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就是魔人？
“二位来了。”
主教楼顶楼，院长室，年迈的威廉院长正在处理公务，入学之时总是最忙碌的。
而此刻，两位特殊的客人就在他眼前。
“院长，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老院长笑着摇头。
“菲利普斯，我该喊你阁下了，这里依旧是家，不用太见外。”
岩魔公爵点点头，另一位却要自然不少。
“院长，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老院长对炎魔哈哈大笑，这位当年也是他的学生啊。
“哈哈，莱姆斯，我刚才还在想你呢。”
岩魔、炎魔、威廉，此时此刻，小小一间办公室竟然坐了三位王国公爵，其中一位还是黄金级别的大恶魔，可真是意外。
就身份而言，三位公爵的爵位相当，并不存在以谁为尊一说，但就实力而言，岩魔菲利普斯乃是黄金大恶魔，因此地位是最高的。
而炎魔莱姆斯只是精钢级别，地位肯定不如菲利普斯，但至少比威廉要高。
不过这两位都是学院出身，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威廉的学生，自然是不敢造肆的。
但对于别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俩今天来其实是在等人，等那个让王国沸沸扬扬的人。
威廉看了下时间，讲道理，奇卡利早就该到了才对，他跑哪去了？
……
这里得先介绍一下北部王国数量最多的两个恶魔族群：岩魔与炎魔。
多利斯特兰是在六百年前的大魔灾后建立的，那时的北地已经被深渊恶魔烧成了废墟，魔界陛下便安排了岩魔族群加入到人类王国中，用岩魔独特的天赋能力帮人类建立了城市，也度过了最艰难的发展初期。
鉴于岩魔为王国建设做出的突出贡献，多利斯特兰一世陛下将“王国建设者”称号、公爵爵位以及北部城市诺瓦尔巴尔送与岩魔首领，现任岩魔公爵菲利普斯是第二任岩魔公爵，也是一头黄金级别的大岩魔。
岩魔的加入是为了帮助王国建设基础，而另一个族群，则是为了武装。
为了针对盘踞在深渊喉舌的恶魔领主——炎魔王卡拉，魔界之王向主世界人类输送了炎魔族群，他希望人类能从炎魔的身上找出击败卡拉的方法。
然而阿斯堤谟斯的意思被主世界误解了，人类以为魔界之王要干涉人类内政，所以拒绝了“恶魔的好意”。
最后，大陆四国里只有最坚定的盟友北部王国接受了。
事实证明，魔界之王对干涉人类国度没有一点兴趣。在炎魔的帮助下，北部王国的军队战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鉴于炎魔对王国军事力量做出的贡献，多利斯特兰一世陛下将当时的炎魔将领册封为炎魔公爵，诺瓦尔巴尔西边的城市弗兰克是他的封地，也是炎魔的聚居地。
现任炎魔公爵莱姆斯就是当年那位公爵的后魔，如今已经传到第三代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奇卡利姗姗来迟，纳茨则跟在他身后。
“奇卡利，你搞什么，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了！”
莱姆斯怒喷出口，他的外观与奇卡利大致相同，但其体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
炎魔公爵自幼便生在北国土地，言行举止间和人类几乎一般无二，而且格外注重礼节，迟到是他最厌恶的失礼。
音魔急忙赔礼道歉，他甚至不敢抬头：“莱姆斯大人，我负责的学员刚考核完毕，几个小家伙墨迹了点，这才来迟了，还请不要动怒。”
实际上，迟到的原因是魔人瞎跑，当然，奇卡利不会说的。
“莱姆斯，几分钟罢了，在‘魔人’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
岩石外表的岩魔公爵菲利普斯出言安抚，莱姆斯不敢顶撞菲利普斯，吸了口火也就作罢。
“不要再迟到！”
纳茨暗暗咋舌，不愧是多利斯特兰，不愧是王国学院，这两天见到的恶魔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额……很抱歉，我跑去看考核耽误了点时间，这事怪我，请几位大人原谅！”
纳茨急忙认怂，没事乱招惹大佬可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他还不蠢。
哦？小家伙，就是你吧。
“所以，这位就是我们的‘魔人’了吧……”
三位大佬同时望来，魔人站直了身子，随你们看，我又不会掉块肉。
就奇卡利还低着个头。
“奇卡利，你出去吧。”
