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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梦境

    锡城,位于嘉州东北,是嘉州门户。

    李星河驾车赶到这里时天色已晚,与夏稚商量过后,决定在城内休息,第二天再出发。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就听客栈外头闹闹哄哄,很多人挤在街上,喋喋不休、骂骂咧咧的。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李星河拿了一壶热水,顺便打听情况。

    “别提了,”客栈掌柜甩甩袖子,“封城了。”

    “封城?好端端的怎么封城?”

    “说是捉人,什么时候捉住什么时候开城,不行不行,我得去预备点粮食去,万一封个三五天,我这儿可就断了粮了,客官您自便。”

    李星河赶忙回后院跟夏稚说了,“我觉得咱们得换个地方住了,你起着,我去收拾东西。”

    三天换了三家客栈,锡城依旧处于封闭状态。

    “干脆咱们租个院子住下吧。”

    他联系牙行,租了一间小院,算是暂时安了家,可还有一个问题是,钱不够了。

    夏稚身上银票不少,可那都是福瑞城钱庄开具的,在东大陆可以流通,在西大陆,尤其是嘉州根本不能使用。

    之前也没想过在嘉州呆这么久,只兑了少许碎银子,这些天花销不少,剩的碎银子已经捉襟见肘。

    “没事,有我这大小伙子在还能饿着你?”

    李星河开始出去做活,好在他已经脱胎换骨,一个顶十个,每天都能拎着些粮食回来,偶尔也能见点荤腥。

    夏稚也没闲着,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地,照料完江珂就来侍弄菜园子。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锡城仍然封着,只允许粮车出入。

    李星河仿佛忘了自己是个穿越者,也忘了自己要去福瑞城,好像他天生就是锡城人,小院就是他真正的家。

    “我回来了。”

    他坐在树下,夏稚立即端来一盆热水给他烫脚。

    “嘶——呼——”

    舒服,热水洗去一天劳作积累的疲惫。

    半年过去了,每天躺在西房的那个人终于死了,以后又能省点粮食了。

    一年过去了,家里这个女人怎么看不清她的脸?是我老婆吗?我为什么要一直养活她呢?

    封城封了两年,到底在捉什么人,穿越者吗?这些穿越者真可恶!

    如今活计越来越难找,要不去求求隔壁张婶儿,她儿子不是说在衙门当差吗?

    第三年,李星河长子出生…

    第四年,诞一女…

    第五年,次女降生…

    …………

    第二十一年,小女儿出嫁,李星河老泪纵横…

    第五十年,常年的劳作将他击垮,从此卧病在床…

    第五十二年,李星河自知时日无多,叫来儿女安排后事,儿女们哭作一团。

    长子含泪请来先生刻碑,躬身问父亲名讳。

    我的名字吗?

    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李星河陷入深思,我是谁?

    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脑海闪现。

    无忧无虑的小学时光,自己每天背着书包和小伙伴一起上下学;努力刻苦的中学,昏黄台灯下伏案奋笔疾书身影是那样深刻;放浪形骸的大学生涯短暂而美好,来不及回味就已经走上社会。

    曾经的梦想早就抛之脑后,豪情壮志也已经磨灭,这个行尸走肉般的年轻人真的是自己吗?

    画面一转,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这里,自己成为了神通者,力能伏虎。

    这好像不是我,这昂扬恣意的神态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这个老实巴交的人的脸上。

    可是记忆中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分明是自己,只是没有自己那么苍老…

    你是谁?

    我是谁?

    …………

    锡城,李星河睡的并不安稳,呼吸声越来越弱,脸上的皱纹也一丝一缕越来越深。

    十里之外,锡城城主府。

    吴蒙笼罩在七色彩光之中,嘴角微微上翘,“成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身为绣衣局成员,自然不可能放任福瑞城的人离开,但是杜洪堂、林道远之流拱卫京师,不得远离,因此派了掌握梦境神通的他前来。

    一是因为梦境神通与夏稚的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后者重伤之下不可能与之抗衡。

    而是吴蒙实力是天人境界(B级),已经是绣衣局可以调动的最强人选了。

    梦境中,谦卑的长子还在等待父亲说出名讳,只要名字刻上墓碑,便可令其当即毙命。

    我是…

    李星河回忆定格在某个晚上,自己被三个太监追杀,已经筋疲力尽之时,树林深处走出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不清模样,就像两个光团,其中一个伸出手来,柔声道:“福瑞城,夏稚。”

    轰——

    所有的画面全部破碎,夏稚两个轻飘飘的字如黄钟大吕,将他所有记忆唤醒。

    衰老佝偻的身躯重新变的挺拔,白发复黑,皱纹逐渐平整。

    周围的场景开始虚幻,所谓的儿女如同青烟,归于冥冥,只有那请来刻碑的先生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消失。

    我是…李星河!

    城主府的吴蒙突然喷出一口血来,恨恨道:“破我神通,该死!”

    啊——

    李星河蓦地睁开眼,后背如同溺水般已经浸湿,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大口喘气。

    “你醒了,星河。”

    循声望去,只见房门大开,夏稚半伏在地,口鼻冒血。

    “夏姐!”

    他刚想迈步,却步履虚浮,踉跄着走了几步,将夏稚扶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做梦了,好长的梦啊…”

    “是绣衣局的人,你中了梦魇,还好被我发现了…噗!”夏稚又吐了口血。

    冷风吹过,李星河后背发凉,回想梦中,万一真把名字刻在碑上,就是认定了自己已经死了,最后唤醒自己的光团,应该就是夏稚。

    她神通被破还没恢复,强行使用,恐怕伤更重了。

    “快走…”夏稚艰难开口。

    她话音刚落,院外就亮起无数火把,嘈杂声不断。

    遭了!

    李星河暗道不好,来不及收拾东西,一把将夏稚架在肩上,用力一蹬,连续撞破两堵墙,来到侧屋,用被子将两个植物人卷起背在身后。

    也就是成为了神通者才能背着三个人依然能自由行动。

    此时官兵也冲了进来,李星河抬腿两脚将最前面两个踢了出去,顺带砸倒一大片人。

    趁这个机会他来到马厩,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柄钢刀,寒光烁烁,非是凡品。

    仗着钢刀之利,他很快杀出重围。

    只是这次前来的追兵埋伏许久,不光有普通兵卒,还有不少觉醒者。

    这些觉醒者没有神通,便苦心打熬肉身,各个行动迅捷、来去如风。

    李星河身背三人,终是有所限制,好在夏稚眼力犹存,不断提醒他如何抵挡,才能在围攻中勉强维持。

    缠斗中,他始终朝着城墙方向靠近,锡城城墙高二十多米,并非天堑。

    “小心!”

    夏稚再次出言提醒。

    李星河偏头闪过长枪一刺,趁对方无法收力,奋力一刀斩断枪杆,回旋一脚将断枪踢出,钉在城墙上离地3米左右的位置。

    第一条台阶!

    这就是他的打算,他想利用这样的方法打造一条通天路,20米的城墙,只需要6、7个落脚点就足够。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每次攻击都设法破坏对手兵器或直接缴械,眼看台阶已完成大半。

    “注意,他要跑!”

    觉醒者中有人看出李星河的想法,一改策略,不与他硬拼,只是骚扰。

    他们知道城中还有天人境界的吴蒙大人在,只要等他到了,一切都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