了嘛。”
柯西发现，自从大幂幂结束《花木兰》的宣传回来以后，好像变得“粘人”多了。
去找闺蜜在的频次和时间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事没事就往自己身边跑。
一开始柯西以为女朋友是为了电影，如今发现她真的是为了电影。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她，好像入戏了。
“哼，有钱了不起啊。老公，下次我们自己拍，坚决不让任何人指手画脚。”
“啊？”
柯西偏过目光，面带好奇盯着大幂幂的眼睛看。
这愤世嫉俗的小表情，恍惚间柯西仿佛看到了几分美娜的影子。
“不是你说的嘛，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柯西无奈地笑笑，小声纠正：“不是我说的，是马克思说的。”
“管他呢，老公，我听说这个贺岁档，好多电影为了避开好莱坞大片，都改了档期。宁昊的《无人区》，都直接宣布撤档了。”
柯西心说，你这思路有点飞啊，刚才不还批判华谊，一转眼又跑贺岁档了？
不过想了想，柯西还是耐心回道：“《无人区》撤档，应该不是因为好莱坞。”
“那是因为什么？”
“里面情况很复杂，等它上映你就知道了。”
宁昊和《无人区》的磨难，这才刚刚开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自找的。或者说，文青病犯了。
当然，如此评价并不含有贬义。
说不定哪天柯西也头脑一热，步了宁昊的后尘。
“老公，那我们的《重返二十岁》，不会有问题吧？”
原来大幂幂是想说这个，一众国产大片都因为好莱坞调整档期，有可能会冲击到春节档的安排。
“放心吧，没有问题。”
“真的？”
……
入夜，京城的气温早已降至零下。
月光下，大幂幂……哦不，是郑微，孤零零的坐在冰冷的台阶，远处的灌木丛中还有未化的积雪。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连串紧促的电话铃声。
郑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眼神凝重，快速掐断。
但铃声还是暴露了她的位置，一人从身后缓缓走进，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起一支咬在嘴里，就准备点上……
郑微双眼黯淡，不知在凝望何处，表情如冰，比夜色更凉。
就在陈孝正即将按下打火机的一刹那，郑微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没有回看陈孝正一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真可笑啊，连你也抽起烟来了。”
柯西饰演的陈孝正，手上点烟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秒。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秒，很快当他再次按下打火机，却未能如期看到升起的火苗。
没汽了？陈孝正自嘲地笑笑：“因为我发现，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戒烟。”
说完顿了顿，将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收起，同时深吸一口气：“因为可以戒无数次……”
“卡！”
台阶后边忽然传来一声吼，打破安静的氛围。
柯西将大幂幂拉起身，很快有人为她披上厚实的羽绒服。
“感觉怎么样？”
柯西远远地问漆黑夜色下，监视器后边的杨慶。
这一条只是试拍，因为柯西临时改了剧本。
按原剧本里来，这里陈孝正是一边抽烟，一边和郑微互诉衷肠。
但柯西试了试，不是柯西不敬业，但第一次吸烟，剧烈的身体反应实在难以克服。
而且这玩意儿吧，试多了也确实伤身体。
于是柯西选择放弃，正式开机第一天的第一场戏，主角就要改剧本，没有任何人提出疑义。
杨慶摸摸下巴：“还可以，不过后边这么多词，坐着愣说是不是有点干？”
原来的香烟，还在场景中起到了一定调节作用，砍掉了之后画面的确有些单调。
“要不，加点别的小动作？”
这个提议，很快被柯西否决：“不行，这个时候，陈孝正必须专注。”
“那……”
杨慶看看四周，试图从环境中寻找答案。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嗯？”
柯西和杨慶齐刷刷朝着发声的大幂幂看去。
“你平时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抽烟也没有小动作，我觉得挺自然的啊。”
“那就先试试吧，看看效果再说……”
“宵夜来了！”
人均裹着大衣瑟瑟发抖的剧组中，小周忽然喊了这么一句。
柯西不记得这个时间点有准备什么宵夜啊？
疑惑地闻声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妈！？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柯妈妈，伴随柯西一声惊呼，所有人的动作都同时为之一顿。
人群中，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好吧，认识的特指大幂幂一人。
除了满眼惊愕，脸上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这个时候，柯西已经迎上去了。
“妈，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话说到一半，柯西就用余光狠狠地瞥了旁边的小周一眼。
