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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人斩,尸妖,魇卫

    封易斜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之下,茂密的树冠把伊丽莎白港流露到此的绚烂灯光完美的阻挡,留下一片黑沉沉的阴影。

    玉箫阁上的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并没有流露出让封易为难的真元波动,反而是某个向着榕树走来的佩刀男子,有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还是被发现了吗?封易嘴里叼着的那根草被他轻轻地拿在手上,狠狠地呸了几口口水。

    横竖这里没有果果,不用担心被别人说没素质。

    毕竟不能把草汁吞到肚子里啊!

    佩刀男子走到离封易还有十步远的草坪上,席地而坐,就这么看着封易,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他那眼神,时刻在封易的全身上下扫动着,很好的限制了封易的动作。

    封易也乐得眼前这人不动手,反正他的任务不是亲手擒获那位叛逃者,而是拖着对方阵营里的修行者,好给特种部队的那帮兵哥哥创造机会。

    不过那位佩刀男子虽然不动手,但是却开始动嘴了。

    “你不好奇吗?做了这么隐蔽的伪装,依然没有逃过我们的眼睛?”他的眼睛依旧在寻找着封易的破绽。

    “不好奇。”封易的话一如既往地简单。

    “告诉你也无妨,这座山上今晚本不应该有醒着的人。”佩刀男子笑了笑,丝毫不因封易的敷衍而生气,话说的反而更来劲了:“就你一个人醒着,还坐在榕树下,如果来的人不是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哦。”封易原本就没打算彻底藏好。只要他的人出现,就是对叛逃者方面修行者的一种震慑。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有同伴没到吧。”佩刀男子对着这个只会“嗯嗯啊啊”的少年,真是给出了常人所没有的极大耐心:“没有用的,这一整座山,今晚都不会有普通人能够到达。”

    “那你要被打脸了。”封易指着他的背后:“那些人不是来了吗?”

    佩刀男子虽然慢了一拍,但是依旧听到山那边的脚步声。

    “不应该啊,不是那帮阴阳师亲手制作的昏睡阵盘吗?”佩刀男子有点头疼:“难道真要我对这些普通人出手?”

    现在轮到封易看着他了。

    “等等,你至少得让我看看吧。”佩刀男子站起,转身看向山的那一边。

    他的背后现在是空空如也,就这么简单地向着封易。

    封易盯住了上面的三处大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啊,很神奇啊。”佩刀男子重新转过身子,向着封易:“他们身上穿着那种有着繁重花纹的衣服,居然完美地阻止了阵盘法力的发挥。”

    封易双手抱胸,就这样看着他。

    “看来,还是要亲自出手呢。”佩刀男子一手握住刀柄,将长刀的刀鞘向左后方斜拉。

    封易上身的真元成衣直接消失,露出身上精壮的肌肉。一双玉色的骨翼从他的背后缓缓伸出。

    男子的刀似乎有种邪异的吸力,他的青筋纷纷暴起,却没有哪怕一丝的刀锋从刀鞘中露出来。

    同样的,封易的骨翼在身后缓缓伸出,却一直没有完成全开的模式。

    他们都在等,等到对方最强大,也是破绽最大的时期。

    玉箫阁上的男子依旧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暴露在夜风中,丝毫不在乎那些已经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他凭什么如此镇定?

    ……

    两道遁光划破小城安静的夜。在这种新春佳节的日子里,大部分的小城人都回到了位于乡下的老家里,故此城里的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人烟,跟城里处处花团锦簇,红灯高挂的景象完全不符。

    不费吹灰之力的,两人到达了封易在这个小城里的家。

    租客们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只有果果一个人住在这里。

    孤零零的一盏灯在漆黑的住宅楼之间,非常好认。

    “嗯?”徐白鲜前脚刚落地,立马就跳了起来。他退得很快,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快,只因为他的脚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头。

    随着这个头的出现,顺便还有几道符光,皆为土黄色,沉重而有力。

    即使徐白鲜警觉性极强,却依旧被这符光打破了护体真元,伤到了左肩。

    “嘿嘿嘿嘿,”一个黑影出现在黄衣男子的身旁,即使他正躲藏在楼板里:“你们是那个封易的朋友?”

