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审问
离开猎人工会后，洛德先回到住所从头到尾仔细地沐浴了一遍，而后换上了教会修士的服装，回到教会简单地用过午餐。
不得不说，同样是麦粉制作的面包，教会的食物远比酒馆里的松软，葡萄酒也要更加香甜。
餐后，洛德走在被阳光烘烤得微微发烫的砖石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修士与骑士们。
像他一样的其他修士这些时候大多沉浸在浩如烟海的祷告书中，以求感悟其中奥秘，强化奇迹的能力。
以往在雪村，洛德日常里会协助福克神父处理村子大大小小的事务，虽不繁忙，但也不清闲。
而现在，他暂且无事可做，只等晚上修女化身向芙尔莲娜询问一些事情，才好计划下一步的方案。
也就是说，在今天晚上前的一整个下午，他难得拥有了休息的时间。
不过即便是休息，他唯一想做的也就是放空思绪发呆罢了。
正如此想着，来往的人群中迎面走来了一位身形微微发福的中年修士。
修士目不斜视地走到洛德面前，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罗格修士找你。”
洛德看向中年修士，对方发福的体型将白袍撑得圆满，可以称得上是肥胖。
这种体型在教会并不多见，至少洛德是第一次看见，不过这也与他无关。
洛德点点头，示意发福修士可以带路。
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洛德还不至于忘记那个被火焰毁容的修士，更何况，对方可以直接提拔他从神职一跃成为修士，想来在教会中的地位身份绝对不低。
见洛德如此配合，发福修士也不多言，转身在前引路。
他的步伐不快，但步子迈得极大，有一种想赶时间但又强迫自己慢下来的感觉。
洛德迈步跟上，望着中年修士发胖的身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然而被挤开的人却没有丝毫怨言，甚至隐隐有远离的趋势，如避瘟神。
跟随发福修士一路走过修道院，走过骑士殿堂，人群和建筑逐渐稀少起来，最终在内城的东北方位，洛德看到了一座矗立在角落里的暗灰色高大教堂。
这教堂是整个东北方位中唯一存在的建筑物，它的四周被五六米高的石墙环绕，仅留有正门一个进出口；整座教堂的墙面不设有一扇窗户，使外部之人看不见内部的任何情况；头顶阳光洒落，浅浅地照耀在教堂正面，使其侧面与背面悉数笼罩在大片阴影之中。
此处应该不是给修士居住的地方。
这是洛德见到教堂的第一个想法，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见发福修士走到教堂前，两名驻守于高大铁栅门边的骑士便拉开了教堂大门。
大门上空，高高地刻着四个严肃古板的大字——
【审判教堂】
教堂大门缓缓拉开，透出几道微弱的红色烛光，内部环境幽暗得如同吞噬了外界的日光。
这大概便是不设窗户的后果。
“罗格修士就在里面。”
发福修士站在门边，抬手指向教堂内部的深处，示意洛德自行进入。
“好。”
洛德踏过大门，就在走入教堂的瞬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股森凉的气息，与此同时，无形的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极为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
仅是轻轻嗅着这味道，洛德体内的血液便开始不安分地加速流动起来——
这是尸体与血液混合而散发出的腥腐气味。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洛德顿了顿脚步，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面色如常地走入教堂内部。
进入教堂正厅，视线豁然开朗，入眼便见一尊宏伟的神像伫立在高台之巅，神像微微低头，石质的空荡眼眸冷漠地俯视下方，带来一层无形的威压。
而罗格修士，正站在台阶之下的教堂中央，抬头与神像对视。
适逢此时，洛德进入正厅的靴声响起。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罗格没有回头，只是突然开口道：
“洛德修士，你觉得……神明的样貌应当如何。”
洛德闻言止住脚步，抬头望向上方面容模糊的雄伟神像。
其实不止眼前这一尊神像，凡是洛德见过的关于神的物件，无论是雕塑或是画像，无论是书籍还是典故，从来没有正面刻画过神明的样貌。
即便是最简单的神明的性别，也无人提起过。
关于这个问题洛德曾经提问过福克神父，但福克神父也无法回答，只是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堆毫无逻辑的胡话。
诸如不可直视神，不可思考神之类。
思索了片刻，洛德接上罗格的话，道：
“无论如何，大概不会是人类认知中的模样，即使有幸看到，也可能无法理解，无法记住，如深夜的梦一般。”
听到回答，台阶上的罗格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回过头，略显意外地望了洛德一眼。
但在这之后，他却并没有作出评价，而是转入了正题，好似之前的提问没有发生过，道：
“恭喜洛德神职成为一名修士。”
罗格抬起双手拍了几声，算是鼓掌的庆祝，又继续道：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审判教堂的主修士罗格。”
“今天开始，你将成为审判教堂的一名修士，协助教堂处理事务。”
“具体事务以后听我安排，现在，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雪村发生了什么，为何福克神父死了，你却能来到雪城。”
“这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因为我想把你看作一名教会的修士，而不是一个满嘴谎言的异端。”
说话的时候，罗格那被火焚毁的面容也随着肌肉的牵扯而扭曲不堪，再加上他言语中不自觉附上的寒意，着实令人心生胆颤。
台阶下，洛德对视着罗格恐怖的面容，心情并没有多大波澜，仅在脑中快速组织着语言。
片刻后，洛德缓缓开口：
“雪村爆发了某种疫病，村民被感染后丧失理智相互攻击，福克神父向教会请求派遣骑士援助，但为时已晚。最后，福克神父舍命掩护我逃往雪城，之后的事，我不清楚。”
罗格直视着洛德，扭曲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压低了声音，道：
“福克神父是否将他的祷告书交给了你。”
“没有。”
洛德简短而平静地答道，眼皮都没有动过一分。
