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铃声
温大队长显然不是那条“鱼”。半晌思考无果，他只好无奈求助于夏大顾问。
夏从雪一听，停顿几秒后问道：“唐一帆的手机修复好了吗？”
“好了啊，怎么，你想说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传信？不可能！”
“他的手机铃声是什么。”
“……等着，我问鉴证科去。”
十分钟后，温大队长难以置信的重新拿起手机：
“他怎么和我用同款铃声……？”
“趁你接电话的时候改的吧，”夏从雪轻叹一声，“只要不可疑，系统设置这类界面你肯定不会阻止他，更不会特别关注。我猜有人看准时机黑进了他的手机，借此监测那段时间的设置变动。唐一帆是不是故意我不清楚，但换个感性的角度看，你当做铃声的那首歌像是到达故事终点的人的遗言，或许他只是想留点什么给曲如歌，没有别的目的，毕竟时间不够，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做多余的事。”
“但是，这都能传递讯息也太离谱了？！我跟你说，发短信的黑客不简单，如果是曲如歌怕他泄露信息高价雇来的人，即便知道我关注Signs又如何，刑侦队长追星很罕见，所以她要毁了我偶像的演唱会？”
“谁让你没和唐一帆殉情呢。”夏从雪随口道。
“能不能别说废话搞我心态？”温聿怒道。
夏顾问在高级会所一边由着师傅按摩腿部，一边收敛玩笑，换了个严肃的语气说道：“目前的讯息只允许我做最简单的推测。首先我不认为曲如歌会监视他，就算监视也不是出自本意。其次，演唱会作为近期人流量最大的活动当然不可忽视，林小姐已经去了，既然某个对警方来说很重要的外援也会去，如果真出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汇报和照应吧。”
真出问题，那外援可没空帮忙……温聿在心里嘀咕两句，嗯了一声，“我多调几个人到巨幕舞台盯着，再要求工作人员检查一次安全隐患，封锁高处。”
“这样安排很妥当。那短信呢？你回还是不回，回什么？”
温聿被问得头大，一时沉默了。
他当然很想回一句本大爷的特殊节点关你屁事，但不知道背后是谁，为免把事情搞砸，他决定不回。如果对方真在乎他的回答一定会再发来询问，不然选哪个都是错。警方不会舍弃任何人，无论亲疏一视同仁……虽然在弟弟姬羽弦的事情上做权衡是比其他人艰难百倍的事，但原则就是原则……
不过……条件反射算违背原则吗？
温聿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姬羽弦略显稚嫩的声音，他说哥哥，救救我……
“最好别回。如果他真的在乎回答，会再联系你的。”夏从雪出声打断了刑侦队长的思绪。
“我也正这么打算。”温聿挠了挠头，放松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隐约听到夏从雪那边传来力度合不合适之类的询问，不由啧了一声，“你在会所按摩？”
“要来吗，是你知道的那家。”
“大少爷，我现在还在上班！你有空再把纸条解析一次，上次说的颜色分类我调来了资料……”
“我听着，你直接说。”
“……行吧。”温聿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电脑里存下来的文件，“关于那家名字叫蓝蛇，专做便签纸的品牌，曲如歌用的是他们曾经流出来通贩过的普通款，价格虽然比定制便宜，不过也少不到哪儿去。通贩款的颜色一共有六种，棕色、蓝色、灰色、白色、紫色、红色，现在这款已经绝版了，市面上几乎买不到，除非特意高价去淘。”
夏从雪听完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这几个颜色值得分析，给我点时间，我能对应出一些东西。”
“好，我等你。”温聿说完长长呼出一口烟，语气忧愁得像个患得患失的老大爷，“局长又在催我，不快点的话，真来不及给孩子们一个最好的收尾了。”
“我明白。”夏从雪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后天就是演唱会，虽然很不想这么推断，但短信和曲如歌都是不定时炸弹，可能会利用演唱会做什么文章。”
“只能祈祷那个缩头乌龟再给我发一次消息了。你说，我不回复，他不会两个一起搞吧？”
“你觉得这种人会如你所愿吗？如果我是他，你选谁我就不会对谁动手。但是你谁都不选的话，我反倒想逼你做决定……”
“后半句是真心话吧！”
“别想太多。我要做全身精油按摩，不聊了。我会尽量在按摩的时候想明白，早点给你消息。”
随便应了一声之后，温聿挂断电话把椅子转个向朝向窗户，盯着外面的景色半晌，又起身在办公室不安的来回踱步。他需要等待下一条短信……或者说，祈祷真的会有第二条未知短信的到来。
或许没有什么人会觉得太阳下山属于一种坠落。因为耀眼的事物短暂重复机械运动，做着它不止一次做过的事，并且这件事是慢吞吞，毫无紧迫感的，那身不由己般的坠落就不存在于太阳身上。反正由着它随彩霞渲染慢慢落下直至消失于视野，第二天也会照常升起——
如果是阴天呢？被云层挡住光辉，落下的时候是不是格外不引人注目？那么，闪耀于世人眼中的光源不论坠落还是自然消失都会无人问津。因为那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谁会去关注云层后肉眼所无法看见的光呢？
【不想看到光有两种方法，要么让它坠落消失，要么捂住眼睛。你偏向哪一种？】
左盼右盼，温聿终于等来一条新短信，但它的内容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感觉到不安。
这个人每次发来的短信都是疑问句，说明他自认掌控着什么，且把自己置于高处，居高临下在向比自己低阶的存在透露什么“真理”。总之刑侦队长这次也没搞清楚对方在想什么……这人很闲吗？听起来像一个无事可做开始思考人生的家伙，而且这个人的生活或许还充满阴暗……毕竟，谁会想逃避光？
