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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苦难

    “咔。”

    小臂上挂着一个手提袋,切瑞儿关上自己房屋的大门,再轻轻拉了下以确认是否锁上了后,闭目在自己脸上狠狠抹了两把,之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小皮卡。

    “切瑞儿!早上好!”

    切瑞儿的白人邻居举着一杯麦片从他家窗户里向切瑞儿打了声招呼。

    撇过去略显平淡的回了句“汤姆,早上好。”随后切瑞儿将手提袋放进皮卡的副驾驶位置,因为年岁渐长而略显臃肿的身体努力挤进了主驾驶,随后慢条斯理的启动了汽车。

    似乎见切瑞儿没有与自己攀谈的意思,汤姆微微一耸肩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牛奶麦片,他这个印第安人邻居一直对他比较冷淡,而且看起来今天早上切瑞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可是看见了,切瑞儿的手提袋里装的是那个滑稽的羽毛头饰,当然他只能是在心底里说上一句滑稽可笑,‘种族歧视’这个帽子可是有些不讲道理。

    说来汤姆还有些不忿,现在种族歧视这个大帽子盖下来,对他这种地位普通没什么背景的屁民可真就有些承受不住。

    至于那些被这个名头打压下来的‘名人’之类的,那只能说是他的时间到了,但你要真的以为让这些人淡出世人视线的原因是‘种族歧视’......那可就真是太天真了。

    但即使是如此,汤姆作为一个正统的不列颠白人,却选择居住在与外界信号隔绝,阿美莉卡最为巨大的印第安人保留地‘纳瓦霍’的首府。

    虽然原因是因为他是外界媒体的记者,但汤姆也很无奈,他的记者工作在这里进行的极为艰难,而且这里的人对他也不是很待见,即使他已经表达的尽量友好了。

    先不说汤姆对这国策与公司的决策的双重内心谴责与无奈之感,切瑞儿的小皮卡已经启动了,几个拐弯出了破落的社区,径直奔向这个小城中唯一一个像样的体育馆。

    四处低矮的建筑物,街道上稀疏的人流,缺乏修缮的基础设施,即使如此。

    这已经是整个印第安族群中最大部落的首府了,窗岩市是它的名字,就像整个硕大保留地的整体面貌一般,岩石与干涸的土地几乎是他的全部。

    在切瑞儿平静的目光中,似乎对这周边建筑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想法,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建筑也是白人们的资产,总有一些人在想着从他们孱弱的族群中抽取点利益出来。

    这里是印第安人的土地,却到处都是白人们的影子。

    想到这里切瑞儿有些悲哀,好在他的要去的地方是没有白人的。

    宽阔却无用的土地到处都是,随意将车子停好后,从护持这体育馆的国民警卫队哪里得到一个眼神,与自己这位同族握手之后切瑞儿进入了这体育馆内,同时将手提包中的羽冠取出郑重戴上。

    还没有进入内部,这过道旁就已经是坐满了人,一些也戴着羽冠的人见到切瑞儿,低声交流之余也不忘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因为切瑞儿的羽冠要比他们的长上不少。

    雕羽冠只有曾经是战士或身份高贵的人才能佩戴,现在印第安人没有所谓的部落战士,只是切瑞儿现在身份特殊。

    没有什么同族芥蒂阻挡,切瑞儿就这么进入到场馆内部,不少人见到他后还会给他行礼,而有人沉默着为他披挂上由鲜艳羽毛所装饰的长袍,也有人为他递上一支满是古老雕刻,添加了鲜艳羽毛的手杖。

    在偏暗的过道中,不时有人从边上出来为他身上添上一样东西,或是在他的脸庞上添上几道油彩,切瑞儿也只是任由他们施为,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光明之处。

    不知是被什么触动了,终于他衰老的身体有那么几分动摇,手中权杖也被他拽的紧紧的。

    仿佛有万千悔恨在他的眼中酝酿,已经赤裸的双足踏入体育馆的灯光之中,在看到那被满是羽冠的众人围拢在中央的存在后,眼眶通红的切瑞儿以最为虔诚的姿态在它的面前匍匐拜下。

    手中象征着丰收,星辰,法律,生死的羽蛇神权杖被他向前递出,其间还带着点低微的呜咽之声。

    他面前的一个精雕细琢的石台,如同小型金字塔一般的石台之上摆放着一根巨大的石柱,而一个庞大的身影正盘踞在上面。

    细长的姿态,满是七彩羽毛的上半截身体,两扇同样斑斓的大翼正大开着,在灯火通明的体育馆内部遮盖出了大片的阴影,巨大的头颅双目紧闭,明明是狰狞的野兽模样,此刻却在诸多印第安人的包围下祥和且安静。

    甚至有不少人就坐在它羽翼之下的阴影中,而且还一副极为荣耀的样子。

    巨大的身形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整个体育馆内部都弥漫着这淡淡的清透气息。

    但明显没有人注意这什么气味,在场的印第安人或默然祈祷,或盯着那巨大的身体想着什么,或是像切瑞儿这般,已然是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就要当场热泪盈眶了。

    察觉到这点的他马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神不喜欢眼泪,特别是印第安人的泪水,虽然神并没有告诉他,但他能感觉到神似乎对哭泣的印第安人极为厌恶。

    缓步走到石台之下,今天他要像往常一样主导在场所有同胞的祈祷。

    本来作为一个他族人眼中的‘叛徒’,能在这里祈祷已经是格外的宽容中的宽容,决然是不能穿上这身祭祀的羽袍的。

    但作为所有族人中唯一能靠近神身边的存在,也许也是族人中最为虔诚的存在,他现在已经走上的石台,转过身来站在羽蛇神的身下。

    没有什么祭祀的舞蹈与吟唱,只不过是将手中手杖高举,羽蛇神应声而动,轻挥的羽翼之上散落的光点仿佛在聚拢思绪的狂潮。

    体育馆中所有人的意识一刹那都进入了一种奇诡的状态,仿佛所有人的思想都在往众人所向的最为相同面聚拢,随着羽蛇神在巨石柱上的纠缠,狂暴的仇恨被引起,却是在众多虚幻的记忆中被席卷!

    一时间仿佛感受到足下大地的悲鸣,远处山峦的不甘,甚至脚下的土地中的先祖的哀歌都在倾诉着什么,努力想要听取的印第安人们只能听到两个字:“苦难!”

    脚下的土地正在向印第安人倾诉着,告知着,悉数家珍似的讲述着他们先祖遭受过的苦难,以及他们的生活,他们那无拘无束与土地一起生活的自由!

    而这正是如同他们的传说中一般,他们正借助这祭司与神的力量与土地,先祖进行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