小周则一脸委屈，动动嘴想分辨，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母子俩都是自己的老板，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然而柯西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老妈的眼睛：“是我让小周不要提前的告诉你的。”
“为什么啊，美娜呢，没一起来？”
老妈这次来，好像真的只带来了宵夜。
“美娜要上学，现在已经睡了。”
“好吧，妈，我给你介绍……”
柯西握住老妈冰凉的手，准备给她介绍一下自己的剧组成员。
一转身，发现大幂幂就在跟前。
“阿姨，我……”
老妈保持微笑，其实她已经注意到大幂幂挺久了：“幂幂，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家里看看我。”
“啊？”大幂幂先小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赔了个笑脸：“阿姨，我之前有点忙……”
老妈脸上的笑意更浓：“所以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我……”
感觉老妈这话似乎有点重了，大幂幂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柯西接茬道：“妈，你不是来看我的啊？”
“你有幂幂好看吗？自己拍电影自己演男一号，怎么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天生长得帅，该当主角。没办法，谁叫您生得好呢……”
说着将老妈拉到一旁，介绍起杨慶等人。
“妈，他就是杨慶，你不是喜欢《人在囧途》嘛，就是杨慶拍的。”
“伯母好。”
在老妈面前，杨慶一扫懒散的模样。
好吧，其实一开始到片场，他就进入了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此时更是干练又有精神，不见一丝疲态。
“柯西在家常说起你。”
“应该，好话不多吧？”
老妈笑而不语，杨慶也玩味地和柯西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
拍摄现场人很少，很快就介绍完一圈，老妈奇怪道：“怎么就这么点人，赵莉颖呢？”
“您还认识赵莉颖？”柯西惊疑道。
按照拍摄计划，李牧鸽正带着另一对人拍施洁和林静的戏份，所以今天并不在场。
“她上次来送美娜回家。”
“哦……”
柯西表面上点头称是，实际上怎么也想不起来赵莉颖啥时候和老妈有过交集，同时解释道：
“今天的夜戏就我和幂幂两个人演，剧组也不用出动太多人，我们几个够了。”
“好吧，幂幂呢？”
“幂幂……”
……
原本的拍摄计划，被老妈的忽然到来而打乱。
不过只是第一天试拍，柯西也没打算出多少成果。
外加今天晚上实在太冷，柯西就提前让剧组解散，自己则亲自送老妈回家。
当他又重新回到剧组订的酒店时，已经是后半夜。
窗外蒙蒙亮，一开门，就见大幂幂惊觉起身，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柯西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送阿姨回家嘛，怎么样了？”
“你不都说了嘛，送回家了啊。”
“然后呢？”
“回家睡觉，没有然后。”
“……”
大幂幂苦闷的脸蛋微微低垂，感觉世界一片灰暗。
之前在片场，她怎么能，为什么会临阵脱逃？
全完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辞而别，柯妈妈对自己的印象全都毁了。
柯西的声音适时传来：“你还不睡，天亮怎么开工？”
“我……”
大幂幂心道她现在哪里还睡得着，明明在以前，感觉柯妈妈是一个很亲切很亲切的人。
怎么这次见面，自己的压力会这么大。
难道真是因为很久没见的原因？
柯西也是很久才登自己家的门一次，但他和春玲姐，好像就没有这种困扰。
“是不是我妈之前说的话，让你感觉有压力了？”
大幂幂眼前一亮，猛地点头，完全认同柯西说的。
“其实她就是开个玩笑，我妈只对亲近的人开玩笑，调侃我的时候，不比你这狠多了。”
大幂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能一样嘛，她可是你妈。”
此言一出，柯西就知道，这事无解。
他清楚老妈的习惯性格，也清楚大幂幂的。
而且婆媳之间的关系，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没人说得清楚。
柯西画锋猛地一转：“幂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从来不吵架嘛？”
大幂幂皱了皱眉：“我们，不是经常吵吗？”
柯西：“……”
“那是情调，不算吵架，吵架要有矛盾，我们有吗？”
大幂幂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没有……吗？”
感觉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好吧，柯西直接说结论。
“身在娱乐圈，我们的关系，和普通夫妻之间不一样。你以后要做大明星，每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年到头可能连家都回不了几次……”
说到这，柯西忽然发觉手心一紧，被大幂幂用力握住，冰冷如铁。
柯西也用力捏了两下，柔声道：“没关系，听我说完。既然回不了家，那干脆就不要家了。”
“啊？”
大幂幂讶异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柯西。
“这样说好像更合适一点，家不是房子，房子我多的是，但有人的地方才是家。不管你以后有多忙，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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