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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

    陈城喘匀了气,起身走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丧尸,刚想抬手把其架起来,突然他脑海中闪过无数被主角装死反杀成功的反派大哥们,于是留出安全距离以后,伸长手谨慎地用扫帚棍戳了戳丧尸的脑袋。

    被那已经变成丧尸的李丹张开大嘴就是一口叼住!

    “。。妈的”,陈诚绷不住骂了一句,“贼老天是在玩我吗?都这样了脑袋还能动。”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虽说这丧尸的生命力惊人,但由于陈城敲断了它的颈椎,这丧尸早已成了个高位截瘫患者,仅有头还能勉强动动,其他地方是彻底死透了,根本不足为惧。

    再加上满口的牙齿被键盘的金属底敲碎了个干净,此时没有牙齿的牙床紧紧包裹着扫帚杆,乳白色的杆陷在被血色染红地嘴唇里,那具有肉感地唇肉随着丧尸用力而蠕动着,看着这一幕陈城思绪忍不住地飘远:等等,我突然有了个邪恶的想法...

    陈城狠狠地摇了摇头,一脸恶寒地甩掉这冒出来的网络热梗。

    他看着李丹此时的模样,几颗发黄地牙齿镶嵌在一头蓬乱地小卷毛里,配上满脸血污中瞪得大大地满是眼白的眼球和缩成针尖地瞳孔。胃里倏地一下抽动,陈城喉结微动艰难地压下了一口欲返上来的酸水。

    不甚温柔地提起丧尸的脚,陈城一个发力,那丧尸被他从床上拽下,头颅沉沉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咚”的一声。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陈城漫无边际地想着,利用这些胡思乱想来减轻第一次拖尸的恶心感。

    他将丧尸一路拖到楼梯间,血迹在地上拉出一道长痕。

    像垃圾一样把李丹的尸体丢了过去以后,陈城回家将床上满是血污地床单和被子一起卷起,血迹朝下盖在了李丹的头上。

    希望能晚发现一天是一天吧,这种情况下陈城实在懒得去再做更多掩饰。

    刚才他出门的时候,明显听见持续在走廊的撞门声相较以前多了不少,显然这一层很可能已经没几个生还者了。

    陈城没打算去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生还者,目前情况下,妥善照顾自己才是第一要务,自己身上还有太多谜团等待解开。

    他草草地换上新的床单,打扫了一下家里四溅的血迹。又烧了壶水,双手捧着水杯,热气缭绕间水汽扑在陈城脸上,让他发出了舒服地喟叹。

    走到窗边往外看去,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正好,郁郁葱葱得树木连成一片,层层叠叠得树叶被微风吹佛,轻轻摇动出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可这和谐的景象看在陈成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陈城紧了紧手里的水杯,眉头微蹙,心下狐疑不已。

    快到正午的阳光暖暖地撒在身上,陈城心中却颇觉寒凉。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房子。。可是在五楼。

    可是那繁茂得大树却离他并不远,经过强化的视力他甚至可以看清树叶在阳光的透射下显出的细密纹路。

    这大树少说也有十多米,而他可以肯定在三天之前它绝对绝对没有这么高!

    陈城一阵发冷,难道说这种进化不止发生在他身上,甚至也会发生在植物身上?

    随手将水杯放在窗台,他立刻飞奔到厨房去查看他那只雪柳。

    果不其然,那雪柳的枝条雄赳赳地直冲天花板,满是绿芽的枝条粗了好几圈。比起以前半死不活地样子,简直像打了一整碗鸡血。

    陈城急忙将雪柳连带花瓶都丢到了楼梯间里,玻璃花瓶砸在地上随着清脆的声音碎成了几片,他不免有些可惜。当初买雪柳时他精挑细选了这个花瓶,此时为了排除安全隐患也不得不弃之如敝履。

    回到房间以后他为自己的远见感到有些自得,决定趁着还有电力的时候把冰箱里的鸡肉做了美美的吃一顿,毕竟这种速冻食品的保存时间实在有限。

    陈城复又回到窗边拿起水杯向下看去,只见很多人分散成几小堆在楼间的大平台上,拥挤在一起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陈城下意识以为是老一辈又在下象棋,刚要转移视线的一瞬间他突然有道红光闪过。

    无他,有个穿着红底细跟高跟鞋的女人也处于其中,那鲜红地鞋底被阳光反射出一道血色光芒,刺入了他的眼中。

    “红底细跟?”陈城细想了一下就知道哪里不对了:这女人是跪着的,膝行于地,鞋底正好朝上。这才被视力强化过的陈城捕捉到了眼里。

    陈城再度将目光投向那堆挤在一起的人们,希望能再看出一点细节来。

    他干脆打开窗,探出头去,那中间有一物正辗转腾挪,挥舞不停。他凝眸细看,瞳孔渐渐发热,和上次一样的灼烧感再次席卷了他的双眼。

    原是一只人手。

    微风徐徐吹过,温柔地把微不可闻地呻吟声送进了他的耳朵。

    哦,它们不是在下象棋,它们是在“吃饭”,只不过这个被吃的饭,是人类。

    陈城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类-最高级的动物,有那么多种动植物都进了他们的肚子,现在他们自己也进了自己的肚子了。

    这时一阵尖叫传出,只见二单元的单元门被大力推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着脚一边频频回头张望一边尖叫地没命地往外冲。

    因为太过于恐惧身后的追击而忘了看向前路,那女人跑的歪歪扭扭,喉咙里溢出一声声嘶哑凄厉地声音无不昭示着主人的慌张和绝望。

    女人娇嫩的脚掌第一次毫无遮挡地接触到粗糙的水泥地面,她却丝毫不顾脚部传来的疼痛疯狂地向前跑着。

    待看到前面聚堆的人们,女人眼前一亮,将全身最后一丝力量汇集在脚掌上直冲进人堆中。陈城见此嘴唇微动,不禁发出微微地气音“不,别去。。”

    那女人一头栽倒人们面前,随手拉住一个看起来有些秃顶地大叔的胳膊,声泪俱下地哭喊到:“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们了救命啊!”极度地惊恐使她大脑空白,根本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求救的本能。

    那大叔好似在端着什么似的,手臂微抬在胸前,听到哭求声也不放下手臂,只将头一扭一口啃在女人布满眼泪的细嫩脸颊上。

    那女人极度惊恐中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捂着脸连退两步,被泪水浸泡地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通红地脸正冲着她。她做梦似的轻轻眨了一下眼,泪水被挤出眼眶,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张着血淋淋地大嘴,正癫狂地朝她扑来。越来越近地血口散发着腥臭味,嘴里的热气使女人微微屏息,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黑黄的牙缝上还挂着几丝细嫩肉条。

    那女人惨白的脸上失了血色的嘴唇不断哆嗦着,梦呓似的发出几声似哭非哭地嘤咛。她瞳孔散大,黑黝黝地瞳仁没有一丝神采,踩着无力地步伐向后退去。

    这时一个大约三十的男人顺着敞开的单元门直奔而出,对着女人的方向就是猛地一扑,正将女人扑倒在地。陈城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的脑门砸在水泥地上瞬间就迸发出鲜血来,她整个人也随着这一重创昏迷了过去。