    “可知他是我夜陵教预定的祭品?”

    一听到这个阴恻恻的声音,黄土就已经有了猜测,现在再听这鬼影的话语,就清楚他的身份。

    修行界里臭名昭著的三个亲卫队之一,魇卫。

    “真是,”黄土也没急着和魇卫动手,他一下子跳出楼板:“流叔!有魇卫啊!”

    “我现在也没空啊!”流叔的声音从天空上传来:“妈的,那小子究竟是谁?居然把夜陵教的魇卫头领都惹来了!”

    “嘿嘿嘿嘿,”魇卫借着一旁的阴影浮起来,退回重新到来的徐白鲜老道身边:“你小子功法挺诡异的啊,似乎有点眼熟。”

    “不管眼不眼熟,现在你们是二打一的意思吗?”黄土的脸色很紧张。

    “不不不,大家都是讲道义的人,”徐白鲜说:“我们通常都是单挑,而且给你选。”

    黑暗的楼道中,黄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很黄很黄,就像焉萎了的黄花菜:“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是选我单挑你们两个,还是你们两个单挑我一个?’”

    “答对了。”徐白鲜嘴角上扬,那双长眉不再低垂,妖冶的眼睛也开始迸发残忍的光芒。

    他可是睚眦必报徐白鲜。

    天空中,两个靠着自体浮空的人能够看到远方乡下爆发出的烟火,耀眼而美丽。

    “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我们九局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就不担心我们打到楼兰城去吗?”流叔的脸色同样难看,作为G省的九局总指挥,被魇卫首领给带人踩场,踩的就是他的脸啊!

    “我们也不搞事,算是很给面子了。”魇卫首领倒不像他的那些手下们那样阴恻恻的,相反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就算马上去操场上跑步,也有人能把他当成高中生。

    “我们只是想来拿回教主的祭品罢了,你让我们带走他,我们马上就走,甚至还能给你不少补偿。”魇卫首领露出有些腼腆的微笑:“比如你们突破元婴必备的玄天真水。”

    流叔哈哈大笑:“你居然会觉得我们是因为没有材料才突破不了元婴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九局的福利一般。”魇卫首领把手一摊:“今天我也不动手,但我一定要知道那个祭品在哪,所以流离道长,你也不能动手啊!”以他相当于金丹期的修为,自然能知道封易到底在不在这里。

    但下面这不有个小姑娘嘛,把她带走,那连问九局这帮人的口水都省了。

    百分百的诱饵啊!

    “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普通人出手,而且在这没摸清当今天道意识的情况下,不怕遭天谴吗?”流叔的声音很是严肃。

    “当她决定跟祭品生活在一起时,她就不存在普通人的身份了。”魇卫首领终于露出了他冷漠的一面:“像祭品那种一辈子都没接触过情感的人,跟一个女子同居了那么久,绝对拥有难以想象的羁绊。”

    “因果成线,还普通人?”

    “如果要怪谁,只能怪祭品自己出逃,害得别人因他而死吧。”首领这句话几乎就可以为果果颁布了死刑判决书。

    黄土一直死守的门口终于被撞开了。他狂喷着鲜血,但仍是为果果挡下了一道魇卫射出来的灰色烟柱。

    “打不过,打不过。”他的牙齿都被打崩了两颗,说出来的话都已经不大清晰:“不行了,封易可不能怪老子我不出力了!”

    他晕了过去。

    徐白鲜和魇卫五号走了进来。他们的身上也狼狈不堪,尤其是魇卫,他被黄土重点照顾了,左手已经彻底断掉,不停有着灰黄两色的血液流下,若不是黄土的真元不够支撑巨灵符,倒下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接近了果果,只要抓走她,封易就成了笼中雀。

    绝无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