“是，院长。”
音魔走了，室内只剩一老一少以及两位恶魔贵族。
炎魔公爵微微一叹。
“这小子就是‘魔人’啊，可真让我意外。”
岩魔公爵罕见地笑了。
“莱姆斯，此言差矣，我倒不觉得意外，一点也不。”
纳茨心下疑惑，这帮家伙在搞什么？自我介绍都不会的吗？
“好了，你们俩吓到他了。”
“魔人，欢迎加入学院，我是威廉，你可以叫我院长。”
“至于他们俩，左边那位是莱姆斯，王国将军，右边那位则是菲利普斯阁下，岩魔公爵。”
威廉还补了一嘴。
“而且还都是你的前辈。”
哦？这两位也是学院出身吗？好家伙，这地方是真的人杰地灵啊，什么样的存在都有。
“魔人，你是恶魔？还是人？”
什么？
纳茨看向那位炎魔将军，小脸上是大写的疑惑。
“您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
三位大佬都不说话了，看得出来，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纳茨不由腹诽，这帮家伙都特么神神秘秘的，问的问题也奇怪的很。
“我当然是人啊，您看不出来吗？”
这样啊……三位收回目光，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人也见了，我俩就不多留了，我们会遵守约定的。”
两位恶魔贵族朝威廉点点头，威廉还礼。
“走了，魔人小子你好好成长吧！”
话音刚落，莱姆斯将军浑身燃起熊熊烈火，待火焰熄灭，哪还有他身影？
菲利普斯则干脆的多，只是张嘴吐出一个怪异音节便消失不见。
有趣，你们俩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个问题？
“唔，这俩家伙……”威廉笑了笑，“很神奇吧？”
纳茨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是恶魔的传送法术，你是头一次见？”
何止传送法术啊，他就没见过几头恶魔。
“好了，言归正传。”
“耶格纳茨，你可知道你为何在这里？”
“啊？”纳茨茫然摇头，“不是院长您发的录取通知函吗？”
威廉公爵微微一愣。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可知学院为何直邀你入学？”
这……
“是因为‘魔人’？”
“奇卡利导师告诉我，‘魔人’似乎是恶魔与人类融合的象征，我是个被选中的幸运儿。”
“没错。”威廉公爵点点头，“别人如果问起，尤其是不认识的人和外国人，你也得这么回答，明白吗？”
啊？
“为什么？”
纳茨毕竟还是年幼，很多问题他还看不清。
“少年，这世界可不是太平的，你记住就行了。”
“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魔人’是魔界恶魔与人类融合的象征，可不是深渊恶魔。这一点务必牢记！”
也对，深渊恶魔和魔界恶魔可是两个种族，搞混了必然惹麻烦。
“今天我让你来，一方面是因为我和刚才那两位都想亲眼看看‘魔人’。”
“另一方面，我得代表王国正式向你说清楚。”
“耶格纳茨，‘魔人’二字意义非凡，对我们来说可不仅是个象征。”
“你现在得到的这些可不是无偿的，在不久的将来，待你成长起来后，王国需要你的保护作为回报。”
“我要问你，这份责任你是否愿意承担？我现在就能跟你挑明了，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想回去吗？”
“啊？”
纳茨呆住了。
“回去？回哪去？”
威廉可不是在开玩笑。
“回老家，打猎还是种地随便你，是选择‘平凡’？还是选择‘魔人’？”
“不用着急，我给你时间思考。”
“……”
纳茨有点懵，院长这是在搞什么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院长是在考验他。
不过这位睿智老人的表情异常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感觉。
“耶格纳茨，我不是在和你说笑，也不是要考验你。”
“你的选择很重要，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啊？
这样啊……纳茨不禁陷入沉思。
有句话说得好，死亡总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曾经的耶格纳茨是个无忧无虑的狩猎少年，终日打猎为生，每日出没野外，打到一头鹿就能高兴半天。
可那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死掉的村民可就在那呢，纳茨不敢睁眼，他知道，尸堆里有一个就是自己，还是胸膛被刺穿的那个自己。