夏从雪一听，停顿几秒后问道：“唐一帆的手机修复好了吗？”
“好了啊，怎么，你想说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传信？不可能！”
“他的手机铃声是什么。”
“……等着，我问鉴证科去。”
十分钟后，温大队长难以置信的重新拿起手机：
“他怎么和我用同款铃声……？”
“趁你接电话的时候改的吧，”夏从雪轻叹一声，“只要不可疑，系统设置这类界面你肯定不会阻止他，更不会特别关注。我猜有人看准时机黑进了他的手机，借此监测那段时间的设置变动。唐一帆是不是故意我不清楚，但换个感性的角度看，你当做铃声的那首歌像是到达故事终点的人的遗言，或许他只是想留点什么给曲如歌，没有别的目的，毕竟时间不够，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做多余的事。”
“但是，这都能传递讯息也太离谱了？！我跟你说，发短信的黑客不简单，如果是曲如歌怕他泄露信息高价雇来的人，即便知道我关注Signs又如何，刑侦队长追星很罕见，所以她要毁了我偶像的演唱会？”
“谁让你没和唐一帆殉情呢。”夏从雪随口道。
“能不能别说废话搞我心态？”温聿怒道。
夏顾问在高级会所一边由着师傅按摩腿部，一边收敛玩笑，换了个严肃的语气说道：“目前的讯息只允许我做最简单的推测。首先我不认为曲如歌会监视他，就算监视也不是出自本意。其次，演唱会作为近期人流量最大的活动当然不可忽视，林小姐已经去了，既然某个对警方来说很重要的外援也会去，如果真出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汇报和照应吧。”
真出问题，那外援可没空帮忙……温聿在心里嘀咕两句，嗯了一声，“我多调几个人到巨幕舞台盯着，再要求工作人员检查一次安全隐患，封锁高处。”
“这样安排很妥当。那短信呢？你回还是不回，回什么？”
温聿被问得头大，一时沉默了。
他当然很想回一句本大爷的特殊节点关你屁事，但不知道背后是谁，为免把事情搞砸，他决定不回。如果对方真在乎他的回答一定会再发来询问，不然选哪个都是错。警方不会舍弃任何人，无论亲疏一视同仁……虽然在弟弟姬羽弦的事情上做权衡是比其他人艰难百倍的事，但原则就是原则……
不过……条件反射算违背原则吗？
温聿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姬羽弦略显稚嫩的声音，他说哥哥，救救我……
“最好别回。如果他真的在乎回答，会再联系你的。”夏从雪出声打断了刑侦队长的思绪。
“我也正这么打算。”温聿挠了挠头，放松下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隐约听到夏从雪那边传来力度合不合适之类的询问，不由啧了一声，“你在会所按摩？”
“要来吗，是你知道的那家。”
“大少爷，我现在还在上班！你有空再把纸条解析一次，上次说的颜色分类我调来了资料……”
“我听着，你直接说。”
“……行吧。”温聿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电脑里存下来的文件，“关于那家名字叫蓝蛇，专做便签纸的品牌，曲如歌用的是他们曾经流出来通贩过的普通款，价格虽然比定制便宜，不过也少不到哪儿去。通贩款的颜色一共有六种，棕色、蓝色、灰色、白色、紫色、红色，现在这款已经绝版了，市面上几乎买不到，除非特意高价去淘。”
夏从雪听完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这几个颜色值得分析，给我点时间，我能对应出一些东西。”
“好，我等你。”温聿说完长长呼出一口烟，语气忧愁得像个患得患失的老大爷，“局长又在催我，不快点的话，真来不及给孩子们一个最好的收尾了。”
“我明白。”夏从雪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后天就是演唱会，虽然很不想这么推断，但短信和曲如歌都是不定时炸弹，可能会利用演唱会做什么文章。”
“只能祈祷那个缩头乌龟再给我发一次消息了。你说，我不回复，他不会两个一起搞吧？”
“你觉得这种人会如你所愿吗？如果我是他，你选谁我就不会对谁动手。但是你谁都不选的话，我反倒想逼你做决定……”
“后半句是真心话吧！”
“别想太多。我要做全身精油按摩，不聊了。我会尽量在按摩的时候想明白，早点给你消息。”
随便应了一声之后，温聿挂断电话把椅子转个向朝向窗户，盯着外面的景色半晌，又起身在办公室不安的来回踱步。他需要等待下一条短信……或者说，祈祷真的会有第二条未知短信的到来。
或许没有什么人会觉得太阳下山属于一种坠落。因为耀眼的事物短暂重复机械运动，做着它不止一次做过的事，并且这件事是慢吞吞，毫无紧迫感的，那身不由己般的坠落就不存在于太阳身上。反正由着它随彩霞渲染慢慢落下直至消失于视野，第二天也会照常升起——
如果是阴天呢？被云层挡住光辉，落下的时候是不是格外不引人注目？那么，闪耀于世人眼中的光源不论坠落还是自然消失都会无人问津。因为那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谁会去关注云层后肉眼所无法看见的光呢？
【不想看到光有两种方法，要么让它坠落消失，要么捂住眼睛。你偏向哪一种？】
左盼右盼，温聿终于等来一条新短信，但它的内容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感觉到不安。
这个人每次发来的短信都是疑问句，说明他自认掌控着什么，且把自己置于高处，居高临下在向比自己低阶的存在透露什么“真理”。总之刑侦队长这次也没搞清楚对方在想什么……这人很闲吗？听起来像一个无事可做开始思考人生的家伙，而且这个人的生活或许还充满阴暗……毕竟，谁会想逃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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