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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骗

    “你还没说见翠巧的模样呢!”

    “翠巧头发额前有点乱,衣服到还好就是裙子有点皱,应该是气红的吧!我看见她擦眼泪的手还抖呢!”

    “应该?”菊香听了简直无语了。

    “爹,娘你们说怎么退亲?”菊香转头看登福娘。

    “她还想要十两银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讹诈到我张兰花头上来了,简直欺人太甚,”登福娘牙缝里挤出话来。

    韩大年听完久久不语。

    “翠巧叔伯回去了吗爹?”

    “没回在你姨那边,”登福娘恨不得现在就去抓烂屠家人的脸。

    “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你月月给翠巧买首饰原因,让她显摆出去招了姊妹们的嫉妒,还是她们堂姊妹联手给你下套。”

    “翠巧不是那样的人……”登丰愤怒的吼菊香。

    “不是那样的人吗?就怕进门还给你一个孩子,让你当现成的爹。”

    “韩登福……”

    “你跟我嚷嚷什么?”登福不屑的看回去。

    “大哥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去说三天后韩家去屠家庄算账,并告诉他们,这个亏韩家不可能不明不白的吃下去。”

    “二哥为什么去草堆抓人?为什么人刚到那人话音未落,屠翠巧就能衣衫不整的出来哭?”

    “不是站在屠家庄草堆上,就凭屠家庄人说了算,我们这边虽然傻姑是傻的,可是还能找出不傻的人出来作证,至于草堆苟合的事必须公开透明的说清楚。”

    “我明白了,”登福起身看了一眼登丰。

    他娘见登福出门了,抬脚也要跟去。

    “你还有脸去?不是你月月私下补贴他,他能弄成今天这样?出事了只知道回来哭?”

    登福娘一屁股坐地上又开始掉眼泪。

    “你出了这样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登丰看了一眼他爹,我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坊子里就算你能去,你也受不了别人的言语戏谑。”

    登丰听完垂下了头,打蔫的发枯。

    菊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回头跟大哥商量商量,看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韩大年看着菊香,眼里闪过泪花。

    “他就两个儿子说一千道一万,发狠打死不也在气头上吗?”

    几个人度秒如年的煎熬等待着。

    一个多时辰登福没回来,他姨到是来了。

    “三姐,三姐夫,”开强娘带着笑进了屋。

    看了看坐着的菊香,还有跪着的登丰。

    “秀子来了,”登福娘神情冷淡的招呼了一声。

    “我听登福去俺家……”

    “后天去屠家庄算总账,是我跟你姐夫的意思,俺家你小外甥在人家门口草堆被人倒打一耙,可把金贵的翠巧委屈坏了。”

    “我是登丰娘,我后天亲自上门去给她赔罪,受了这么大委屈,别说要十两银子遮丑了,就是我卖房子一百两我都给她,我要让她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记着,”登福娘发冷的声音,笑的森然莫名。

    登福姨眼睛一凝,“登福去说的是真的!那……?”

    “三姐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两家亲都结了二三年了,翠巧那孩子懂事能干都是出了名的。”

    “是挺懂事能干的,这要是现在进门二哥连堂都不必拜了,直接省略洞房还白白落一个屠家带来的孩子,”菊香似笑非笑的看着登福姨。

    “怎么跟你姨说话的?翠巧也是你姨的外甥女。”

    “你二哥没福娶不到这么能干的姑娘了,你开强哥这不是没亲吗?”

    “你姨两边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又打小看着翠巧长大,正好说给开强,进门就得一个大孙子,这是多大的喜事呀!我跟你爹磕破头都没这福份,”登福娘夹枪带棒的责备女儿。

    “三姐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过来看看情况吗?俺家开强娶也是……”后面的话打住了。

    “我这不是替你外甥女惋惜吗?多懂事能干的姑娘!”登福娘冷笑的说完。

    “家里还有人我回去看看,”开强娘起身落慌跑了。

    呸!登福娘撵出去吐了一口吐沫,坏心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还来我眼前充桩。

    菊香看了想笑,这样的场合又不能笑,只能拼命的忍着。

    登福姨前脚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脚登福面色似笑非笑的带着两个年纪跟韩大年差不多的人回来了。

    登福娘看了,“哎呀!登福你怎么把开强他姑父请来了?你姨那边没开饭吗?”

    “你弟弟那个不争气的孽子被人踩着打,你爹准备提溜他去屠家庄草堆跪着呢!你这带翠巧叔伯过来什么个意思?”

    “亲家你这是什么话!两家之间的一点小误会,不过说几句顽气话,怎么还当真打孩子了呢!登丰也是个老实孩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开强姑父硬着脸皮说好话。

    “就是太老实了才学人家去堵草堆,这要是我在跟前呀!我敲锣打鼓喊全屠家庄的人去踩草堆。”

    “他自己去堵还把翠巧委屈上了,要是人去多了别说十两了,一人发五文钱铜板屠家庄人都抢着去,人去多了才能给翠巧长脸。”登福娘双手掐腰大有一副撕开脸捅破的架势。

    “开强他姨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开强姑父红着脸卑微的上前祈求登福娘。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一点误会都没有,你们拎着俺家登丰回来的时候,拿刀砍了一样一口十两银子一个虚扣都没给,我这大门都被你踹坏了,看架势没看出什么误会来。”

    “不是要十两银子吗?我给,我后天去屠家庄算遮丑钱,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小伙子,比俺家登丰能耐成啥样,屠家不少姑娘呀……!啧啧啧……!”