不得不说，同样是麦粉制作的面包，教会的食物远比酒馆里的松软，葡萄酒也要更加香甜。
餐后，洛德走在被阳光烘烤得微微发烫的砖石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修士与骑士们。
像他一样的其他修士这些时候大多沉浸在浩如烟海的祷告书中，以求感悟其中奥秘，强化奇迹的能力。
以往在雪村，洛德日常里会协助福克神父处理村子大大小小的事务，虽不繁忙，但也不清闲。
而现在，他暂且无事可做，只等晚上修女化身向芙尔莲娜询问一些事情，才好计划下一步的方案。
也就是说，在今天晚上前的一整个下午，他难得拥有了休息的时间。
不过即便是休息，他唯一想做的也就是放空思绪发呆罢了。
正如此想着，来往的人群中迎面走来了一位身形微微发福的中年修士。
修士目不斜视地走到洛德面前，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罗格修士找你。”
洛德看向中年修士，对方发福的体型将白袍撑得圆满，可以称得上是肥胖。
这种体型在教会并不多见，至少洛德是第一次看见，不过这也与他无关。
洛德点点头，示意发福修士可以带路。
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洛德还不至于忘记那个被火焰毁容的修士，更何况，对方可以直接提拔他从神职一跃成为修士，想来在教会中的地位身份绝对不低。
见洛德如此配合，发福修士也不多言，转身在前引路。
他的步伐不快，但步子迈得极大，有一种想赶时间但又强迫自己慢下来的感觉。
洛德迈步跟上，望着中年修士发胖的身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然而被挤开的人却没有丝毫怨言，甚至隐隐有远离的趋势，如避瘟神。
跟随发福修士一路走过修道院，走过骑士殿堂，人群和建筑逐渐稀少起来，最终在内城的东北方位，洛德看到了一座矗立在角落里的暗灰色高大教堂。
这教堂是整个东北方位中唯一存在的建筑物，它的四周被五六米高的石墙环绕，仅留有正门一个进出口；整座教堂的墙面不设有一扇窗户，使外部之人看不见内部的任何情况；头顶阳光洒落，浅浅地照耀在教堂正面，使其侧面与背面悉数笼罩在大片阴影之中。
此处应该不是给修士居住的地方。
这是洛德见到教堂的第一个想法，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见发福修士走到教堂前，两名驻守于高大铁栅门边的骑士便拉开了教堂大门。
大门上空，高高地刻着四个严肃古板的大字——
【审判教堂】
教堂大门缓缓拉开，透出几道微弱的红色烛光，内部环境幽暗得如同吞噬了外界的日光。
这大概便是不设窗户的后果。
“罗格修士就在里面。”
发福修士站在门边，抬手指向教堂内部的深处，示意洛德自行进入。
“好。”
洛德踏过大门，就在走入教堂的瞬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股森凉的气息，与此同时，无形的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极为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
仅是轻轻嗅着这味道，洛德体内的血液便开始不安分地加速流动起来——
这是尸体与血液混合而散发出的腥腐气味。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洛德顿了顿脚步，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面色如常地走入教堂内部。
进入教堂正厅，视线豁然开朗，入眼便见一尊宏伟的神像伫立在高台之巅，神像微微低头，石质的空荡眼眸冷漠地俯视下方，带来一层无形的威压。
而罗格修士，正站在台阶之下的教堂中央，抬头与神像对视。
适逢此时，洛德进入正厅的靴声响起。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罗格没有回头，只是突然开口道：
“洛德修士，你觉得……神明的样貌应当如何。”
洛德闻言止住脚步，抬头望向上方面容模糊的雄伟神像。
其实不止眼前这一尊神像，凡是洛德见过的关于神的物件，无论是雕塑或是画像，无论是书籍还是典故，从来没有正面刻画过神明的样貌。
即便是最简单的神明的性别，也无人提起过。
关于这个问题洛德曾经提问过福克神父，但福克神父也无法回答，只是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堆毫无逻辑的胡话。
诸如不可直视神，不可思考神之类。
思索了片刻，洛德接上罗格的话，道：
“无论如何，大概不会是人类认知中的模样，即使有幸看到，也可能无法理解，无法记住，如深夜的梦一般。”
听到回答，台阶上的罗格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回过头，略显意外地望了洛德一眼。
但在这之后，他却并没有作出评价，而是转入了正题，好似之前的提问没有发生过，道：
“恭喜洛德神职成为一名修士。”
罗格抬起双手拍了几声，算是鼓掌的庆祝，又继续道：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审判教堂的主修士罗格。”
“今天开始，你将成为审判教堂的一名修士，协助教堂处理事务。”
“具体事务以后听我安排，现在，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雪村发生了什么，为何福克神父死了，你却能来到雪城。”
“这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因为我想把你看作一名教会的修士，而不是一个满嘴谎言的异端。”
说话的时候，罗格那被火焚毁的面容也随着肌肉的牵扯而扭曲不堪，再加上他言语中不自觉附上的寒意，着实令人心生胆颤。
台阶下，洛德对视着罗格恐怖的面容，心情并没有多大波澜，仅在脑中快速组织着语言。
片刻后，洛德缓缓开口：
“雪村爆发了某种疫病，村民被感染后丧失理智相互攻击，福克神父向教会请求派遣骑士援助，但为时已晚。最后，福克神父舍命掩护我逃往雪城，之后的事，我不清楚。”
罗格直视着洛德，扭曲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压低了声音，道：
“福克神父是否将他的祷告书交给了你。”
“没有。”
洛德简短而平静地答道，眼皮都没有动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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