而且，就连那头狰狞的堕落者也在，也正看着他呢。
平凡？魔人？
“院长啊院长，你说的轻巧，这真的是选择吗？”
“是，绝对是！”
呵呵，那天晚上玛丽姐就死在我面前，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胸膛被穿过，又被混乱意志钻了脑袋，现在想想那感觉简直糟透了！
如果可以，我都恨不得把那堕落混蛋拖出来再杀一遍。
可现在，你却跟我说平凡也是选择？
开什么斯特兰玩笑！
或许，在你眼中平凡便能安度此生。
可如果那一天再度降临，我又该怎么办？！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甚至十万分百万分之一，也不是零啊！
谁能保证堕落者不会再来？谁又能保证深渊不会再来？！
不，他们绝对会来，永远不可能放弃！
如果选择魔人，至少在祸事降临之时，我还能挣扎一下。
哪怕最终失败，也比窝囊赴死强上千倍百倍！
纳茨睁开双眼，直视院长双眼。
“院长大人，我不清楚您可曾了解我都经历了什么。”
“那天晚上，堕落者袭击了我的家园，它杀掉了村民，也杀掉了我，但我又从死路里爬了出来。”
“死亡总能改变很多，现在的我可能还很天真，也很幼稚，但有件事我清楚，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除了哭泣和后悔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说实话，院长大人，我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更不想在未来的某天看着母亲看着同胞也经历这种事。”
“所以，院长大人，我选‘魔人’！”
话如千斤，纳茨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威廉院长却露出了笑容。
“很好，耶格纳茨，我辛迪·威廉以多利斯特兰院长的名义欢迎你，从此刻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
“努力学习，坚守本心，走好自己的道路，只要你贯彻这几点，无论你将来成为什么样子，学院都会以你为荣。”
主教楼顶楼，院长室，年迈的威廉院长正在处理公务，入学之时总是最忙碌的。
而此刻，两位特殊的客人就在他眼前。
“院长，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老院长笑着摇头。
“菲利普斯，我该喊你阁下了，这里依旧是家，不用太见外。”
岩魔公爵点点头，另一位却要自然不少。
“院长，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老院长对炎魔哈哈大笑，这位当年也是他的学生啊。
“哈哈，莱姆斯，我刚才还在想你呢。”
岩魔、炎魔、威廉，此时此刻，小小一间办公室竟然坐了三位王国公爵，其中一位还是黄金级别的大恶魔，可真是意外。
就身份而言，三位公爵的爵位相当，并不存在以谁为尊一说，但就实力而言，岩魔菲利普斯乃是黄金大恶魔，因此地位是最高的。
而炎魔莱姆斯只是精钢级别，地位肯定不如菲利普斯，但至少比威廉要高。
不过这两位都是学院出身，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威廉的学生，自然是不敢造肆的。
但对于别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俩今天来其实是在等人，等那个让王国沸沸扬扬的人。
威廉看了下时间，讲道理，奇卡利早就该到了才对，他跑哪去了？
……
这里得先介绍一下北部王国数量最多的两个恶魔族群：岩魔与炎魔。
多利斯特兰是在六百年前的大魔灾后建立的，那时的北地已经被深渊恶魔烧成了废墟，魔界陛下便安排了岩魔族群加入到人类王国中，用岩魔独特的天赋能力帮人类建立了城市，也度过了最艰难的发展初期。
鉴于岩魔为王国建设做出的突出贡献，多利斯特兰一世陛下将“王国建设者”称号、公爵爵位以及北部城市诺瓦尔巴尔送与岩魔首领，现任岩魔公爵菲利普斯是第二任岩魔公爵，也是一头黄金级别的大岩魔。
岩魔的加入是为了帮助王国建设基础，而另一个族群，则是为了武装。
为了针对盘踞在深渊喉舌的恶魔领主——炎魔王卡拉，魔界之王向主世界人类输送了炎魔族群，他希望人类能从炎魔的身上找出击败卡拉的方法。
然而阿斯堤谟斯的意思被主世界误解了，人类以为魔界之王要干涉人类内政，所以拒绝了“恶魔的好意”。
最后，大陆四国里只有最坚定的盟友北部王国接受了。