    “胡咧咧个啥?都什么时候了不去做饭在这唠闲话?”

    “他们又不是翠巧的爹娘,有什么话跟他们说的着吗?”

    “还有登福,这正吃饭的时候,你带开强他姑父来干啥?怎么这么不懂事?该处理的问题后天去了不就处理了吗?”韩大年出来骂完老伴骂儿子。

    登福娘哼一声转身进去了。

    登福也无奈的要进门,“大侄子这都是误会,你跟你爹说说。”

    “真是误会吗?”登福似笑非笑的反问到。

    孙俊山一身热气的跳下牛车,“大哥拿到了,那人说了有。”

    “拿到了就能说清楚了,”登福特意对着开强姑父跟另外一个人说完。

    “进去说,爹娘都还在等着呢!”

    开强姑父和另外一个人对看了一眼,眼里皆是惊异恼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此时此刻活吃了翠巧的心都有,要不是她许诺退完亲一人一两辛苦费,他们能丢尽老脸过来被人奚落斥骂?回去!”

    “不吃饭了吗?”开强姑父问到。

    “你还吃的下去饭?被人都骂到脸上了真是晦气,”背手甩身走了。

    “菊香,你说的真准,那个老人家做的东西真就有标记,”孙俊山擦了一把额头汗,拿出一支珠花簪子把标记处指给她看。

    “这要不是特意找,真就看不出来!”

    “标记在簪子两头的开边处,处于断开样式,如果簪子能掰弯对缝,就能看出来是完整的标记。”

    登福娘看了艳羡半天,簪子呀!她年轻到现在一二十年都没舍得买根花戴,省吃俭用倒头来给屠家姑娘省的!

    “我们也回去吧!让爹娘都静静想想,”菊香起身要回去。

    “留下来吃完饭回去,”韩大年开口留女婿儿子。

    “我苇塘还在放水,”登福开口拒绝了。

    不得已,韩大年跟登福娘出来送人。

    菊香回头看了一眼她爹,把人拉去角落说话;

    “最迟明天晚上屠家人肯定会上门,爹你得有个心里准备,我们只是在诈,毕竟只是听了二哥的描述而已,若是屠家咬死不承认,我们只能摸鼻子认下了不给十两银子,至于二哥平日花的钱……”

    “我心里有准备的,纠缠不清的事,能不被讹十两银子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行,爹心里有数就行,我们回去了你好好跟娘说话。”

    回去的路上菊香看身后没人了,“大哥你怎么说?还管不管了?”

    “我管他去死心毒的东西,”登福恨的咬牙切齿的。

    “真不管?”菊香笑嘻嘻的问到。

    “我怎么管?你我都知道是诈人,没拿到切实的证据,”登福冷声冷气的说完。

    “我有办法,就是得牺牲这个簪子,还得你们在跑一趟。”

    “什么办法?”孙俊山停下脚步看菊香。

    菊香伸头小声说了好半天的话,直听的两个人点头。

    “不带你二哥,人家也不认我们呀?”

    “真要是没动静,在拿簪子去讨人,我估摸着她应该坐不住,她叔伯不是回去送信了吗?错过今天明天可就真没机会了。”

    “你跟你嫂子在家等消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登福说完转身又朝他爹家走去。

    “别给二哥漏风,不然会坏事,”菊香在身后喊了一句。

    “知道了!”

    “大嫂的饭应该做好了,你跟大哥吃完饭去把苇塘水清清,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去,白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孙俊山摸头嘿嘿的傻笑起来。

    “菊香你真厉害!要不是你机灵,爹这次真就被人眼睁睁的讹了十两银子,屠家说的轻巧一张嘴就要十两!大哥起早贪黑累的跟什么似的两个月才二两银子!”

    “你不觉得我心思毒吗?”

    “不觉得,她心思不好骗人耍人还讹钱,就该揭穿她,”孙俊山愤怒的挥手。

    桂枝望眼欲穿的等人回来,看见菊香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解决了吗?你大哥怎么没回来?”桂枝看向村里的方向。

    “大嫂暂时别问了,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大哥他一会就回来了。”

    “你们都饿了吧!饭菜都温着呢!我给端出来你们赶紧吃饭,”桂枝转头进了锅屋端饭菜出来吃。

    登福一柱香的时间回来了,进屋端起碗就吃饭。

    午饭结束,两人扛着榔头和铁锹去了苇塘放水。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孙俊山回去牵了牛车,车上还特地放了一捆绳子,“大哥走了。”

    登福闻声扛着榔头和铁锹坐上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