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沐光
“沐光仪式”是圣光教会的一种特殊神圣仪式，它又被称为“沐光洗礼”或者“伪洗礼”，指在某位圣职者的洗礼仪式结束之后，通过某种方式，封存尚未消散的洗礼之力，经过强化后，再提供给其他同系圣职者使用，不过洗礼效果肯定不如“原版”。
提供洗礼之力的被称作“予光者”，接受洗礼便是“沐光者”。当然，各个教会的叫法有所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在洗礼过程中也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截取部分洗礼之力，甚至可以将仪式“嫁接”给他人，然而这完全是损人利己——尤其是后者，甚至会就此毁掉一名天赋过人的圣职者，因此遭到众神议会明令禁止，一经发现，便被视为异端，是要遭受判的。
由于天赋不同，圣职者在洗礼过程中引动和吸收洗礼之力相去甚远，仪式结束后剩余的洗礼之力也和天赋成正比。
根据科切尔的估计，封存的洗礼之力大概只够三四人完成“沐光”，这意味着安言的天赋在圣选者中也只属于中下，也意味着无法举行最高级的沐光仪式。
不过他还是较为委婉地提醒大主教：“教堂内的洗礼之力所剩不多，可能只够5人左右完成‘沐光’，而教会中短期内有机会冲击四阶的，保守估计超过25人。”
安留斯没有回答，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浑厚的圣光之力从他脚底迸发。
圣光沿着地板流淌而过，经过科切尔脚下时激起阵阵“波澜”，汉白玉石地面以及更深层更复杂的地下结构在圣者力量的影响下变得虚幻透明，看起来两人就像站在水面之上。
透过“水面”，科切尔终于注意到被封印到大教堂底下的巨量的神圣之力，汇聚成湖的神圣之，辐射着特殊波动的洗礼之力在结界内不停翻涌，圣光之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不过距离彻底瓦解还需不少时间。
“‘最终洗礼’？”科切尔轻吸一口凉气，惊喜又郑重地问道：“‘计划’成功了吗？您和教会当年的选择果然没错！”
安留斯却平静地出乎科切尔的意料：“洗礼的过程很完美，结果却没有完全成功。”
“没有完全成功？”
这个回答让科切尔不禁皱眉：“难度仪式出了什么问题？是教堂的辉光结界阻隔了圣光的联系？还是‘下面’的封印干扰了仪式？”
但他自己立马便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摇头道：“不对，大教堂以前也出过天选，正常情况下，‘下面’的封印和结界也不可能影响仪式，有您坐镇也不会有外力干扰。”
安留斯没有回答，科切尔则继续自顾自地猜测着各种可能：“难道是较长时间远离圣光后突然返回，引起了‘超凡能量过激化’，导致安言提前突破？或者安言自作主张强行晋升？亦或是其本源仍无法承受晋升时的洗礼？”
安留斯依旧沉默以对。
本就是七阶圣者的科切尔也很清楚，安言离开流光城之前接受过安留斯亲自加持的神圣祝福和天赋封印，晋升时安留斯也亲自掠阵，所以以上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难道说——”
科切尔似是想到什么，他观察着安留斯的反应，企图通过他的表情应证什么。看着安留斯脸上的无奈和释然，科切尔得出了结论。
他轻叹一声：“是您打断了安言的‘最终洗礼’的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科切尔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确实如此，”安留斯点了点头，肯定了科切尔的猜测：“我出手阻止了最后的仪式。”
科切尔语气严肃：“那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是安言自己的选择？还是您的意愿？”
“你应该很清楚，最终洗礼一旦开始，仅凭自身意愿是无法终止。”
安留斯答非所问，科切尔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无论安言是不是主动拒绝最终洗礼，安留斯阻止了最终洗礼、破坏了教会筹划了十数年的“计划”已成定局，并且他准备把责任全部榄下！
科切尔问：“‘那边’对于计划可是十分关注的，到时候问责下来，您准备怎么解释？”
安留斯道：“‘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甚至可以说很成功，‘那边’要的也只是一个结论罢了，如果上面问责下来，我一力承担！”
“管理和行政，我不如你。”科切尔叹了口气，然后向大主教保证：“教堂以内的事务，我会安排好，您可放心前往圣山，不过——”
科切尔顿了顿，问道：“晋升一事，需要通知另外几位预备圣选吗？恕我直言，那三位七大家塞进来的‘天才’，恐怕也不屑于沐光！”
瑞格诺斯大教堂的预备圣选也不仅仅只有安言一人，还有另外六人，四男两女，都有流光城七大家的贵族背景。
预备圣选的选拔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指名制，由七阶主教级以上的圣阶圣职者指定任命，安言便是安留斯指名的预备圣选。