事实证明，魔界之王对干涉人类国度没有一点兴趣。在炎魔的帮助下，北部王国的军队战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鉴于炎魔对王国军事力量做出的贡献，多利斯特兰一世陛下将当时的炎魔将领册封为炎魔公爵，诺瓦尔巴尔西边的城市弗兰克是他的封地，也是炎魔的聚居地。
现任炎魔公爵莱姆斯就是当年那位公爵的后魔，如今已经传到第三代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奇卡利姗姗来迟，纳茨则跟在他身后。
“奇卡利，你搞什么，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了！”
莱姆斯怒喷出口，他的外观与奇卡利大致相同，但其体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
炎魔公爵自幼便生在北国土地，言行举止间和人类几乎一般无二，而且格外注重礼节，迟到是他最厌恶的失礼。
音魔急忙赔礼道歉，他甚至不敢抬头：“莱姆斯大人，我负责的学员刚考核完毕，几个小家伙墨迹了点，这才来迟了，还请不要动怒。”
实际上，迟到的原因是魔人瞎跑，当然，奇卡利不会说的。
“莱姆斯，几分钟罢了，在‘魔人’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
岩石外表的岩魔公爵菲利普斯出言安抚，莱姆斯不敢顶撞菲利普斯，吸了口火也就作罢。
“不要再迟到！”
纳茨暗暗咋舌，不愧是多利斯特兰，不愧是王国学院，这两天见到的恶魔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额……很抱歉，我跑去看考核耽误了点时间，这事怪我，请几位大人原谅！”
纳茨急忙认怂，没事乱招惹大佬可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他还不蠢。
哦？小家伙，就是你吧。
“所以，这位就是我们的‘魔人’了吧……”
三位大佬同时望来，魔人站直了身子，随你们看，我又不会掉块肉。
就奇卡利还低着个头。
“奇卡利，你出去吧。”
“是，院长。”
音魔走了，室内只剩一老一少以及两位恶魔贵族。
炎魔公爵微微一叹。
“这小子就是‘魔人’啊，可真让我意外。”
岩魔公爵罕见地笑了。
“莱姆斯，此言差矣，我倒不觉得意外，一点也不。”
纳茨心下疑惑，这帮家伙在搞什么？自我介绍都不会的吗？
“好了，你们俩吓到他了。”
“魔人，欢迎加入学院，我是威廉，你可以叫我院长。”
“至于他们俩，左边那位是莱姆斯，王国将军，右边那位则是菲利普斯阁下，岩魔公爵。”
威廉还补了一嘴。
“而且还都是你的前辈。”
哦？这两位也是学院出身吗？好家伙，这地方是真的人杰地灵啊，什么样的存在都有。
“魔人，你是恶魔？还是人？”
什么？
纳茨看向那位炎魔将军，小脸上是大写的疑惑。
“您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
三位大佬都不说话了，看得出来，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纳茨不由腹诽，这帮家伙都特么神神秘秘的，问的问题也奇怪的很。
“我当然是人啊，您看不出来吗？”
这样啊……三位收回目光，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人也见了，我俩就不多留了，我们会遵守约定的。”
两位恶魔贵族朝威廉点点头，威廉还礼。
“走了，魔人小子你好好成长吧！”
话音刚落，莱姆斯将军浑身燃起熊熊烈火，待火焰熄灭，哪还有他身影？
菲利普斯则干脆的多，只是张嘴吐出一个怪异音节便消失不见。
有趣，你们俩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个问题？
“唔，这俩家伙……”威廉笑了笑，“很神奇吧？”
纳茨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是恶魔的传送法术，你是头一次见？”
何止传送法术啊，他就没见过几头恶魔。
“好了，言归正传。”
“耶格纳茨，你可知道你为何在这里？”
“啊？”纳茨茫然摇头，“不是院长您发的录取通知函吗？”
威廉公爵微微一愣。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可知学院为何直邀你入学？”
这……
“是因为‘魔人’？”
“奇卡利导师告诉我，‘魔人’似乎是恶魔与人类融合的象征，我是个被选中的幸运儿。”
“没错。”威廉公爵点点头，“别人如果问起，尤其是不认识的人和外国人，你也得这么回答，明白吗？”
啊？
“为什么？”
