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自燃
温聿下达完命令后大脑飞快运转，他折返到后台检查预先准备好的花束，发现它们全都不见了，现场只留下零碎的花瓣。温聿吩咐人保护好现场并且提取花瓣上的附着物，自己则迅速冲进场馆——
摆放在各处无人问津的花束纷纷燃烧起来，里面除了少量干枯烧焦的鲜花，全是混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的永生花和干燥包装纸，难闻的味道昭示着材料的特殊性，这些花都被做了手脚。
“蓝色的便签纸……”姬羽弦从地上捡起烧了一半的纸，喃喃自语，“这是高级定制款，虽然曲如歌用的是同一个牌子，但更高端，不是市场上流通过的花色，暗纹是特殊工艺。”
“我看看。”温聿把纸片拿过来，果然如姬羽弦所说，是高定款，上面什么也没写，但已经足够说明这个场馆曾经有比曲如歌更厉害的人物出现，或许不仅仅是更厉害，还更危险。
“这里没你的事了，W刚才在舞台上被花束里的自燃反应烧伤，你去医院看看他。”温聿推了姬羽弦一把，此时的场馆乱成一锅粥，难闻的气味逐渐在不流通的空气中扩散，熏得人头晕目眩，“快走，这里不安全！”
姬羽弦知道温聿的直觉一向准确，加上W被烧伤的程度不明，他很担心搭档，于是嘱咐几句之后就听话的走员工通道离开了。
弟弟一走，温聿立刻拨通火警电话请求支援，他跑到舞台附近，混乱的人群像被集体打捞后丢到岸上的鱼，痛苦呼吸着拼命往外挤，本就因燃烧和人数过多而不算充足的氧气越发稀薄，乱七八糟的人群里混着工作人员，人手不够一时没办法控制住现场被恐惧支配的歌迷，所有人都在拥挤和踩踏中挣扎。
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鲜花在各处冒着烟变成一团黑色的残留物，温聿被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拨开浓烟根据之前看过的场馆内分布图寻找出去的路，路上遇到同事后立刻和他们一起疏散人群。警察正用消防装置控制火势，但这里明显放置了许多不该有的易燃物品，一时半会儿竟然很难将火熄灭。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温聿深入调查，他必须先保证自身的安全等消防队赶到。尽管已经第一时间调来人手做出疏散人群的决断，还是从同事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由于事发突然，现场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不安定的人群如惊弓之鸟般疯狂往出口挤，已经造成踩踏事故，出现轻伤重伤分别数十人，还有被烧伤的人无法统计。有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开始拍照发布信息，温聿压着火气阻止了几家电视台的现场拍摄，避免舆论扩散引起的恐慌。一整套流程下来他头痛欲裂，硬是被找过来的林小妍推出了场馆，丢到外面吹风换气。
“你确定花束是自燃的吗？”刑警队长呼吸着新鲜空气，汗水把衬衫变得湿黏无比，贴在皮肤上被冷风一吹，简直凉透骨髓，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啊，”林小妍点点头，“W当时正在唱歌，突然就出事了，吓得我心都揪紧了……他还那么年轻，要是伤得很严重，以后发展会很受限制。”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是谁？”温聿刚要继续说。突然看到林小妍身后手足无措的女孩，从表情和体态上看，她们应该是一起来的。
林小妍看了看身后，惊觉自己把朋友晾在了一边，赶紧将女孩拉过来：“她是我网上认识的朋友，叫青衣，还在上学。我等下送她回去。”
“哪个学校的？”温聿点点头。
“淮东……”女孩惊魂未定，下意识回答道。
又是淮东……不过也不奇怪，这坐城市最有名的大学就是淮东，不能因为学校一样就毫无证据的怀疑她，她怎么说也是小妍子的朋友。
“嗯，赶紧回去吧，后续会有官方通知，别在这里待着，危险。小妍子，送她到附近安全的地方，周围堵车，去找共享单车，走路也行，赶紧让她回家。”
“知道了，队长。”林小妍无奈的带着女孩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我很快就回来，老大！”
“嗯，李松已经在来的路上，你回来之后和他汇合，保护好现场，配合同事提取证物，我回去查点东西。”
温聿说完回到车上给夏从雪打电话，没几下就接通了。
“演唱会出事了？”他接起电话立马问道。
“嗯，”温聿语气严肃，“我对外封锁了具体情况，但现在场馆乱成一片，观众发布到网络上的东西短时间无法控制，可能会引起恐慌。主要是献花的时候X的反应……”
“什么献花，详细说说？”
“一位患有心脏病的工作人员出于私心上台给X送了一捧花，刚刚送完人就倒了下去，当场死亡，是在X怀里去世的，出事之后X受到巨大打击，出现严重应激反应，当时场馆信号出问题，起码半个多小时才恢复。”温聿换了只手拿电话，发动汽车，“初步判断是心脏起搏器没电导致功能暂停，听起来像是意外。但是，我去看了X，他的状态比我想得更糟，好在提前安排了心理医生做疏导，我去得也还算快。”
“你去得快对他有什么帮助吗？为什么强调这个？”夏从雪皱了皱眉。
“没什么，我看望受害者的速度一向很快。”温聿想起来夏从雪不知道姬羽弦的身份，不知道他就是自己口中的弟弟，迅速打个圆场岔开话题，“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原本我以为女孩是普通意外，X的应激反应是因为她死在了自己怀里，没想到是有预谋的行动。”
“预谋？”