另一种是申请制，任何未满十四周岁的三阶圣职者可以申请考核，通过繁杂严格的审核之后便可申请成为某位主教级圣者的预备圣选，不过该主教保留拒绝成为该预备圣选的圣导师的权利，因为圣导师将承担起预备圣选的部分监护责任，需要对预备圣选的前途命运及其所作所为负责任。
此外，原则上预备圣选，你也进去过几次了，注意停留的是不能主动申请大主教级的大圣者作为圣导师的。
另外六人便是走的申请途径，其中一人还是安留斯大主教的预备圣选，其中教会与贵族之间是否有某些隐秘交易，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
“沐光仪式交由你全权负责，符合‘沐光’条件的，照例通知便是，我们尊重个人意愿，参加与否，由他们自己抉择。另外——”
安留斯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封锁最终洗礼的消息，至少保证在我离开流光城之前不会大范围流传，必要时，可以‘戒言’；
“通知信徒大教堂暂闭三日，日常祈礼改至小教堂，我会亲自接待；
“三日后我会前往‘圣山’申请‘圣祝’仪式，圣选典礼和圣祝仪式暂定半月后的‘朝光之日’，其间你做好准备工作；
“若我未能及时返回，便延期至10月，与‘天光大祭’一同举办。”
“圣光在上！谨听尊便！”
说完，科切尔便行礼准备离开。
“还有一事，”安留斯叫住了科切尔，“你顺便把这些贡品拿去食堂！”
......
圣光大教堂发生了大事！
参与警戒和巡查的圣堂武士以及被遣散的神官都心有所感，不过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对于大教堂内的具体情况其实并不了解，只是忠实地执行高层的命令罢了。
大主教亲自下令封锁信息，圣阶的戒言术也是效果拔群，甚至大部分教会高层都尚未知晓具体情况，或许有少数心思活络的猜到了部分情报。
正当众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便看见科切尔匆忙从大教堂里离开，身后还飘着一堆贡品，看他离开的方向应该是要去穗光食堂。
这些食物都是每日从食堂仓库里挑选出品相最好的一批，然后送到大教堂充当日常祷告用的贡品，祷告结束后再送回食堂处理，有时也会分发给前来祈祷的信徒——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监督食堂的食品安全，人们也不敢在献给神祇的贡品上做手脚。
这项工作一般是由普通修士负责，毕竟主教级的大人物可是很忙的，尤其眼下大教堂里还出了大状况，要若不是食堂内部出大问题，科切尔主教不可能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虽然好奇，但各位也没敢上前过问，只是猜测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提供洗礼之力的被称作“予光者”，接受洗礼便是“沐光者”。当然，各个教会的叫法有所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在洗礼过程中也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截取部分洗礼之力，甚至可以将仪式“嫁接”给他人，然而这完全是损人利己——尤其是后者，甚至会就此毁掉一名天赋过人的圣职者，因此遭到众神议会明令禁止，一经发现，便被视为异端，是要遭受判的。
由于天赋不同，圣职者在洗礼过程中引动和吸收洗礼之力相去甚远，仪式结束后剩余的洗礼之力也和天赋成正比。
根据科切尔的估计，封存的洗礼之力大概只够三四人完成“沐光”，这意味着安言的天赋在圣选者中也只属于中下，也意味着无法举行最高级的沐光仪式。
不过他还是较为委婉地提醒大主教：“教堂内的洗礼之力所剩不多，可能只够5人左右完成‘沐光’，而教会中短期内有机会冲击四阶的，保守估计超过25人。”
安留斯没有回答，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浑厚的圣光之力从他脚底迸发。
圣光沿着地板流淌而过，经过科切尔脚下时激起阵阵“波澜”，汉白玉石地面以及更深层更复杂的地下结构在圣者力量的影响下变得虚幻透明，看起来两人就像站在水面之上。
透过“水面”，科切尔终于注意到被封印到大教堂底下的巨量的神圣之力，汇聚成湖的神圣之，辐射着特殊波动的洗礼之力在结界内不停翻涌，圣光之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不过距离彻底瓦解还需不少时间。
“‘最终洗礼’？”科切尔轻吸一口凉气，惊喜又郑重地问道：“‘计划’成功了吗？您和教会当年的选择果然没错！”
安留斯却平静地出乎科切尔的意料：“洗礼的过程很完美，结果却没有完全成功。”
“没有完全成功？”
这个回答让科切尔不禁皱眉：“难度仪式出了什么问题？是教堂的辉光结界阻隔了圣光的联系？还是‘下面’的封印干扰了仪式？”
但他自己立马便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摇头道：“不对，大教堂以前也出过天选，正常情况下，‘下面’的封印和结界也不可能影响仪式，有您坐镇也不会有外力干扰。”
安留斯没有回答，科切尔则继续自顾自地猜测着各种可能：“难道是较长时间远离圣光后突然返回，引起了‘超凡能量过激化’，导致安言提前突破？或者安言自作主张强行晋升？亦或是其本源仍无法承受晋升时的洗礼？”