纳茨毕竟还是年幼，很多问题他还看不清。
“少年，这世界可不是太平的，你记住就行了。”
“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魔人’是魔界恶魔与人类融合的象征，可不是深渊恶魔。这一点务必牢记！”
也对，深渊恶魔和魔界恶魔可是两个种族，搞混了必然惹麻烦。
“今天我让你来，一方面是因为我和刚才那两位都想亲眼看看‘魔人’。”
“另一方面，我得代表王国正式向你说清楚。”
“耶格纳茨，‘魔人’二字意义非凡，对我们来说可不仅是个象征。”
“你现在得到的这些可不是无偿的，在不久的将来，待你成长起来后，王国需要你的保护作为回报。”
“我要问你，这份责任你是否愿意承担？我现在就能跟你挑明了，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想回去吗？”
“啊？”
纳茨呆住了。
“回去？回哪去？”
威廉可不是在开玩笑。
“回老家，打猎还是种地随便你，是选择‘平凡’？还是选择‘魔人’？”
“不用着急，我给你时间思考。”
“……”
纳茨有点懵，院长这是在搞什么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院长是在考验他。
不过这位睿智老人的表情异常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感觉。
“耶格纳茨，我不是在和你说笑，也不是要考验你。”
“你的选择很重要，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一定要考虑清楚了。”
啊？
这样啊……纳茨不禁陷入沉思。
有句话说得好，死亡总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曾经的耶格纳茨是个无忧无虑的狩猎少年，终日打猎为生，每日出没野外，打到一头鹿就能高兴半天。
可那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死掉的村民可就在那呢，纳茨不敢睁眼，他知道，尸堆里有一个就是自己，还是胸膛被刺穿的那个自己。
而且，就连那头狰狞的堕落者也在，也正看着他呢。
平凡？魔人？
“院长啊院长，你说的轻巧，这真的是选择吗？”
“是，绝对是！”
呵呵，那天晚上玛丽姐就死在我面前，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胸膛被穿过，又被混乱意志钻了脑袋，现在想想那感觉简直糟透了！
如果可以，我都恨不得把那堕落混蛋拖出来再杀一遍。
可现在，你却跟我说平凡也是选择？
开什么斯特兰玩笑！
或许，在你眼中平凡便能安度此生。
可如果那一天再度降临，我又该怎么办？！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甚至十万分百万分之一，也不是零啊！
谁能保证堕落者不会再来？谁又能保证深渊不会再来？！
不，他们绝对会来，永远不可能放弃！
如果选择魔人，至少在祸事降临之时，我还能挣扎一下。
哪怕最终失败，也比窝囊赴死强上千倍百倍！
纳茨睁开双眼，直视院长双眼。
“院长大人，我不清楚您可曾了解我都经历了什么。”
“那天晚上，堕落者袭击了我的家园，它杀掉了村民，也杀掉了我，但我又从死路里爬了出来。”
“死亡总能改变很多，现在的我可能还很天真，也很幼稚，但有件事我清楚，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除了哭泣和后悔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说实话，院长大人，我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更不想在未来的某天看着母亲看着同胞也经历这种事。”
“所以，院长大人，我选‘魔人’！”
话如千斤，纳茨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威廉院长却露出了笑容。
“很好，耶格纳茨，我辛迪·威廉以多利斯特兰院长的名义欢迎你，从此刻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
“努力学习，坚守本心，走好自己的道路，只要你贯彻这几点，无论你将来成为什么样子，学院都会以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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