“女孩叫许诗诗，她上台后在死前对X说了一些话，诱发了他的创伤性应激反应，让他无法继续演唱会——她的目的就是这个，虽然有点原因我暂时不能说，但X的身份特殊，我们一直在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这些事普通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摆放在各处无人问津的花束纷纷燃烧起来，里面除了少量干枯烧焦的鲜花，全是混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的永生花和干燥包装纸，难闻的味道昭示着材料的特殊性，这些花都被做了手脚。
“蓝色的便签纸……”姬羽弦从地上捡起烧了一半的纸，喃喃自语，“这是高级定制款，虽然曲如歌用的是同一个牌子，但更高端，不是市场上流通过的花色，暗纹是特殊工艺。”
“我看看。”温聿把纸片拿过来，果然如姬羽弦所说，是高定款，上面什么也没写，但已经足够说明这个场馆曾经有比曲如歌更厉害的人物出现，或许不仅仅是更厉害，还更危险。
“这里没你的事了，W刚才在舞台上被花束里的自燃反应烧伤，你去医院看看他。”温聿推了姬羽弦一把，此时的场馆乱成一锅粥，难闻的气味逐渐在不流通的空气中扩散，熏得人头晕目眩，“快走，这里不安全！”
姬羽弦知道温聿的直觉一向准确，加上W被烧伤的程度不明，他很担心搭档，于是嘱咐几句之后就听话的走员工通道离开了。
弟弟一走，温聿立刻拨通火警电话请求支援，他跑到舞台附近，混乱的人群像被集体打捞后丢到岸上的鱼，痛苦呼吸着拼命往外挤，本就因燃烧和人数过多而不算充足的氧气越发稀薄，乱七八糟的人群里混着工作人员，人手不够一时没办法控制住现场被恐惧支配的歌迷，所有人都在拥挤和踩踏中挣扎。
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鲜花在各处冒着烟变成一团黑色的残留物，温聿被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拨开浓烟根据之前看过的场馆内分布图寻找出去的路，路上遇到同事后立刻和他们一起疏散人群。警察正用消防装置控制火势，但这里明显放置了许多不该有的易燃物品，一时半会儿竟然很难将火熄灭。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温聿深入调查，他必须先保证自身的安全等消防队赶到。尽管已经第一时间调来人手做出疏散人群的决断，还是从同事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由于事发突然，现场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不安定的人群如惊弓之鸟般疯狂往出口挤，已经造成踩踏事故，出现轻伤重伤分别数十人，还有被烧伤的人无法统计。有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开始拍照发布信息，温聿压着火气阻止了几家电视台的现场拍摄，避免舆论扩散引起的恐慌。一整套流程下来他头痛欲裂，硬是被找过来的林小妍推出了场馆，丢到外面吹风换气。
“你确定花束是自燃的吗？”刑警队长呼吸着新鲜空气，汗水把衬衫变得湿黏无比，贴在皮肤上被冷风一吹，简直凉透骨髓，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啊，”林小妍点点头，“W当时正在唱歌，突然就出事了，吓得我心都揪紧了……他还那么年轻，要是伤得很严重，以后发展会很受限制。”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是谁？”温聿刚要继续说。突然看到林小妍身后手足无措的女孩，从表情和体态上看，她们应该是一起来的。
林小妍看了看身后，惊觉自己把朋友晾在了一边，赶紧将女孩拉过来：“她是我网上认识的朋友，叫青衣，还在上学。我等下送她回去。”
“哪个学校的？”温聿点点头。
“淮东……”女孩惊魂未定，下意识回答道。
又是淮东……不过也不奇怪，这坐城市最有名的大学就是淮东，不能因为学校一样就毫无证据的怀疑她，她怎么说也是小妍子的朋友。
“嗯，赶紧回去吧，后续会有官方通知，别在这里待着，危险。小妍子，送她到附近安全的地方，周围堵车，去找共享单车，走路也行，赶紧让她回家。”
“知道了，队长。”林小妍无奈的带着女孩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我很快就回来，老大！”
“嗯，李松已经在来的路上，你回来之后和他汇合，保护好现场，配合同事提取证物，我回去查点东西。”
温聿说完回到车上给夏从雪打电话，没几下就接通了。
“演唱会出事了？”他接起电话立马问道。
“嗯，”温聿语气严肃，“我对外封锁了具体情况，但现在场馆乱成一片，观众发布到网络上的东西短时间无法控制，可能会引起恐慌。主要是献花的时候X的反应……”
“什么献花，详细说说？”
“一位患有心脏病的工作人员出于私心上台给X送了一捧花，刚刚送完人就倒了下去，当场死亡，是在X怀里去世的，出事之后X受到巨大打击，出现严重应激反应，当时场馆信号出问题，起码半个多小时才恢复。”温聿换了只手拿电话，发动汽车，“初步判断是心脏起搏器没电导致功能暂停，听起来像是意外。但是，我去看了X，他的状态比我想得更糟，好在提前安排了心理医生做疏导，我去得也还算快。”
“你去得快对他有什么帮助吗？为什么强调这个？”夏从雪皱了皱眉。
“没什么，我看望受害者的速度一向很快。”温聿想起来夏从雪不知道姬羽弦的身份，不知道他就是自己口中的弟弟，迅速打个圆场岔开话题，“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原本我以为女孩是普通意外，X的应激反应是因为她死在了自己怀里，没想到是有预谋的行动。”
“预谋？”
“女孩叫许诗诗，她上台后在死前对X说了一些话，诱发了他的创伤性应激反应，让他无法继续演唱会——她的目的就是这个，虽然有点原因我暂时不能说，但X的身份特殊，我们一直在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这些事普通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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