安留斯依旧沉默以对。
本就是七阶圣者的科切尔也很清楚，安言离开流光城之前接受过安留斯亲自加持的神圣祝福和天赋封印，晋升时安留斯也亲自掠阵，所以以上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难道说——”
科切尔似是想到什么，他观察着安留斯的反应，企图通过他的表情应证什么。看着安留斯脸上的无奈和释然，科切尔得出了结论。
他轻叹一声：“是您打断了安言的‘最终洗礼’的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科切尔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确实如此，”安留斯点了点头，肯定了科切尔的猜测：“我出手阻止了最后的仪式。”
科切尔语气严肃：“那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是安言自己的选择？还是您的意愿？”
“你应该很清楚，最终洗礼一旦开始，仅凭自身意愿是无法终止。”
安留斯答非所问，科切尔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无论安言是不是主动拒绝最终洗礼，安留斯阻止了最终洗礼、破坏了教会筹划了十数年的“计划”已成定局，并且他准备把责任全部榄下！
科切尔问：“‘那边’对于计划可是十分关注的，到时候问责下来，您准备怎么解释？”
安留斯道：“‘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甚至可以说很成功，‘那边’要的也只是一个结论罢了，如果上面问责下来，我一力承担！”
“管理和行政，我不如你。”科切尔叹了口气，然后向大主教保证：“教堂以内的事务，我会安排好，您可放心前往圣山，不过——”
科切尔顿了顿，问道：“晋升一事，需要通知另外几位预备圣选吗？恕我直言，那三位七大家塞进来的‘天才’，恐怕也不屑于沐光！”
瑞格诺斯大教堂的预备圣选也不仅仅只有安言一人，还有另外六人，四男两女，都有流光城七大家的贵族背景。
预备圣选的选拔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指名制，由七阶主教级以上的圣阶圣职者指定任命，安言便是安留斯指名的预备圣选。
另一种是申请制，任何未满十四周岁的三阶圣职者可以申请考核，通过繁杂严格的审核之后便可申请成为某位主教级圣者的预备圣选，不过该主教保留拒绝成为该预备圣选的圣导师的权利，因为圣导师将承担起预备圣选的部分监护责任，需要对预备圣选的前途命运及其所作所为负责任。
此外，原则上预备圣选，你也进去过几次了，注意停留的是不能主动申请大主教级的大圣者作为圣导师的。
另外六人便是走的申请途径，其中一人还是安留斯大主教的预备圣选，其中教会与贵族之间是否有某些隐秘交易，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
“沐光仪式交由你全权负责，符合‘沐光’条件的，照例通知便是，我们尊重个人意愿，参加与否，由他们自己抉择。另外——”
安留斯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封锁最终洗礼的消息，至少保证在我离开流光城之前不会大范围流传，必要时，可以‘戒言’；
“通知信徒大教堂暂闭三日，日常祈礼改至小教堂，我会亲自接待；
“三日后我会前往‘圣山’申请‘圣祝’仪式，圣选典礼和圣祝仪式暂定半月后的‘朝光之日’，其间你做好准备工作；
“若我未能及时返回，便延期至10月，与‘天光大祭’一同举办。”
“圣光在上！谨听尊便！”
说完，科切尔便行礼准备离开。
“还有一事，”安留斯叫住了科切尔，“你顺便把这些贡品拿去食堂！”
......
圣光大教堂发生了大事！
参与警戒和巡查的圣堂武士以及被遣散的神官都心有所感，不过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对于大教堂内的具体情况其实并不了解，只是忠实地执行高层的命令罢了。
大主教亲自下令封锁信息，圣阶的戒言术也是效果拔群，甚至大部分教会高层都尚未知晓具体情况，或许有少数心思活络的猜到了部分情报。
正当众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便看见科切尔匆忙从大教堂里离开，身后还飘着一堆贡品，看他离开的方向应该是要去穗光食堂。
这些食物都是每日从食堂仓库里挑选出品相最好的一批，然后送到大教堂充当日常祷告用的贡品，祷告结束后再送回食堂处理，有时也会分发给前来祈祷的信徒——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监督食堂的食品安全，人们也不敢在献给神祇的贡品上做手脚。
这项工作一般是由普通修士负责，毕竟主教级的大人物可是很忙的，尤其眼下大教堂里还出了大状况，要若不是食堂内部出大问题，科切尔主教不可能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虽然好奇，但各位也没敢上前过问，只是猜测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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